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十一國慶假

字數:23581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個性為幻想殺手[綜] !
    腦無們是否造反暫且還不知道,但上條當麻卻隱隱預感到某些事情的前兆。
    如果不是天大的幸運的話, 那就是噩夢來臨前的預告了——而她更傾向於後者。
    “真的好巧哦!”
    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名短發的嬌俏少女, 下巴頗尖。
    不知道為什麽, 這個遊樂場裏的人們和他們二人的畫風不太一樣。
    就是那種頭發成刺、下巴能夠戳死人的不同。
    上條當麻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連衣裙的腰帶,有些不好意思與驚喜。誰能知道兩個萍水相逢的家夥會相遇呢?
    來人是園子。也便是當麻初來這個異世界被綁架的時候認識的女孩子。
    “本來都不知道要怎麽挑那兩個幸運群眾, 於是就擲了色子往這個方向走。如果是情侶的話就更好辦了。” 園子當初是這麽打算的。
    毛利蘭當時說:“會不會有點太過於草率呢?”
    “反正幸運群眾的重點在幸運啊——” 鈴木園子當時是如此解釋的。
    所以這意思就是剛剛挑中了他們兩個嗎?
    上條當麻疑惑。
    “對呀!我爸爸說了, 要邀請兩位場外人員來參加今晚在雙子座大樓的展覽會。喏, 傳單上有寫啊。” 園子努了努嘴。
    爸爸的話……
    當麻恍然大悟, “原來你姓鈴木嗎?”
    “對呀。” 短發少女,也即是鈴木園子露了個微笑出來。
    上條當麻有些蠢蠢欲動地要吸引起這個小富婆的注意,然而一方通行卻將她的手給按在了邊上。
    有一個錢包還不夠嗎?
    這個青年心中充滿了疑惑。
    然而他忽略了自己的錢也是從別人那坑過來的這一回事。
    被選為幸運群眾的二人在鈴木園子的引導下向雙子座大樓那個方向走去。
    “當初造這棟大樓花了好多錢呢。”
    上條當麻點了點頭。
    這件事看看這座樓的外表就知道。
    不過……她的刀劍們應該也在這座大樓中吧。
    自舞台劇《刀劍亂舞》公演之後,借著賀蓮敦的名氣, 太刀及打刀男士們也被鈴木先生邀請到了這座大廈當中休息。不過自上次相聚吃了一頓飯後, 當麻和刀子精們的聯係也許是通過手機而已。
    也許能見個麵?
    她發了條消息。
    一方通行在一旁悄悄的看,不發出什麽聲響。
    這個下三濫到底在給誰發短信?
    雙子座大廈,客房。
    “哦哦審神者給我發信息了!” 加州清光一個鯉魚跳起, 把其他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刀劍男士們給嚇了一跳。
    眾人頗有些呆滯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蜂擁了上來。
    “審神者要來這裏嗎?”
    “那我們要不要出去迎接她啊?”
    “在外麵不要叫審神者,記得叫上條小姐。”
    ……
    一期一見勸說無果, 不禁扶額。
    “稍微冷靜一點啊。”
    這位大哥的勸說果然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其餘的刀劍男士們稍微安靜了一點, 坐在床邊或是座位上。
    並不是所有的刀劍男士都在這個房間裏集合(短刀們自然不算在裏麵), 還有一些則是各在各的房間。
    “全部都出去的話可能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我們挑個代表去。” 一期一振說。
    於是現在代表又成為了最大的問題。
    選誰呢?
    加州清光摩拳擦掌, 他覺得非自己莫屬。
    他可是審神者的近侍刀呢。
    但是……“加州清光你這家夥不要仗著你是審神者的近侍刀就為所欲為啊。”
    哈?
    到底是誰說出了這麽過分的話?
    清光轉頭, 看見了大和守安定。
    果然是這個討厭的家夥!
    他就知道,大和守安定絕對不會像他的名字一樣安定,一定要出來搗亂。
    但安定那話卻說出了其他刀劍男士們的心聲。
    要不是他們是同伴……同伴的話一定要和和睦睦的。
    所以這次斷然不能讓加州清光去了。
    就這樣子被除去了資格的清光一臉的無辜。
    啊安定那個混·蛋——
    心裏碎碎念著,而此時刀劍男士們已經重新推舉出了一喂。
    是十分可靠的、一期一振。
    加州清光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怎麽覺得是對方給自己下了個套呢?
    想看看他仍然出塵的笑容,清光覺得可能隻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大和守安定窩在轉椅上,對著加州清光笑眯眯。
    那是詭計得逞之後得意的笑。
    清光頭上冒出了幾個紅色的井字。
    果然這種家夥就不應該留下來。
    什麽時候都要跟他一起爭寵。
    衛生間。
    一期一振對著鏡子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平整地像是熨燙過一般。
    衣裝得體,笑容到位。
    啊,完美。
    一期一振邁著穩健的步伐向樓下走去。他通過那透明的玻璃窗,看見來了向大門走來的三人。
    那個男人是誰?
    他腳下一頓,直接在樓梯轉彎處立住了。
    那個男人是誰?
    他對著自己又重複了一遍那個問題。
    *****
    光在外麵看就覺得這座大廈金貴金貴的,走了進去才發現名不虛傳。
    鈴木到底是什麽大財閥啊……
    上條當麻的視線滑過那角角落落裏看上去就昂貴的花瓶和和裏邊的花。空氣當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甜美的香氣,像花香——似乎還有點酒香。
    “展覽會晚上開始,所以現在你們可以好好地逛一下這裏的。” 鈴木園子說,“我和小蘭約好了見麵,就不能陪你們一起了。” 她看上去十分的抱歉。
    當麻心想,我都是個成年人了也不必別的小姑娘陪著。再說還有一方通行在不是嗎?
    “沒事。” 她擺擺手示意道。
    鈴木園子隨即撥了電話和她那個朋友聯係去了。
    小蘭這名字她似乎什麽時候聽見過。
    “那我們……逛逛?” 當麻問。
    她此刻穿著的裙子還有腳下蹬著的羅馬高跟鞋,和這座大廈的氛圍沒有相差多少。隻不過她身邊的這位青年……
    哎算了,人家無所顧忌,也為所欲為慣了。
    一方通行昂著頭,像隻高傲的白天鵝。他看著這裏的精致典雅,還有行人的談笑風生,嘴邊溢出諷刺的笑意來。
    上條當麻其實覺得對方是有些仇富的。就是非常看不起有錢人。但在看不起有錢人的同時,他又是一位家中有礦的典型代表。
    啊這簡直是雙標啊。
    “那是誰?” 他突然發問。
    上條當麻稍微疑惑了一下。她轉動眼睛,看見了對方所指的目標。
    “哦是一期一振啊。”
    她朝樓梯口的青發年輕人揮了揮手。
    一期一振頭也不抬地迅速下樓,來到了她的麵前。
    “上條小姐。” 他微垂下頭,那耳朵的輪廓便從發間落了出來。
    “其他人呢?” 她看看四周,發現隻有這名藍發青年。
    “在加州清光房間裏等著呢,是215室。” 一期一振說,眼神落在了她身旁的青年身上,“請問這位是——”
    “嗯……” 上條當麻又開始猶豫不決了。【一方通行】聽上去根本就不像名字,反倒像是代號。不過【鈴科百合子】是最初的罪惡源泉啊……
    “這又是什麽東西?” 一方通行的眉揚起,雙手插在口袋裏的樣子看上去欠扁極了。
    上條當麻覺得這樣子很不禮貌,便掐了掐對方的腰。力度很輕。
    可這名青年渾身像是被電到了一般,立馬拍開了她的手。
    什麽啊,腰部是敏感地帶嗎?
    當麻幾乎是忍住了再戳一下的欲望。
    “不可以這樣說。” 她轉頭對一方通行辯道。
    對方一副你盡管說聽了算我輸的相當無·恥的表情。
    那穿著白襯衫的藍發青年微眯了眼睛,靠在腰際的右手輕輕一握,像是握住了什麽東西。
    豐臣秀吉當初為了讓一期一振適應他,讓刀匠將其打磨成了現在的模樣。
    溫和而華麗。
    知道他們是怎樣握這把太刀的嗎?
    掌中不能有空隙,無名指和小指緊握劍柄,拇指和食指輕捏,而中指則不繁不鬆地搭於柄上。(*)
    秀吉說,出刀的時候不能顫抖。
    “在下,為吉光所出唯一的太刀。” 一期一振介紹自己道。這可是他真正的身份啊。
    上條當麻當場抖了個機靈。她覺得現場的情況好像有那麽一咪·咪的不對勁。
    何止是不對勁,簡直就是劍拔弩張。
    她算了發現了,當兩個男性生物與她處在同一地域裏的時候,男性與男性之間就會產生異常可怕的相斥磁場。
    幹嘛呢這都是——
    她表示自己真的是一無所知。
    不過這算什麽?
    爆破王大戰刀子精的序章嗎?
    這可一點也不有趣啊。
    還有這邊是禁止打架的吧?!
    她差點就要跑過去把那些個精貴的花瓶給藏起來了。
    而同一時間,在加州清光房間裏全員待機的各位正出於焦急無聊的狀態當中。
    一期一振到底幹什麽去了?
    他們等的五虎退的小老虎(暫且借來的)的毛都要被擼禿了。
    加州清光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快些把大和守安定轟出去的心情,主動請纓道:“我下去看看。”
    安定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翻了個身又繼續和鶴丸國永聊天去了。
    清光重重地關上了門,巨響引起了一些路人的注意。
    “抱歉。” 他說著,扶著把手下樓。
    可就在同一個地方(一期一振暫時停駐過的地方),他也停下了腳步。
    加州清光探著頭,將下方的一切收入眼中。
    “啊,這算什麽啊?”
    這可不是男人與男人之間鬥爭的季節啊。
    一期一振那擋子事,大家都知道。
    所以他現在要假裝不知道然後把自己藏起來嗎?
    清光考慮道。
    良久後,他終於想出了法子。
    可那個時候一期一振已經走過他的身邊了。
    “回去了。審神者說要和那位先生好好逛逛。”
    加州清光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說:“別忘了要叫上條小姐。”
    他連這都忘了。
    一期一振微微露了個側麵,“謝謝提醒。”
    他這回扶著扶手,步伐又輕又慢。
    【你又是什麽東西呢?】
    對啊,他又不是人。
    望著對方愈發遠去的背影,上條當麻邁動了腳下的步伐。
    一方通行扯住她,“幹什麽去?”
    “太過分了吧。就你剛才那個樣子。” 她的語氣裏有說不出的譴責之意。
    一方通行倒是不明所以。
    “哈?我有說錯些什麽嗎?”
    沒有人的體溫,沒有人的心跳。
    模仿人的感情。
    這可不是【人】啊。
    用東西來稱呼對方有什麽錯嗎?
    事先說好了,他可不是什麽善人啊。
    逼人為善也是一種惡。
    一方通行瞥過了頭。
    上條當麻跑了過去。
    “一期一振?” 她嚐試性地喊道。
    這下子加州清光的全貌暴露在這位剛剛就任不久的審神者眼裏了。他那吹指甲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可能他需要靜靜。” 清光如此建議道。
    *****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
    天空中一片繁星閃爍。
    今天是一個很適合觀看星空的日子,也很適合某些名流們的活動。
    但出現在這片夜幕下的,不隻有名流,還有某些人,某個人。
    阿江坐在一邊的長椅上,冷風呼呼地吹。
    夏季雖然剛剛過去沒多久,但有時候都夜間的確冷的過分。
    她沒有外套,身上所有的財產就是風衣和裙子。
    阿江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將自己擠在長椅靠著電話亭的那一側。
    忘記回家的路是哪條了。
    也不知道那個房子在哪條路。
    如果知道地址的話還可以叫車——就算沒錢也要讓司機帶她回去。
    但現在可算是遇到了最為棘手的情況啊。
    阿江將一切歸結為一方通行的過錯。
    繼遠阪時辰之後,新的背鍋俠出現了。
    所以說那兩個家夥到底去了哪裏啊?
    阿江原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直覺找到二人的。隻是她今天的直覺出了什麽問題,走的路越來越偏,都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
    可憐,無助,又弱小。
    說的當然不是阿江,而是她邊上的貓。
    比小學生的手掌還要細小的貓崽子,笑起來的聲音都是咪·咪的。那是一隻小白貓,蜷縮起來的大小依她的手掌都能夠完全包住。
    阿江想,原來我是貓派啊。
    但遇到了可愛的狗後,也許她會進化為狗派也說不準。
    阿江將那小貓崽子捂在懷裏。
    這個夜晚太冷了,如果放它在冷風中一定會凍壞的吧。
    阿江擼了擼小貓的背,那稀少的軟毛帶著肉體的熱度。
    【喂?】
    而同時,她又在內心呼喚著蟲。
    今天的蟲沒有回應她。
    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每當阿江有需要的話,蟲都會出麵。
    它對阿江簡直就是有求必應。
    “蟲到哪裏去了?” 阿江喃喃自語。她揉揉小貓的毛,問它。
    小貓不會說話,自然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這隻年幼的貓咪隻是向著熱源動作,努力自己完全塞入那衣服當中去。
    有些癢。
    阿江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將那小貓完全的抱住了。
    這樣看來,她已經是一名初級的貓派選手了呢。
    這就好像作者自稱她是一名日更選手一樣。
    “等我找到一方通行那個家夥一定要把他揍一頓!” 阿江揮舞了一下她的拳頭,皺著鼻子恨恨地說道。
    “一方通行?”
    “對,就是那個頂壞頂壞的家夥。我遲早有一天——” 阿江正常的接了上去,可她話還沒說一半便抬起了頭。
    誰在跟她說話呢?
    黑衣的青年將帽子兜在頭上,遮住了大半的臉。但在那路燈的照射下,阿江還是能夠看見對方蒼白的臉色還有那幹裂的過分的嘴唇。
    “啊!弔!” 意識到來人是誰的阿江眼睛睜大了,然後像是得到了喜愛的玩具一般笑了出來。
    死柄木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小孩子是誰?為什麽會知道他的名字?
    這些疑惑充斥在他的胸腔中,眼神裏當場充滿了惡意。
    阿江對於這種惡意很熟悉。
    不久之前,她幾乎是天天與這種惡意相伴過日子的。
    惡人對惡人的女兒具有強大的吸引力。而惡人的女兒對惡人……具有依賴性。
    小小的貓咪感受到了那股惡意,不管外麵的溫度有低,立馬從阿江的懷裏跳了出去。
    它虛弱的叫了兩聲,看了看阿江,似乎是希望她離那個青年遠一點。
    “快點過來啊。” 阿江對貓咪招呼道。
    小奶貓喵了一聲,鑽進一旁的小樹叢裏逃跑了。
    阿江蹲在地上,在那小樹叢裏翻找了一番,愣是沒找到對方的蹤跡。
    “它不見了。” 她說。
    這個小姑娘突然就覺得很委屈。
    死柄木弔隻覺得這家夥莫名其妙。
    對他委屈幹嘛?
    又不是男朋友又不是爹。
    簡直有毛病。
    駝色的大衣落在地上,衣角上沾了些灰塵。一陣夜間的風吹過,刮掉了她頭頂的帽子。
    那以銀白為主色、發尾帶著冷棕色長發便這樣暴露在了死柄木弔的視線當中。
    他心下一愣。
    “上條——”
    他首先喚出的不是阿江的名,而是她的姓氏。
    阿江隨母姓,現在的名字叫作上條江。
    當然是沒上戶口的那種。
    阿江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
    “一方通行那個混·蛋把當麻帶走了。” 她十分生氣地說道,卻逼著自己的語氣轉為平靜。
    也許是路燈的燈光太亮,夜間的風太涼的緣故,阿江覺得對方的眼神冷漠得過分。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死柄木弔雖然認識上條當麻,但又不熟。而一方通行……他根本聽都沒聽過。
    但是一方通行又是誰?
    “那是誰?” 因為心頭湧起的疑惑與不安,死柄木又將這個問題問了一遍。
    阿江叉著腰,痛斥著那個男人。
    “一個白發的討厭家夥。”
    她喜歡自己的發色,可又不代表她喜歡那個家夥的發色。
    但是這樣模棱兩可的描述可不能讓死柄木弔將一方通行和那個暴打過他打過威脅電話的男人聯係到一起啊。
    他扯了扯嘴角,那幹裂的嘴唇隨即裂開了一塊,幾滴暗紅的圓潤的血珠從中流了出來。
    阿江摸自己的嘴唇,光滑而富有彈性。
    “你是不是要塗點潤唇膏啊?” 她看上去十分天真的問道。
    死柄木實力拒絕。
    大概是半夜。
    黑霧媽媽還在苦等夜不歸家的大齡兒童,當鍾表的時針劃過十二點、代表的一天來臨的時候,酒吧的門被暴力地推開了。
    死柄木回來了。
    “你幹什麽去了,回來的真晚。” 黑霧感慨地說了一句。
    死柄木雖然熬夜,但夜不歸宿的日子並不多。
    死柄木弔青著眼袋,走過了黑霧。
    “囉嗦。”
    門沒關。
    連扇門都要他自己親自關嗎?
    黑霧心中歎氣,放下手中擦拭著的玻璃杯,便走過去關門。
    一個銀白的腦袋從門中央的縫隙當中鑽了出來。
    “呦。” 阿江朝黑霧、這名非真正意義上的媽媽。
    黑霧的手當時就放在門框上了,金色的細長的眼中露出了奇異之色。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還是跟在死柄木的後麵進來的。
    “弔,這是你女朋友?” 黑霧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但居然還會有女孩子喜歡他?……哦不不也許真的有女孩子喜歡這種款式呢。
    黑霧捫心自問道。
    你有女朋友了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啦。
    死柄木沒有回答,而是摔碎了一個玻璃杯當作自己的答案。
    黑霧念了幾句歲歲平安。
    幹嘛動不動就發脾氣啊。
    難道他說錯了?
    阿江已經溜了進來。而在下一秒她就打了個噴嚏。
    這麽冷的天氣他們居然還開冷氣?
    阿江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一般來說,打噴嚏是感冒的前兆,而感冒又是發燒的前兆。通常,一個感冒的人能夠將他身上所帶的病菌傳給許多人。而很不幸的是,死柄木弔和黑霧成了那許多人當中的一員。
    就算是再怎麽凶惡的反派也是人啊,也是會被疾病所打倒的。
    當死柄木暈乎乎地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心裏想著的是真不該讓那個家夥進來。
    #病菌攜帶者在線傳染
    阿江覺得自己快要成為一個廢人了,不僅渾身酸痛四肢無力,就連大腦也要被那困倦的睡意給侵占了。
    這種時候要怎麽辦呢?
    吃退燒藥嗎?
    可是哪些藥是退燒藥,哪些藥是感冒藥根本就分不清。
    阿江一切知識都來自於蟲的輸入,但蟲並不會教她所有的事情。
    這個小姑娘窩在上條當麻原來的那個房間的床上,拿厚厚的毯子裹住了自己。可她不吃藥,不喝水,光靠睡覺又怎麽能夠讓燒退下去呢?
    發燒來的氣勢洶洶,一下子就帶走了三個人。在這個酒吧裏隻有三個人。
    三人生活無法自理。
    最新察覺到發燒痕跡的是黑霧。他支撐著自己去藥櫃裏翻找,卻隻找到一些空殼子。
    他們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發燒,自然沒有在家中備什麽藥物。
    失策。
    就好像被敵人追殺的時候來到了懸崖麵前。
    啊……還要出去買。
    他現在這個樣子,還得變裝了才能出門吧……畢竟太顯眼了。
    黑霧好不容易把自己那被團霧氣所籠罩的頭裹好了,腳步虛乏的往外走。
    但是沒走幾段路,他倒在了地上。
    而其餘的二人,還在房中苦苦等待。
    上了好幾趟廁所的阿江表示自己快要不行了。
    她需要一個救星。
    此時本宮已被另外一層柔和的天幕所籠罩,溫溫柔柔的朝光乍泄。
    啊,已經是清晨的序幕了。
    不過別人的夜晚……作者還在趕呢。
    *****
    鈴木果然是一個大財閥。
    夜間名流聚集,各式各樣的人來往於大廳之間。
    今晚是鈴木史郎、鈴木財閥的大老爺舉辦的玉石展覽會,而她的妻子鈴木朋子則是一襲紫色長裙亮相,頸間掛著的那個據說是本場最為昂貴的玉石——翡翠「翠綠皇帝」(*)
    不過把那麽昂貴的翡翠戴在身上真的沒問題嗎?
    看上去好容易碎的樣子……
    鈴木朋子麵帶笑容,在眾位親朋好友之間談笑風生。
    “這一次,怪盜基德一定是無法將「翠綠皇帝」從我們這裏偷走的。”
    上條當麻伸長了耳朵。
    她的意思是會有小偷來偷東西嗎?
    “我聽說怪盜基德寄來了預告函,這是真的嗎?”
    “你笨嗎?當然是來了預告函,做了萬全準備之後朋子才敢這麽講的。” 一貴婦人拿折扇掩住嘴,對身旁人講道。
    “現在的小偷們都這麽猖狂了嗎?” 當麻對一方通行說。
    這名身穿條紋襯衫的青年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他身上的裝束太過平民,與這裏的各人都格格不入。
    “小把戲。” 一方通行看著鈴木朋子頸間的「翠綠皇帝」,心裏唾棄道。
    不過是普通的翡翠而已。
    就在上條當麻的身上,一直掛在她脖子上用來裝錢的玉瓶。那個可和這裏的翡翠玉石不一樣啊。何止是不一樣,簡直是完完全全的不同。
    裏世界的人們將那製成玉瓶的玉石稱之為四魂之玉。
    至於一方通行為什麽會獲得它並且將它送給上條當麻,那還得將時間追溯到他們倆的高中時期。
    那是發生在學園都市的奇妙物語。
    *****
    在這科學的世界的背麵,總有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像吸血鬼那樣的神奇物種也好,能夠穿越時空的珠子也罷……
    等等啊不要隨隨便便給她找麻煩啊!
    上條當麻簡直欲哭無淚。
    學園都市的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給她安排了一個特殊任務,而他指定的對象……一方通行。
    怎麽看都覺得理事長是在故意撮合他們兩個人。當時上條當麻與一方通行之間的情況不容樂觀。大概處在男追女隔堵牆女追男隔座山那樣的狀況下。
    就連禦阪美琴也是天天嘖嘖出聲。
    他們怎麽就邁不出最後那一步呢?
    都經曆過多少了……該說是他們兩個人孩子氣嗎?
    “當麻!你不要去理那個家夥啦!” 茵蒂克絲因為失去了上條當麻大多數的注意力而不滿道。證明陷入了戀愛情結的女子高中生和普通的女生一樣,被深深的苦惱所包圍著。
    “完全不知道一方通行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啦!” 上條當麻幾乎撓亂了她的頭發。
    經過幾個月的休整,她那一頭亂糟糟的短發終於變成了長發。雖然經常會炸但好歹是長發啊。
    每個少女都有一個長發的夢想。
    而就在這個時候,理事長向她發來了通知。
    “奪回並淨化四魂之玉……什麽奇怪的任務啊?”
    當麻疑惑著,用了一天準備了自己的行裝後他的共事對象告訴她這個任務不用她上場了。
    “任務取消了嗎?”
    “不,我已經完成了。”
    旁人幾乎想不到的速率。
    而沒幾天後,一個快遞寄到了上條當麻所在的公寓。
    是個渾身泛著幽紫光芒的玉瓶。
    “感覺好貴的樣子……” 她嘟囔著,想要看看裏麵有沒有信件之類的。
    沒有信,但有一張紙條。
    上麵隻有兩個潦草的字:戴著。
    上條當麻便明白這是一方通行郵遞過來的東西。
    因為她耳朵上掛著的獠牙耳墜就是對方以這種方式送過來的。
    不過他們兩個明明離的不遠誒……竟然還要用快遞?
    真不知道這個家夥是怎麽想的。
    “感覺還挺好看的誒……當麻我也想戴!” 茵蒂克絲說。
    上條當麻想著這又沒什麽關係,便把這玉瓶遞給了對方。
    一股妖風邪氣席卷了全場,而快遞盒上用朱砂寫就的咒印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這哪裏是吊墜啊……到底是哪位神仙下凡了?
    後來你說上條當麻將玉瓶給了茵蒂克絲之後的一方通行幾乎是扯著當麻的耳朵說道:“不準給我摘下來。”
    理事長交給他們倆的任務是奪回並淨化四魂之玉。奪回是他做的,但淨化……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能夠淨化四魂之玉了。擁有這項能力的巫女早已邁入了黃泉,但這玉卻不死不滅,留存至今。所以他們目前能夠做的,就是壓製那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的內部存在著許多妖魔鬼怪。如果不把他們壓製住,那些東西就會跑出來害人。
    但妖魔鬼怪這可以算在幻想那一類裏的。而上條當麻克製的就是這種存在。
    所以將四魂之玉交給她是最為明智的決定。
    而且四魂之玉之所以遭人搶奪就是因為它的身上有著十分強大的力量。而且從一開始,它的力量也是對人體有益的。所以隻要去除那些邪惡的存在,這四魂之玉就如同補品一般。
    一方通行對她說:“覺得不對勁的話,就摸一摸那個玉瓶。”
    上條當麻當時想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啊,但終究還是聽了對方的話。這樣子長久以來,倒是無事發生,安穩的緊。
    雖然沒有將其淨化,可結果也是在理事長的意料之內。久而久之,他竟然將這事拋之腦後。
    於是這玉瓶便長久的掛在上條當麻脖子上了。
    *****
    鈴木財閥要在雙子座大廈開辦玉石展覽的消息很久之前就放出去了。操辦這件事的是鈴木財閥的女主人——鈴木朋子,同時她也想借此機會抓住怪盜基德。
    這個女人對怪盜基德的執念很深。
    自上一次的黑珍珠被竊事件之後,鈴木朋子對怪盜基德的怨念便更深了。想要抓住他,將對方的麵目公之於眾是朋子日思夜想的事情。
    「下一個月滿之夜,我將會到訪並帶走在場最為昂貴的玉石。
    by基德」
    名字邊上還有一個十分可愛的卡通形象。
    這是來自怪盜基德的預告函,它的內容十分淺顯易懂。
    這場玉石展覽選在本月月亮最圓的那一頁展開,而它的位置就在雙子座大樓的頂端,最高的那一層樓。從那裏,人們甚至能夠感受到月光照拂到身上的觸感。
    月光配美玉,豈不妙哉?
    鈴木朋子戴在身上的「翠綠皇帝」青翠耀眼,美麗非凡,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目光。不過那些人同時懷疑著,對方身上的「翠綠皇帝」是否是真品。上一次在黑珍珠事件中對方也耍了這個把戲,隻不過被怪盜基德識破了而已。
    這一次,鈴木朋子究竟是另辟蹊徑還是故技重施,眾人不得而知。直直真正的表演開始前,他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上條當麻看著別人的樣子從桌子上端過來一碟草莓小蛋糕。
    “你吃嗎?” 她問一方通行。
    蛋糕上鑲嵌著的草莓還很新鮮,甚至可以說是鮮豔欲滴。
    啊是上品水果……日本的水果可是很貴的。
    “嚐一口吧。” 也許還能給他那副小身板補充點糖分呢。
    一方通行叉了一口,然後給了這個精巧的小蛋糕一個差評。
    不過要是誰能從他的口裏討到誇獎的話,那才叫不可思議呢。
    鈴木史郎和鈴木朋子在眾位觀眾麵前說了幾句,便讓大家放開了去玩。
    而上條當麻這是悄咪·咪的吃遍了每個桌子上的東西。
    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光擺著看看不吃的。她知道,等這場展覽結束以後這些東西就會被丟到垃圾桶裏。
    上條當麻表示自己無比心疼。
    而且他們好浪費國家資源哦。
    “你說是不是啊?”
    可是沒有人回應。
    上條當麻轉過頭,發現一方通行已經從她身邊消失不見了。
    她竟然沒有注意道。
    ……不對,要是被她注意到了還得了?
    因為這地方也不熟悉,當麻也不敢亂走,隻好在原地轉幾個圈圈,在幾張桌子之間徘徊。
    “我回來了。” 穿著條紋衫的青年轉折了回來。
    “你剛剛去哪了?”
    青年說:“廁所。人有點多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上條當麻皺緊了眉頭,同時她的拳頭也緊握了起來。
    “我感覺你有點不對勁,要不要我拿拳頭打你一下?說不定就能讓你恢複回來呢……” 當麻講。
    青年頭上飄出了一堆問號。
    這個女的……到底怎麽回事?
    鈴木朋子看見那玻璃窗外麵飄過一架白色的滑翔翼。
    來了!
    “是怪盜基德!” 她大喊道,在場所有人在一瞬間提高了警惕。
    鈴木園子同她的閨蜜毛利蘭在一起,也紛紛將視線投向了外邊。
    可是那白色的一角很快就消失了。
    “怪盜基德真的來了!” 她看上去很興奮。
    不過估計是對美男子的興奮。
    按照柯南(工藤新一)的話來講,她就是見一個愛一個。換句話說,鈴木園子隻看臉,管他犯了什麽錯。
    不過看臉有什麽不好的嗎?
    很好啊!
    “但是「翠綠皇帝」沒事嗎?你媽媽可是站在大庭廣眾之下啊,萬一被對方趁亂偷走了怎麽辦?” 毛利蘭頗為擔憂地問道。
    鈴木園子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壓低了聲音,說:“放心啦,絕對偷不走的。因為——「翠綠皇帝」在我這裏啊。” 她將頸間的吊墜撤出一半,露出了那翠色滿溢的玉石。
    得到了全場絕大多數關注的鈴木朋子並非「翠綠皇帝」的佩戴者,鈴木園子才是。
    可是怪盜基德隻說自己要來盜走在場最為珍貴的玉石,但萬一「翠綠皇帝」並不是那最珍貴的又會怎麽樣呢?
    ……啊,絕對的反轉。
    上條當麻感到胸口處一陣躁動,那冰涼的玉瓶在微微發熱。她下意識按照一方通行說的話將右手覆到了玉瓶之上。
    但是今天的躁動過於強烈了。
    黑羽快鬥看著那泛著紫光的玉,心下做了某些打算。
    再過一會就能拿到了……
    白發的“一方通行” 靠過去了些,動作輕緩,幾乎不會被人發覺。
    上條當麻感覺大事不妙,隨即向後跳了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的更大了。
    “你怎麽了?”
    “我覺得你腦袋出毛病了。” 當麻十分認真的講道。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大廳的中央,落在那看似古老的大鍾之上。無論是時針分鍾還是秒針都在一瞬間停下。
    隨即,在場的所有人都迎來了沒有被預測到第大黑暗。
    ——有人弄壞了電閘。
    而那個人,當然是怪盜基德(黑羽快鬥)。
    在場有膽小的女性尖叫了起來。
    場麵一度陷入了不可控製的混亂當中。
    鈴木園子摸索到邊上的門,將三人一並關了進去。
    至於第三個人是誰……當然是我們故作可愛的名偵探江戶川柯南小朋友了。
    而此刻,那種不安感在當麻心中發酵的更為強烈。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而下一秒,她便聽到重物落下的聲音。
    啊……好像打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