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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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熱的天氣像悶在塑料袋裏,皮膚一接觸到灼灼的陽光,燙的厲害。
    籬笆牆邊的野菊開的五顏六色,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她踩著白色球鞋,微微蹲在陰涼的地上,捂住肚子很不舒服。
    經期來的時候,小腹痛的連走路都困難,蹲下來也無濟於事。
    英語老師比較喜歡唐桑晚這樣安靜乖巧的女生,好好學習,從不鬧事,便讓她負責將英語作業送去辦公室。
    敬業樓樓梯口,三個男生坐在樓梯上,吞雲吐霧。
    每次段景文從教室出來,這些女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時而激動的尖叫。
    段景文視若無睹,嘴角咬著煙,視線掠過遠處一道身影,壞壞地勾唇。
    唐桑晚手上捧著一疊課業,臉色蒼白無力,進了教室開始發放課業本。
    於佑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說:“景文,你跟酒吧女開房的事情怎麽說?”
    段景文回過神,抬了抬眼,慵懶地靠著牆,索然無味:“什麽怎麽說?”
    “那個女人是誰?跟兄弟分享下,床上感覺怎麽樣?”
    “於佑你越來越下流了啊,幹嘛不拉上你的小三小四去開房,你存心惡心段哥呢,真惡趣味。”季澤剛染著一頭黃毛,剪了個超□□的發型,不停地朝來來往往的女生亂放電。
    “誰說我惡趣味,高二部誰不知道咱們段哥的光輝事跡。”
    “說嘛,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於佑繼續順藤摸瓜不得目的不罷休。
    段景文直接冷眼斜視,“你媽昂。”
    “操啊,你就告訴兄弟,下次回請你啊!”
    段景文不打算說的事,誰問都是一句罵。
    他轉過身,神色微冷。
    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位上認真做作業的女生。
    唐桑晚作為插班生,從第一天到現在整整一個月話很少,對誰都是微笑表情,嗓門低而弱,特別軟糯。
    她正低著頭做英語試卷,長發落在書桌上也毫無察覺,發上用一隻藍色的發夾固定,露出素白的麵龐,精致內斂,白淨小巧的鼻骨與粉色的唇瓣引人遐想,文靜溫軟的著實惹人愛。
    於佑隨著他的視線望了望,翻了個白眼,大喊一聲:“臥槽!段哥你不會看上這位新同學了吧。”
    段景文冷冰冰覷了一眼,嫌他羅裏吧嗦,扣了扣他的頭,“別嘰歪,我去打會兒球,你慢慢想。”
    季澤一臉無望的搭在於佑肩上,打哈哈笑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咱們景文什麽時候關注過一個女生,先是送奶茶,後來跟人家一起從小樹林回來,旅遊後他就不太對勁,我看裏麵有貓膩。”
    “雖然李甜很美,但是新同學長得挺不錯的,文靜端莊,不過嘛眼鏡實在太醜了。季澤,是哥審美有問題嗎?”
    “你個智障!看不出來,情人眼裏出西施,再醜,隻要景文喜歡,她就是最美的女人。”
    “話說,段哥該是流落民間的富二代,幹嘛不好好做個紈絝子弟,偏偏去打工呢!”做兄弟的也看不下去段景文每天這麽辛苦。
    “景文有自己的想法,要是都像你這麽沒腦子,這不早被你敗光了。”
    “靠!”
    ——
    路邊的太陽花從牆縫冒出,一隻麻雀落在花壇石磚上。
    段景文單手插兜,斜倚著牆,看著手機跳躍的電話號碼,沉重的垂睫。
    “金姨。”
    “景文,木直先生想見你,讓你明天來維多利酒店。”
    “外公還沒回美國?”
    “木直先生叮囑過,如果你不回去,會在這裏呆一段時間。”
    “你多勸勸他。”
    媽媽離世後,外公著手撫育他。
    親情是最珍貴的東西,遇到段海這樣的人,卻也是最無情的。
    不過,他獨立慣了,不想靠著這條親情線,做一隻蚍蜉接受外公的救助。
    段景文沉默了一會:“我不會回去的,你讓外公不要為我費心。”
    外公隻有他媽木愛蘭一個女兒,知道木愛蘭去世的消息,突發心肌梗塞進了醫院。
    這麽多年外公一直在國外,他是個生意人,很忙碌,常常念著國內的自己,打錢供他念書,然而段景文從來沒有動用過一分錢。
    金秘書頗為無奈,“他是個固執的人,一旦決定的事情,別人沒辦法改變。段海那裏,他會處理好,讓你不要再插手,也不要給一分錢。”
    他仰起臉,露出瓷白的頸。
    深深呼出口氣,手指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筆錢,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過問,這種人,早他媽被人砍死算了!”
    身後突然咯吱一聲。
    他下意識地回頭,驀地僵住,眼角顫了顫,放下耳邊的手機。
    唐桑晚抱著書本,纖弱無骨的身板顫栗,一臉呆楞地看著他。
    “你……”
    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神純粹無害。
    段景文歪著腦袋,黑色發絲順勢拂下,遮住眼裏唯一的星光。
    以往的乖戾之氣蕩然無存,隨之而來的是讓人猝不及防的冷意。
    他掀開嘴角,病態的笑了幾聲,薄唇輕吐,“喲,小同學,你偷聽了不少啊。”
    唐桑晚上身穿著白色襯衫,下麵著一條寬筒中褲,露出兩條蓮藕似的小腿。她長發垂肩,背脊挺得筆直,眼鏡幾乎遮住她一整張小臉,嫣紅的唇輕抿著。
    茫然無措的睜著眼睛。
    纖瘦的臂彎間抱著一疊課業本,準備去辦公室。
    “我什麽也沒聽……”
    她並非有意打擾他跟別人的通話。
    被他逮住,心裏猶如烈火烹油。
    “嘖?”
    “你不要過來。”她失聲製住他的靠近。
    段景文不吭一聲,非但不退,反而急步上前,走到她麵前,唐桑晚見狀往後躲了幾步,然而他繼續死纏爛打跟進,貓捉老鼠一樣直把她逼向牆角。
    “段景文,你想做什麽呀,我什麽也沒聽。”
    她真的怕了他了。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他的尾音變了個調,詭異地彎了彎唇。
    灼熱的太陽打在她薄薄的皮膚上,瑩白的臉嫩的要命,仔細看確實有股清冷驚豔。
    她伈伈地看著他,如見鬼怪般恐懼。
    牆上一個突出來的鐵釘正寒光冷冽的對準她的背脊,她卻毫無察覺。
    “小心點。”段景文皺眉眼疾手快,手臂快速繞她一圈,冷不防地拉到懷裏。
    唐桑晚陡然間撲了過去,被他抱個滿懷,一抹熟悉的味道令她腦中一空,手上的書唰唰掉在地上,紙張飛落。
    空氣瞬間凝固住,連風聲也停止它的吹拂。
    唐桑晚睜大眼睛,心亂如麻。
    薄衫撩過炙熱的皮膚,他的胸膛跳的飛速,毫無節奏。
    段景文抱著柔軟顫栗的身軀,心髒突突一跳,呼吸都變得稀薄。
    他順著這種抱洋娃娃的感覺,收緊雙臂,把她抱的緊了些,下巴擱在她肩上。
    “唐桑晚,你身體好軟,怎麽老是愛碰釘子,也不怕被老子紮成個窟窿。”
    他的聲音瞬間柔軟下來,透著幾分擔憂。
    唐桑晚早已經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桑晚……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著了魔一樣,半秒也不想放開,貪戀著她身上香甜的氣味,像那塊餅幹,醇香芬芳。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不,不要。”她軟軟糯糯的拒絕,透著幾分靈秀,“你放開我。”
    “操,你看不起我?”他依舊耍嘴皮,壞笑。
    唐桑晚愣神半會兒,局促地搖了搖頭,臉頰騰然漲得通紅,把他推開,急忙撿起地上的課業本,抱在懷裏,往旁邊退了幾步,吞吐道:
    “我們還是學生,該以學業為重,上課了,我先去辦公室。”
    唐桑晚什麽也不想聽,急忙繞開他,直接從敬業樓轉眼繞進了辦公室。
    心裏有些疲憊。
    段景文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咧嘴彎了彎眉。
    伸出右手掌心,一道猙獰的劃痕從掌心蔓延到手腕,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滴滴滾落,腥味自空氣中蔓開來。
    真他媽猝不及防。
    手好像廢掉了,麻痹著神經,不知疼痛。
    她說——不要。
    撇了撇嘴,好誠實的姑娘,可愛炸了。
    那一下,若是紮到她的身體,他會比現在更心痛。
    “景文,段景文你在聽我說話嗎?你不會在學校調戲人家小姑娘吧!”電話還在響,可他無心繼續這個話題。
    他不僅想調戲,還想做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