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接通希爾特工。”尼克·弗瑞的城府好歹讓他沒有失去理智，但是指揮部裏其他人看過來的眼神已經有些驚惶了。

    身處前線的一把手被身處後方的二把手解除了行動權限，這種事怎麽想都不正常。

    奇怪的是，接通電話的希爾特工對尼克·弗瑞依然保持著身為下屬的尊重。

    “我需要你的解釋，希爾特工；為什麽要限製我對神矛局的偵測行動。”尼克·弗瑞單刀直入。

    “我不知道，弗瑞局長。”希爾特工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起伏，“我隻是執行了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命令。”

    尼克·弗瑞的瞳孔猛地一縮，轉瞬間心頭浮現無數疑問，但是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我知道了。”神盾局的局長一句話都沒有多問，直接掛掉了電話；因為他已經隱約猜到了其中的緣由。

    那個亞曆山大·皮爾斯口中語焉不詳，又讓詹姆·錫安在世界安全理事會擁有特殊影響力的秘密項目。

    讓尼克·弗瑞疑惑的是，明明是以西方國家占主導地位的世界安全理事會，為什麽會在這個項目上給予神矛局近乎絕對的支持？

    尼克·弗瑞收回心神，目光久久注視著衛星拍攝畫麵；就在之前那短短十幾分鍾時間裏，那道銀色的光影已經穿過了澳洲大陸，眼下正位於印尼的東部領空。

    神盾局的局長在心中暗暗期盼著，然後就看到畫麵上的銀色光影倏地就不見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丟失了目標信號？”尼克·弗瑞怒氣衝衝，連同之前被自己副局長剝奪權限的火氣都一並在這裏發泄出來。

    指揮部裏一群技術人員不敢怠慢，光影最後消失的畫麵被逐幀逐幀地分析，原因很快就找到了。

    在銀色光影的前進路線上，一道傳送門豁然洞開；雖然畫麵上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火花圈子，但是神盾局的技術人員很快通過資料庫的對比查出了“圈子”的來曆。

    在逐幀回放的畫麵中，“衝浪男孩”在最後關頭及時刹車，以違背慣性定律的姿態停在了傳送門前，並沒有直接衝進去；但是傳送門卻“活”了過來，以極快的速度朝“衝浪男孩”移去，仿若一張血盆大口，一口“吞”掉了對方。

    “這是什麽東西？”同樣逐幀回看了畫麵的托尼故作不解地問道；他當然認出了那是向前曾使用過的傳送門魔法，但是他以為尼克·弗瑞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我們會查出來的——不管是衝浪男孩，還是那個火花圈子。”尼克·弗瑞同樣認出了那是卡瑪泰姬的傳送門，但是一貫的秘密主義作風讓他認為不應該透露這個秘密。

    一個疑惑、一個憤怒，隔著屏幕的兩個人都露出了各自最真摯的表情。

    “如果要調查‘衝浪男孩’，我倒是有一個線索可以提供。”托尼若有所思。

    “難得，什麽線索？”

    “裏德·理查茲博士。”托尼說，“他是研究宇宙射線與能量輻射的權威；而且你應該也知道他的科研小組成員身上出現了異常的超自然變化吧？”

    “當然知道，我原本正要去找他談談。”

    “你想把他也吸收進你的超級男孩團隊？”托尼問了句題外話。

    “不無可能；他們有四個人，天然就是一個團隊。”尼克·弗瑞似乎真的有所意動，“還是說回正題吧，你提到他們的超自然變化，有什麽發現嗎？”

    “我有理由懷疑，他們身上的異常變化是因為遭到異常輻射而產生的；而輻射的源頭，很可能就是那個‘衝浪男孩’。”

    “你和他們談過這個問題了？”

    “沒有；”托尼麵露苦笑，“我們之間的交流不怎麽順利。所以……祝你好運！”

    托尼·斯塔克跟尼克·弗瑞之間還在玩爾虞我詐、禍水東引之類的遊戲，向前這邊卻已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戰。

    用傳送門把對方“收”進鏡像空間後，向前本還打算先禮後兵；可惜“衝浪男孩”並沒有交流的打算，隻說了三言兩語，丟下一句“你們很快就會失去你們的世界”，然後掉頭就走。

    “衝浪男孩”轉身的刹那，從他身上發出無法計量的龐大能量，如風暴般猛烈衝刷著鏡像空間的魔法結構；如悶雷般的巨響在空曠無垠的空間裏回蕩，頃刻間整個天地都劇烈震蕩起來。

    天空與大地寸寸龜裂；虛空中，無數裂紋憑空出現，迅速向四周蔓延。鏡像空間的“鏡像”本質暴露無遺。

    “我還從沒見過僅憑能量流動就能破壞鏡像空間的。”王法師緊張之餘也嘖嘖稱奇。

    向前同樣苦中作樂：“我也沒親身經曆過，倒是聽說過。”

    類似的招式托爾就用過，他曾以雷神之錘引動空前龐大的雷霆之力震碎鏡像空間。隻不過當時的受害者是卡瑪泰姬的叛徒卡西利亞斯。

    “如果讓你全力維持鏡像空間，你能堅持多久？”向前問王法師道。

    “現在這種情況？”王法師想了想，“一分鍾，也許……更少？”

    “那就一分鍾，說定了。”向前話音未落就縱身一躍，朝“衝浪男孩”撲去；完全不理王法師在身後大吼：“我說的是更少！”

    “衝浪男孩”開始攻擊鏡像空間後就踩著衝浪板升騰到空中，居高臨下俯瞰兩位卡瑪泰姬的法師。

    向前知道，在對方無窮能量亂流的幹擾下，魔法的攻擊效力勢必大打折扣；地麵泥土如沸水般翻滾起來，無數泥沙土石凝成一道螺旋台階，自地麵升起，不斷向上延伸。他縱身躍在半空，腳下連蹬，踩著台階幾個縱躍就到了“衝浪男孩”跟前。

    “轟”裹挾著沛然莫可拮抗的昆侖氣一拳轟出。

    “衝浪男孩”一動不動，向前一拳穿胸而過。

    向前心頭不喜反驚，他知道自己這一拳的力道完全落在了空處，也知道對方是在刹那間將身體完全能量化，借以避開了這足可開山分海的一拳。

    不等向前收回拳頭，“衝浪男孩”的身體再次由虛返實，從能量形態轉回物質形態，卻把向前的手臂牢牢箍在了掌中——對方不僅飛行速度快，肢體動作也快。

    另一隻手則緊握為拳，朝向前的腦門一拳轟了過來。

    簡單直接，一拳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