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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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我隻說是有幾天沒見她了,就想問問前陣子給她做的那些衣服她可中意?”李春娥笑道。
    “嗯,難得你們姐妹處得這麽好。我也算是放心了,對了,前兒個我進宮,宮裏賞了些上好的燕窩,過會兒叫奇嬤嬤給你送些過去,你這氣色不好,可得好好補一補了。”
    李春娥笑了笑道:“我是這幾日府裏的事務多被累著了吧,唉,我可不如人家若夕妹妹有福氣,有泓郞這麽左右寵著,閑了還能去忙一忙娘家的生意,在這王府裏啊,我能賴著的也就是娘您痛著我了。”
    王妃聽出她這話外有音,也知道是她這心裏不舒坦了,便自微微一笑道:“眼前這府裏的事情忙完一陣了,你也不必太累著了,該休息便休息一下,我聽說若夕那個鋪子裏也挺熱鬧的,映雪她們就經常去,你若是閑下來了也去看看,姐妹樣說說笑笑的也能散散心。”
    李春娥便不再說話,打理完了府裏的事情,果然收拾了一下出了門,杜若夕那個鋪子她斷然不會去的,反正在這王府裏麵就是憋悶,倒不如出來花花錢順順氣。
    路邊的鋪子林林總總,綢緞,綾羅,上好的首飾,最好的胭脂,似乎都無法再調起李春娥的興趣,李春娥突然發現自己有什麽事情做錯了,反正一切都感覺不太對。以往娘是怎麽說的?女人隻要抓住了財富地位便是一切了嗎?
    如今這是怎麽了?自己已經是嫡世子妃了,整個王府的事情王妃都放心地交給了自己,帳上的來往支出,王妃也幾乎是不過問的,自己想要支出多少就支出多少,還有那些珍寶庫裏的珍寶,盡是那天下難尋的好東西,為什麽在看了幾回之後,也漸漸的沒有了興趣?
    馬車悠然地從街上穿過,車夫問世子妃想到哪兒去。
    李春娥抬手撫了撫額角:“隨意吧。”
    車夫不敢再問,隻駕著那車子繼續四處遊走,李春娥撫了額角半閉著眼睛想事情。
    周圍象是越來越靜,車子不知道幾時駛入了一道窄巷子裏。
    李春娥挑開車簾問:“這是到哪兒了?”
    車夫撓了撓頭頂,道:“適才世子妃隻說隨意,我也就沒有多想,就順著路把這車子趕進來了。”
    李春娥不由失笑。在車裏呆坐了一會兒,便叫個小丫環侍著手下了車:“下車吧,我們隨便走走。”
    巷子很幹淨,人也少,春娥生自豪門長自豪門,如今又嫁入了豪門,幾乎從來沒有在到過這平民宅第之間走動過,不想這樣的街道卻也別有趣味。
    幹淨的青石板路道,兩邊的宅子也都算幹淨,李春娥的心緒略平複了些,深吸了幾口氣,正要往前走,突然聽得一旁的宅子裏傳來一聲厲斥:“天下哪兒有這樣的閨女,無端端就懷疑老娘的?”
    聽那聲音象是個中年的婦人。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便應聲道:“娘,你且不說你自己做了些什麽不妥當的事,倒要先埋怨我疑了你?”
    那中年婦人便自冷笑了一聲道:“罷了罷了,你這個丫頭,我且不說你,便由著你家相公一句話,你就回來埋汰了你娘吧,好啊好啊,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娘還是想錯了。”
    李春娥看她們這話有些蹊蹺,便自停了腳步,透過那虛掩的門向那院子裏打量過去,隻見一個年輕少婦滿臉委屈地展了一把臉上的淚道:“肖白前幾日回來就氣勢洶洶地罵我,說我把錢給了你,叫你養了……那誰去。我本是不信的,當時就與他大吵了一場,他還與我翻了臉,眼下這連二房的錢都不許我管了,得了銀子全都自己揣身上,由著自己胡花,前幾日寶哥兒病了都是我管太太房裏借的錢。我這般委屈都不與你說,今日本是好心來看看你,一進門就看到那個瘸子他在你這裏,你卻叫我怎麽想?”
    那中年婦冷著臉一笑道:“隻他在我這裏這一件,你便當是拿住我什麽了?就也學著外人拿著髒水潑你娘了?我早就說過這一切全是因為那個杜若夕她不安好心,著力陷害我這個當娘的,你卻還聽著外人胡沁?我怎麽養了你這麽蠢貨啊?”
    杜若夕?李春娥吃了一驚,難不成這院子裏的一對母女和杜若夕還有什麽瓜葛?
    那年輕女子哽了哽嗓子,又頂嘴道:“是,我是蠢,我連自己家的那點閑事都顧不了了,還要來顧著您?娘您是個有本事的,往後也別說叫我來貼補您了,你隻叫那個瘸子好生養著你吧!”
    那中年婦人氣得直咬牙,顫了顫指尖道:“老娘我當年受了多少委屈啊?這才給你鋪就了這麽一條路,可就是你這個蠢丫頭事兒不會處,人也不會維持,自己的夫婿自己都攏不到手裏,如今這家也不讓你管了,你自顧不暇了,還來怨著你娘,你這個死丫頭啊,我真是後悔生了你!”
    那年輕婦人聽了這話也是哀哀地哭:“是我蠢,是我不會處事,叫那杜若夕害了娘,也叫我自己失了娘家的依靠,我該死,我就是該死……”
    年輕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拿著手照著自己臉上抽,那中年婦人心痛得緊,也顧不得怨她,將她一把摟在懷裏就哭了起來。
    院子裏這一對母女哭哭泣泣了半晌,隻是這話裏話外全都提到若夕的名字,倒是叫春娥有些意外,不由得將門一推徑自走了進去。
    那中年婦人正抱著女兒哀哀地哭,突然看到眼前站了一位美貌的少婦,先就吃了一驚,待到看清這個少婦的容顏,那婦人便趕快站起來,恭敬地行了個禮道:“民婦見過世子妃。”
    李春娥有些意外地道:“您認識我?”
    秋氏有點尷尬地扶了顏夕站起來道:“世子妃許是忘記了,那一年王府的賞花宴是我帶著我家這個女兒顏夕和三姑娘若夕去的靖王府,當時和您還有一麵之緣呢。”
    李春娥這才恍然大悟,仔細一看這年輕女子的裝扮本是不差的,隻是適才哭得狼狽了些,再看麵前這位中年婦人還果真是之前見過的那位貴婦,隻是如今這個打扮怎麽會如此狼狽?
    那中年婦人已經尷尬地一笑道:“適才家醜落入您的眼裏了,世子妃莫要見笑,若是不嫌棄,便到屋裏坐一會兒吧。”
    李春娥口稱不敢,還是隨著秋氏一起進了屋,顏夕也低著頭一起走了進來。
    李春娥接了秋氏遞過來的茶道:“適才路過聽到你母女二人在說話,按說我是該回避的,隻是聽到你們提起了杜若夕……這才一時好奇了,二位莫怪啊。”
    秋氏低頭一笑:“適才本是我母女二人生了點閑氣,不想倒落入貴人您的耳朵裏了。貴人莫笑,我如今落得這般狼狽也全是由著那杜若夕而起了。”
    李春娥道:“我也正自奇怪呢,適才夫人說起自己的身份,我這才想起了,那一日賞花宴上,夫人您對若夕小姐很是體貼,怎麽適才又說是她陷害了你呢?”
    “那個杜若夕她就是個心術不正的妖孽,我娘再對她好也是沒有用的。”顏夕已經在一旁氣恨恨地打斷了她的話。
    秋氏趕快笑道:“貴人莫怪,您也看出來了,我這個女兒是個實心眼兒的,她那個心眼兒向來是比不得三丫頭,在三丫頭那裏也是吃了不止一回的虧了,至於我也是在她那裏折了大跟頭的。”
    “哦?此話怎講?”李春娥奇道。
    顏夕鼓了鼓嘴角還沒有說話,秋氏已經低下頭苦笑起來:“我本來就是若夕的繼母,她那生母不在之後,她父親將我扶為正室,我本是拿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痛的,可是這個孩子呢,向來心計足得很。我原想著拿著她和我的女兒一視同仁,將來終會感動了她的。不想,唉……”
    秋氏一聲苦笑道:“到底不是一個肚子裏爬出來的,饒是怎麽暖也不行的,以往他父親與我的感情挺好,雖然說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從來沒有紅過臉,不想這樣也叫這個三丫頭心裏不舒服了,明著暗著總要在她父親麵前說我的壞話。我原想著,孩子小饒是她說又能說些什麽?我隻當不聽便好了,反正我與杜老爺這麽多年的感情了,還能怕她一個小孩子說?”
    秋氏苦笑著拿手在自己的膝蓋上捶了幾下道:“誰成想這十幾歲的孩子心計會是這般足?趁著她父親不在家的當兒,買通了府裏的下人,竟然編排著我和這府裏的管家有什麽,天地良心啊,世子妃,那劉管家在這杜府可不是服侍了二十幾年的人?向來忠心耿耿的,我自掌管著府裏的事務,怎麽可能不與這管家有聯係?不想單這一條就叫這丫頭抓住了把柄,硬是串通了幾個婆子說我和人家有什麽,世子妃您聽聽,我一個老婆子都抱上了外孫子的人了,倒要叫她這般給汙蔑了!”
    秋氏說著說著就掩著臉哭了起來,顏夕也止不住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