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覺得，眼前這個號稱銀河係最恐怖軍閥的薩諾斯多少有點大病。因為就在他調侃般說了句“死亡對你挺好的”之後，薩諾斯居然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勃然大怒。
    說不好的時候發火，改口說好怎麽還發火？
    十多年縱橫花海的經驗讓向前眼光獨到——這個情況，怎麽有點像舔狗啊？
    還是那種求而不得的舔狗！
    與此同時，某些從死侍口中獲取、過去被認為無稽之談的信息也逐一在腦海中浮現；一個荒誕的想法似乎正逐漸被現實所證明。
    這個薩諾斯不會真的愛上死亡了吧？
    一個人——至少是一個血肉組成的智慧生命體，愛上一個規則概念體？而且不是那種學術上的熱愛，而是以肉體欲望為基礎的愛情？
    還把死侍當情敵？
    他死侍已經被證實是個神經病，所以，同理可得，你薩諾斯也是神經病？
    薩諾斯接下來的舉動似乎也進一步佐證了其神經病的事實。
    力量寶石和空間寶石的操控變得越發狂亂起來。是那種不計後果，恨不得把持有者自己都填進去的狂亂。
    確切地說，薩諾斯已經不再是操控寶石，而是單純地催動寶石力量，隻求發揮最大威力，而不考慮其自身能否控製得住。
    失控了就去死，哪怕死也要拉著對麵的敵人一起上路。
    像極了瘋子發瘋勁的模樣。
    旁人遇到拿著無限寶石發瘋的家夥，免不了一通手忙腳亂；但向前肯定不在此列。論及對無限寶石的理解，薩諾斯遠不及他。
    一個隻能依仗無限手套的外物加持才能解決寶石間的共鳴擾動；另一個卻能完全解析透徹寶石規則，並借此化生宇宙時間規則。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
    所以，薩諾斯的發瘋對向前而言卻意味著敵人露出了更多的破綻。
    現在的問題在於該怎麽利用這些破綻？
    肉身不壞，靈魂不滅；該怎麽打破死亡給薩諾斯設下的保護罩？
    向前沒有太多猶豫，再一次破開已經趨於不穩定的無限寶石震蕩波護罩，右手指引著心靈寶石的光芒穿透薩諾斯的眉心。
    既然肉身不壞，靈魂不滅，那就從心靈下手；破壞其思維與邏輯，抹除記憶與人格，留下一個不死不滅的空殼子肉身與靈魂。
    向前相信，這個宇宙中的智慧生物，即便再怎麽強大的精神力量也不會是心靈寶石的對手，薩諾斯也不例外。
    這種情況下，僅憑薩諾斯自身難以挽回敗局；至於他麾下的滅霸軍團更沒有資格介入四顆無限寶石的戰場。
    唯一能救薩諾斯的隻有死亡——如果祂還想保住這個打手。
    一指點在薩諾斯的眉心，向前輕而易舉地侵入對方的意識空間。心靈寶石飛速吞噬著這個似真實幻的世界，黃色的光芒幾乎一瞬間就要把整個空間填滿。
    薩諾斯的意識體也出現在了這裏；當他與向前“見麵”的一刻，已經看不到在外界的憤怒瘋狂模樣，恢複了初登場時的冷漠表情。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的失敗——因為一時的失察，現場多了一顆無限寶石，整件事就從原先的“意外之喜”變成了“意外事故”。
    “實話說，我現在很想問你為什麽要苦心收集無限寶石；”向前嘴裏這麽說著，卻邊說邊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仔細想想還是算了，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你的問題暫且靠後……或者永遠都不需要再提起了。”
    薩諾斯麵沉似水，自嘲般感歎了一句：“偉大的事業，中途必然會遭遇挫折；但我不認為會出現你所說的‘永遠’。”
    “也許有，也許沒有。”向前不置可否，抬頭“看看”心靈寶石的黃光，距離填滿整個意識空間隻有一線之差。
    空間的主人並非沒有抵抗，但是普通的生靈再怎麽強大，又哪裏能與無限寶石相抗衡呢？所謂的抵抗如螳臂擋車，甚至下一個刹那薩諾斯就會被徹底剝奪對無限手套的控製。
    向前麵無喜色，凝神四顧，仿佛是喃喃自語，又像是特意提醒：“出來吧，該你登場了。”
    似乎在有意回應向前，一個女性嬌媚的笑聲在薩諾斯的意識空間裏響起；“聽”起來很輕，卻回蕩在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其實就相當於薩諾斯的每一分意識都被這個聲音所占據。
    屬實舔狗無疑了！
    一個身穿黑色連衣長裙，身材高挑的黑發女子憑空浮現，朝向前款款而來；她的腳步與笑聲相呼應，似乎每一步都踩在蕩人心魄的節奏上。
    “你是死亡？”得到對方點頭承認的向前依然難以置信，“你怎麽會給自己選了一個人類的造型？你這又是借用了誰的形象？”
    死亡媚眼如絲，渾身上下散發著萬種風情；她嬌笑著說：“這可是我參考了全宇宙所有類人型生物的審美特點，專為類人種族雄性生物設計的形象。不論哪個種族，都能從這個形象中找到符合他們審美的細節和角度。”
    “這種設計理念……”向前略作沉吟後恍然大悟，“很像矽膠假人和充氣娃娃啊！”
    死亡的意識體肉眼可見地噎了那麽一刹那。
    “那麽你喜歡嗎？”她或者說祂很快又恢複了媚意盎然的姿態，“我見過一個很有趣的地球男人，他說我是他見過的最具魅力的女人。”
    “那個男人是不是叫韋德，還有個外號叫死侍？”
    “沒錯，你認識他？”
    “當然認識。”向前微微頷首，“我倒是很相信那家夥會說那種話；聽說他對每個脫衣舞女、應召女郎都會說同樣的話。”
    死亡第二次被噎住了。
    向前突然拍了拍腦門：“對了，你下次和韋德見麵的時候，可以嚐試一下變成男人的形象，說不定他也會說你是他見過最具魅力的男人；我還聽說，貓貓狗狗什麽的，他也能接受。”
    死亡下巴一抬，原先的魅惑姿態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與生俱來的那種對生命居高臨下的俯視感；“用這種態度與我對話，可不是什麽明智的舉動。”
    “對於一個從第一次見麵就想控製甚至殺死我的人來說，看到我現在表現出來的這種態度，不應該覺得合情合理嗎？”
    “第一次見麵？”死亡冷笑，“那隻是你以為的第一次見麵。不過，另一件事你倒是說對了；從第一次得知你的存在，毀掉你就是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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