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試吃宮女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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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花玥蓮瑢想要聯合起來露一手。
柳飄飄沒拒絕,她本來就要到宮裏麵挨個篩查,未必不能從禦膳房開始。
禦膳房每天準時準點都要給各個宮中傳膳,幾乎所有地方的人都要從中過濾一遍。
即便不能把後宮的人看一遍,但是也可以見微知著。
木雲生拿出自己身上的羅盤。
妖物如果收斂妖氣,修真者也看不出來,但是用羅盤能查探得到。
兩個少女在廚房角落裏麵借用爐灶,柳飄飄就和木雲生站在必經的出入口,核查每一個進出的人。
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都顯得很小心,仿佛自己的周圍就藏著妖物一般,來去都是幹淨利索又靜悄悄的,絕對不會磨蹭閑談。
桌案上麵準備好的菜,很快就被不同的人按照份例領幹淨,隻剩下一個光光滑滑的案板。
柳飄飄過去轉了一圈,眼神在一個地方停留了下來。
她站在桌邊的位置,緩緩的蹲下身子。
光滑的桌案上麵有非常非常細微的白色粉末,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什麽。
但是因為那粉末上麵有絲絲縷縷的妖氣,還是被她注意到了。
如果她今天沒有和木雲生過來,宮裏麵恐怕都不會有人發現。
花玥蓮瑢的修為低,和普通人都看不見妖氣。
趙長老和其他執法隊的人早已經辟穀,不再進食凡物,也就不會到廚房去了。
她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青年,叫道:“雲生,你過來一下。”
木雲生走到她的身旁,也注意到了案台上麵極像麵粉的白色粉末。
他用手粘了一點,放到鼻子下麵。
“這粉末帶著一股水腥味,應該是和水沾邊的妖物,但是我剛剛並沒有探查到有妖進出。”
柳飄飄沉思道:“有可能是帶了什麽遮掩身份的寶物,或者就是人留下的。”
木雲生小心看了眼周圍的人,小聲道:“確實,這兩種都有可能,但咱們之前已經清除過倀鬼了,還有可能是別的什麽人嗎?直接威脅活人?”
柳飄飄將剩下那一丟丟的粉末收集了起來,打算鑒定一下粉末的功效。
她說道:“沒有修真者的時候,倀鬼是很好的選擇,出現修真者,妖物就不方便用倀鬼了,用活人才是最好的選擇,威逼利誘都有可能。”
隻要願意提供足夠的利益,總會有人願意鋌而走險,這一條在哪裏都通用。
這粉末分明是下在了某個人的飯菜裏麵,她得詢問一下,剛剛這裏的飯菜是給誰準備的。
禦膳房裏麵也會有自己的主管,除了掌勺,也要精確了解宮中主子的進食情況。
誰吃了什麽,每一道菜吃了多少口,掌勺都會仔仔細細的記錄。
禦膳房的掌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監,看上去還算恭敬嚴肅,沒有什麽小滑頭。
柳飄飄在桌麵上圈出下了粉末的那個位置,詢問道:“你知不知道這裏的飯菜是哪個宮裏的?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能不能麻煩你也做一份給我?”
老太監雙手環抱,恭敬回答道:“回稟仙長,那個位置的飯菜是提供給太後娘娘的,做起來的工序甚是繁雜,您要食用要等上一段時間。”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柳飄飄微笑著說道。
她當然沒有真的貪吃到那個程度,隻是擔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稍微掩飾一下。
老太監也不是完全的傻子,能夠察覺出來異常,但是想要活得久他就不能亂問亂說。
宮裏麵最近比較亂,他也害怕自己惹火上身。
遇見了這樣的事情,四個人肯定是不能安安穩穩地吃晚飯了,而是立馬潛入到了太後的宮裏麵。
四個人走的比較快,太後宮中傳膳的人還沒有到。
飯桌前端坐著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看起來不到三十的模樣的模樣,麵容端莊,身上穿著華貴的衣服,看起來還是一個很年輕優雅的女人。
柳飄飄第一次這麽近看太後,她之前沒怎麽和這位接觸過。
木雲生用羅盤查探了一下周圍,並沒有妖物的痕跡。
柳飄飄才放心施展起障眼法,然後疊加迷幻陣,讓周圍的人隻能看見太後像平時一樣吃晚飯的假象。
她隱藏身形,走到太後的身邊,對著她耳語了幾句,把人請了起來,貼上了隱身符和斂息符。
傳膳的人很快就過來了,青年和女子一眼就認出了下藥的人。
因為其他人手中的飯菜都是幹淨鮮亮,色香味俱全的,隻有一個人手裏的飯菜氤氳著妖氣。
那個宮女和所有其他的人一樣,呈上手中的飯菜就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
試吃的宮女走到幻象太後身邊,準備試吃。
柳飄飄這才想起試吃宮女這一茬。
她想要過去攔住那個宮女,但是被身邊的太後一把拉住。
女人白皙光潔的手攥的緊緊的。
柳飄飄皺著眉頭,傳音說道:“太後娘娘,那是你身邊的宮女,如果讓她吃掉那一盤有問題的飯菜,她是有可能丟掉性命的。”
雍容華貴的女人不會傳音,隻是望著周圍的宮女,又緩慢地搖頭。
柳飄飄大概能懂她的意思,大概是說不能打草驚蛇。
花玥和蓮瑢看著那個無辜的宮女開始試吃前麵的幾道菜,顯得有些著急。
她們顯然是不認同讓毫不知情的人去嚐試那東西的效果的。
木雲生並沒有什麽表示,他決定尊重柳飄飄的選擇。
在他看來,那藥物不見得就是劇烈毒藥,有可能是會造成其他效果。
隻要人活著就有辦法解,並不是什麽很可怕的事。
但是凡事總有萬一,總歸還是有危險的。
試吃的宮女並不是連著食用每一道菜的,而是每吃一點都會停一段時間,觀察不同的菜使用後的反應,所以並沒有很快到有問題的那道菜麵前。
柳飄飄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並沒有上去直接阻攔。
而是操控起了宮女肚子裏麵的水屬性。
吃完食物靜候的宮女忽然麵色一變,肚子裏麵出現咕咕咕的聲音。
噗——宮女粉色宮裝裙擺,有了輕微的起伏。
一個響亮的屁出現在無比安靜的房間中。
“”
所有的宮女都驚呆了,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放出響屁的試吃宮女。
試吃的宮女從脖子到耳朵都變得通紅通紅的。
但是這還不算完,她的肚子再次開始咕咕咕的響起來。
即便麵容年輕的試吃宮女憋得臉都紫了,但是接連不斷地屁聲還是出現了。
噗嗤一聲,一股惡臭在屋子中彌漫起來,地上滴落可疑的黃色稀薄物質。
屋子裏麵的人都是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不可思議可以形容的了。
飯桌前的幻像太後,連忙嫌惡地站了起來。
惡聲惡氣地命令道:“滾下去。”
那個試吃的宮女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從指縫中溢出,逃也似的離開了。
站在柳飄飄身後的幾個人,也被屋子中央發生的事情弄得驚訝萬分。
不知道該對女子的阻攔手段如何評價。
花玥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言難盡地傳音說道:“大師姐,你是不是弄得有點狠了?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到底哪種傷害對那個宮女更大。”
那個人以後恐怕都很難抬起頭,說不定恨不得自己從這個世上消失。
蓮瑢捂住自己的鼻子,望著宮女跑開的方向,歎息道:“希望她不要因此想不開。”
正處風華的太後也抬起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望向身前女子的目光複雜極了。
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她就把那個宮女放出宮吧,不然也太可憐了。
木雲生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僵硬,沒做聲。
柳飄飄也有點心虛,她也是擔心程度不夠,想把周圍人給惡心住。
等回去她就把那個宮女關於這件事的記憶給封住吧,然後想辦法把人給送走。
幻像版太後看著桌子上麵的飯菜,露出極為嫌惡的表情。
對著周圍人說道:“把這些菜都給本宮撤下去吧,看著惡心,地上的地毯也給我燒了。”
周圍的宮女迅速開始行動起來,對太後這個命令絲毫不覺得意外,隻覺得十分的順理成章,是她們也覺得承受不了。
等離開太後身邊,四個人就跟上偷偷下藥的那個宮女。
看著她幹雜活,晚上回到地方休息。
就是還沒有等到她和什麽人接頭。
柳飄飄決定先把那個粉末帶給長老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麽效果。
不然第二天的時候肯定還會有人需要試吃那些飯菜。
老人拿到那個粉末,遞給了墨池。
他對身邊高瘦女子解釋道:“墨池會煉藥,對各種東西的藥性會比較了解。”
柳飄飄看了一眼臭屁的小虎牙,不置可否。
術業有專攻,好歹是修煉到金丹級別的高手,有個一技之長也不稀奇。
一身黑衣的金丹高手將那一丟丟粉末湊到鼻子下麵,又嚐試性沾了一點點在嘴裏麵嚐嚐。
他眯著眼睛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這不是什麽毒藥,而是蛇妖身上鱗片碾磨而成的粉末,會蘊含妖氣也不稀奇,凡人吃一點不礙事,可能會出現和蛇妖差不多的習性,很快就會恢複,但如果吃多了的話,可能會被逐漸妖化,成為半人半妖的怪物。”
柳飄飄和長老說起了自己發現粉末的過程,又講了自己在太後那發生的事。
執法隊的人都震驚極了。
他們沒想到水靈力還能這麽操控,更沒想到麵前的人會控製一個普通凡人當場排泄
趙長老還算鎮定,他沉了一口氣說道:“雖然柳飄飄這個做法有點劍走偏鋒,但是確實化解了當時的僵局,也沒有打草驚蛇。”
墨池忍不住出聲嘲諷:“我看那個宮女說不定寧可死在毒藥上,也不想被你這麽惡毒的對待。”
柳飄飄沉默了下來,沒了初見時候的能言善辯。
她也說不清,在這後宮裏,到底是毒藥可怕,還是當眾社死更可怕。
溫琉舒見女子沉默不語,打圓場道:“不管怎麽說,師妹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也沒有打草驚蛇,我們這會趕緊過去蹲守,說不定還能碰見那個神秘人。”
墨池嗤了一聲,小聲道:“確實,一片好心,就不知道人家稀不稀罕她這一片好心。”
旁邊神色冷冷的冷月少見的開了口:“你有能耐你去找線索?天天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樣子,也沒看你做出什麽比人家強的事。”
“冷月你說什麽呢?”墨池沒想到,一直不開口的冷美人也突然開口嗆他。
但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為什麽要這樣針對他?
月黑風高,人聲消失,隻剩蟲鳴。
皇宮裏麵大部分人已經入睡。
隻有巡邏的士兵在來回交替巡邏。
柳飄飄帶著長老還有執法隊的三個人,趕到了那個宮女休息的地方。
低等的宮女都是睡在通鋪上麵的,一個屋子裏麵有個人。
木雲生正和花玥蓮瑢守在屋子的角落裏麵,等著宮女的下一步行動。
但是都已經半夜了,這個宮女還是沒什麽舉動。
幾個人擠在一個角落裏麵守了好久,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一個全身被黑衣包裹的人進入了屋子。
幾個人並沒有輕舉妄動,還想趁機聽清楚這個妖物想要做什麽。
大通鋪上麵的宮女被叫醒,除開一開始的迷茫,她趕緊恭敬地跪在床榻上。
“你怎麽回事,今天是最後一次了,隻要她吃了我就成功了,為什麽沒有任何反應?”一個女聲從鬥篷後傳出來。
“尊者,今天出現了一點意外,侍女試毒的時候被前麵的菜弄得失禁了,太後嫌惡心,整個晚上都沒有吃東西,連飯廳都不願進入了。”宮女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也就是說那麽多的藥全部被你浪費了?”黑袍後麵的聲音變得凶狠,不滿。
黑鬥篷又掏出一個瓶子,那瓶子飛到宮女的手裏。
這是僅剩的藥了,如果你還是做不好,就不要怪我對你的家人不客氣了。”黑袍對著跪伏的宮女惡狠狠地威脅道。
床上的小宮女連忙磕頭,回答道:“是,是,是,我一定會按照尊者的要求做好的,求您不要傷害他們。”
“哼。”黑袍冷哼一聲,要離開屋子。
趙長老就在這個時候出手,一道金光從他的袖子裏麵飛出,圈向那個神秘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