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夫妻間說什麽低三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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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李春娥又羞臊了臉,耳聽著那人的腳步聲出了淨房正自向這裏走來,李春娥轉身向裏,假裝已經熟睡。
    元泓洗完澡,將寢衣穿得整整齊齊的進了房,空氣裏有一股香氣,是女子獨有的香味,他抿了抿嘴角,一聞到花香,總會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個人。
    元泓止了心裏的黯然,揭開榻上的香衾躺了下去。
    她已經麵向裏睡了,這樣很好,要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元泓歎了一口氣,把一隻手背壓在額前,細思著適才兵部看到的文書。西涼城防線太長,如何布防?兵力不能隻顧均勻,有些地方要重兵,有些地方卻是要借地勢的巧勁……
    一隻柔軟的手臂突然伸了過來,斜斜地攬上他的脖頸。
    元泓嚇了一跳,趕快直起半邊身子。
    “泓郎。”一個軟香的身子也貼了過來,順勢倚上他的肩膀。
    一瓣香唇氣吐如蘭,香糯的身子也一並偎了過來,元泓下意識地用手去推,卻剛好推到一片柔軟,她竟然是……光著的?
    元泓羞紅了臉趕快把手背到背後,李春娥整個人已經軟和和地貼了過來,用額頭偎著他的臉頰道:“泓郎,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元泓不能用手去推她,整個人僵在當場,任由著那一雙美麗的唇瓣越湊越近,溫熱的氣息一直撩上麵頰。元泓直直地把頭一偏:“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了。”
    “泓郎……”她嬌嫩的手已經開始解他寢衣的帶子。
    元泓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身後的美人撲了個空,委屈地叫了一聲:“泓郎……你怎麽這樣?”
    元泓拿起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含糊了一句:“剛想起兵部有個案子,這會兒去找大哥商議一下,你先睡著。”
    “泓郎……”看著元泓落荒而逃,李春娥伏身在榻上淚飛如瀑,一個女人的體麵全丟光了,這個男人竟然還逃了,這算是怎麽回事啊?
    竹樓裏已經空無一人,大哥和唐雅欣已經搬去了自己的園子裏住,此時更是柔情蜜意難舍難分,隻留下這個竹樓依然冷清著。
    想起適才的事情,元泓尷尬得要死。
    在樓裏轉了一圈,卻看到了幾壇好酒,隨手提了一壇放在手裏左右端詳了一會兒。
    “不用看了,百花蛇泡的,清熱解毒,最消心頭火。”一個沙啞的嗓音在一旁響起。
    轉身就看到魚叟手裏持著一柄如豆的燈光自顧自地走了進來:“二世子新婚燕爾,不在新房裏好好呆著,卻到這竹樓裏來做什麽?”
    “現在隻有魚神醫一人居於此處嗎?”元泓答非所問。
    “嗯,平日裏大世子由大世子妃陪著到我這裏藥浴針疚一下治一下腿疾,大多數時侯就是我一個人了,之前大世子還留了兩個小廝給我照應著,我嫌他們兩個煩,一並給遣出去了。”魚叟坐在桌前,抬手拍開一壇酒的泥封,“來吧,二世子,一起喝一杯。”
    元泓微微一笑坐到桌子前麵。
    酒香襲人,元泓奉了一杯在掌心淡然抿了一口:“大哥的腿最近怎麽樣?”
    “怎麽樣?”魚叟哂然一笑“你看他和他那個新娘子膩乎成那樣還能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嗎?要是他腿不好,他能……把他那個新娘子治得那般服服貼貼的?”
    魚叟抬著下巴皺著眉頭把眼睛使勁眨了眨,元泓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失笑。
    “這個小子,慣是個最會裝的,常日裏還是不肯離開那個輪椅,倒叫他那個小娘子推著他四處轉悠。”魚叟也呷了一口酒“唉,你說也怪了啊,他往常整天跟塊冰似的,如今被他這小娘子給暖和的,這兩個人膩得我都看不下去。唉,那個丫頭長得是真好看,可是這性子啊,又瘋又傻,也虧得是大世子那個性子,要不然別的男人哪個也受不了她。”
    “大哥心裏有她,自然是肯包容她的。難得她心裏也有大哥,這也是他二人的福氣。”說到這裏不由得心中一苦,元泓又改變了話題“魚叟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嗎?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還有親人。”
    魚叟抿了一口酒,嘿嘿一笑,聲音卻漸自淒涼:“我自幼無父無母,被師付揀去跟著他修習醫術,後來倒也娶了一房妻,隻是那女子命薄,隨了我沒幾年便早早地離世了,從此我便沒再娶妻,如今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倒也慣了,哎,我聽說你這幾日一直不回來,是這西涼城的兵征得急了你兵部的事情多,還是在躲你那個新婚的美嬌娘啊?”
    元泓抿了一口酒,繼續岔開話題:“神醫是個看得開的人,不被這兒女私情所羈,這也是福份。”
    魚叟就笑了:“你們哥倆啊,一對癡情種,便慢慢地在這紅塵裏熬吧。”
    元泓笑著舉杯與他一碰:“來,喝酒。”
    “好,喝酒。”
    兩個人推杯換盞,相對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清晨,元泓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去了兵部,當夜又直接宿在兵部,就沒有回來。
    “春娥病了?可是吃了什麽不對的東西了?”王妃滿臉驚異地看向奇嬤嬤。
    奇嬤嬤幹咳一聲對身邊的下人們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王妃感覺奇嬤嬤有話要說。
    果然,下人們一退下,奇嬤嬤就低著頭湊了過來輕聲道:“娘娘,昨夜二世子深夜回來,沐浴了一下就進了房。可是不一會兒,就又拿著衣服跑了出來,奴婢們也不敢進去看,隻是在外麵聽著嫡世子妃象是哭了一夜。”
    “有這等事?”王妃冷了臉色。
    “我聽那服侍著的丫環說,昨天嫡世子妃早早地沐浴過了還修飾了一番,特地交待了丫環婆子們給屋子裏熏了香,又將那洗澡水給二世子早早地備上。不想半夜裏卻是這樣的情形。”奇嬤嬤道。
    王妃徹底黑了臉,這樣的情形,光猜也能猜出一半來了,看來這一回春娥是有心要暖和著元泓的,不想這個逆子這般無禮,半夜裏直接跑了,這番說來,這一回兒媳婦受的委屈可不小。
    “和下人們交待過了,別叫他們亂說話沒有?”
    “王妃放心,我都一一交待過了,一開始我們安排在二世子房裏的都是些老成穩重的人,斷然沒有那些敢多嘴多舌的,這些事情沒有人敢往外傳。”
    王妃想象了一下當晚的情形,氣得直發悶,這個元泓,春娥也是生得精致美貌的一個女子,都用了這樣的手段來籠絡你,你卻還不領情,深更半夜的,硬是從房裏往外跑,你這個小子到底是有多倔啊?
    奇嬤嬤看王妃臉色不好,又趕快勸道:“許是新婚小夫妻,有些事情上不得法,二世子一時尷尬了吧,王妃您也別多想,估計也沒多大事兒。”
    “他都多大了?二十歲的男人了遇到這麽個事兒還能尷尬個什麽?他這明明就是成心的!哼,看看西院那兩夫妻,我原想著澈兒的腿那個樣子,指不定還會招著雅欣嫌棄呢?不想人家兩口子膩成那樣,這個泓兒卻冷成這樣!真真是要氣死我了!”王妃氣得直用指節敲桌子,強忍了氣吩咐道“將那新煮的血燕帶上一碗,我這會兒親自去東院兒看看春娥去。”
    李春娥麵向裏,將頭臉窩在被子裏麵一動不動。
    王妃引著奇嬤嬤進了房,丫環在李春娥身後輕喚了兩聲,李春娥卻象是睡著了一樣,一聲也不應。
    奇嬤嬤道:“嫡世子妃,王妃娘娘來看你了。”
    李春娥的肩膀似乎微微一顫,卻是依然沒有轉身。
    王妃微微歎了口氣,抬了抬手,叫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王妃坐到榻邊輕歎了一聲:“孩子,你受委屈了。”
    聽了這話,李春娥的委屈再也止不住了,抖著肩膀抽泣不止。
    王妃等著她哭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這個兒子,別人說他傻吧,我還不樂意,眼看著他人生得這般英俊瀟灑,為人處事也穩重得很,如今人一進兵部,不止是同僚誇讚,就連陛下前幾日都傳出話來,說他辦事妥當。誰知道這私下裏,怎麽會是這麽個臭德性……”
    李春娥一聽此言哭得更加委屈,咬著手指顫聲道:“娘,既然他這麽不喜歡我,我也不再逼他了,你隻叫他一紙和離,將我休了便好。”
    “你這孩子氣說個什麽傻話呢?”王妃嗔道“你和他的姻緣本就是太皇太後賜下的,哪能說和離就和離?再說了,泓兒他就是這個性子,對這男女之事本就淡,一時不懂事也是難免的,就為了這個事兒你就要與他和離?”
    李春娥一聽這話,幹脆坐了起來,輕聲道:“娘,可是他一直都對我這個樣子,哪象是正常的夫妻,我昨夜都那般低三下四的貼著他了,他竟然還不管不顧地轉身就走,是個女子就得要個臉麵,我這臉麵昨夜卻也是丟盡了……”
    李春娥話一說完,徑自捂著臉哭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