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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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寒領命而去,芳官卻在原地怔了半晌,最終也沒有說什麽,隻悻悻然地回了房。
    若夕遇劫的事兒沒敢驚動王妃,隻說是晚上回來受了風寒,身子不暢快,這幾日便不出房了,也到不得店裏去了。這一來便剛好合了王妃的心意,平日裏又叫奇嬤嬤多燉了補品叫給若夕送去,什麽補血的補氣的,調養的,不住地往她屋裏送,就指著她能就此養好了身子,好早些給元泓生個孩子。
    元泓這幾日也緊張得很,平日裏公務一忙完就是回房裏陪著若夕,噓寒問暖不離左右。
    這邊李春娥在府裏守了幾日,未嚐聽到九王爺那裏再給什麽消息。叫下人們暗地裏去若夕那園兒打聽消息,卻聽說是前些日子晚上出去受了寒,這幾日哪兒都不去了,隻在屋子裏靜養著。這邊王妃的補品不停地送著,那一邊元泓寸步不離地陪著。李春娥心下不免吃味,前些時日自己也是病了這麽一場,倒是一句可心話也沒有落著,人家這一病,倒是成了祖宗了。
    李春娥在自己屋裏氣得直揉胸口,心裏又罵這個九王爺不是個東西,答應了自己的話做不到,卻是白白地叫他給占了便宜。
    這麽氣得悶著,心裏更煩,愈加覺得這王府裏呆不下去了,帶了兩個丫環就出了門。
    駕著車子順著大街走,卻也是無趣得很,想著自己這姥姥不痛,舅舅不愛的,娘家不著調,婆家無依傍,越想心裏越委屈,繞來繞去無處可去,不經意間就又奔了這戲園子來。怕是前門人多,便叫兩個丫環在車裏侯著,自己繞到了後門進了園子,腳剛一踏上樓梯,便被人一把拉了手腕硬扯到一旁的一處閣子裏。
    李春娥驚了一跳,待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由得狠啐了一口:“你還敢來找我?”
    那個人一見她就急得心火起,喘著粗氣把她抱緊了道:“你這個冤家,差點要了我老九的命,我在這裏等了這些時日,這才算是盼了你來。”
    李春娥冷聲一笑:“又拿這些好話哄我,我托你的事,你可辦了?如今人家可是在王府裏如魚得水的人,處處逢源的,我卻未曾見人家損了一絲汗毛。”
    九王爺將李春娥抱在懷裏用力揉了幾下,苦著臉道:“小心尖兒,你這回可是冤枉死我了,我這派了手底下兩個最得力的去拿她,原想著把她拖到城外的林子裏給糟蹋了,硬損了她的名節,叫她以後不能得寵,不想她卻是個有福的,硬是半路被人給救了。那個人身手好,硬是把我那兩個手下打成了重傷,幸虧他們兩個跑得快,若是被人給當場拿住了,這一回我的幹係就不輕。小心肝兒,我且為你冒這麽大的風險,你卻怎麽還不領情?”
    李春娥聞言便軟了臉色:“你說的可是真的?”
    九王爺拍著胸脯信誓旦旦:“我老九但凡敢騙你一句,便叫我不得好死!”
    李春娥看了看他的臉色也不象是說謊,又想著那杜若夕果然是好幾天不出門了,想來也未必就是風寒,說不定就是受了驚嚇呢。這麽想著九王爺倒是也未必是騙著自己。
    李春娥垂了睫毛仔細尋思起來。
    那九王爺看她這般形致,登時如那發了情的公狗一般,一邊堵著李春娥的唇用力吻著不叫她喊,一邊含糊著說道:“心肝兒,我且不說我受的委屈了,我隻叫你痛了我,莫叫我再這麽受著罪了,今兒你便給了我吧。”
    李春娥還想掙紮,奈何掙也掙不過他,人也出不了聲。他隻壓著她隻一味地索取,初時痛得幾乎暈厥,後來卻漸漸地好了,原本推拒著他的雙手,卻慢慢地抓緊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等到九王爺完事兒,李春娥已經軟成一堆,由著他哄著抱著吻著臉頰上的淚。
    九王爺今兒個才算是得了大便宜,心下裏得意著,把這個人兒摟在懷裏用心哄,倒是拿出十足情郎的意味來了。
    李春娥咬著嘴唇狠罵:“叫你做的事兒你一件也辦不得,卻隻會一味地欺負著我?若是叫人知道了,可叫我如何做人?”
    九王爺咬著牙一笑:“心肝兒,今兒爺這裏得了你的好處,這條命給你都是可以的,隻你這一句話,我便找個機會要了那小丫頭的命又如何?心肝,你可得答應我,往後隔三岔五的就得叫我見上一回,我才幫你對付那個人呢。”
    李春娥理好了衣服和頭發,還覺得身子不舒服,連站起來膝蓋都是軟的。九王爺看她這個樣兒就覺得她可愛又可憐,抱著又親了半晌哄了半晌,這才放她出去。
    李春娥從那屋子裏走出來,魂兒就丟了一半,連戲了看不了了。又自坐著馬車往回走。
    那一邊九王爺自顧自得意地往樓上走,兩個人分道揚鑣各自裝得象沒有事兒的人一樣。
    偏這一切全落在暗處的一個人眼裏,這個人憂心地看著李春娥轉身上車的身影,又看了看九王爺兀自上樓的樣子,恨恨地皺了眉,卻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芳官向來是個仔細的人,任何東西鹹一點辣一點哪怕是甜一點都不肯吃,就是怕傷了自己的嗓子。今兒個反倒是喝起酒來了,這倒是叫明官一萬個不懂了。
    看著他這小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小臉也越來越紅,明官忍不住去搶他手裏的杯子:“芳官,今兒個這個樣兒可就不象你了,但凡有個什麽事兒你便說出來,何故拿著自己的身子撒氣?再綿的酒入了喉也會傷了嗓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快把那杯子放下,別再喝了。”
    芳官用袖子掩了口,皺著眉道:“我這心裏煩得很,也隻有這口酒能解了這個悶了,你別與我搶,我再喝上一杯。”
    明官就笑了:“你這沒家沒室的,如今這日子又過得平順,哪個會招著你煩悶了?可不是你府裏那個二世子得了美妾,就此冷落了你,叫你心下不暢快了?”
    芳官皺著眉頭就歎了一口氣:“你也別用這葷話惹我,我這個氣還當真是從二世子身上得的。”
    明官就垂了眸,搖頭道:“芳官啊,別怪哥哥我說你,你還真拿與二世子的情份當回事兒?你啊,終究不是個女兒身子。”
    芳官怔了怔:“這麽多年了,我這唱戲把自己給唱得迷糊了,上了妝入了戲,我便當自己是個女子,下了台,也忘了自己是誰,當初遇著他,便是那般芝蘭玉樹一般的人,心便隨著他去了。原以為自己是個女兒心,真心地愛著他,日日惦記,可是這日子久了,這心思卻是愈發地古怪起來了。”
    “哦?怎麽個古怪法?”明官把手邊的菜蔬給芳官挾了幾根到碟子裏。
    芳官歎了口氣就直了眼睛:“你說我往常在這園子裏,你們哥兒幾個常是把我當個姑娘逗的,有時拿個葷話占我的便宜,我也當真就會紅了臉,作個女兒嬌態啐你們。許是我這模樣本就招人吧,後來還惹得六王爺那樣的混貨死活來纏我,我這心裏也便亂了,真的以為自己是喜歡男子的。後來又遇見了他,好一副風流的樣貌和舉止,我這一見,心裏可不就喜歡的要死要活的?想也不想,就入了他那府裏打算陪著他一輩子了。”
    芳官又抿了一口酒道:“常日裏,你們隻說我是伶官兒,惹得這些男人們喜歡,可是你們也該知道,我還是個幹淨身子,便是六王爺那樣死纏活纏的貨色,我也未嚐叫他得了手。本是想把這個好身子留著給二世子的。沒成想,我這進了府,他卻是碰也不碰我,可是人前人後卻總是護著我,給我體麵。在外麵,我與他一起扮個斷袖,私下裏,他卻從來未有輕薄過我一回,閑了便是叫我去陪著世子妃們唱個戲,但凡是那輕薄的言語也好,舉止也好,從來沒有半分的。我這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個斷袖,卻在骨子裏是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