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淨王府髒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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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婆子低頭看了那兩樣東西一眼,神色似乎一滯,冷聲道:“您可別打算讓我放您出去,我可沒這本事。”
    “不用。”秋氏將那胡婆子的袖子一扯,壓低聲音道“你隻要把我被關在這裏的消息帶到相府便好。”
    胡婆子回頭四下裏打量,確定四周無人,幹咳一聲,將那金釵金鐲往袖子裏一收,低聲道:“等消息吧。”
    **
    “六哥,這麽哼哼歪歪的可就不象你了,不就是個戲子嗎?範得著就讓你這麽上心了?梨園裏的官兒還不是多得很?你捧哪個不是捧?”九王爺盯著六王爺那臘黃浮腫的臉真搖頭,這個六哥平日裏混蛋得很,走路都是橫著的,這回竟然被氣得就剩半條命了,著實叫九王爺有些不解。
    “這可不是個戲子的事兒啊。”六王爺臉色臘黃地半靠在軟枕上,臉苦得象個被霜打過的茄子“那個芳官,可真是我心尖尖兒上的人,他元泓就這麽給硬搶了去?你都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個眼神他都……啊喲,我的心肝兒我的肉喲……這是往爺的心口上硬戳了一刀啊!”
    六王爺說著說著就動了情,拍著床幫子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九弟你是不知道啊,他們兩個當著眾人的麵,那就手拉著手,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那芳官以往任我多寵他,他又幾時這麽看過我?元泓這個王八蛋,守著那麽個美貌的小嬌妻,他學我斷什麽袖喲……我的天啊,我的娘,這沒天理啊,沒天理啊……”
    六王爺捶著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九王爺倒是在一旁皺了眉:“按說這可不對啊,元泓那樣的人物也會斷袖?上一回他就從我手裏搶了一個小娘子去,這一回又從你手裏搶男人?”
    “有這種事兒?他搶完你的搶我的,他這是拿咱們哥倆當什麽呢?”六五爺睜大了眼睛,明顯氣不忿。
    九王爺苦笑一聲道:“元泓這個小子的確不是個東西,怕他也不是真的就斷了袖,就是成心來和你過不去的。”
    六王爺直了眼睛,一時腦子又轉不過彎來了。
    “行了,六哥,你也別號了。改天弟弟我再尋個好一點兒的官兒給你,您可得把身子給養好了,這樣,咱們哥倆才能接著跟他元泓鬥。”
    “我跟他鬥……我這……我這就剩這半條命了,我還跟他鬥?”六王爺又抹了一把鼻涕,把身子往後麵的軟枕上一倒,張著嘴直喘氣“哥哥我這回是被傷著心嘍,隻怕我這條命,就要折在芳官這個小妖精身上了……”
    九王爺眼看著六王爺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實在是沒法兒多勸了,又陪著六王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告辭。
    雖然這兩個人都是紈絝,說到底九王爺還是要比六王爺的腦子好使那麽幾分,還沒有徹底被那酒色給泡爛了,此一時聽了六王爺說的話,心中又在範嘀咕,元泓上次救走那個小姑娘的時侯看上去可是十分君子,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哪裏象個斷袖呢?此一時就這麽斷了?難不成他還真算是天賦異稟男女通吃了?也說不好,六哥不就這樣嗎?不管男女,一見長得好看的眼睛就發直,難不成元泓也這樣?
    想著想著九王爺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前麵就是鬧市,九王爺把車簾一挑,向前打量了一眼,趕快跺了幾腳:“快停下,就靠著前麵那脂粉鋪子停。”
    馬車一停穩,九王爺理了理衣襟,拿著把折扇便下了車,徑自向那鋪子裏去了。
    趟這些鋪子的,多是些女眷,鮮有男子來趟也多是帶著自己的家眷來的,難得這九王爺徑直走了進去,有夥計來招呼:“這位爺,您看您這是要點什麽啊?”
    九王爺把手指一挑,衝著前麵不遠處坐著的一位裝扮華麗的小少婦一指:“那位奶奶買什麽,我便買什麽。”
    那夥計一看九王爺的打扮貴氣十足,也不再多問,隻引了他到一旁的位子上閑坐。
    李春娥正自懶洋洋地挑胭脂,麵前那夥計張羅道:“少奶奶您看這盒,上好的揚州水粉,用早上采的露水調勻了往臉上塗,出來那個色兒還均還不幹結,可是上上之品啊。”
    李春娥垂著眸子隨意地看了那粉盒子一眼,眼神散漫得沒有一絲精神,隨口說了句:“那就給包起來吧。”
    那夥計將那粉盒子給包上,又奉了一款胭脂過來:“少奶奶您再看這款胭脂,這胭脂也是上好的,這個色兒潤得很,塗在臉上就跟那櫻桃果子似的,鮮靈著呢,要不然少奶奶您也試試?”
    李春娥連看也沒有看那胭脂盒子一眼,淡然開口道:“也包起來吧。”
    夥計心中暗喜,又將那上好的眉黛也給奉了上來,這位上門的財神奶奶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怕是家裏有了什麽不順心的事兒,特地出來花錢找樂子的,脂粉鋪裏這樣的女子還真不少,不過多是些年長色衰不得寵的貴婦,窮得光剩錢了,卻也難得見到這位少奶奶這般標致水靈的模樣,隻是那神色卻是這麽落陌的。
    夥計左挑右挑,淨揀著那上好的貴貨挑了一大堆子給李春娥包了去,李春娥叫下人付了錢,看也不看那包東西一眼轉身就往一旁的綢緞鋪子裏走。
    九王爺看她這般行止有點怪異,悄然就又跟了過去。
    適才打眼一看,他就已經認出來這是元泓的正妻永定侯家的二小姐,之前打老遠裏見過她一回,其時的她頂多是模樣清秀可人,卻也並不十分出眾,如今嫁入這靖王府一段時間之後,愈發地會打扮了,衣服也穿得得體,妝容也化得精致,隻是臉上的神色怎麽會這般落陌?
    九王爺盯著這個人兒的背影就漸漸地挪不開眼睛,前麵李春娥兀自領著個小丫環往綢緞鋪子裏走,小丫環個子小,手裏拿著一大包東西又是緊趕慢趕的,一個不留神被一個人碰了一下,手裏的一大包胭脂水粉撒了一地。
    “啊喲,你這個人走路怎麽不長眼睛?”小丫環看著撒了一地的東西,著了急。
    那人也驚了一跳,趕快道:“啊喲,對不住啊,沒看著您。”
    李春娥止了腳步,回頭淡淡地看著地上撒了一地的東西。
    小丫環發了慌,一把拉了那人的袖子:“這些東西是剛買的,可貴著呢,你得賠我們銀子。”
    那人穿著布衣,滿臉黝黑,怎麽看也不象個有錢的人,盯著那滿地的東西苦了臉:“姑娘您這東西多少錢啊?俺賠你還不行?”
    小丫環低下頭仔細數了數:“那些好的不用你賠,止這幾件灑了的你得賠,總共一兩半銀子。”
    “多少?”那人瞪大了眼睛“小丫頭子,別學著訛人,這些個破東西能值那麽些銀子?”
    李春娥回頭看到這丫頭和人爭執,卻是不急也不惱,分明是得了興致一樣,嘴角微微一勾,拿出一副看戲的表情來了。
    “哪個訛你了?我們堂堂靖王府的人會訛你這一個走路的?這些脂粉可全是些上好的貨色,剛從一旁的鋪子裏買來的,你且打聽打聽,要你一兩半銀子都是少的呢。”
    那人一聽這話就急了,將袖子一甩道:“我管你個什麽淨王府髒王府的,拿個幾盒香粉就想來訛銀子,怎生來的道理?”
    那小丫頭正想還嘴,不想李春娥聽到髒王府那幾個字,“吞”的一聲就笑出聲來,慢悠悠地走過來道:“好了,不用你賠了,你走吧。”
    那人一聽這話象是立馬得了大赦一樣,擰頭就走。
    “少奶奶,那些脂粉可是一等一的好貨色,你就這麽叫他走了?”那小丫環還是不太服氣。
    李春娥瞥了地上那些東西一眼,冷冰冰地一笑道:“就衝他嘴裏‘髒王府’那幾個字,也值這幾兩銀子了。”
    說完這句話李春娥轉身就走,卻是連那綢緞莊子也不逛了,直接上了馬車叫回永定侯府裏去。
    九王爺走過去,盯了盯地上那些散碎的脂粉,又抬頭一直目送著李春娥上了車走遠,硬是半天還舍不得把眼神收回來。
    “二小姐,你這幾日果然不回你們靖王府了嗎?”永定侯夫人一邊將女兒最喜歡的那份百合羹湯遞到女兒麵前一邊道“你婆母那裏你可給打過招呼了?”
    “說過了。”李春娥隨意抿了一口羹湯道“我隻說我想回家裏住兩天,婆母也沒有說什麽。”
    “咳,丫頭啊,不是我說你,你啊,少住幾日就趕快回去,哪怕婆婆不說什麽,相公心裏也會不舒服的。”
    李春娥冷冷一笑道:“娘,你多想了,在他看來,身邊有個我沒個我的,哪裏會有什麽要緊?這個湯做得還行,晚會兒那個山藥糕再給我做一份吧,我想吃那個。”
    永定侯夫人仔細地看了看女兒的麵容,終是沒有再說出什麽來。
    “你挑的那個女子我已經給送到靖王府裏安置好了,至於元泓要不要她,可就兩說了。”李春娥冷著臉又往嘴裏放了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