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拉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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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今腳步匆匆,穿過嘈雜的事故現場,跟隨戴建業的指引,一步步靠近那輛已經麵目全非的轎車。
日光斜灑在扭曲的金屬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汽油與焦糊交織的刺鼻氣味,四周是圍觀人群的竊竊私語和偶爾傳來的驚呼聲。
戴建業站在車旁,手指指向駕駛室內:“組長,你快看。板倉死了,但並不是因為車輛的撞擊。有人朝著他開了一槍,正中腦袋。”
方如今快步上前,目光穿過車窗,駕駛室內車禍的痕跡顯而易見,儀表盤碎裂,玻璃碎渣掉的到處都是,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駕駛座上已經了無生氣的板倉彌久身上。
板倉彌久的身體歪斜著,趴在方向盤上,滿頭滿臉都是鮮血。
左側太陽穴附近,一個血呼呼的傷口顯得格外刺眼,那是子彈穿透車窗後在他腦袋上留下的痕跡。
子彈以不可阻擋之勢,從左側車窗射入,精準無誤地擊中了他的頭部,仿佛有某種冥冥之中的力量在指引著這一切。
子彈的衝擊力在板倉彌久的顱內造成了毀滅性的破壞,它從左側太陽穴鑽入,一路肆虐,最終在右側腦殼上掀開了一大塊,露出了下麵血肉模糊的組織。
鮮血如泉湧,與腦漿混雜在一起,順著破碎的顱骨邊緣流淌,染紅了座椅。
帶頭的行動隊員,臉色鐵青,站在那輛滿是血跡與破碎的轎車旁,目光如刀逐一掃過手下的每一個臉龐。
“到底是誰開的槍?行動前怎麽跟你們說的,要活口,要活口!現在他卻死了,你們誰來給我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手下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心裏清楚,這次行動原本計劃得周密無比,就是要活捉板倉彌久,從他嘴裏撬出更多情報。
然而,現在一切都搞砸了,板倉彌久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槍殺。
“說話啊!都啞了嗎?”帶頭的行動隊員怒吼道,一把揪住離他最近的一個手下的衣領,幾乎將他提了起來,“你告訴我,是不是你開的槍?”
那個手下連忙搖頭否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當時在前方準備堵他,根本沒有開槍。再說了,即便是開了槍,怎麽也不可能從左側車窗開槍擊中他啊!”
帶頭的行動隊員狠狠地將他推開,然後轉向其他人:“那到底是誰?你們誰要是知道,現在說出來,還算你識相!要是等我查出來,哼,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方如今就站在身前,他的壓力很大,即便方如今不計較,被顧清江知道了,也饒不了他。
手下們依舊沉默,他們心裏都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整個小隊都可能會受到牽連。
就在這時,一個平時沉默寡言的老隊員緩緩站了出來:“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沒什麽用,但我們必須找出真相。目標的死,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但更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帶頭的行動隊員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方如今,語氣中帶著幾分沉重和無奈:“方組長,我……”
方如今轉過頭:““剛才那位兄弟說的沒錯,現在不是責備和追究責任的時候。氣憤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讓兄弟們好好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是否有可疑人員經過?”
帶頭行動隊員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方如今一眼,然後轉身對手下們說道:“大家都聽到了,方組長說得對。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要做的是找出凶手。現在,每個人都給我仔細想想,當時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或者聽到什麽不對勁的聲音。”
手下們聞言,聽方如今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也都鬆了一口氣,便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方如今看著手下們認真的模樣,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自己當時在一壺春茶樓前就遇到了類似的情形。
戴建業在檢查現場時,從右側的車門上發現了一枚彈頭,小心翼翼地用手套將彈頭取出,然後快步走到方如今麵前,將彈頭遞了過去。
“組長,你看這個。”戴建業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發現新線索的興奮。
方如今接過彈頭,仔細端詳著,然後沉聲說道:“這是關鍵證據,看來我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戴建業點了點頭:“是的。這枚彈頭一定是從凶手的槍裏射出的。隻要我們能找到匹配的槍支,就能鎖定凶手。”
與此同時,一枚彈殼也被行動隊員從地上找到了,方如今讓戴建業看了看,讓行動隊員將彈頭和彈殼妥善保管好:“做得很好。現在,我們要把所有的線索都串起來,看看能不能拚湊出凶手的模樣。”
說完,方如今轉身對其他手下說道:“大家都聽到了,我們現在有了新的線索。每個人都要更加仔細地回憶當時的情景,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的細節。同時,也要擴大搜索範圍,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可能隱藏凶手的地方。”
手下們聞言,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很快就有人表示自己曾經看到過車輛發生撞擊之後,有個騎自行車的男人從旁邊騎行而過。
方如今眼神立刻亮了起來,這條線索非常重要,那個騎自行車的男人可能就是他們正在尋找凶手。
當時沒有聽到槍聲,說明凶手非常專業,應該是用了消音器,也很有可能是有預謀的。
現場在拍攝了照片之後,板倉彌久的屍體很快就被運走了。
一個小時之後,宮崎柊吾便得到了消息。
在行動隊員的帶領下,宮崎柊吾被帶到了一個特殊的會客室。
宮崎柊吾的腳步變得沉重,他的心在顫抖,在滴血。
當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緩緩掀開時,宮崎柊吾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他眼前的,不再是那個慈祥、智慧的老師,而是一具麵目全非、毫無生氣的軀體。
板倉彌久的頭目已經被打爛,麵目也已經扭曲變形,幾乎無法辨認出昔日的模樣,顯得格外淒慘。
宮崎柊吾忍不住低聲嗚咽起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此刻,他心中的悲痛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任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