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染了她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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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李甜,你親自跑來送東西給我們景文呀。”
“看來,還是李甜對段哥好啊。”於佑跟季澤一看見李甜,二人連體嬰兒一樣擁過來,很不要臉的互相調侃。
“你們不要這樣說,我心甘情願的。” 教室裏人不多,李甜進了九班這個金子做的班級,也算長了見識。
段景文斜倚著後桌,修長的左腿交在右腿上,手指快速的觸動屏幕,神情慵懶的打遊戲。
待李甜走到他麵前,也不見他抬個眉。
怪冷漠的。
李甜緊張的伸出手,把那份包裝可愛的甜點遞過去,紅著臉柔聲說: “段景文,這是我手工做的牛紮餅幹,味道很不錯的,請你收下。”
“拿開。”段景文手指停在屏幕上,抬了一眼,冷得淬冰。
“你嚐一嚐也好嘛,就嚐一次,真的特別好吃。”
段景文抬眸凝住,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
越看越沒有感覺。
低嗤一聲,問:“你聽不懂人話?”
於佑跟季澤早被她的美給勾的七葷八素,偏偏人家心裏眼裏隻有段景文,出於道義,哥們的女人他們不碰。
隻好眼巴巴的羨慕。
“你,你嚐嚐嘛……”
“滾啊!”段景文從她手裏接過,李甜還沒說完,他二話不說直接扔到窗外,隻聽哎的一聲,他被門外的聲音驚動,略略轉頭看過來。
唐桑晚揉了揉被砸痛的腦袋,剛進教室就飛來橫禍,危險事故多發地呀。
她彎下腰從地上撿起牛紮酥,眉毛輕輕擰緊,走進來環視一眼四周,直接放在他桌上,也不去看他的表情,這個時候鐵定不好看。
李甜已然受了驚嚇,僵著臉站在過道,身形纖美,勾人欲.望。
大家怎麽也沒想到,這‘小劉亦菲’竟然親自來九班送東西給他們學霸,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不過段景文對她太過寡淡,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李甜雖然無理取鬧,並非惡意,段景文這麽不給麵子讓她出醜,傷人匪淺。
李甜擦掉眼淚,深深吸了口氣,哭著氣道:
“我討厭你!”
教室裏一個個脖子伸的跟個長頸鹿,看好戲的樣子,直到李甜傷心離去,他們才回過神。
開始竊竊私語。
唐桑晚捧著溫熱的水杯,喝了口,拿起筆開始做英語作業。
暗自歎了口氣。
——
夜幕降臨。
段景文剛從酒吧回到家,冷漠地望著這一地段的毛坯房,若隱若現在胡同裏,仿佛永遠出不了黑暗。
夜晚清風燥熱,呼出的氣體都是悶的,胡同裏的狗聽見腳步聲靈敏地顫了顫耳朵,開始肆意狂吠。
段景文進了屋,六十個平方昏暗的房間連台燈也沒有,他打開日光燈,昏暗的一角才緩緩染了光暈,有了些生機。
閑暇地坐在自己老舊的小床上,掏出煙盒,斂眉靜默的抽煙。
上課外加打工,他作息時常不規律,夜晚連綿夢魘。
唯獨昨夜的夢,讓他變得罪惡,甚至肆無忌憚。
那是個漂亮的女生,清甜溫軟。
當他擁住她時,那張端麗溫婉的臉上充滿微笑,貼著他的耳畔,柔聲說:“其實我喜歡你。”
心口一滯,驀地睜大眼睛,把她扣在懷裏,極致纏綿與她唇舌交融,互換津液。
她的身體白的發光,像朵待采擷地花,任由他低頭用唇描繪著她的頸子,□□粉色可愛的耳垂。
他染了她的毒,一寸寸地掠奪。
她像個洋娃娃,沉溺在撫摸中,讓他的身體在點燃那瞬發生了變化。
淹沒在翻滾熾熱的浪潮裏。
當看到她發間的眼睛時,心驟然停止了運轉,猛的驚醒,睜開眼後渾身汗濕,涼意包圍著身體。
空虛而寂寥。
是她……
段景文抽了十來分鍾煙。
空氣中突然漾開一道刺鼻的酒味,緊接著房門哐哐作響。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支著手膀子踹開門,朝他暗笑,“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再不回來你老子手都被人砍了!”
段景文談了談煙灰,冷厲道:“砍死了,我給你收屍。”
“你個臭小子,我是你老子!”
“聽說你又跑去酒吧鬧事了,沒錢賭了?”
男人砸動著門,氣憤道:“他媽的輸了,老子下回一定會贏回來!”
段景文手指抬起,將煙送進口中抽了口,微微吐出口氣,“你連奶奶留下來的房子都賣了,你還是不是人!”
“我高興,這他媽是我的地方,我想賣就賣!”粗聲粗氣男人言辭激烈,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囂張架勢,要不是他老子,早被打死千百次。
偏偏這男人是他老子,一個厭惡的賭博鬼。
“段海,你這種齷齪的人配不上我媽!”
“你媽?哈哈哈,你倒是替你媽那個賤人說好話,她為你做過什麽啊,不就是生了你嘛,給了你錢嗎?還不是靠老子才能把你給帶到世上,要不然你早死了。”
段景文胸口起伏了下,目光冷得快結冰,揪住男人的衣服,瞪著他威脅道:“不準你這樣罵她!”
段海吐了口唾沫,陰狠狠地笑,道:“我呸!怎麽,我罵那賤人,你心疼了!”
段景文睫毛虛掩,呼出口氣,抬手一把將他甩在門框上,震得牆壁都在顫動。
他話不多,下手精狠,兩三下便把段海製住。
他嘴角牽出抹冷笑:“我他媽真想一刀把你給砍了!”
段海驚嚇住,鐵青著臉怒道:“你……反了反了!我是你老子!你不要命了!”
“有個愛賭博的老子,還不如砍了喂狗。”他笑的森然冷冽。
段海吞了下口水,一把扯開他的衣服,伸手要錢:“這次的錢呢!”
說來說去,這個男人還是為了錢。
果然賭紅了眼,什麽也不顧了。
喪心病狂。
段景文將錢夾子砸在他臉上,一臉肅穆。
“拿了錢給我滾,別再出現我麵前!”
段海臉上皺紋顫了顫,數了數手上的錢,眼睛像一條貪婪的蛇散著精光。
“有錢就是好啊,你小子真會掙錢,一個月拿了這麽多,你是老子的寶!當初沒把你打掉,看來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哈哈哈……”
段景文厭惡地冷下眸子,捏的指骨咯吱的響。
體內的血腥緩緩升了上去。
——
唐桑晚剛做完作業,揉了揉酸痛的脖頸,從抽屜裏拿出水杯,走到飲水機那裏倒水。
早上一來,便看見三五成群的女生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她不愛湊熱鬧,什麽也沒聽。
身後來了兩位接水的女生,一邊晃著杯子一邊閑聊。
“你聽見早上的傳言嗎,都在傳段景文跟一個酒吧女昨晚在一起,好像有人看見他們開房了。”
“不會吧,段景文是什麽人,怎麽會跟那種人在一起。”
“人家喜歡紅綠燈場所的女人,你指望什麽正經女人。”
“天啊,酒吧裏的女人還不如我呢,段景文怎麽會看上酒吧裏的女人!”
唐桑晚手指一頓,眼瞼緩緩垂下。
後麵的女生哼了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繼續嚼舌根。
“我也是剛聽說的事情,你看咱們學校的校花那麽漂亮,成績那麽好,跟他簡直是天生一對,至於什麽酒吧女,我想可能性格開放,比較野烈,段景文也就是玩玩,上幾次床就沒興趣了。”
“有個性的男生,好想跟他睡啊。”
唐桑晚慢吞吞的接完水,捧著水杯,回到位上,抬眸盯著段景文座位發呆。
第一節下課就沒有看見他,看樣子他很忙。
手機突然不合時宜的響起來,震動幾下。
她忙把熱滾滾的水杯擱在桌上。
從口袋拿出來。
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的名字,讓她頓時頭皮發麻。
呼出口氣,抿唇,小心翼翼地接通。
“唐桑晚!你給我搞什麽鬼!為什麽段景文會跟酒吧女在一起,不是讓你跟蹤他的嘛?你這個攪屎棍這陣子究竟在幹什麽!”
突如其來地咆哮聲險些把她炸暈。
唐桑晚心驚肉跳地堵住耳朵,被罵的眼睛都皺一塊了。
很是委屈。
她這幾天一直防範李甜,哪裏管的過來。輕聲說:“金娜,也許是謠言,你先冷靜,不要生氣。”
“謠言!人家照片都拍了,你跟我說是謠言!你當我眼瞎,還是你自己是個瞎子!你個屎殼郎你要氣死我!”
“……”她冤枉死了,那人身邊隨時蹦出個女人,她也管不住呀。
金娜陰森森道:“我真是高估了你的魅力,還以為段景文會看上你,這樣我才好下手。誰知道你這麽沒用!”
唐桑晚噎住了,放緩聲音,道:“金娜,該做的我都做了。”
“嗬,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是想跟我翻臉不認人?”
“我……我真的做不下去了。”
“很好,那我們就走著瞧!”
手機突然被掛斷,屏幕回到開機畫麵,她煩躁地拂了拂頭發,將臉埋在臂彎,趴在桌上。
她隻是個學生,沒辦法時刻看緊段景文腰上的皮帶,何況對方那麽無賴,反複無常,她一點也不想靠近。
搞不明白,為什麽非要讓她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句告白有那麽難嗎?
即使失敗,三十六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唐桑晚側過頭,將臉貼在桌上,視線遠遠的看向窗外嘰喳歡快的鳥兒。
他真的做了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