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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他的小可憐 !
    柯其言休學了。
    s大的女生們都在抱怨,為什麽這位帥哥剛轉來還不到半學期竟然就辦理了休學手續, 難不成是去度假了?
    也是, 他畢竟是高富帥,高富帥的人生總是和平凡的人們不一樣, 有錢就是有任性的權利。
    隻有另一位同樣是最近轉學來的、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麽起眼的“木可可”同學知道其中的原因。
    一天前, 柯其言接到了柯文蕊的電話。
    電話另一頭,柯文蕊的聲音有些焦急:“alex,你是不是偷拍了秦佑和岑然,還發到了秦叔叔的郵箱?”
    柯其言瞳孔一沉, 他沒有說話。
    柯文蕊知道, 他這就是默認了。
    “你怎麽會有秦叔叔的私人郵箱?”
    “姐,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你先別問我為什麽知道!”柯文蕊氣急敗壞:“秦叔叔的郵箱, 咱們家除了爸以外就隻有大哥知道,爸現在根本不在國內, 是大哥提供給你的嗎?”
    柯文蕊這麽問, 不過隻是要從他口中確認一下而已。其實想也能夠想到, 那不可能。
    果然, 電話另一頭的柯其言再次沉默。
    “alex你瘋了!”柯文蕊覺得他簡直腦子壞掉了:“大哥要是知道了這事兒,你就死定了!”
    “隻要你別告訴大哥,他不會知道的。秦建不可能懷疑到柯氏身上, 沒有人知道郵件是我發的……”
    “胡鬧!你以為秦家能在s市隻手遮天是說著玩的嗎?要不是蘇騎士偷偷把這件事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幹出了這麽蠢的事!現在秦家那邊……已經查到了郵件是你發的。”
    柯其言的神色瞬間變得蒼白:“不可能的……我明明換了ip, 他怎麽可能查到……”
    “別糾結這個了, 你現在想想怎麽過大哥那關吧。”柯文蕊歎息一聲:“秦家那邊好說, 大哥出麵肯定能給你頂住,秦佑不可能不給大哥麵子。但是這次你搞出了這麽過分的事,大哥肯定得回頭找你算賬。”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柯其言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幾乎就在柯文蕊掛斷電話後不久,他的手機就再一次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幾乎快要連手機都拿不穩。
    ……
    落地窗前,秦佑神色冷峻。他在打電話。
    “我想,有些事……應該不需要我來說。”
    秦佑說著,漆黑的眸子波瀾不驚:“我相信你能管教好你的弟弟。”
    柯文嘉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他是什麽樣的人,他也再清楚不過。
    柯文嘉年紀輕輕就近乎取代了他父親掌控了柯氏集團,除了他卓越的才能以外,還因為他夠狠。
    他不但手段狠,而且心腸冷硬。不僅僅是對外人,即使是親朋手足,如果阻礙到了他的利益……他也同樣不會手軟。
    柯國耀應該慶幸他隻有這一個兒子,如果還有其他人有可能成為柯文嘉繼承柯氏集團的威脅的話……那這個人會有什麽樣的“結局”,並不好說。
    而柯其言作為柯國耀的養子,他和柯文嘉之間更是連那一絲薄弱的血緣關係都沒有。
    柯氏跟秦氏作為兩個利益交織盤根複雜的大家族,這其中的水很深。秦佑跟柯文嘉的關係當然也非比尋常。
    他知道柯文嘉早晚會動柯其言,不過是看他隻知道花天酒地暫時沒什麽威脅才沒有動手。這次柯其言招惹秦家,幾乎是上趕著給柯文嘉送人頭。
    所以,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如果是秦佑親自動手他還要考慮到柯其言是柯家的人,要考慮兩個家族的關係,尚要留有餘地。
    而柯文嘉動手,可就沒有情麵了。
    當柯其言站在柯文嘉的書房外敲門的時候,他感覺他的手都是抖的。
    “進來。”
    半晌,房間裏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柯其言小心翼翼開門進屋,喉嚨因緊張而上下滾動——
    “大哥,我……我錯了……”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眼,那雙冰冷的黑眸中毫無溫度。
    柯其言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每一次他見到柯文嘉,都能夠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這麽多年來一直如此。
    柯文蕊曾經說過,大哥身上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氣場,是因為他足夠完美和強大。
    他對他的弟弟妹妹沒有感情,他也不愛任何一個女人。
    沒有弱點、沒有軟肋。
    “大哥……”
    柯文嘉點燃了一支煙。
    他一邊抽煙,一邊默默看著柯其言。
    柯其言想起他聽很多女人說過,柯文嘉抽煙的樣子很性感。分明是那種高冷禁欲的氣質,卻偏偏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種致命的吸引力令很多女人明知他的心是冷的,卻依然心甘情願飛蛾撲火地栽在他身上。
    而她們不知道,柯文嘉每次抽煙,就是他又要下狠手的時候。
    而這一次……
    “年輕人……總該磨練磨練。”
    柯文嘉掐滅了煙,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他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情緒,隻是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輕輕拍了拍柯其言的肩膀。
    “你不用繼續讀書了,我給你安排了更好的地方。”
    柯其言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大哥,我這次真的錯了……”
    “明天你就出發,晚上早點休息。”
    後來,柯文蕊就聯係不上柯其言了。她跟蘇世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心裏很不是滋味:“其實alex本性不壞,他隻是太驕傲,有時候顯得衝動和魯莽。但是他還年輕,才二十歲……”
    “別說這些了。”蘇世祺安慰她:“看著你爸的情麵上,你哥肯定不至於弄死他,但是所謂的磨練心性……估計等他回來,他再也不敢惹你哥半分了。你也聰明點,別在你哥麵前提這事或者求情,到時候小心他連你一起對付。”
    ……
    這個中的插曲,岑然卻是並不知道。
    秦佑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她隻是和s大的其他同學一樣,有些好奇柯其言為何好端端的突然轉學。
    不過那又與她無關,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她當然也就不知道柯其言的所作所為。事實是即使他人已經為他幼稚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可是那封郵件他卻是已經發給了秦建,無法撤回。
    是以在那個剛剛下過雨的夏日午後,在這個學期即將結束之前,岑然接到了秦建的電話。
    “……秦叔叔。”
    “然然。”
    秦建問她:“然然,你這周末有空麽?我們能不能……見個麵。”
    岑然握著手機,心底滑過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心緒。
    卻也隻是淡淡說:“好。”
    她和秦建見麵的那天,外麵下了小雨。那是在她二十歲生日的前一天。她打著傘穿過雨幕,來到了他們約好的那家咖啡廳。
    秦建已經先到了。
    岑然靜靜看著對麵的男人。她曾經叫他“爸爸”,但是現在,出於禮貌她應該叫他秦叔叔。
    “秦叔叔。”
    “嗯。然然,你最近好嗎?”
    岑然淡然一笑。“我挺好的。媽媽也很好。”
    “那就好。”
    秦建點了點頭。而她知道他來找她,絕不是要問她和岑文華。
    “你跟秦佑……”
    岑然垂著眸子,沒有說話。其實在那一刻她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想他也許會像她看過的小說裏那些豪門長輩一樣,對出身平凡的她說:“給你一筆錢,離開我兒子。”
    又或者更委婉一點:“你很好,你隻是跟他不適合。”
    當然還有一種最為幸運卻也可能性極低的情況,就是他不反對,大概會說類似於:“我尊重他的選擇,今天我找你過來,是因為作為兒媳婦我希望你能知道……”
    ……如此這般。
    但秦建最後跟她說的話,卻不屬於上麵的任何一種。
    他說:“然然,也許你看得出來,這些年,秦佑跟我的關係很不好。你知道為什麽嗎?”
    岑然睜大了眼睛。
    “是因為……他的母親。”
    外麵的雨還在下。咖啡廳外的行人漸漸少了。
    岑然離開咖啡廳的時候,秦建最後跟她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是:“然然,別告訴秦佑……我今天找過你。”
    岑然點頭。其實他不需要說,她明白。
    而第二句,是“謝謝”。
    岑然沒有再回應,轉身走了出去。她一隻手撐著傘,另一隻手裏拿著手機。
    在她穿過馬路剛剛走到車站的時候,她看見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個未接來電。是秦佑打給她的。
    車來了。岑然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給她回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
    她問:“剛剛手機靜音沒看到。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想你了。”
    電話另一頭他的聲音很溫柔,“我把明天的會提到了今天下午,明天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岑然揚起唇角:“好,我可是很期待……我的生日禮物。你之前是不是答應我,二十歲生日要送我一隻小烏龜寓意長命百歲?我可等著呢。”
    他笑:“這你也信。”
    她故意歎息了一聲:“原來沒有小烏龜麽?好失望。”
    “乖乖的,等我。我明天找你。”
    “嗯,你去忙吧。”
    電話掛斷,岑然看著車窗外。窗上的雨滴將外麵的一切變得模糊,她看不清楚。
    到站了。
    岑然下車往宿舍走。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是下午四點整。
    距離二十歲,還有八個小時。
    暑假來臨,學校裏很多學生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宿舍裏就隻剩下了岑然一個人,她收拾了一下東西,在整理書架的時候,她取下了那個小美人魚的音樂盒。
    這似乎算是哥哥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不包括出於禮貌他從國外帶回來的、不僅僅給她同時也給了岑文華和其他熟人的紀念品。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留著它。高考之後她和岑文華從別墅搬出去的時候,她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也是第一個就將它包好小心翼翼裝了起來。搬進大學宿舍的時候,她也第一時間將它擺到了書架最顯眼的位置。
    岑然擰動了一下發條,清脆的音樂聲響起。
    這個曲子……
    是秦佑第一次給她彈的那首鋼琴曲。
    岑然抱著它,聽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早,她換了一件白色連衣裙,胸前隻有一塊玉佩裝飾,顯得簡潔大方而又不失小清新。在秦佑的電話打來之前,她還有時間化個淡淡的妝容。
    岑然本身就皮膚白皙,五官也精致,稍微修飾一番,真人就像是美顏相機修過的美圖一樣。
    她沒有等多久,他就打來了電話。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我下來了。”
    說著她便已起身,拿起包包下了樓。
    外麵有點飄雨絲。她在走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伸出手感覺到了雨滴,便停在了原地。而他的車距離他們宿舍門口還有一段距離。
    她忘記帶雨傘了。
    剛要轉身上樓,卻看見他下了車,一邊往這邊走一邊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
    在他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脫下了外套,披在他們二人的頭上。
    “走吧。”
    “你的衣服……”
    “沒關係。”
    兩人一起穿過雨幕,他為她拉開車門。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淋到,在他上車的時候她突然留意到車上其實有傘。
    “你怎麽不拿傘?衣服都淋濕了。”
    “雨中浪漫麽,我昨天在電影裏看到的。”
    “你也會看愛情片?”
    “從前不看,但後來為了學著浪漫讓你開心,偶爾……也會。”
    她笑,心頭一陣甜蜜。腦海中浮現出他為了自己而去幹那些傻事的樣子。
    他帶她去了奢夜巴黎吃了午飯。在同一個位置,頂層看台。頭一回在雨中欣賞s市的建築物景,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在用餐的時候她問他:“我的小烏龜呢?”
    他有些無奈地笑笑:“你可說真的?”
    “當然。你不會真讓我失望了吧?”
    “……”
    “看來是了。”
    “還好我早有準備。”
    他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地給她:“打開看看?”
    岑然瞅了一眼。又問出了和上次同樣的問題。
    “這回……這回是活的?”
    他忍俊不禁:“你打開看看?”
    岑然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條項鏈,而項鏈的吊墜是一隻小烏龜的造型。
    “好可愛。”
    “這不是普通是項鏈。”他告訴她:“這是一個小型通訊器。你按小烏龜的龜殼就能開始錄音,再按一下就是停止。小烏龜的尾巴是已經保存的音頻,可以放出來聽。四肢分別都有不同的功能,我回去慢慢跟你講,一口氣跟你說太多我怕你記不住。”
    岑然有些驚喜:“這麽高級?它看上去這麽小。”
    “這是國際間諜級別的通訊設備。因為你非要小烏龜,我就特意叫人給你定製了這個造型……說實話,我覺得,很醜。”
    “醜醜的才可愛。”
    岑然收起了小烏龜項鏈,笑靨如花:“我喜歡。”
    “你喜歡就好。”
    “下午我們去哪兒?”
    “你不是跟我說想去新開的遊樂場玩?”
    “但是好像票很難訂的要提前很久預約,你已經訂到票了?”
    “……這麽簡單的事就不用問了。”
    岑然確實一直對遊樂場有一種執念,她可能骨子裏仍舊藏著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直到現在都喜歡旋轉木馬和摩天輪,少女心爆棚。
    而他就陪著她坐旋轉木馬、陪她登上摩天輪,甚至陪她去坐碰碰車。岑然長相清純,即使已經二十歲,但看上去就像是剛十七八歲的少女,仿佛還在上高中。
    遊樂場裏的女生多半確實都是十八歲以下的小姑娘。
    在兩個人一起坐在長椅上吃冰淇淋的時候她問他:“哥,你陪我逛遊樂場,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
    他搖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你知道為什麽我今天想來遊樂場麽?”
    “為什麽?”
    “想跟我的少女時代……徹底做一場告別。”
    他笑,“告別少女時代……這種話聽起來像是十八歲生日才會做的事,代表著成年。”
    她不再說話,隻是垂眸,笑而不語。
    他的神色忽地暗了下去,喉嚨輕輕動了動。
    “我們晚上在這裏吃簡餐好不好?”
    “好。”
    他伸手撫摸她柔軟的發絲。
    他們在一家叫做“愛麗絲小屋”的小飯館裏吃了晚飯,鄰座坐著很多小朋友,很多小朋友在偷偷往他們這邊看。
    小孩子麽,總是對好看的人充滿了喜歡。
    岑然也喜歡小孩子。她對那些小朋友甜甜地笑。
    不遠處有一群人在跳舞。
    謝天謝地,在這充滿了夢幻和少女氣息的遊樂場,暫時還沒有被廣場舞占領。柔和的音樂聲飄過來,他們在跳華爾茲。
    “哥。”
    她對他說:“我也想跳。可是我不會。”
    “想跳什麽?”
    “華爾茲。回去你教我?”
    她知道他會跳。他們這些從小像貴族一樣培養成長起來的人,一般都學過華爾茲。就像他們都會彈鋼琴一樣。
    “嗯。”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他帶她去了二樓,也就是在s大時他和朋友聚會的地方。隨著抒情的音樂聲響起,他們有足夠的空間展開舞步。
    “我現在教你基本舞步。”
    她跟著他的節奏,慢慢舒展著身體。她小時候學過舞蹈,身子比一般的女孩子要柔軟得多。
    女孩的呼吸甜甜的。
    他的動作優雅而熟練,她也漸漸越來越能找準節奏。
    隻是在中間他們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她望著他那雙深情而溫柔的黑眸,微微失神了片刻。
    那一瞬的失神導致她不小心走錯了步子,他手臂一收,她就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
    不,準確說來,是撞進了他懷裏。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幾乎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不,慢慢地就無法共鳴了,因為她的心髒在越跳越快,幾乎要跳出了胸腔。
    他微微俯身,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音樂還在放著呢。音樂聲似乎蓋住了她微微喘息的聲音。
    她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後背。
    “哥……”
    女孩吐露的氣息令人迷醉。
    在他的眼底,有什麽在一點一點燃燒起來……
    他的手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隨著華爾茲輕柔優美的旋律,一點點緩緩上移,最後停留在她連衣裙背後的扣子上。
    他解開了她背後的第一個扣子。
    第二個,第三個。
    當最後一個扣子隨著他修長的手指而鬆開時,他的手從她的肩膀滑過來,緩緩將裙子從她的身上褪下。
    當裙子掉落的時候她聽見了“叮咚”一聲,是那塊玉佩與地麵相碰撞的瞬間,發出的清脆悅耳聲響。
    不過她已不再關注玉佩的聲音。
    那個夜晚他灼熱的呼吸與她的嬌`喘聲交織在一起,她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渙散,一瞬她陷入了深海,又一瞬她進入了雲端。
    外頭又下起雨來,打濕了陽台上的芭蕉葉。
    ……
    雨停了。
    床上安靜下來。
    她枕著他的手臂,一抬眸就能看見他的側臉。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她閉上眼睛,又往他懷裏縮了縮,整個人依偎在他的胸口。
    “累了?”他問她。
    “嗯……”
    岑然像個小貓咪在他的脖頸間蹭了蹭,瓷白的俏臉上還暈現著剛剛一番雲雨過後尚未褪去的潮紅。
    “哥……你真好。”
    他微微側身,將她整個人都擁進懷裏,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更加方便他愛撫和親吻她。
    “哥,你說我在做夢麽?”
    “如果是夢……大概,這是我的夢……”
    他笑,看著懷中的女孩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快感與罪惡感交織。
    “在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我會親吻你、撫摸你、脫掉你的衣服、在床上欺負你……”
    岑然的臉又紅了,“如果那時候你要是有這樣的想法,那你豈不是變態。”
    那個時候,她才十二歲呢。
    “是啊,十二歲。”
    他親吻她的額頭:“八年,你終於長大了。”
    十二歲,這個長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小蘿莉成為了他的妹妹。在訂婚宴上她一邊吃布丁一邊偷偷地看他,在他們視線交匯的那一刻,她朝著他甜甜地笑,那笑容純真而又羞澀。
    十三歲,聖誕節的夜晚,她拉著他的衣角說:“哥哥,我給你做草莓派。”
    十四歲,她跟著他一起去爬山,那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
    十五歲,在那個他聚會回來的夜晚,她在他房間裏睡著了。他抱著她回她的房間,卻在樓梯上被岑文華狠狠打了一巴掌。
    十六歲,她和他在她的開學典禮上重逢。他在那個叫杜晨的男孩看她的眼神裏看到了愛慕之情,他告訴她不要早戀,他還告訴她男人都很壞。
    十七歲,她在參加夏令營的時候睡在了他的公寓裏。在那個鬼屋裏他們坐在同一條船上,工作人員一個“不小心”,她就像隻小兔子一樣撲進了他的懷中。
    十八歲,她和岑文華離開了秦家的別墅。他以為從此以後她會在他的世界中走遠,她卻又主動給他打了電話。她說:“哥……你還好嗎?”
    十九歲,她和他一起出了國。他們在莎士比亞的故居坐觀光車,在溫德米爾湖遊船,在帝國大廈俯瞰整個紐約的繁華夜景。那天晚上他們拍了一張照片,被她寄存在了響著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的某個小格子裏,仿佛時間就會在那一刻定格。
    二十歲……
    她終於成為了他的姑娘。
    八年,他忘記了在這些歲月裏他還經曆了什麽。那些與她無關的一切,似乎他都不需要再記得,因為從她出現在他生命裏的那一刻開始,那些就都已經不再有意義。
    是了,那些與她無關的一切……早已不再有意義。
    岑然乖巧地被他摟在懷裏,如水般柔軟。良久過後,她突然說:“哥,明天你陪我回一趟秦家的海景別墅,好不好?”
    他問她:“為什麽?”
    她笑,“因為在那裏,還有一樣東西,它屬於你,卻也屬於我……隻是你從來都不知道。”
    秦佑沒有再問。“好,聽你的。”
    第二天清早,岑然醒得有些遲,許是昨晚有些疲累的緣故。她起來的時候他已經洗完澡穿好了衣服,黑色的修身外套配上冷俊的五官,一瞬間他又變回了那個高冷禁欲的秦總,與昨晚那個性感而又撩人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她紅著臉從床上起來,也徑自去了浴室。洗完澡後她換了一套舒適清爽的米黃色亞麻裙,紮了高馬尾,清純中帶著一絲小女人的嫵媚。
    她的確……已經是女人了。在二十歲的第一天。
    在車上的時候她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隻覺得恍惚。
    她對他說:“哥,你知道嗎,即使在秦家的那些年我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走過很多次,可是我又好像隻走過三次。”
    “是麽。”
    “第一次,是在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將我和媽媽接進別墅的時候。第二次,是同一輛車送我們離開。”
    岑然說著,淡淡笑了:“這是第三次,你又載著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