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涿縣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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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安來到縣衙時,縣中聽說了新任縣令便是劉安的官吏都已經在縣衙等候劉安。
    吏一般是沒有任職期限的,甚至有不少關係硬的吏老後會把自己的職位傳給子輩。
    因此涿縣不少在任的吏,在公孫瓚還是涿縣縣令時便知道劉安這號人。
    也知道他與公孫瓚關係匪淺,與前任縣令郭淵的關係亦不錯。
    而且劉安在涿縣修建莊園,大肆收納災民,可以想象,其財力亦非尋常。
    除此之外,劉明南北商路打開,夏侯蘭售賣的‘辣料’也都在世家豪門之間傳開。
    若非必要,涿縣這群人精似的世家豪門,是絕不願與劉安交惡的。
    因此才造成了劉安去年前往九原上任,與此時在涿縣上任的落差。
    總之一句話,拳頭才是硬道理,隻有實力足夠的人,才會得到別人的尊敬。
    《第一氏族》
    來到縣衙,劉安與一眾官吏稍作應酬後,便進了內堂,準備等賈詡到了之後,將涿縣的情況與其說明,等他給出籌劃。
    在內堂稍坐了片刻,一盞茶還沒喝完,賈詡便在親衛的帶領下進了內堂。
    劉安示意賈詡在案桌對麵坐下,將自己得到的情報說與賈詡後,問道:
    “先生以為,下一步當如何走?”
    期間親衛來報,常覺之父常封在縣衙外求見,劉安讓其等著,便繼續與賈詡商議。
    賈詡胸中早有計略,劉安問完之後緊接著便回道:“既然那常封正在縣衙外,明公等會不若假裝有寬恕之意,試探一番縣中官吏的態度,正好找出那些與常家交好之人。縣吏的態度,亦可進一步代表其家族的態度,如此明公便能找出部分藏在暗中的敵人。”
    “嗯。”劉安明白賈詡的意思,他若假意寬恕常家,那站在常家那邊的人必會趁機進言求情。
    順著賈詡的話,劉安確認般的道:“找出這些人後,將其記下,之後再想辦法暗中各個擊破。”
    “不錯。”賈詡讚同的點頭,劉安十六歲的年紀,能有如此清晰的思路,也正是賈詡看中劉安的原因之一。
    見到賈詡點頭,劉安放下心來,帶著賈詡呂布等人回到客堂。
    之前那些官吏都還沒走,縣中下人知禮的為其上了茶點。
    除此之外,還又來了一些陌生的麵孔,想來是之前沒來得及趕到縣衙的。
    在劉安走進客堂的瞬間,原本低聲交談的眾人頓時噤聲。
    而坐於左側第三位的一名老者,看到劉安後,立刻離席,上前拱手拜道:
    “草民常封,見過劉縣尊。”
    此人看年齡已過不惑之年,在這個時代已經算得上老人,而且犯下常覺之罪未定,若無法定為謀逆之罪,那常覺之罪與常封便無關聯。
    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劉安即便尊為縣令,對待老者,也要抱有一定的尊敬。
    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不惑之年,指的是年齡超過四十之後。
    劉安忍下心中對常封之輩的惡心情緒,和顏悅色的走上前,扶起常封道:“常老乃是長者,不必多禮。”
    常覺站直身後,再次對劉安抱拳,言辭懇切道:“小兒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到劉縣尊,此乃老夫教子無方之過,老夫願代子受過,還望劉縣尊能夠對小兒從輕發落。”
    說到最後,常覺老淚縱橫,竟彎腰作勢要跪在地上祈求劉安。
    好在劉安眼疾手快,快速上前扶住常覺,才沒讓他跪在地上。
    不然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傳出去,劉安的名聲就要染上汙點。
    扶起常封,劉安滿臉糾結的歎了口氣,常封見劉安似乎有些鬆動,便不再強跪,而是等待劉安的決定。
    劉安轉頭環視客堂四周,猶豫的問道:“諸君……以為如何?”
    右側第二位一名青年出席,對劉安拱手道:“常覺對縣尊不敬,確當嚴懲!然常老年事已高,僅此一子以延宗祀,還請縣尊看在常老麵子上,留他一條性命。”
    此人乃是涿縣裕野鄉豪強仲家家主仲春,如今在涿縣任廷掾一職,督查鄉事。
    之前剛進入縣衙,劉安與眾人寒暄時,已經知曉此人姓名和職位,後來等待賈詡的功夫,又調查了一下擔任縣中要職的幾名官吏,此人便在其中。
    劉安餘光瞥向常封,發現其對仲春投去感激的眼神,而仲春亦隱晦的與常封進行了眼神交流,劉安便確定了此人與常封乃是一丘之貉。
    接著,坐於左側中間的兵曹,路家家主路非也離席道:“下官以為,此間或有誤會,那常覺並非魯莽不知禮數之人,許是有人故意要害縣尊,便刻意誤導常覺,以致如此,望縣尊找出背後之人,予以嚴懲!”
    劉安聽到此話,心中暗笑不已,這是要找替罪羊了啊!
    當我劉安耳目不聰,無識人之明?
    還是欺我年少無知,分辨不清是非?
    出席之人並不在劉安調查的列表,看其座位位置,也知其並未居縣中要職。
    所以劉安並不知此人底細。
    不過劉安已經暗暗記下此人,待會找人一問便知。
    其後又有兩人出席為常覺求情,劉安分別記下。
    不過也有持反對意見之人。
    居於左側首位的涿縣縣丞高嶺,離席肅然道:
    “縣尊,那常覺並非良善,此前便多次為難高縣尉,若非郭縣令押著,高縣尉必已被其所害!且此人不僅毫無軍政之能,私德亦敗壞至極,逼良為娼,無惡不作,根本不配居於縣尉之職!隻是其行事小心,郭縣令一直未曾找到其作惡證據,其竟膽敢謀害縣令,絕不可輕饒!”
    高嶺,乃是涿縣高家家主之子。
    此人師從盧植門下,受到盧植的敦敦教導,學識不錯,德操上佳,算是個人才。
    此人在涿縣,能夠一定程度上代表盧家的態度。
    盧家如今並無人在涿縣任職,其家中子弟,舉孝廉後,出仕便是縣長以上職位,涿縣衙中吏職,自然是瞧不上的。
    作為盧植記名弟子,高嶺算的上半個盧家在涿縣的代言人。
    確定了盧家的態度,劉安之後做起事來,便無需畏首畏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