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潘家園

    “老韓，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大清早，胖子就扯著那張破銅鑼嗓子來叫韓笑了，一扇木門被他拍的啪啪直響，韓笑毫不懷疑，他要是再賴上一會兒床，這門就被王胖子拆了。

    “胖子，這他娘的才六點，你家太陽這個點曬屁股？”韓笑穿著一條褲衩，打開了房門，不耐煩的看了看手表。

    這手表是他從關東軍要塞裏拿的，正兒八經的埃爾金a-11，就一個特點，準時、耐操，隻見手表上的刻針直直的一條垂直線，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打開們，就見王胖子肥碩的大臉湊在自己麵前：“哎呦，我的韓爺爺喲，都六點了，您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韓笑揉了揉眼睛上的眼屎，老胡也是眼巴巴的瞅著自己，一身黃色夾克，穿的整齊利索，就跟要相親去一樣，隻不過他比較矜持，沒有像胖子一樣，火急火燎的。

    韓笑這才看清了院子裏的情況，各家各戶都早就起來了，該上班的上班，該洗衣做飯的洗衣做飯，合著就自己還在睡啊，不由感歎，還是這個時代的人民勤勞啊，擱在自己那個年代，八點都見不著這麽多人。

    在韓笑一番洗漱後，幾人出了門，在胡同口喝了碗豆漿，吃了幾根油條，打了個三蹦子，終於是踏上了前往潘家園的道路。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民還真是淳樸，一根油條快趕上自己胳膊了，打個車，一問多少錢，好家夥，三毛。

    進了潘家園，大概不到點兒七點，這裏已經開始擺攤了，三人也是一邊逛，一邊瞅著地上的‘奇貨’，好家夥，光是一個地攤兒上，祖母綠的玉麒麟擺了十幾隻，什麽雞骨白、漢代的馬踏飛燕各種東西數不勝數，詐一眼看過去還都看不出個真假。

    韓笑暗道，來這地方撿漏，那真是當冤大頭了。

    胡和王胖子則是看的津津有味，因為今天一過，他們少說也是個萬元戶了，這勞動人民終於是站上了勝利的寶座，臉上止不住的喜氣。

    韓笑也是，不過與他倆不一樣的是，韓笑在盤算怎麽用這筆錢才能錢生錢。

    七拐八轉，終於是到了一個胡同口，據老胡說，大金牙就在這裏麵住著，一個人，弄了一間四合院，專門搞回收這些東西。隻見胡同裏，七八個彪形大漢正圍著一個中年男人

    “喲，這不是金爺麽？”胖子驚呼一聲，他還是頭一回見大金牙被人堵了，這大金牙在這潘家園有一定的勢力，尋常人還真不敢拿他怎麽樣，而且做事也是有規矩，吃的比較開。

    “喲，凱旋兄弟。”大金牙瞅見胖子，也是一樂，一顆閃著金光的大門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接著對著幾個大漢說道：“對不住了您幾位，今兒我這來了客人，您要是想繼續，咱們劃個道，改天我再親自招待，您看怎麽著。”

    要不說這人能發財呢，話說的滴水不漏，給了人尊重，也不顯得自己怕事兒。

    幾個大漢明顯就不懂這兒的規矩，隻見領頭的一大漢說道：“大金牙，今天，你拿不出五萬塊錢，哥兒幾個卸你一條腿。”

    這大漢就有點不講究了。

    大金牙也不是吃素的，露出一顆大金牙，嘿嘿笑道：“哥兒幾個，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潘家園金爺是幹啥的，今兒，我把話撂在這兒，我今天但凡是掉了一根毛，您有一個算一個，等著下半輩子在牢子裏吃稀飯吧。”

    大漢也不是啥好脾氣，揚起手就要打大金牙，胖子和胡不樂意了，擋在大金牙麵前，不說幾人關係多好，就衝著上次大金牙幫過兩人，這頓仗，挨了打也得挺著。

    “兄弟，打了他就回不了頭了。”胡勸解道，大金牙的人脈他是有了解過的，就憑這幾個老實巴交的漢子，還真玩不過他。

    “滾開，今天，老子就要教訓教訓他。”大漢手一揚，就要連胡和王胖子一起打了。

    韓笑哪能同意，大金牙現在可是他的金主，一腳踹在大漢身上，大漢頓時飛出去五六米，其他人見狀，也是衝了上來。

    可韓笑哪能害怕，這些天，他在崗崗營子可沒少收拾這些鬼怪啥的，身體素質早就不是之前那樣了。

    胡和王胖子也不是啥好惹的，本來就是有名的頑主，見韓笑動手了，也抄起手朝幾個大漢出手。

    十來分鍾的時間，七八個大漢被三人收拾的躺在地上直打滾兒，同時，韓笑也對自己的力量有了個了解，實現我要打十個個是沒啥問題。

    “我這是為了你好。”解決了問題，胡走到帶頭的大漢麵前，勸說道：“別回來找事了，這個人你們弄不過。”

    “大金牙，這事兒，就到這兒了？”王胖子朝著大金牙說道，人也打了，他也不希望大金牙再回去找事。

    “得，您胖爺和胡爺都說道這份兒上了，我大金牙再找事兒，就是我不地道了。這事兒，就到這兒了。”大金牙也是個妙人，知道哪頭輕，哪頭重，賣個麵子給胡和胖子，值。

    “這位是？”大金牙見一旁不說話的韓笑問道，剛剛他可看見了，這位爺，一個頂三四個的打，也不是個好惹的。

    “韓笑，我跟老胡的兄弟，他可不是一般人。”胖子趕緊介紹道。

    “韓爺。”大金牙用了尊稱，憑剛剛的事兒，自矮一頭準沒差。人家對自己可是沒有胖子和胡的交情，出手幫了自己，那是人情。

    “金爺。”韓笑也不是拿捏的人，不能人家叫自己爺就真把自己當個爺。

    “得，您幾位找我大金牙，肯定是尋著好東西了，衝著咱四兄弟今兒這事兒，咱東四走著，沒別的，清淨。”大金牙直接將三人的午飯都安排了，他知道，胖子說的不簡單，那這個人肯定是有大能耐，得好好交。

    幾人坐著三蹦子轉眼間來到了東四涮羊肉飯店，還不錯，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大門麵了。

    韓笑看了看時間，十點多，不是吃飯的點兒，飯店裏很冷清，隻有幾個服務員，不是蹲在飯店門口扯淡，就是趴在櫃台上睡覺的。

    幾人點了菜，服務員就不管了，整間飯店二百多平，冷冷清清的，根本不用怕有人偷聽。

    胖子先將一雙玉璧取出來，給大金牙掌掌眼，順便把這次的大概經過都簡要講了一下，不過關於韓笑的青蛙的事沒有說，這種行道，他還是懂得一些的。

    大金牙仔細盤著手裏的兩塊玉璧，聞了聞，舔了舔，問了一些古墓的事兒。

    韓笑看著大金牙的樣子，不經想起了一個餅幹，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怕不是大金牙這兒學過去的吧。

    “三位爺，我也是雜學，略知點皮毛，今兒給三位獻醜了。”大金牙放下玉璧說道。

    “金爺，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就想知道這玩意值多少錢。”胖子火急火燎的說道，他手裏還有個更大的寶呢。

    “你看，胖爺急了，要說這東西呢，是個好東西，可這質地呢，一般，您看，這玉璧上的蛾子在古代，那是勇士的象征，象征著飛蛾撲火，明知道是死，還一往無前，一般就是獎給有重大貢獻的陷陣營這種的將軍的，可是這質地，隻是普通的玉石，甚至算不上好玉，好在東西是真的，元代的。”大金牙把玩著手裏的飛蛾玉璧，講解道。

    “金爺，您就說值多少錢，你這說的我心裏跟做過山車似的，一上一下。”胖子也不吃涮羊肉了，他現在隻想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

    “這東西，沒有什麽固定價值，得看買主，人買主覺得好，我就買的多，買主看不上，它就不值錢，您幾位要是信得過我，我給估個價，東西放我這兒，有了合適的，我再出手，您幾位怎麽看？”

    胖子沒主意，看向韓笑和胡，胡看向韓笑，他也拿不準。

    得，問題又回到我這兒了，韓笑點點頭，現在，除了大金牙，還能找誰，好歹大金牙還算熟人，也不至於算個坑。

    大金牙一看這情況，也明白了，這韓爺是拿主意的。

    大金牙接著說道：“這兩件明器，就它們的價值，我給估五萬，當然啊，它在國外的價值遠不止這個價，可咱是在國內啊，國內它就是這種行情，五萬，放在我這兒，虧了，算我的，賺了，也多謝哥兒幾個提攜。”

    大金牙這話說的好啊，韓笑覺得他當個二道販子都委屈了，他得當個語言藝術家，而且這個價，在國內已經算高的了，他本來隻給這雙玉估了兩三萬。

    “嗯，就衝金爺您這番話，咱走一個。”韓笑舉起酒杯，這大金牙還算可以，能處

    幾人提了一杯白的，謔，地道紅星二鍋頭，有點上頭。

    一杯下去，韓笑就感覺自己有點不勝酒力了，他本來也喝不了多少，更別說這種高度數白酒了。

    “金爺，那你看這個呢？”胖子一杯酒下肚，也是終於憋不住了，把那個雕這山河的墨翠牙從褲兜裏掏了出來。

    大金牙瞟了一眼：“胖爺，您就別逗我了，一口大爛牙值什麽錢。”

    “金爺，你仔細看。”胖子掏出個放大鏡。

    大金牙也是反應過來，這東西肯定是個寶，拿過放大鏡，趴在墨翠牙上仔細的觀察，觀察到仔細的地方，一把從胖子手中拿了過來。

    大金牙是越看越心驚：“胖爺，您三位可是撿著大漏了，整個南湖都漏完的那種。”

    “怎麽說？”韓笑問道。

    “您是要出手還是留下當傳家寶。”大金牙反問道，這東西可真是好東西。

    “價格合適就出。”韓笑說道，自己幾人拿牙齒做傳家寶幹啥，一人四五顆？也像大金牙一樣鑲在自己牙床上？

    “韓爺，您可是在打我臉啊。”大金牙用手拍著臉，衣服要死要活的表情。“這東西誰能開得了價，它就是把我賣了都值不了一顆牙啊，我的韓爺爺。”

    “金爺，您給說道說道。”胡見大金牙收不了，就想問問這東西的來曆。

    “韓爺、胖爺，那我就獻醜了？”

    “這牙的質地是頂級的墨翠耀黑，是玉裏麵的極品，和祖母綠是一個級別的，可是架不住它產量少啊，上萬塊玉石裏都開不出這麽大一副能打假牙的玉石，您知道明代有個木匠皇帝，他就愛收藏這些東西，可就算是他，手裏也隻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頂級墨翠耀黑，被雕成兩個眼珠子，弄在了他的專門的璽上麵。被當成寶一樣，而這個牙上麵，雕著的是有名的千裏山河圖。”大金牙說道這兒，喝了口水。

    繼續道：“這山河圖記載很少，大多都是記著蔡京手裏出來的，而且，這上麵刻的字，有點北宋那麽點意思，但是又很有明代的那種大氣的風格，所以說，最少，也得是明代的東西。”大金牙又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繼續道：“而能請到能雕刻成這樣的工匠的王爺，有如此權勢，那大概隻有一個了，那就是永樂皇帝二子漢王朱高煦了，至於為什麽會到內蒙，我也不太懂。對於這個漢王死後的事情記載很少。”。

    “就意思沒人能收唄？”胖子不甘心道，之前好歹還一百多萬呢，放在他們手裏，一個子都不值。

    “我這兒是拿不下，不過，您幾位要是急著出手，我給推個地方？”大金牙看著胖子，這以後自己的路就走寬了。

    “什麽地方？”胡問道，這大金牙都收不了的東西，還能有地方收？

    “一鼎典當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