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19—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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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又交了150元領了基本的床單被褥、生活用口,才去了宿舍, 是普通的四人間。
之後報道交了學費, 得到了分班, 過了開學典禮。
她終於投入到了無盡的新的學習生活當中去,要完成原主的執念, 她人生中最驕傲和快樂的事。
開學後一個月, 她開始勤工儉學,找了一份家教工作,如此節省一點,剛好平衡她的財政收支。
其實她還有點錢交了學費住宿費等等, 她手中還剩3000來塊。但是她也明白家裏是不可能寄錢給她的。
趙清漪本尊是會炒點股票的, 當年運氣好還賺了十來萬,她當時開的車就是炒股賺的。
現在是九七年, 正值股災時期, 也無所謂在股市賺錢了, 想賺的話, 3000塊在股市能幹什麽。
秋去春來,她在九八年過年也沒有回過老家,家中也沒有裝電話, 所以她無法打電話。
但是, 她寄達東西回去,並寫了信, 趙清河是初中生, 能夠看懂信的。
她也給陳校長、朱主任等從前幫助過她的人寄了信和京城特產。
很快大一過去了, 趙清漪原本的見識,加上本尊已經學過一遍的記憶,還有她現在的記憶力和努力,大一她所修功課全優,名次還不是原主應該得的全班第九,而是年級專業第一。
這讓她在大二開學不久,就收到了校一等的獎學金5000元,而助學金的申請也順利批下來了。
導師們對於專注於學業的學生還是很喜愛的,她拿到一等助學金3000元。
如此,加上她原來還剩下的兩三千塊,一下子成了“萬元戶”。這個年代的“萬元戶”還是不錯的,讓趙清漪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天周六,上午去做了家教,還在學生家吃了便飯才回來。
她回到學校,穿過林蔭大道,幾個男生正騎著車追逐,其中一個刹車失靈,事發突然,騎車的男生一個不注意就往她衝來。
她身手靈活,急忙閃身,電火石火間,伸手一抓,抓住了那自行車的後座。
自行車停了下來,她的手卻不禁被拉得有點痛。
那男生下了車來,轉過身來,高高瘦瘦,幹淨清爽,陽光帥氣,眼睛溫暖如泉。
洪宇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白皮膚眉清目秀的女生,穿著樣式簡單的休閑白襯衫,藍色的牛仔褲,一頭齊肩的黑色直發。
洪宇不禁被驚豔到了,衝她露微微一笑。
趙清漪微微頷首,說:“同學,騎車小心一些。”
趙清漪要走,洪宇卻搶先一步,說:“同學,我是天文係的洪宇,宇宙洪荒的洪宇,你叫什麽?”
趙清漪吃了一驚,洪宇?
她這才認真打量了一下他,這一年多在校園裏,她都將心思放在課業和勤工儉學上麵,她當然不會沒事隨意去觸動原主重要的人。
洪宇正是趙清漪後來的情人,但原主記憶中是明年春才認識,她去旁聽天文係王教授的課遇上他。
原主趙清漪現實的生活是很殘酷的,對家鄉的人和事充滿著恐。所以,當洪宇這樣的開朗大男孩跟她講天上的星星時,她的心靈枷鎖才鬆開。對王冬明訂婚那一段時間日夜要跟她上床,那種無愛的性的慢長噩夢才漸漸離開她。
洪宇充滿著幻想,學識淵博而自信,趙清漪成績雖好卻是內向的,洪宇就是她黑暗人生的陽光。至少她當時是這麽認為的。
趙清漪說:“你好,我是中文係的趙清漪。”
洪宇笑道:“原來是中文係的美女呀!我剛才嚇到你了吧,要不,我請你吃飯道歉。”
“不用了,也沒有怎麽樣。我還有事,再見。”
趙清漪不想用未發生的事來輕易判定一個人,就算當時麵對王冬明她也沒有一開始就失禮。而是所有人對那場戲的熱衷,她才不得不撕開來說。洪宇也隻是一個凡人,原主跟他,其實一開始就隱瞞著他,後來他受不了她有未婚夫,也為了自己的前途而選擇離開她,就不算全是他的錯。
……
宿舍中的另有三個女生,一個是京城人蘇雪,周末回家了,另外兩個卻在的。
張丹丹蘇州人、顧筱是武漢人,兩人也是小憩之後要去圖書館了。京城大學的學習氛圍很濃,全國能進京城大學的人都是尖子中的尖子,當然少不了勤奮。
“漪漪,你下午要不要看那本《奧德修紀》?我記得你借到了這本書。”顧筱朝她問道。
現在是九八年,書並不像後世一樣泛濫,況且作為中文係的大學生,需要讀的著作太多,大家當然都是借書讀的。
趙清漪大約是穿越靈魂疊加,精神力超強,速度很快,記憶力也極好,一般書讀一遍就能記住關鍵句和大體內容。再加上原主記憶中已經讀了許多書,她花在那些必讀書上的時間就少得多了。她除了功課之外,一個星期要快速重讀原主讀過的兩本書,並且新讀一本中等部頭的新書。而大學的教材內容有原主記憶,在課堂上用功認真已經足夠。
趙清漪道:“我已經看完了,你拿去看吧,下周三還我就好。”
張丹丹訝然:“你兩天就看完了?”
她不是兩天都空的,有功課,像今天早上她就要去當家教,還能看完這樣一本書。
趙清漪說:“晚上看得晚了一些,看完了。”星期三借來後,她功課很快做完,就一直看到兩點。京城大學是不拘學生在圖書館熬夜的,熬通宵讀書的都不少。
張丹丹可不會認為她是隨便看看就忘,一個全年級第一的學霸,看書能隨便嗎?想想自己在老家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到了這裏總是被打擊自信。
忽然,門外有女學生來叫:“617室的趙清漪,你的電話!”
現在正是大規模裝電話的時候,不過她們這種老宿舍大約要明年換線路。所以除非有手機或小靈通,要找人還是要打到管理員辦公室。
趙清漪去接電話,聽到電話中賴彩鳳哭泣的聲音,她說爸爸趙建華坐人摩托車摔了,在醫院拍片發現是斷了腿。
趙清漪倒不記得有這事,不然雖然趙建華對她不好,她也不至於不作為。
“手術做了沒有?”
賴彩鳳說:“還沒有,這要交兩萬塊錢,現在家裏也湊不出來,我向你姑借也是沒有,我真是沒有法子。”
趙清漪不會說自己有近兩萬多塊錢的,不然手中一定留不住。
趙清漪說:“家裏不是存錢想蓋房的嗎?兩萬塊都拿不出來嗎?”
她讀高中基本就沒有從家裏得到多少錢,賴彩鳳一個星期會偷偷給她十塊五塊的,其實根本不夠什麽。她還是靠學校的獎學金,暑假還賺點錢。
賴彩鳳想起丈夫的話,還是說:“不夠呀。”
趙清漪猜得出來,家中是要她分擔,但一時也不接話,賴彩鳳說:“過年暑假都不回家,在京城做什麽了?”
趙清漪說:“我能做什麽,打工賺學費生活費。”
賴彩鳳說:“你手裏有沒有,救你爸要緊。”
趙清漪想了想,說:“我隻有六千塊,你也知道京城花費有多高。我隻能挪出五千塊匯過來,別的我真沒有辦法了。”趙清漪不相信家裏會兩萬塊都拿不出來,還是趙建華舍不得拿自己賺的錢治腿。
……
趙家還沒有電話,這電話還是鎮上的公用電話打的,打完後回了醫院,趙建華忍著痛就問她怎麽樣。
賴彩鳳據實以說,趙建華頗為不滿,說:“去京城前說得多有本事一樣,說要嫁什麽富豪和當官的。現在不還是這樣?我還以為她不記得回家,外頭能找個了不起的相好了。我看還不如嫁王冬明!”
現在自己躺在醫院,也沒有人能照拂,養女兒能有什麽用。
賴彩鳳說:“這事都過去這麽久了,還提它幹什麽?”
趙家這些年來其實存了三萬多塊錢的,隻是趙建華一直舍不得花。有這點錢,趙家還真沒有想過向趙蓮花借,因為親戚家借了也是要還的。
但趙建華是想趙清漪能出一半,一年多不見女兒,在那人人隻有在電話視才能看到的京城,也許她能飛上枝頭也不一定。
她要是找有錢男人了,這未來嶽父的手術費總要搭把手吧。京城人有錢,一兩萬塊不放在眼裏,最好就承擔了去。
趙建華是失望的。
趙清漪沒有多耽擱,下午就去銀行匯了款。心中對趙建華的感情還是很矛盾的,她不是醫生,現在趕回去也幫不上忙,想了想還是匯了七千塊過去,再打電話到村裏,告訴賴彩鳳是她借的。
趙清漪搖頭:“這事兒我真幹不了。我現在一心要監督我弟考上重點,我京城事情一大堆都扔了回家,少賺多少錢我也不管,我弟要是考不上重點,我才是一點體麵都沒有。”
搬出趙清河來,趙建華那點耳根軟的毛病收斂了一些。趙建華心想:女兒為了弟弟連賺錢的事都扔一邊了,怎麽能給她多添麻煩。況且,曉曉沒有結婚和別人生孩子,這男方不想要她,是被人騙了吧。這事有什麽體麵的,讓清漪一個好好的女學生去參和什麽。
趙清河說:“蓮花,你也別說了,曉曉結婚,一個大紅包總是少不了的,但是讓清漪做媒真不太合適,她自己都沒有嫁。”
趙蓮花好好說話不行,為了將來也是豁出去了,竟然就哭了起來,說:“大哥,你們好狠的心呀!你們現在是要看不起人了,親戚也不要了,是吧?”
趙清漪現在是更加決定不能管這事,且不說坑原主的第一人就是姑姑一家,現在要是真管這事,將來是不是人家夫妻感情不好也要負責?而她這是給張曉背書讓她嫁好人家去,張曉當年是怎麽對落難的她的?她沒有打擊極品算是她三觀正了。
趙清漪看看趙建華,說:“爸,這事我是做不來的,我就一個普通女學生,為了讓弟弟考上重點,我壓力也夠大了。其它的事我害怕……你答應了,我也不會去的,我回家就守著我弟,別的我不管……我回房了。”
說著,她小媳婦似的回房去,趙蓮花想叫她也來不及。趙清河卻還比較單純,心想:原來我在姐姐心裏這麽重要,她為我犧牲這麽多。我這麽些年因為她不回家,心中還說她沒有心,真是不應該。
趙建華小貪、耳根軟、見識淺,但是趙清河的前途卻是他頭等關心的事。
“蓮花,你也不用在這裏哭。曉曉這事,讓清漪出麵,把清漪當什麽了?”
趙蓮花說:“大哥,親戚間你幫幫我,我幫幫你,你能確定清漪將來不用人幫?曉曉男朋友家很有錢,就算清漪是大學生,將來也不一定能賺那麽多錢呢。你們家就不用人幫?”
李家不願娶張曉,除了門第身家之外,還有就是學曆,趙蓮花心想著親表姐能上京城大學,張曉當年要是複讀,大約也能上不錯的大學。她人是機靈的。要說當年也是趙清漪不識好歹,拒了王冬明這門親,不然自己家早發財了,曉曉也不會因為她爸爸幾句話負氣去了省城打工。
趙蓮花想了想,一切又是趙清漪給連累的,她自己過得好,不顧親戚,讓她更恨了幾分。
趙建華說:“如果我們有困難,也不用你幫,可以了嗎?這事,我就做主替孩子回絕你了。”
說起親戚幫忙,趙建華不禁想到兩年前他摔斷了腿,張家又哪裏理會過他。女兒雖然沒有回來,她手頭錢不多,但也向人籌借到,給匯了七千塊回來。
這兩年他少賺一些錢,隻能在廠裏做做小工,春季采采茶葉,但是女兒也分擔了家計。這就是自己女兒和別人家的不同,這件事可以看出來,家裏能靠的是女兒,而不是他這個妹妹家。
這時一清醒對比,趙建華又想著女兒的好了,想到她為了她弟放下自己學業並犧牲賺錢機會回來,想到他摔了腿她借錢匯家裏來,想到她讀書之餘打工存下的錢是給他和她媽媽買金項鏈,給她弟買手表。
趙建華這樣一算,忽然有一絲愧疚,看看張曉吧,沒有結婚就和人孩子都生了,丟人還罷了,又給家裏弄出多少麻煩。要說張曉出去打工有寄回家裏多少錢,趙建華是不信的,一對比,自己女兒有本事又孝順多了。再想她如兒子這樣年紀時,家裏就沒有怎麽給過她錢,哪裏像兒子一個月有一百多塊?
趙建華因為這些事的刺激,實實在在被打臉,卻也沒有這麽不甘。
女兒不用讀什麽書,這是浪費錢,讀出來也是別人家的,這種陳舊的觀念在這一刻倒塌。
誰說沒有用呢?要是像張曉,沒有讀書了,他摔了腿也沒有人匯款幫忙,這兩年也沒有她努力貼補家裏了,也沒有一個人提點兒子上進了。
她現在是家裏的頂梁柱呀!
趙清漪第二天就發現趙建華對她態度和藹許多,還問她在京城讀書苦不苦。
這倒勾起她心中一陣莫名情緒。穿越久了,趙清漪知道,雖然她掌握現在的趙清漪,其實原主也一直在。她的憂懼愛恨和脆弱也伴隨著她。
“讀書哪有不苦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弟弟也一樣,一定要記住。”
趙建華說:“你弟要敢不聽你的話,我替你打他。”
“這……也行嗎?”
趙建華歎道:“我也知道,全家就你有本事,你弟要是沒有你,前途也沒有什麽希望。有你幫他,他還不爭氣,我就容不得他了。”
趙清河不禁皮一緊,看著父親有點害怕。
賴彩鳳也跟著說:“聽到了沒有?你要是不聽你姐的話,高中你也別讀了,出去打工。”
趙清漪說:“連高中學曆都沒有,出去打工是很苦的。鍋爐爆炸,鐵水出來能把你骨頭都燒沒了。機床出事故,把你手都能鋸了。像去做皮革,聽說有毒的,做久了不是癌症,就是生出傻的兒子。一天做十幾個小時,錢還不多。”
三人不禁都嚇了一跳,趙建華夫妻倆看向趙清河的眼神充滿著擔憂。趙清河渾身打了個寒顫。
趙建華說:“你再一天到晚看電視,我就打斷你的腿!”
眼睛犯錯,和腿有什麽關係?
趙清河說:“爸,我的腿要練體育,姐說了,讓我試著考體校,畢業出來前途好。我每天要跑步練球。”
趙建華看向趙清漪,後者忙點了點頭。
……
趙清漪回家都不怎麽出門,但是快要過年了,她難得回來,還是提著從京城給陳老校長他們買的禮品去縣城了一趟,包括還去看了朱主任。
她這幾年都有寄些小節禮和信給他們,這種懂得感恩的孩子也是讓陳老校長他們歡喜非常。
陳師母聽說她已經獲得全額獎學金本校保研了,簡直要跳起來。
“清漪,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為你感到驕傲!”
趙清漪說:“不是校長和師母,我也不會有今天。當年不是校長苦口婆心勸我爸,還給我獎學金,我連高中都上不了……”
陳銘心下感動,良心這麽好的學生,他遇上的也不多。其實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並不是說想要多少回報好處,而是得到一份感恩的心,那比什麽都珍貴。
“這些陳年舊事,還提它做什麽?不是你自己努力,別人怎麽幫都沒用。”
陳師母說:“可不是!哎喲,我要買菜了,你一定要留下來吃飯。”
京城大學的全額獎學金保研生,全縣也是第一個吧。
趙清漪也沒有推辭,陳師母去買菜,而她陪著陳銘在附近小區轉轉。
趙清漪跟他說起學校的事,那種學術的氛圍,教授們淵博的知識風采,他也心向往之。
她又提起想進縣重點當實習老師的事,陳銘來了興致,說:“你怎麽會想到來縣重點實習,在京城機會不是更多嗎?”
趙清漪也老實說:“我在京城這些年都是給人補習,口碑還不錯,我收他們很貴的學費,也是一年接一年有人介紹過來。經驗也積累了一些,我希望可以免費分享給我的學弟學妹們。我隻有這半年有空,之後讀了研,然後工作,將來結婚,我都不可能來了,隻能現在為母校做點事。而我弟也剛好讀高二,我想他考體校,我看著他半年,總要突破一下。這事說起來又有點狂妄,我是將校長您當自己親人一樣才直說,你也別笑話我。”
陳銘一點都不覺得她狂妄自大,沒有真本事的人是狂妄自大,有真本事的人,這叫自信。
陳銘笑著說:“你願意免費分享,學校是巴不得。我可以現在就給吳校長打個電話,曹局我也打一個,絕對是好事。”
陳銘知道她去京城大學也連續三年半考第一,早就震驚中加驕傲了。這真是狀元之才呀!
“校長,你也不用這樣,我多不好意思呀。”
趙清漪愉快地在陳家吃了便飯,才趕回家,一邊感恩聯絡感情,一邊把事也辦成了。她能駐進縣重點,將趙清河給牢牢看住。半年時間,也足夠養成學習習慣了。
……
王冬明也聽說趙清漪回來了,她三年多沒有回過家鄉他都知道。那是一個想忘都不容易的女人。
這些年他也見過一些女人,就沒有一個比得上她的,可惜就是搞不到手。
王冬明就在從舅舅家中出來時看到了她。這一個小區住的多是機關單位領導家,他舅舅不差錢,但是還是比較低調住這裏。
王冬明停下車,打開車窗打了個招呼,趙清漪也嚇了一跳。這個王冬明更富態了,她因為原主的記憶本能惡心這個人。
“這不是趙清漪嗎?舍得回來了?”他語氣帶著那種特有的輕挑,卻又沒有真正花花公子的風度,隻是有幾個錢裝點他自己而已。
趙清漪淡淡點了點頭:“你好。”
王冬明打量她上下,眼中劃過驚豔,說:“你還認識我吧?”
趙清漪倒想不認識,但是隻怕他更會記恨,於是淡淡說:“王先生,你有什麽事嗎?”
王冬明說:“你回家嗎?我也回家,上車,我載你一程。”
趙清漪說:“不用了,謝謝,我在縣城還有點事。”
“什麽事,我等你呀。”
“不用了,謝謝。”
“沒關係,我等你呀,老鄉一場,又這麽巧。”
趙清漪深吸一口氣,說:“王先生,我說不用了,我喜歡一個人,不喜歡有人等我。”
“哎喲,這是大學生看不起人了!好心沒好報了!”
趙清漪心中冷笑,說:“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請你不要亂蓋帽子。你真覺得我看不起你,你別理我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說著,她轉身就往前走,王冬明看著她倔強窈窕的背影,心中深恨,指節泛白。
發動汽車,車身在她身側擦過,驚起一陣風。
陳氏夫妻隻得耽擱一下,等著她來找,為她開了門。那學生證果然在沙發腳下找到了。
三人一同出了家門,陳氏夫妻提著行禮箱,趙清漪年輕又是學生,就熱心地幫他們提。
陳銘老校長和陳師母見此,心中暖洋洋的。卻見前頭那個讓他們又得意又孝敬的女學生突然一腳踏空,整個人從樓梯滾了下去。
“漪漪!!”陳師母驚叫一聲,忙趕下去看她的情況。
趙清漪躺在樓梯底下,淚流滿麵,係統說她不會有事的,可是她身上好痛。
“漪漪,你怎麽樣?”陳師母跪在她跟前,“漪漪,哪裏痛?”
“別碰她!”陳銘老校長到底理智一些,忙拿出手機打120。
醫護人員和在樓下候著的兩個蕭揚給她請的臨時保鏢一起將人抬上救護車。
陳氏夫妻看到兩個保鏢倒是沒有大驚小怪,他們也知道她交了一個京城男友。而因為懷疑王冬明有精神上的問題,請兩個保鏢臨時保護女友,這也隻是看得出來他對女友的看重。
王冬明還真的來騷擾找過她,有保鏢確實更有安全感。
兩個保鏢還是退伍特種兵,一般人還請不到,武術十級的她沒有把握打得贏他們。因為他們學的就是快狠準製敵殺敵的手段,她的功夫卻是不怎麽要人命,並且她力量不夠。
這些都是外話。
卻說因為趙清漪都這樣了,陳氏夫婦哪裏還有心趕車去旅遊,總要她在醫院做全身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時,他們要趕的汽車趕不上了,而趕不到海州去泰國的那班飛機。
她的手擦傷脫臼,腳也扭了,隻怕要躺上三四天。
“校長,師母,對不起,我耽誤你們事了。”
“你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是去玩,早一天、晚一天都沒有要緊。”
陳氏夫妻陪著她,直到趙建華、賴彩鳳從鄉下趕到縣城,他們才安心回去。
……
翌日一早,陳銘打開客廳的電視,例行看七點新聞,而陳師母則從附近早餐店買了豆漿油條回來。
夫妻倆坐著吃飯,然後聽著央視七點新聞,頭條新聞就播報了海州飛往泰國的xxxxx航班於昨晚九點突發故障墜毀。機上十九名華國人、十二名泰國人、兩名美國人、四個日本人和機組人員全部遇難。
陳銘老校長的手中的勺子落在了地上,那航班號,又是飛往泰國的還能是哪一班飛機?
正是他們訂了機票的那一班!
天呐,他們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昨天要不是漪漪出事了,咱們現在也是凶多吉少呀!”
“那可是墜機呀,不是凶多吉少,而是必死無疑!”
夫妻倆對看了一眼,後怕中多有感慨。
這不是她耽誤了他們的旅行計劃,而是救了他們的命呀,他們才退休幾年,正是人生的大好時光。現在要是出事也太淒慘了。還好有他們最得意的好學生。
陳家的兒女還因為看到新聞,因為知道他們正是這時候要去泰國旅遊而打電話過來。
兒女們聽到這樣揀回了一條命,也是大呼慶幸。
老大陳自強現在升到省教育廳工作,當了廳裏的一個小官,笑著說:“這是你們善心的福報!看來你們是那位學妹的貴人,她也是咱們的貴人呀!”
陳氏夫妻也索幸取消了去泰國旅行的計劃,又回去醫院看趙清漪。在新聞中看到空難這麽慘,更覺活著的珍貴,從前的一些看不開的事,現在都不是事了。重要的是在乎的人還都守在身邊。
趙清漪躺在醫院時,也得係統提示。
【支線任務,救陳氏夫婦完成率100%,獎勵積分200。】
趙清漪還能動的那隻手拿著蘋果吃著,神情微微一頓。
係統:【目前任務完成情況,主線任務‘當個好女人’,完成進度70%;完成原主京城大學學業,完成90%;找‘真心人’完成50%;過到讓曾經的辱罵者仰望完成40%。次生任務督促趙清河考上一所重點大學完成率35%。】
趙清漪不禁說:【好女人才70%,我又沒有幹過壞事,為什麽會這樣?】按說她現在不僅不和王冬明有牽扯,也不亂-搞-男女-關係的。
係統:【在輿論當中,女人總是吃虧的。】
趙清漪:【就說王冬明,我已經堅定、決絕的一而再拒絕了,我身邊的保鏢都擋過三回了。就算他重生了,那正是去過自己的好日子的時候,真不知他怎麽想的。】
係統:【這件事也一直還沒有一個結果。鎮上也有部分人覺得王冬明被你迷得這樣,也挺可憐的。也有人覺得其中未必沒有你婊裏婊氣的原因,有些人認為女人都有一種勾引男人證明自己魅力的婊/性。再看你身邊還帶著兩個保鏢,與人疏離,行事作風都像是忘本了。】
趙清漪惱怒:【我為什麽要迎合一小部分人的精神殘廢做人做事?我經濟獨立,我把握住了自己的未來,我擁有自己的愛好和夢想,有一份自己想要爭取的感情,我守衛著我的家。我為什麽不是好女人?女人要擁有好名聲,要為此努力,但是女人也不能活在別人的流言裏,忘了自我。你就算真的是完美的,也會因為別人的嫉妒玩笑或者因為利益的相悖在別人口中是一個‘賤/婊’。忘記別人口中的‘婊’,做自己的‘人’,不想當‘婊’,不是去妄想讓有病的人閉嘴,而是自己在精神上站起來!作為一棵樹不要妄想世上沒有風身子才永遠不歪,迎風不倒方是良材!】
係統嘀嘀嘀響了起來,過了不久係統提示:【主線任務,做一個好女人完成率100%,獎勵積分600分。】
趙清漪蒙圈:【這個……還可以討價還價的?】這樣看著也不是什麽正經的係統,不會是假貨吧?
係統:【本係統提醒你,不要腹誹本係統。】
趙清漪:【那你剛才是係統故障嗎?怎麽突然就70%變成100%了?】
係統:【你的任務是委托者的執念,標準是委托者的心理上的水準。你改變了她的人生,現在你解開了她一直走不出的精神困境,所以在她看來你的主線任務已經完成100%。】
原主趙清漪雖然學習努力、學習智商高,但是由於出身背景,家中的重男輕女,權威型的家長,她內心是習慣遵從於別人,她其實是自卑的。她生前沒有守住自我,又怎麽不被別人卷入泥潭?
她見識過人言可畏,以她的個性還是對人言完全臣服,因為有那些人言,她才覺得現在的趙清漪還沒有擺脫‘壞女人’的身份。
她想當別人口中的‘好女人’,卻忘了自己該當什麽樣的人。而現在她悟出來了,精神上站起來了,她對經理人9527充滿著感激,一下子就給滿分了。
這樣趙清漪心情好多了,也是奇怪了,原主趙清漪心結一解,趙清漪也感覺身上一陣輕鬆。
係統又列出她的任務完成情況:【主線任務當‘好女人’:完成100%;支線任務:原主學業完成90%,找精神上的真心人完成50%,達到辱罵者仰望完成80%;次生任務:督促趙清河考上一所重點大學完成35%。】
顯然因為原主的頓悟,那什麽‘達到辱罵者仰望’的支線任務也提高了,因為標準不一樣了。
趙清漪完成主線任務,心情愉悅,所以傷都好得快些。在賴彩鳳和陳師母的雙重關懷下,三天後出院時已經是下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