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科爾森能清晰地感覺到卡瑪泰姬法師對自己老上司的不滿；他也很清楚造成這種不滿的主要原因，就是尼克·弗瑞那不合時宜的過分好奇心和控製欲。郿
    沒有足夠的控製力卻帶著過剩的控製欲，最後必然要把事情搞糟。身為曾經的下屬，菲爾對尼克的作風並不是絕對讚同，兩人的行事風格從本質上講就不是同類。
    可惜，決定一個人行事的往往不是他個人的態度，而是他所處的位置。菲爾與尼克不同，但是局長和局長之間就難免有許多共通之處；所以他決定厚著臉皮繼續留下來。
    “這裏出現的問題，我們應該感到擔心嗎？”
    “你的擔心改變不了任何問題；這是自然現象，每五千年就會發生一次，誰都阻止不了，也不需要去阻止。”
    科爾森難以置信：“一場大雪不是從天上落下，而是從建築物裏吹出來；你管這個叫自然現象？”
    “你不理解？”
    “我希望您能幫助我理解。”科爾森把姿態放得很低，這是他與尼克·弗瑞不同的地方。一個在神盾局沒落時期就職的局長，肯定和一個神盾局強勢時期成長起來的局長不一樣。郿
    向前微微側過臉，讓科爾森覺得這個卡瑪泰姬法師瞥了自己一眼；“你能理解球狀閃電的原理嗎？”
    “……不能。”
    “那你能理解地震光出現的原理嗎？”
    “也不能……還有，地震光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所以，這個世界上多一個你不能理解的自然現象，又有什麽關係呢？”
    “……”科爾森麵露無奈之色；他能預感到談話正在往令他難受的方向滑去，可即便他知曉對方不喜歡神盾局，也依舊想象不到，對麵這個卡瑪泰姬法師的性格會惡劣到這等地步。
    “回去吧，科爾森特工；”向前對待菲爾還算好的，不至於如麵對尼克時那樣咄咄逼人，“這裏僅僅是一個過去40億年發生過不下80萬次的自然現象，以及伴隨這種現象而來的預料中事。如今的神盾局也沒有能力介入這件事。”郿
    科爾森被向前的大實話刺得很尷尬。神盾局已經失去了合法地位，也就失去了在各國政府的影響力；至於神盾局的戰鬥力——他不覺得把神盾局的戰鬥人員能比得過一個能硬抗奧丁毀滅者的法師。
    卡瑪泰姬不需要神盾局，尤其是如今式微的神盾局；恰恰相反，菲爾·科爾森眼下更需要卡瑪泰姬的幫助。
    “法師先生，您聽說過異人族嗎？”
    不但聽說過，還見過，睡過——不止一個。向前搖了搖頭：“你想問什麽？”
    “您知道這個種族的存在？”
    “卡瑪泰姬有很多曆史資料。”向前的語氣透著一絲不耐煩，似乎不想多說。
    科爾森眼睛一亮：“你們的資料是否記載過他們的來曆？”郿
    肯定沒有！向前直到與戈登見麵才知曉異人族的存在，卡瑪泰姬如果有資料的話，他又怎麽會不知道？不過這不妨礙他眼下拿卡瑪泰姬來打幌子。
    “他們是克裏人進行人體試驗的產品；你們管他們叫異人？”
    “你們叫他們什麽呢？”
    “卡瑪泰姬沒有給他們取名字。”向前的謊話說得有模有樣，戴著兜帽也讓人看不出他說話時眨沒眨眼睛。
    本來就沒有記錄，哪來的名字？
    科爾森沒聽出這是假話，他壓根不覺得對方有什麽必要對自己撒謊；這位法師對神盾局觀感不佳，但是不想說的話完全可以不說，有什麽撒謊的必要呢？
    在科爾森想來，卡瑪泰姬連一千年前的諸神契約都能參與其中，沒必要對一個沒落的神盾局使這種手段吧？他們又不是神矛局，更不是某個跟神盾局有著不可調和矛盾的花花公子，不是嗎？郿
    “那麽，卡瑪泰姬是否記載過異人族曾經出現過一個統一的政權？”神盾局的局長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泄露了情報。
    聽到科爾森的問題，向前很快反應過來；自從從上次港島會麵之後，神盾局似乎又查到了不少新東西。
    於是，地獄邊境女王的男朋友轉過臉來，在見麵之後第一次很認真地“看”了科爾森一眼。
    大量的信息通過地獄大君的標記轉移到向前的腦子裏。
    向前“看”過信息之後才明白，印象裏跟神盾局同生共死堪稱難兄難弟的九頭蛇，居然還有一個隱藏這麽深的秘密。
    異人族之王，九頭蛇起源，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流放之地。
    這些或許就是烏木喉曾打算用來交易的情報吧？郿
    說來複雜，其實也就是“看”一眼的刹那功夫，向前已經把相關信息互相印證並整理歸納了一遍；麵對科爾森求知的目光，他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廢話：
    “一群人體改造的試驗品，用於充當戰爭炮灰的群體，居然也像模像樣地組建起了政權；還讓一個滑稽的小醜成為了君王。”
    科爾森不疑有他，因為這太符合卡瑪泰姬法師故弄玄虛的說話方式了；他急忙問：“您知道這個異人王的詳細情報嗎？九頭蛇認為他一旦回歸，就有能力征服地球。”
    “你相信這個？”向前反問，“一個被自己的臣民流放，至今無法回歸的小醜，有能力征服世界？”
    “我們擔心他確實有可能造成破壞。”
    “那你就繼續擔心吧。”
    “可是……”郿
    “科爾森特工，你今天問的問題夠多了；”向前直接打斷了對方，“現在，你該離開了。”
    卡瑪泰姬法師並未給神盾局長反對的機會，隨著他一揮手，科爾森麵前的空間仿佛玻璃一樣碎裂開來。
    科爾森在懵懂中走出玻璃裂口，外麵是一模一樣的場景；依然是格林尼治天文台，依然是舊皇家海軍學院的校區，但是轉回頭卻看不到卡瑪泰姬法師戴著兜帽的身影。
    神盾局的局長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剛才一直待在對方用魔法製造的鏡像空間裏。托尼·斯塔克曾經說起過卡瑪泰姬的這種技能，可即便他們匯聚了世界上最優秀的科學家，也無法勘破其中的原理。
    科爾森有點泄氣；因為眼下的情況再次證明了法師說過的話：自己這些人理解與否，其實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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