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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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欣在一旁咕噥道:“請上一幫吹響器的熱熱鬧鬧的去接人多好,就不用這般冷清地等著了,聽那動靜就知道遠近,如今隻這般伸長了脖子看,他也不怕轉了筋。”
元澈衝她一虎臉:“大喜的日子,又瞎扯個什麽呢?今天這個日子我可不許你胡說。”
唐雅欣一伸舌頭,壓低聲音道:“我不就是說說嗎?我是覺得這個婚禮有些冷清了,可是若夕偏要這麽做,唉,你說她這是怎麽想的?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婚禮越體麵越好啊?”
元澈輕聲一笑並不答話,心中暗道唐雅欣的心眼兒還是太單純了。盡管這次王妃承諾要給了若夕足夠的體麵,但是她畢竟是以一個側室的身份進的門,大張旗鼓的辦婚禮並不會叫自己的身份在這府中提高,反倒會給元泓招來話柄,萬一外人閑言一句二世子寵妾滅妻,也定然不美。自己隻這麽平平淡淡地進了門,日後她與元泓私下裏再怎麽恩愛別人也挑不出什麽理來。
這樣的道理唐雅欣看不懂,王妃和元泓全都看懂了,所以若夕隻說要個簡單點的婚禮,這兩個人都不反對。
轉眼大紅色的喜轎進了門,元泓眼睛一亮大步就向著那花轎迎了過去,身後元澈與唐雅欣會心一笑,一句恭喜的話還沒有出口,隻見元泓已經攔了那喜轎,挑開轎簾將那轎中的嬌人兒一把抱入懷裏急急地就往後苑的新房裏奔。
“唉,那個天地還沒有拜……哪個就急著要入洞房的?”喜婆子在身後追著喊,若夕那大紅色的蓋頭還沒有被揭下,卻也猜到了外麵的情形,又是羞又是喜,忍不住抖著肩膀笑了起來。
喜婆子追了上來,係著大紅色喜結的紅綢遞到元泓手上:“來,新郎官牽著新娘子進堂!”
元泓盯著那蒙著大紅蓋頭的人兒,隔著蓋頭輕聲問她:“我不要你走路,我一直這樣抱著你去給爹娘行禮,好不好?”
若夕嬌聲嗔他:“得按著禮數來啊。”
元泓依依不舍地放下懷裏的人,由那紅綢引著進了大堂,周圍瞬時熱鬧起來,鞭炮聲,喝彩聲四起,一再冷清的偏苑瞬時有了氣氛,正堂上端坐著的王妃回頭看了正襟危坐的靖王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來。
若夕的眼前隻是紅彤彤的一片光影,抬眼從那紅蓋頭的邊沿看到元泓那一雙精致的皂靴正一步步地引著自己跨過了喜堂上的那一道門坎。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喜婆子這第三聲還未出口,元泓已經先一步趕在若夕前麵就拜了下去。
王妃的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有說什麽,按照本朝風俗,這夫妻對拜之時,先低頭的那一個必須得是女方,方顯尊卑,這明明是個妾,這一拜卻是為夫的先低了頭,倒是成何體統啊?盡管心中微有不悅,看是看著兒子今天這麽高興,王妃也就沒有再開口,隻聽著喜婆子高呼一聲禮成,元泓便將若夕打橫一抱向著洞房就快步走了進去。
身後的人有歡笑的,有喝彩的,那喜婆子追在後麵緊趕慢趕,裹過的小腳到底追不上元泓,急得直喊;“啊喲,世子爺,您等等我……嗨,這新郞官見得多了,象您這麽急的,還是第一回遇上……”
周圍的人全都笑個不停,就連一向最喜歡板著臉的靖王也咧著嘴嗬嗬直樂,王妃皺著眉頭看了丈夫一眼,假嗔著道:“這一下,可不說你那兒子是個斷袖了吧?看看那跑得有多快?”
王爺到底是個粗人,低著頭就應了一句:“多大年紀了,該開這個葷,急一些也無妨。”
聲音不大,卻叫站在近處的幾個人都聽得見,王妃悄悄地啐了一聲,咕噥了一句:“老不正經。”臉上卻是飛上了兩坨紅雲。
王爺還想再開口,回頭看到妻子那滿臉嬌羞,突然心下一軟,這麽多年了,似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情形,王妃無意間一回眸,卻與靖王撞了個對視,那臉頰似是更紅了。
成親的習俗本是繁瑣又冗長的,難得這新郎官這般猴急猴急的,入了洞房將若夕往榻上一放,接過喜婆子手裏的秤杆就挑下了若夕頭上的蓋頭。
一張精致無雙的小臉映入眼簾,元泓竟然象是看得呆了一般,輕喚了一聲:“若夕……”
若夕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自嬌羞地低了頭,將一雙細嫩的纖纖玉手將膝上的裙子輕輕一握。
元泓已經坐到她身側的榻沿上,看著她那低垂著的小臉忍不住就把嘴唇湊了過去。
一旁站著的丫環婆子忍不住“撲哧”一聲掩著口笑了出來。
元泓這才象是突然一醒,有點不好意思地幹咳一聲,道:“若夕,你今天……好美。”
若夕含羞帶嗔地看了他一眼,還沒有說話,他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麵照著她的臉上就親了一口。
一旁的四個陪嫁丫頭全都捂了眼睛背過身子偷笑起來,原想著今天小姐出嫁的這個場麵這麽冷清,心下還在為著小姐不平,不想這個姑爺子倒是個這麽熱情如火的人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對小姐喜歡得不行不行的。怪不得小姐哪怕自降了身份也要隨了他去……
若夕看到元泓這般行止,早就羞紅了臉頰,嘟著嘴嬌嗔了一聲:“泓郎……看你。”
元泓厚著臉皮嘿嘿一笑,衝著幾個丫環道:“叫奇嬤嬤給賞。”
這是明擺著攆著人趕快走的嘛,瑣兒和青蘋掩口一笑領著幾個小丫環一齊退下,轉眼,這房裏隻留下元泓和若夕兩個人。
若夕的頭上還頂著沉甸甸的鳳冠,元泓看著她被壓彎的脖子一陣心痛。雙手幫她把那鳳冠取下放到一邊,伸手就幫她揉了揉脖子:“這個東西怎麽這麽重啊?難為你頂了這麽久。”
若夕抿嘴一笑:“倒也不是很重。”
元泓看著她笑,早已迷離了神色,從一般的案幾上取過兩杯合巹酒遞給她一杯,兩個人繞臂一同飲下。
酒性不算烈,入了喉卻也是一團火熱,若夕被這酒激得臉上一紅,抬眼卻看元泓的眼神已經灼烈了起來。
若夕羞得眼神一縮,元泓卻將她的手一握將她整個人拉在了懷裏,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若夕,你如今可是我的人了……一會兒痛了,你忍一忍,行嗎?”
看著懷裏的人兒羞紅著臉點了點頭,元泓感覺自己的身子瞬間熱了,一時也顧不得許多,將那紅燭吹熄,轉身將身畔的人就壓在了榻上。
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映到她玉白色的小臉上,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抹上她的唇,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就把手順著她的衣服裏就伸了過去……
若夕在他的親吻下慢慢地軟了身子,由著他幫她蛻去了衣衫轉身伏在她的身上,那一刻嵌入身體的痛疼倒是叫她吃了一驚,身子猛然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咬緊了被角。
初夜的滋味並不好受,若夕緊皺著眉強忍著沒讓自己叫出聲來,元泓聽見她的動靜停下來安撫了她一下,然後就繼續撻伐起來,他常年習武,身體底子實在是好得很,要起來也是沒完沒了的,若夕這一夜被他折騰得夠嗆,全身象是散了架一樣,剛開始還強忍著不出聲,後來竟然也忍不住嬌吟起來,惹得窗外偷著聽房的幾個婆子捂著嘴偷笑個不停。
“可聽著那個動靜了?”王妃用杯子掩了口問向一旁站著的兩個婆子。
那兩個婆子捂著嘴笑:“可不是聽得真真兒的,到了三更還有動靜呢。”
王妃垂了垂眼眸,嘴角一動,浮起一絲笑容來:“去給偏苑傳個話,今兒個許他們兩個晚起,就不用請安了。”
奇嬤嬤道:“這貴妾進門第一天早上就晚起,這個不合禮數吧。”
王妃淡然抿了一口茶含笑不語。
兩個婆子還想再說話,卻見門簾一閃,有小丫環打了個招呼:“嫡世子妃來了?”
兩個婆子掩了口趕快退了下去,春娥已經奉了那帳本進了門,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娘,早。”
“嗯,春娥來了,快過來坐。”王妃衝著春娥一伸手。
春娥起身將那個帳本奉到王妃手邊的小案幾上,盤了腿坐到王妃身邊的炕上。
王妃垂眼看了那帳本一眼,道:“這幾日帳目看得如何了?”
“我給細細地碼了一遍,除卻江南咱的封地上有些地租與地契還差著一些之外,別的倒是都規整。”
王妃讚許地點了點頭,道:“春娥果然是管帳的一把好手,這都看出來了,江南咱們的封地上以往倒是有快一半是荒著的,便由著一些佃戶隨意去種,也不仔細收著他們的租子。這幾年那地方越來越富,人口也越來越多,這地也就跟著金貴起來了,隻是這租契就得慢慢補了。”
春娥垂眸道:“是。”
王妃沉吟了一下,轉手拉了春娥的手道:“昨兒個,我聽泓兒說你不舒服?”
春娥垂了眼睛道:“是,昨兒個頭有點痛,連那個妹妹進門,我也沒去露個麵,說來當真是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