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幻境中—解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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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想要上前製止,就被其中的男人狠狠地凶。

    “勸你別多管閑事,這是我們家的妹子,她不願意嫁給地主家的公子,逃婚了,我們現在要帶她回去。”

    周邊圍觀的人,一聽是人家家事,也就不好插手了。

    有的人攝於兩個男人的凶悍,也不敢貿然動手,擔心給自己找惹來禍端。

    儲鏡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喊道:“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地主家的兒子,我已嫁作他人婦,夫家姓斐!”

    她一邊大喊,一邊揮舞手腳,對束縛自己的那個男人拳打腳踢。

    有幾次是實打實的打到了,把男人痛的齜牙咧嘴。

    圍觀的人原來越多,甚至把路都給堵上了。

    兩個男人做賊心虛,心裏麵著急著趕緊把人給弄走。

    他們還有其他的同夥,有一輛馬車就在附近等待著。

    但是現在他們要想辦法,把人弄到那輛馬車上麵去。

    柳飄飄等不到那個小童,又察覺到出事,隻能自己過去看看。

    左右張望之後,朝著街那頭跑過去。

    隻是沒等她跑出去兩步,就被人一把拉住了衣領。

    “你這小孩,別亂跑啊,那邊人那麽多,肯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女攤主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掃了兩眼,撇了撇嘴。

    “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到人堆裏麵可沒什麽人能注意到你,萬一被人踩到就不好了。”

    人家把孩子放到她這個地方,那她就要把人給照看好了。

    可不能讓孩子亂跑,出了事情就不好了。

    柳飄飄被人提住衣領,連跑都跑不了了。

    她急忙和身後的人解釋:“我姐姐在那邊,她被壞人跟蹤了,書童哥哥就是想去把她帶回來的。”

    “但是現在那邊人都圍在一起,是他們出了什麽事也說不定,我得去幫幫他們。”

    聽見小姑娘的話,女攤主沉默了一瞬,臉色凝重了少許。

    她眉頭低蹙,聲音微沉:“你這麽小,就算過去又能幫什麽忙?還是待在這裏不要動,也許出事的不是你姐姐他們,他們過一會就過來帶你走了。”

    柳飄飄又看了一眼街道那一頭,急的簡直想要原地打轉了。

    她確實年齡小,但如果什麽都不做,她姐姐那邊要怎麽辦?

    跟蹤者是兩個身強力壯的中年男性,她姐姐加上那個書童哥哥,根本就沒有什麽力量反抗。

    無奈,她隻能又去央求身後的女攤主。

    “好姐姐,麻煩你放我過去吧,實在不行,你帶我過去也可以啊。”

    因為著急,柳飄飄的臉都跟著紅了,眼淚在眼眶裏麵一直轉悠,隻等著掉下來的那一刻。

    女人似是左右為難。

    現在正是街道上人多的時候,她的攤子跟前不能沒有人。

    但如果不放人,這小孩看著又著實在有點可憐。

    柳飄飄趁著她左右為難的時候,狠狠掙脫了她攥著自己衣領的手,往街道那邊跑過去。

    她自己會怎麽樣她不知道,但是她姐姐絕對不能有事!

    年輕女人見柳飄飄就這麽跑了,急得在她身後大叫。

    “你別去,那邊人多,別被人踩著!”

    柳飄飄匆匆回頭望了一眼,然後又趕緊往前跑。

    鎮子上麵已經到了早市的時間,路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

    青石鋪成的道路旁,店鋪也都已經陸陸續續的開門了。

    很多人為了看熱鬧,都站在了兩邊店鋪二樓的位置。

    柳飄飄個子矮,在人群裏麵穿梭起來也相對方便。

    隻是到了人特別密集的那一層,連她都有些擠不動了。

    她隻能用力的巴拉身前人群的大腿,不停地叫嚷:“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因為著急,她的動作相對來說有些粗魯,不少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但大部分人見過來的是一個小女孩,就將嘴裏麵罵人的話吞了下去,沒和她一般計較。

    有的脾氣特別不好的,才粗聲粗細的嗬斥:“擠什麽擠,沒教養,趕著投胎嗎?”

    柳飄飄對周身傳來的惡意不聞不問,一心隻想鑽到人群中央,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過了好一會,她終於擠到了包圍圈的最裏麵。

    聽見裏麵爭論的事情,看清楚自己姐姐和書童掙紮的模樣……

    儲鏡的頭發已經變得一團糟了,身上的衣服都是褶皺,很明顯是在拉扯過程中造成的。

    在她雪白漂亮的臉上,甚至有一個通紅的掌印。

    是那個想把她拖走的男人打的,為了讓她安生一點。

    書童的臉上已經有了好幾處的青紫,都是被那個想拖住他的男人打出來的。

    兩個男人,非說年輕漂亮的儲鏡是自己的妹子,無論儲鏡和書童如何辯解,周圍的人都沒什麽反應。

    柳飄飄幾乎氣得發抖,恨不得自己也撲上去,狠狠咬下那兩個男人的一塊肉。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這對受到鉗製的年輕女子和少年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

    她這個身量撲上去,造成的殺傷力,甚至不如一條惡犬更有威懾力。

    更甚至,她有可能會被一起帶走。

    周圍的人真的是因為無法辨別真相,所以才無動於衷嗎?

    可能有的人是這樣,但是更多人,恐怕隻是因為擔心惹上麻煩,所以才決定冷眼旁觀的吧。

    明明圍著這麽多人,一人一下,也能把那兩個猖狂的男人製服。

    但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想著明哲保身,所以這樣一個喧鬧的街市和四下無人的夜晚沒有任何區別。

    柳飄飄心思急轉,快速打量著周邊的人。

    街邊有一處,正巧是早點攤子,三排桌椅上坐滿了人。

    老板的油鍋裏麵,還炸著酥脆金黃的油條。

    鐵質的撈子,在裏麵不停地攪動。

    柳飄飄眼睛一定。

    心道:就是它了。

    她越過周圍的人群,衝到早點老板的麵前。

    一把奪過他手裏麵粘著滾燙熱油的撈子,然後朝著拖拽年輕女子的那個男人衝去。

    老板其實也在聚精會神的看路中央的鬧劇,不然撈子不會那麽輕易就被搶走。

    在意識到自己手裏麵的東西被搶後,他抬起手,短促的發出了一聲:“哎!”我的撈子!

    隻是沒等他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就看見小姑娘把那滾燙的撈子捅到男人的臉上。

    隔著那麽遠的距離,早點老板都好像聽見了皮肉被煎炸的噗嗤聲。

    抓著儲鏡的那個男人,因為視線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個子矮小的柳飄飄。

    可能就算注意到,他也不會在意什麽,結果就這樣被一個撈子幹倒了。

    他根本顧不上再去鉗製儲鏡,而是麵部猙獰的哀嚎。

    柳飄飄趕緊上前將自己的姐姐拉到一邊。

    另外一邊正在毆打小書童的男人,看著地上來回打滾的同伴,驚訝的兩眼圓瞪。

    柳飄飄拿著已經降溫不少的油撈子,指著那個人,麵容冷肅。

    “你還不趕緊跑嗎?你這個同伴已經被烙上了印記,跑不掉了。

    如果你想陪著他的話也可以,官差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你有沒有說謊,一查便知。

    如果讓官衙的大人知道,你當街強搶民婦,毆打秀才書童,你就死定了。”

    大概明白了大勢已去,那個人趕緊鬆開了書童,把另外一邊哀嚎的同伴扶起來,朝著其他方向逃竄去。

    “滾開!”

    逃跑的時候,他都不忘記嗬斥周圍看戲的人。

    柳飄飄又過去把地上的書童給扶起來。

    “小哥哥,你還好吧?”她頗為關切地詢問。

    儲鏡站在柳飄飄的身旁,仍是心有餘悸。

    剛剛如果不是她們家小姑娘過來,她指不定要被抓到什麽地方。

    “你……你這小孩,怎麽能……隨便搶人東西啊。”

    早點攤子老板鍋裏的油條,都已經炸老了。

    他走到柳飄飄麵前,看著這個毫不猶豫用剛出熱油鍋的撈子去燙人的小女孩,心裏麵有一絲絲的發毛和畏懼。

    柳飄飄將自己手裏麵的東西遞過去。

    麵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剛剛事急從權,拿了您的東西,現在還給您。”

    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她連問都沒問一聲,就拿過來,確實是失了禮數的。

    對她而言,是有急事。

    但是老板是沒有義務,因為她有急事就必須原諒的,隻不過可以心裏稍微寬慰一下。

    早點攤子的老板,拿回自己的撈子後,看著柳飄飄的眼神都是極古怪的。

    剛剛的小女孩,雖然個頭小,但是真的讓人感覺,會當街殺人。

    但是現在,好像一下子,又變成了普通人家懂禮貌的普通小孩。

    這樣的前後差距,實在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充滿了割裂感。

    “現在估計早都過了上課時間了,你趕緊過去吧。”儲鏡對這身邊的柳飄飄說道。

    她的聲音和神態,都充滿了疲憊感,看上去整個人的精力都被抽空了似的。

    柳飄飄滿色擔憂,說道:“姐姐,那些人應該就是衝著你來的,要把你暫時先別回去吧。”

    這時候,街道上集聚的人都已經散開了。

    她姐姐回去的路上,甚至有一段路是沒什麽人的。

    如果還有其他人盯著,那到時候,恐怕連聽得見呼救和圍觀看熱鬧的人都沒有了。

    ……

    剩下的,是需要替換的。

    別等我,趕緊睡覺,今晚我會寫完。

    高聳入雲的青峰上有顯眼的一道白點,湊近一看原來是一個人。

    小姑娘纖腰長腿,柳眉櫻嘴,端的是蒲風弱柳之姿。

    如果不是割豬草的動作格外幹脆利落的話,大概會讓人真的誤認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嬌弱美人。

    柳飄飄手起刀落,割了一把豬草,然後往自己身後背著的竹簍裏麵一丟。

    望著山上出不清的豬草,臉上一片喜意。

    青山門中靈氣環繞,連山上長的豬草都格外的有靈氣,養出來的靈豬格外的喜人。

    整個門派裏麵山頭眾多,但是願意養靈豬隻有她們福壽峰一家,所以山上那些豬草基本上已經被她們福壽峰承包了。

    大豬生小豬,小豬長大豬,豬生豬……她怎麽說也算是個養殖大戶了。

    地方大的租場地的錢都省了,豬飼料也都是免費自貢的,真的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柳飄飄想象著自己靠養豬發家致富,不由得笑出聲來,柳眉彎彎,眼如月牙。

    腰間的玉牌閃了兩下,有金色的字符浮現在空中。

    “大師姐,師父有事叫你。”

    柳飄飄想起自己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手下迅速地又扯了兩把豬草塞到自己背後的竹簍裏麵,然後抽出自己腰間那把慣用的小木劍,念了一聲法訣往福壽峰飛過去了。

    自從她來了這青山門,除了剛開始還拿不動燒飯勺子的時候,和福清真人呆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屈指可數。

    她這師父常年遊曆,每次回來都要給她帶回來個師弟師妹,要麽還在繈褓中,要麽還是個奶娃娃。

    關鍵是他隻撿不養,每一次都是丟給她。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撿到師弟了,還是撿到師妹了……

    她要不是靠養靈豬賺靈石,還真養不起那些娃娃。

    對了,她其實也是福清真人從外麵撿回來的,剛過來青山門的時候也不過五六歲,但是她的芯子是個成年人。

    上一世……不提也罷,隻是一個年紀輕輕就消逝的普通生命,長在一個車水馬龍鋼筋水泥的世界裏。

    大概就像是日番劇中,帶著記憶轉生異世界吧。

    唯一值得高興地,大概是有個吃飯的手藝吧,她的大學專業是【動物營養與飼料】……

    福壽峰

    福清真人老神在在的躺在一把竹椅子上,旁邊還放著洗的幹淨的瓜果。

    “又是幾年不見,福壽峰上有多了不少的變化呀,這果子是你們自己種的嗎?”

    靈果甘甜,其中的靈力更是滋潤解渴,老頭吃的很開心。

    木雲生恭敬地站在老人的身邊,回答道:“不是的,果子是大師姐用靈豬和其他峰的人換過來的。”

    福清真人驚訝:“用靈豬換的靈果?”

    那丫頭自己不是有木靈根嗎?何必換別人家的靈果?

    老人疑惑不解,便問:“這靈果雖然好吃,但是也不是自家種不了,為什麽要和別人換?”

    一陣輕風拂過,柳飄飄剛好到了福壽峰山,從小木劍上麵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