第二三一章 揪住弗瑞的小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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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發出疑問的時候,托尼在電話另一頭問道:“你為什麽不直接去問理查茲,說不定他知道呢?我記得你在麻省上學的時候就和他認識。”

    “對,那是校際交流的時候;他的研究課題在兩個學校都引起了關注。”向前說,“不過,現在有點不方便。”

    “怎麽了?”透過對話視頻,托尼看到了向前為難的神色,不禁好奇。

    “理查茲的科研小組裏邊,有個人跟我的關係很僵。我現在找過去的話難免有點尷尬。”

    托尼好奇心更盛,讓賈維斯一搜,不到一秒鍾就搜出了裏德·理查茲的科研團隊主要成員;其中一張相片讓他眼前一亮。

    “啊哈,我想起來了,蘇珊;你曾經帶她參加過聚會。有報道說她和裏德是情侶……是因為她的緣故?”

    “呃……跟我交往過的女人,有一半到現在還愛我,但是還有一半都恨我。”向前頗為“無奈”地說,“這種事情你應該能夠理解的。”

    向前特意強調了這個“你”字。

    “當然,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了。”托尼笑著說;如此響亮幹脆的回答,讓向前確定:此刻佩珀不在他身邊。

    向前也笑了起來:“其實我和約翰尼——也就是她弟弟——的關係還不錯,教了他不少搭訕的小花招,他很‘崇拜’我;但是,約翰尼的性格恐怕不會關心團隊運營的事。你還記得那個家夥嗎?”

    “當然記得,進了我的泳池聚會就像迷了路的羔羊,如果不是他姐姐強行領走,那個小家夥估計都不願意出去了。但是你說的不對,那個小家夥‘崇拜’的應該是我。”

    隨後,兩個花花公子隔著電話爭論起當年是誰“教”出了一個小花花公子;聊天很快進入了沒有營養的日常鬥嘴模式。

    話分兩頭,直接從對方內部打探這條路因為某種原因被堵死,但並不妨礙向前下一步的調查行動,因為他在這件事情上有盟友。

    在美國,壞了華爾街的好事,肯定要被查個底兒掉。都不需要向前發力,同樣麵臨損失風險的那些“夥伴”們就主動開始了調查。

    就在向前發出疑問的第二天,有人在杜姆集團的董事會上發難,要求總裁維克多·馮·杜姆公開發射計劃資金來源,以維護董事會知情權,保障各位投資者利益。

    理由光明正大,總裁杜姆無力拒絕這些反客為主的餓狼。

    董事會結束的時候,向前順理成章拿到了會議記錄。

    “天文研究協會、天體物理學會、洛克研學基金會……”一連串平平無奇的名字,每一個都代表了向杜姆集團最新太空科研計劃投資的機構;幾十個名字排了大半張4紙。

    向前對這張名單報以冷笑,隨手扔進了粉碎機。

    “欲蓋彌彰!”

    短短半個月之內,幾十家民間協會、基金會先後向杜姆集團注資,要說沒有人在背後策劃,誰信?

    明眼人一看名單上那些協會、基金會的名字就會知道,它們不過是白手套而已;區別隻在於:包裹在手套裏的那隻手是誰的?

    政府?軍方?還是哪個情報機構?

    向前等待著後續調查的結果,但是結果出乎預料。

    “吉姆,你說查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電話對麵,向前的“合作夥伴”無奈地說:“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們……一無所獲。”

    “你該不會想說,這一切隻是巧合?”

    “我?我想說,有一個壞種、混蛋、躲在下水道裏的老鼠或者別的什麽惡心玩意,一直在暗地裏窺探我們的秘密,等著關鍵的時候給我們一刀。”電話對麵那個步入老年的聲音依然中氣十足。

    “所以我們要把那隻老鼠從下水道裏揪出來。”

    “但是我做不到!我們查到名單上那些機構,然後就再也查不下去了。那隻老鼠不管是什麽,都隱藏得太好了。你的人查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嗎?”

    向前微微眯著雙眼:“沒有;你知道,我在美國受到的限製很大,我手下的人影響有限,根本比不上你。”

    “哦……”對麵發出一聲不知是失望還是放鬆的歎息,“很糟糕,對不對;咱們被人擺了一道。”

    “是啊,有人想擺我一道……”向前的雙眼寒光淩冽,嘴角也掛上了冷笑。

    掛斷電話之後,他才悠悠補了一句:“……包括你。”

    在剛剛結束的通話中,吉姆·羅傑斯——也就是向前的“合作夥伴”代表——的話不盡不實。在說到“一無所獲”、“做不到”等詞匯時,他的節奏和語調都出現了輕微的變化;這種變化往往意味著一件事:他在說謊。

    現在,向前需要作出一個判斷:吉姆·羅傑斯說謊的原因是什麽?

    是有人在背後施加了壓力?還是這幫“合作夥伴”想踢開五德集團,甚至把五德集團和杜姆集團放到一起坑掉?

    如果是前者,那麽施加壓力的嫌疑目標就會壓縮到一個很小的範圍;畢竟有實力讓吉姆都配合撒謊的人全世界都沒幾個。

    如果是後者,就需要關注杜姆集團的董事會變化了;對方要做手腳的話,隻能是在杜姆集團這個已經廝殺了小半年、各方都投入大量“兵力”的主戰場。

    一個星期後,一個新的新聞稍稍打消了向前的第二個顧慮:杜姆集團的總裁、美國科技界和商界新星維克多·馮·杜姆決定親自參與理查茲博士的太空科研計劃。

    他要跟著飛船一起上天。

    在這個公司主導權隨時有可能易手的關鍵時刻,杜姆選擇離開地球進入外太空的項目第一線,說明在他眼裏項目成敗才是最重要的,董事會上的交鋒反而歸於次要地位。

    或者說,他有信心在離開地球的這段時間裏,杜姆集團的董事會不會出現對他不利的變動。

    杜姆哪來的把握?或者說,誰給他的把握?

    向前抱著深深的疑惑,開始更多關注科研項目本身的內容。

    理查茲團隊透露出來的科研內容很多,但是曾經與裏德打過交道的向前知道這個人的毛病:他不喜歡有人對自己的科研計劃指手畫腳,哪怕這個人剛剛才給他投了大筆的錢。

    所以,很多時候,裏德會把自己真正的研究課題隱藏在公開計劃之下。

    這位裏德·理查茲博士一個令人詬病的習慣就是:用公開的計劃去爭取投資者的錢,拿到錢就暗戳戳地做自己不公開的私人課題。

    投資者的錢能有一半按照原計劃花在公開的科研項目上,都算理查茲先生突然良心發現了。

    一個星期後,s公布了杜姆集團的發射計劃,包括火箭飛行線路、空間站軌道等等。

    出於安全因素,這些信息是必須公開的。

    電視鏡頭前,杜姆意氣風發,大談特談集團的火箭技術、空間站技術的先進性。

    突然,一段特殊的描述引起了向前的注意。

    “……空間站采取了最新式防輻射技術;因為我們在設計之初就確定了它的其中一項科研目的:研究宇宙射線……在這方麵,杜姆集團的技術獨一無二,目前無可取代……”

    杜姆著重突出自己的技術無可取代,這些話是說給投資者聽的;為的就是提振投資者信心,拉抬集團因商業狙擊而連續下滑的股價。

    向前可以理解,杜姆眼下所做的一切:與裏德合作開啟太空科研計劃、不斷召開發布會提升集團知名度、介紹集團技術優勢等行為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挽救他的公司。

    更確切地說,挽救他在公司的主導權。

    小半年的商業狙擊,已經讓杜姆失去了在董事會的多數地位;他迫切需要反擊。

    但是杜姆沒想到的是,他的采訪稿透露了一個對別人無關緊要,唯獨對向前至關重要的消息。

    杜姆集團有一個獨一無二能用於在外太空采集、研究宇宙射線的實驗型空間站。

    結合之前那麽多民間機構不約而同的注資行為,向前幾乎立刻醒悟了背後主使者的目的。

    “宇宙射線、太陽風、當然了,肯定還有……伽馬射線暴!”向前翻看著各地天文研究機構發來的報告,逐漸理清了了杜姆集團太空發射計劃前後可能發生的天文現象。

    “弗瑞啊弗瑞,你可別讓我抓住你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