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〇章 你有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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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裏的異人催化物花了整整三天時間才清點、搬運完成。最後一批催化物運抵預定的銷毀場時,鄭賢才看到優哉遊哉回來的向前。砤
    “剛從床上爬下來?”男人都懂男人,花花公子那副賢者狀態一看就懂。
    “不是,我還刷了牙,洗了澡。”
    鄭賢鄙夷:“你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白天一般都有事要做,那些活動可不就得放在早晚。”向前心裏滿是不屑,憑他吞噬“聖獸”改造過的肉身,加上靈魂宇宙的能量補充,在某些活動裏,隻會是女人要死要活。
    鄭賢對向前的無恥無可奈何,隻好略過這些話題不談:“銷毀這些催化物,五行實驗室那邊能不能劃出一些實驗資源來?”
    向前知道,這是處置化合物危險品的正常流程;每一種危險品在封存或銷毀之前都要先進實驗室進行化驗檢測,而後根據特性製定不同的儲存或銷毀措施,避免汙染沉降、擴散。
    如果是已知的各種生化武器處理起來還容易點,對這些武器的特性畢竟都了解得比較透徹了;可眼下這些催化物卻是新玩意,甚至從技術到原材料都未必是地球原產,處理時肯定要加倍小心。砤
    “局裏的實驗室不夠用嗎?”向前問。
    “你忘了紐約大戰那麽多外星殘骸,咱們拿到手的數量不少,實驗室忙活了大半年了,隻解析了十分之一;不但咱們局裏,軍方、科工委、甚至一部分院校的實驗室都被占滿了。”
    向前叫苦:“五行實驗室也參與對外星殘骸的解析工作,局裏的實驗室被占了,我的實驗室不也一樣被占了?”
    “我還不知道你?從來都是藏著掖著,就跟打仗時候留預備隊一樣。我也不多要,上次斯凱從‘來世’偷出來的催化物不就是你做的化驗嗎,把那個實驗室再留出來給我就行。”
    向前又出主意:“要我說,也別急著搞什麽化驗了;我聽說過去神盾局處理高危危險品的時候,都是裝進火箭直接射到太陽裏去。我們可以借鑒一下這個辦法,化驗可以等將來實驗室有空餘了再說。”
    “可以啊;正好,你前段時間不是改進了火箭發動機嗎?一枚大載量運載火箭的製造和發射成本如今也就百十來億,這筆錢你給出了吧!”
    “憑什麽就我出啊?”砤
    “這些東西是你的女人搞出來的,善後工作我也尊重你的意見,這錢不是你出誰來出?大老爺們替女人抗事兒天經地義嘛!”
    向前瞪著眼睛為自己“狡辯”道:“怎麽就我的女人了?我那是為了工作、為了國家安全!”
    “你省省吧,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鄭賢一派“義正辭嚴”的語氣,“我們國家的情報工作,原則上禁止采用美人計的方式,括弧:不論男女。我什麽時候讓你通過男女關係來推進工作了?”
    “你前幾天讓我去勸她的時候,可沒這麽講原則吧?”
    “想討論原則是不是?行,咱們來好好講講這個原則。”鄭賢理所當然地掰著手指頭,“你第一次跟賈盈發生關係的時候,我們還沒有發現‘來世’村的存在,對吧?”
    向前心裏猛地一激靈,立刻明白過來鄭賢要說什麽。可是老叔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立刻自己接著自己的話,搶著往下說;
    “也就是說,你是在事件發生之前,就已經和她存在既成事實,而不是事件發生之後或者說工作過程中,再去蓄意製造事實。所以,我隻不過是利用了你和她本就存在的既成事實,哪裏違背原則了?”鄭賢理直氣壯,“本質上,在不損害關係人合法利益的前提下,充分利用當事人的社會關係來更好地推動工作,完全合理合規嘛!”砤
    鄭賢這番話嘚啵嘚跟機關槍似的,連珠串地往外蹦,唯恐一停下來就會被人打斷。
    向前咂摸著嘴,半天想不出該說什麽;就像鄭賢對他的無恥無可奈何,當鄭賢無恥的時候,他也同樣無可奈何。
    左右不過“互相傷害”四個字而已。
    扳回一局的神矛局局長很是快意,接著說道:“別說我不照顧你,對賈盈的後續處理意見已經定下來了;有鑒於她遭遇非人迫害的個人遭遇,恐怖襲擊不針對中國且屬於計劃當中而尚未實施,加上最後能配合調查終止計劃,所以上邊同意對她‘不究過往,以觀後效’。”
    “翻譯過來就是:暫且擱置,嚴密監視;對吧?”
    “這待遇不錯了!還保留了基本的人身自由。要是讓美國人知道,就算隻是個未實施的計劃,那也是一輩子牢底坐穿的命。你還別說,以她的超能力,說不定等美國解體了她都死不了,真能坐穿了牢底。”
    向前冷笑:“你也知道她的超能力,就不怕將來再有什麽反複?”砤
    鄭賢臉色微變:“她的極端想法,不能根除嗎?”
    “哪兒那麽容易啊?”向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心理問題,是最難根治的。”
    “那還要心理醫生有什麽用?”
    向前一攤手:“對普通人當然有用;堅持治療,改善、緩解一下,最多百八十年,等到人老死了,多大的毛病都不是問題。可賈盈不一樣啊,你不是也說了,到美國解體那天,說不定她還活著;你們的監視計劃,恐怕要以世紀為單位長期進行下去。”
    鄭賢看著故作感慨的大侄子,神情莫測,似笑非笑。這種怪異的表現很快被向前捕捉到了。
    “你不是吧,就單練我一人了是不是?”
    鄭賢複刻了此前“理直氣壯”的表情:“充分利用當事人的社會關係來完成任務,合情合理合規啊……你就是跟她關係最深的人麽!為了國家安全,好好開解開解你的女人;大老爺們,你得有這個擔當。”砤
    向前當場拆穿老叔的謊言:“關係最深的不應該是斯凱嗎?一個還在培訓期的新人,居然能打聽到絕密行動的風聲,還及時打過來電話——你安排的吧?”
    “我隻讓人稍稍漏了點口風,後邊的事都是斯凱憑自己本事辦到的;這姑娘真是天生吃情報這碗飯的。”鄭賢發出由衷感歎,“我知道你和她們母女屬於特殊情況,但是我警告你,必須把這個問題處理好,別因為你一個渣男的感情傷害,折了我將來的局長。”
    “還在培訓,連實習期都沒開始,怎麽就局長了?”
    鄭賢一瞪眼:“體育比賽還有個種子選手呢!種子選手懂不懂?隻要不出意外,那丫頭的潛質,將來就算不是局長,也會是局裏的頂梁柱。”
    叔侄倆正要接著掰扯,一個電話很不合時宜地打了進來。
    “托尼?”
    “看到新聞了嗎?”砤
    “什麽新聞?這幾天我沒關注外界的事。”向前語氣淡然,他這三天所關注的東西確實“非常有限”。
    “那個人出現了。”
    托尼說得沒頭沒尾,向前卻立刻反應過來;最近這段時間,能讓他和托尼共同尋找的人隻有一個——“冬日戰士”。
    “在哪兒?”向前趕緊問;雖然他和托尼都解開了對巴恩斯中士謀殺霍華德這一事實的心結,可一碼歸一碼,解開了心結並不代表把事情徹底放下;追查行動始終沒有放鬆。
    “奧地利,布雷根茨。”
    向前在記憶星球上翻了翻:“那是德國、瑞士、奧地利三國的交界地帶。”
    “很適合躲藏,不是嗎?”砤
    “你已經趕過去了?”
    “在飛機上。”
    “到地方見。”
    掛了電話,向前顧不上再掰扯,迅速登上了飛往歐洲的飛機。飛行途中,他才有空查看托尼轉發過來的新聞資料。
    那是一場發生在布雷根茨的街頭槍戰,兩夥人各自持槍射擊,從別墅區打到大街上。從路人手機拍攝的搖晃不清的畫麵裏,向前依稀分辨出菲爾·科爾森的身影。
    而在路旁驚慌失措的平民人群中,一個麵容冷峻的男人在鏡頭前一閃而過。
    手機拍攝的畫麵質量不高,而且晃動得很劇烈;雖然托尼用人工智能降噪、修複,也隻得出83%相似幾率的判定,不過向前覺得剩下那17%的可能性應該可以被忽略——托尼也是這麽想的。砤
    原因就在於那場街頭槍戰的參與者。
    菲爾·科爾森領導的神盾局殘部目前最大的敵人就是九頭蛇餘黨;顯而易見,槍戰的另一方即便不是九頭蛇,也和九頭蛇有著密切聯係。槍戰最開始爆發的那個別墅區裏肯定有他們的據點。
    所以,一個與“冬日戰士”極為相似的男人出現在一個疑似存在九頭蛇據點的地方,會是巧合嗎?
    正琢磨的時候,電子手環又接到了一個通訊請求。一個從未知號碼打進來的電話,但是號碼後邊帶著一個可供識別身份的通行證。這種通行證向前發放過好幾個,眼下這個屬於某隻母蜘蛛。
    “嘿,娜塔莎。”
    回應他的是一個明朗的男人聲音:“你好,錫安先生,我是史蒂夫·羅傑斯。”
    “聽到你的聲音可真令人掃興,羅傑斯隊長。”砤
    隊長語氣嚴肅:“抱歉,事情緊急,我隻能找羅曼諾夫要來你的電話。”
    向前的語氣卻很隨意:“讓我猜猜看,為了巴恩斯中士——從新聞上認出他的臉了?”
    “實際上,沒有;是菲爾通知了我,也是他認出了巴基。”
    “啊哈,我再猜猜看,你已經知道巴恩斯中士是謀殺霍華德的凶手,而且我還能猜到,是娜塔莎幫你查到這個真相的。”
    電話的另一邊,史蒂夫聞言下意識看了旁邊的黑寡婦一眼,隨後愕然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很難理解嗎?巴恩斯中士幾十年來被九頭蛇冰凍、洗腦,所以清醒之後也隻能從有限的記憶中尋找九頭蛇的資源來隱蔽自己;而羅傑斯隊長你同樣被冰封了幾十年,除了娜塔莎,誰還能幫你從原先的華約國家找到‘冬日戰士’的資料呢?巴恩斯中士那條金屬手臂,一看就是前蘇聯的工業風格。”
    史蒂夫聽著電話裏慢條斯理的聲音,雖然心急如焚,也隻能暫時附和:“是的,你全都猜對了。”砤
    “為什麽你沒有把查到的真相告訴托尼?”向前突然一改輕鬆隨意的語氣,厲聲質問。雖然他和托尼早就知道真相,但是史蒂夫說與不說代表的是態度。
    史蒂夫一時語塞:“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聽筒裏,向前的語調又變得緩和下來,但是細聽卻能聽到濃濃的嘲諷意味:“所以,之前的猶豫不決,導致了如今的左右為難?”
    被說中心思的史蒂夫很是難堪,他再次看向羅曼諾夫,卻知道對方也無能為力;他隻能獨力應付這一次談話:“我給托尼打過電話,但是,他拒絕了我的建議。”
    “不僅如此吧?你們應該還吵了一架,那才符合托尼的脾氣。”向前冷笑著拆穿了史蒂夫話中的不盡不實之處;他清楚得很,哪怕解開了心結,托尼也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對別人好言好語。
    史蒂夫·羅傑斯感到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麽難堪過,“我需要你的幫助,錫安先生;現在隻有你能說服托尼。”
    “不,我不認為我有資格去勸說托尼,更不認為我應該這麽做。”向前拒絕得很幹脆,一點餘地都不留;他覺得史蒂夫·羅傑斯在這件事情上糊塗透頂。砤
    以旺達·馬克西莫夫小姐的善良天性,在正式原諒托尼之前,還要先把人從大樓上丟下去一回——這還是考慮到鋼鐵俠是紐約大戰英雄的身份。
    托尼的性格比旺達惡劣了何止十倍、百倍,史蒂夫憑什麽覺得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勸回來?
    向前這裏剛想到旺達,史蒂夫那邊居然也提起了她:“為什麽不?你不是也幫助托尼和那位索科維亞的女士達成諒解了嗎?巴基和那枚啞火的斯塔克導彈有什麽區別?他也隻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武器。”
    向前眉頭微蹙,語氣深沉:“羅傑斯隊長,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我不記得你參加過那次會麵。”
    史蒂夫有些躊躇:“瑪利亞;她現在為斯塔克工作,和佩珀女士關係很好,我從她那裏輾轉打聽到的。”
    向前的不滿越發直白:“羅傑斯隊長,你為了巴恩斯中士還真是不擇手段,利用了所有能夠利用的人。”
    史蒂夫也自覺汗顏,但又義無反顧:“我必須這麽做,巴基……是我的朋友。”砤
    “難道托尼不是嗎?”
    “他……當然是。所以我才希望化解他們的仇怨。”
    “你所謂的化解仇怨,就是在還沒有見到巴恩斯中士的時候,就給托尼打電話,單方麵要求他原諒殺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向前的毒舌逐漸淩厲。
    史蒂夫再次語塞,他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關心則亂,不論是給托尼的電話還是給向前的電話,都太急切了。他歎息之餘又誠懇地解釋:“我隻是希望托尼能夠冷靜一些,就像你那位索科維亞的朋友。”
    “你錯了,隊長,你忽略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我那位索科維亞的朋友——旺達小姐,她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原諒了托尼;但是在霍華德遇害這件事情上,托尼才是受害者。誰都沒有資格要求他必須原諒,更沒有資格代替他原諒!”
    “還有,你同時還忘記了一件事……”向前一字一句地說,“你說,托尼和巴恩斯中士都是你的朋友;但是在我這裏,隻有托尼才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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