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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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白心中挺不是滋味,想起自己之前來到杜府的時侯,若夕總是會甜笑著迎他,叫他一聲“白哥哥”,還時常將一些親手做的荷包香囊汗巾子之類的小物件送給他,那時的她雖說很是矜持,從來不許自己亂說亂動,但是眼睛裏的那份親切卻也瞞不了人。
    一轉眼,這個溫和甜糯的人兒就變得對自己這般冷若冰霜了,哪怕自己是出於好意的關心,也讓她拒之千裏……
    說來說去也隻能怪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的確太傷人了些,別說她現在這麽躲著自己,哪怕她來罵上自己幾句也是應該的。
    肖白獨自思量了半晌又覺無趣,信步入了後宅。
    且說那劉管家連夜將秋氏的話帶給那胡縣丞,那縣丞本是嫌那青州山高水遠,地理偏狹沒有油水,可是又一想那個同知的位子可是要比縣令高的,自己在那裏混個幾年,等到任期一滿再多多打點走動往別的富庶些的地方調動,是不是也算是走了個捷徑?
    思慮再三,那胡縣丞趕快叫劉管家捎話過來,說是自己願意去青州做那個同知。又想著往後四處調動也少不了再來央及秋氏,轉手又加了兩千兩銀票叫劉管家給捎過來,算是謝禮。
    秋氏收了錢票又將那兩萬銀票交給肖白讓他四處打點,肖白哪裏肯收,隻從中取了一些作為上上下下打點用,別的都說是孝敬嶽母老泰山的。
    秋氏心裏明白這個女婿也不能白央及了,想起前些時日顏夕說自己在府中過得不自在,顏夕那個脾氣以後有了孩子還是早些自立門戶的好,這些銀子還是自己先存起來,以後多為她打點著才好。
    若夕回房想起肖白剛才扶著自己的樣子,又皺著眉頭洗了好幾次手,這才把今天取的紫櫻花和其他幾味草藥按量配好合成一個小包。交給瑣兒讓她給靖王府的二世子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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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明明頭疾剛好,偏偏又不得閑下來,剛得了宮裏的口信,說是明日太皇太後想要讓王妃帶著二世子一起入宮裏去坐坐。
    一大早就讓奇嬤嬤幫著自己準備頭麵穿戴,還有二世子新做的袍服和靴子。
    “說起來太皇太後也有快小半年沒有見過二世子了,這一次特地叫帶上他,你說會不會是要和本宮商量一下二世子的婚事啊?”王妃問奇嬤嬤道。
    “興許是呢。”奇嬤嬤道“前年太皇太後就提過的,可是當時二世子說是自己還小,這一轉眼可就快二十歲了,別說是天家子孫了,尋常家的男子這個年齡早就該成家了呢。”
    王妃默默地點了點頭,思量著要不要先和太皇太後提一下平定侯的二女兒的事情。
    上一次入宮還是過年的時侯,那一次元泓隨著母親來給太皇太後請安,其時靖王還在關外駐守,他們這一對母子便代表了靖王府上下所有人將那賀禮給太皇太後敬上,元泓又以靖王府嫡世子的身份參加的皇族祭祖儀式,其間行止恭敬嚴謹,十足世子風範,並無任何呆滯作做。
    這一轉眼,半年過去了,再次入宮的元泓騎著高頭大馬,看上去英姿颯爽,氣質風度似乎又長進了不少。隻是那眉目之間似乎是清冷依然,還是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也動不了他眉間分毫一般。
    皇帝坐在觀景台上眯著眼睛,離得老遠看靖王府的車駕迤邐著入了宮門,盯著打頭的元泓看了半晌,淡然一笑向著身後問道:“今天二叔也隨他們一起過來嗎?”
    皇帝身後的大伴成恩向前一步答道:“靖王爺今日去了兵部,未曾一起入宮。”
    “哼,又去兵部纏著要征兵的事了?”皇帝冷哼一聲,白皙英俊的臉上掛起一絲不屑“二叔這一輩子最好征戰,沙戰飲血終是件損陰德的事情,如今折得他這兩個親兒子一個癡一個瘸,竟然還不自知。一回京,又是在說征兵增兵的事情,這般不修心性,怪道他府上子息單薄。”
    成恩聞言略一沉吟,躬身道:“老奴聽說靖王爺在西涼城納了一個妾,剛給領了回來,聽說這位小妾年方二十餘歲,姿容豔麗,而且已經給王爺育下了一子一女。”
    “有這等事兒?”皇帝皺了眉頭。
    “是。”成恩又道“聽說那個男孩子已經三歲了,女孩子也已經五歲,二人眉目都頗似王爺。這次帶他們回京,怕是也想借機為這母子三人謀個名份吧。”
    皇帝沉吟半晌又道:“這件事情,皇祖母可曾知道了?”
    “許是王爺已經告訴太皇太後了吧,今日太皇太後傳王妃入宮,怕是就有意提點王妃早日給她母子三人安置個名份的。”
    皇帝不語,低頭看向台子下麵爭相嬉戲的園鹿,眼底黯沉,神情莫測。
    “另外……”成恩向前一步,壓低聲音又道“另外老奴聽說,前些時日,有人看到二世子在春秋茶樓喝茶,神態舉止都很大氣穩重,盡管話不多,但是處事卻很是得體,遠不似宮中傳聞的那般憨傻。”
    “和人喝茶?都是些什麽人?”
    “老奴不知,許是這二世子年歲日長,突然開了竅,想要多曆練一些人事也不一定啊。”成恩滿臉堆笑。
    皇帝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台下走,走了一半,突然止住腳步吩咐道:“去傳六王爺和九王爺進宮,就說今晚靖王二世子進宮了,讓他們兩個一起來陪著吃頓飯。”
    成恩領命,滿臉微笑地退了下去,走下台階的時侯前腳不自覺地踢起了前襟下擺那一道道藍白相間的水雲邊,他在強壓著心裏歡喜,因為他知道陛下隻要叫了這兩個人來,靖王府的二世子定然是要吃虧的。
    成恩在陛下身邊服侍快有二十年了,陛下的脾氣他倒是也知道一些,這位萬歲爺表麵上溫文而雅,和藹可親,實際上思慮深重,城府極深。
    朝中所有權臣的身邊他都安插的有自己的眼線,心中最忌憚的就是他這個親叔父,擁兵西北的靖王。
    然而靖王素有軍功,又與陛下是血親,皇帝心中對再多不滿也不能隨便動他,畢竟西北那裏還要靠著靖王盯著。
    隻是盯著歸盯著,你隻按兵不動就好,這一再要提請增兵,可不叫陛下心裏範嘀咕了?
    成恩心下一直恨著靖王,總是巴不得他早死。原因很簡單,因為靖王看不起宦官,尤其看不起他成恩。
    每次進宮靖王都對陛下身邊的宦官們冷顏以對,時不時的還要挨個警告他們一下要苛守本份。在皇帝麵前也少不得說什麽前朝亡就亡在婦寺幹政,宦官篡權上,讓陛下一定要盯好手底下這些人。
    這些話說個一回兩回全當提點,說得多了,就象是威脅了。
    成恩知道,隻要靖王在,自己就不得消停,不定哪一天,他把話說得重了,或者直接說得陛下煩了,就先拿手底下幾個親信的宦官開刀祭旗了,說不定自己就會首當其衝。
    當宦者的就是奴才,奴才的一條命早晚是掛在主子的舌頭尖上的。象靖王這樣的人在皇帝麵前晃上一圈,他們就覺得自己的小命危險了一分。所以不止是成恩,宮裏所有的宦官內侍對靖王都多有不滿。
    今天陛下趁著王妃和元泓進宮特地叫自己去請六王和九王,倒是叫成恩暗地裏著實出了一口氣。
    這六王和九王是兩個出了名的混子,別的本事沒有,就這捉弄人的本事是一套又一套的,那一年就在元泓的袍子底下放了個大炮仗,後來隻要一見元泓就長精神,一定要逗一逗他才肯罷休。
    成恩知道,這一回元泓是少不了被捉弄上一番。隻要靖王府的人吃虧,就是他成恩最想看到的了。
    成恩這一路小跑著去傳話,元泓就引著靖王府的人直接進了坤寧宮,離得老遠就有太皇太後身邊的宮女內侍接應著了,王妃今天一襲盛妝,由英俊瀟灑的兒子挽著手踏入宮門,母子二人這般貴氣直惹得身邊的人個個暗自稱羨。
    都說這靖王府的二世子有些呆滯,怎麽這幾次進宮卻一次比一次更加俊朗清逸了,活脫脫的一個芝蘭玉樹般的翩翩貴族公子,倒是硬把他那些個堂兄弟都給比下去了呢。
    王妃看出身邊人們眼中的豔羨,自然心下得意,由兒子隨侍著入了宮門,神情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了。
    太後今年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氣色看上去依然很好,此時身穿一件寶藍色的貢緞掐花對襟外裳,頭飾一枚祥鳳釵,滿頭華發,豐眉豐頰,斜靠在軟榻上伸手接過王妃雙手奉上的熱茶,道:“泓兒似是比過年的時侯又長得胖一些了?隻是這眉目間還是冷清得緊。”
    王妃笑道:“元泓還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倒是這許久不見,太後您的氣色卻是愈發地好了。”
    太後低下頭淡淡地抿了一口茶,道:“我聽說靖兒從關外帶回來個女子?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