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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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泓想也不想淩空躍起,翻過庵內的牆穩當地落在院子正中,急忙地喚了一句:“若夕。”
卻見一個小尼姑跌坐在井台上,腳下一桶水潑灑了一地,正待收拾,卻見平空裏落下一個人來,直挺挺地站在自己麵前。
那小尼姑嚇得掩著口大叫一聲:“鬼啊。”便自連滾帶趴地往庵裏走。
叫聲驚動了所有的人,元泓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隻見一眾尼姑一起湧了出來舉著燈火大叫:“什麽人?”
元泓怔在當場,也不敢亂說亂動,隻想著如何解釋。
那一眾人走近了,盯著元泓看了兩眼,斥道:“哪裏來的賊人,深夜入我庵堂可是欲行不軌?”
元泓張了張嘴剛想解釋,隻見若夕急急忙忙從後園趕出來道:“師太莫怪,這是我家夫君,想來是來找我的。”
那老尼盯著元泓看了兩眼,認出來是早上與若夕在庵堂前相擁的那個男子,很是不悅地轉身衝若夕道:“你夫婦二人有話要說,可尋別處,我這庵內可為清淨之所,怎可由著男子隨意出入?”
若夕紅著臉低頭說是,滿園的尼姑這才不悅地各自退了下去,也有那年輕的小尼姑偷著拿眼睛看著元泓,背地裏竊竊私語的。若夕看這情形更加尷尬,趕快扯了元泓的手出了門。
“你這白天沒有走?深更半夜的守在這裏作什麽?”若夕問元泓。
元泓抬手摸了摸鼻子:“我本是守在門外的樹上,聽著院子裏有響動,怕是你遇著了什麽事兒,這才衝了進去。”
“泓郎,你必然是有了事情,到底是怎麽了?”
“若夕,我……”元泓低下頭就黯啞了嗓子“我想與春娥和離。”
“泓郎,你這是怎麽了?”若夕吃了一驚“可是我不在家,你與姐姐起了爭執?”
“沒有。”元泓苦笑一聲“我這麽拖著她,總覺得對不起她。雖然如今她有了正妻的名份,我也將這府裏的榮華體麵全都給了她。可是這幾日我也看了,她心裏真正在意的未必就是這些。而她想要的,我終是給不了她。”
若夕低頭無語了半晌,這才慢聲道:“可是你們兩個可是太皇太後賜的婚,若是和離怕是要惹麻煩,而且,若是此時無故地和離了,春娥姐姐往後還如何做人?”
元泓想了半晌:“所以我這心裏才總是不踏實,總想找著你來商量一下。以往我總以為給了她富貴便好,可是這段時日相處下來,我也覺得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心裏便覺著對不住她。女子青春太短,若是一直這麽拖下去,怕是對她真的不好。”
若夕想了一會兒,就歎了口氣:“所以你才這麽晚都守在這裏,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元泓囁嚅了嘴唇:“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就是……你幫我想想該如何辦?”
元泓常日裏說話從來條理清楚,從來不曾這般語無倫次的,想來這件事情讓他心裏很不輕省。若夕心痛著他,便道:“要不然我回去與春娥姐姐好好聊聊,先聽聽她是怎麽想的。”
元泓低頭不語,若夕握了握他冰涼的手:“泓郎,今晚這麽晚了,你就守在這裏嗎?庵堂也不叫男子進,你適才就惹得庵主發了脾氣了。”
元泓撫了一把她的頭發:“你不必擔心我,我隻在這樹上湊和一晚便好。”
若夕道:“天太冷,我可不準你在這樹上胡亂湊和。”
“不冷,樹上暖和著呢,你不信,我抱你上去瞧瞧。”
元泓腳尖一點,抱著若夕躍上樹梢,此時月光正好,坐在粗大的樹枝上,好象伸手就能夠得著月亮一般,若夕依在他寬大的肩膀裏麵象個孩子一樣笑彎了眼睛。
元泓用手掌托了她的腰身在懷裏,依在她耳邊:“今天晚上我就抱著你在這樹上看月亮,好不好?”
若夕摟了他的脖子倚在他懷裏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夜色清涼,相依相傍的人兒總是美好的。
第二天一早,庵堂的尼姑開門掃地直直地看著樹上跳下兩個人來,定睛一看卻是昨天晚上那一對夫妻。
小尼姑臉一紅,拿了掃帚去掃另一邊。
若夕紅了紅臉,道:“泓郎,算了,我隨你下山吧,看來這庵堂裏的人都要嫌棄我了。”
元泓厚著臉皮一笑,由著她進庵內去收拾一下,順帶與那庵主告別。若夕引著下人們從那庵堂裏下來,那庵內的小尼姑便在後麵私語道:“看這位娘子生得這般標致,她那相公也與她恩愛得很,看著年紀也不大,何故到咱們這兒來住著求子啊?”
一旁那個年歲大點的把門檻一踢,沒好氣地道:“吃飽了撐的。”
若夕羞得麵目通紅,知道自己與元泓在這庵堂前後表現得這般恩愛是真心把人家給得罪死了。往後這庵堂裏自是不敢來了,羞紅著臉看向元泓,卻見他似乎還是滿目心事一般。若夕也不便開口去問他,隻把臉偎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微微地笑。
兩個人一道回了王府,王妃倒是有點不高興:“早前不是說為表誠意多住幾日,多吃幾口清齋的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若夕紅著臉不敢多說,元泓搶在前麵道:“若夕這個身子已經夠瘦弱的了,娘還要把她關在那庵堂裏吃素飯,且不說那飯菜淡得沒法入口,那山裏也太冷,我就接了她回來。”
王妃就冷笑了幾聲,又衝若夕道:“那香火油錢什麽的可給人家了?”
若夕答道:“悉數都給了,那庵主道了謝,說要為我們府裏好好誦得好幾遍經呢。”
王妃垂了垂眼睛又道:“你先回來了也好,春娥身子不舒服,這幾日又在屋裏躲了不出門,晚一會兒你們兩個看看她去。”
元泓聞言眼神黯了黯,施了個禮就先出去了,若夕知道他有心事也就不多問他,與王妃又閑話了幾句,便也出了門,奔著春娥的苑子就去了。
按說是初春時節,偏這正苑裏卻生氣不足,有點陰還有點冷,剛一進門就聞得了淡淡的藥味,若夕叫丫環還了一聲,不一時隻聽得春娥的聲音在裏間應道:“妹妹來了,進來吧。”
若夕進了房門先給春娥行了個禮:“聽說姐姐這幾日身子不暢快?可是受了風寒?”
李春娥就紅了臉隨便含糊了一聲,一旁的翠雲卻是捂了嘴一笑。李春娥假意嗔她:“還不快去給側妃倒杯水來,叫我把給你慣得愈發沒樣子了。”
翠雲趕快就退了下去,若夕看著春娥臉頰似有微紅便又問道:“我看姐姐這氣色還不錯,怎麽說病就病了?可曾請郎中過來看了?”
李春娥道:“府裏就有府醫,何必到外麵尋郎中去,我這也不是個大病,隻是前兒個受了些風寒所致,你也不必記掛著。”轉而又開口問道“聽說你是去那庵堂裏求子去了?卻說那裏靈得很,就是那庵堂裏的姑子凶,要供奉也要得厲害,若是那香油錢少了,她們可是冷眉冷臉的,這一回咱們府上帶的東西夠多,許是那庵主同意幫你許願了吧。”
若夕想起被庵堂裏的姑子們說冷話的事兒又在臉紅,隻得回道:“還算好吧,不是很凶,隻是說話也不是很客氣的,我嚐聽人說凡是有些道行的人全是這個樣子,不肯奉承巴結人的,許是因為人家那裏著實靈驗著的吧。”
李春娥就悠然歎了口氣:“靈驗便好,這一回算是你辛苦了這一趟,卻是替咱們姐兒兩個都許了願,希望姐姐我也能沾上你的光吧。”
這話說得有點古怪,可是又聽不出個毛病來。若夕心下盡管微微有點發怔,可是不好多問,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若夕便出來了。
若夕一出門,翠雲便湊了過來:“二世子在您房裏過夜的事兒,想來側妃還不知道吧。”
李春娥就冷聲笑了:“我是妻,她是妾,二世子在我這房裏過夜的事兒還用報與她知道?”
翠雲自知失語,便一把掩了口,不再言語。
李春娥自斜躺在榻上看書,突然聽得外麵吵吵嚷嚷的一片,便隔著窗子問:“外麵怎麽吵成這樣,可是走了水?”
有婆子在外麵應道:“未曾,隻是大世子妃適才叫著肚子痛,怕是快要生了吧。”
春娥一聽,不敢耽擱和,趕快叫丫環服侍著穿了衣服,急急忙忙的就往北苑跑。
等到了北苑,王妃奇嬤嬤並若夕已經守在那裏了。
元澈由元泓陪著在外屋坐著,急得來回走。
屋子裏唐雅欣的慘叫聲是一聲高過一聲,穩婆子大聲喊著:“貴人,用力啊,快看著頭了,您可別出聲喊,隻把這力氣用在下麵。”
王妃是生過孩子的,知道女人此一時的凶險,此時聽著雅欣叫聲慘烈,卻是嚇得連後背都出汗了。吩咐身邊幾個牢靠的將冬兒和寶兒留在前堂陪著他們玩,萬不能叫進了這北苑來,一麵又叫人請出內府裏那尊白玉的送子觀音象來,引著全家的女眷一起在象前磕頭跪拜著給雅欣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