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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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叟拿了一根足有筷子長的銀針,看了看秋氏又看了看針,咂了咂嘴道:“唉,往日裏,我這一套針法總是找不到人試,真是遺憾至極,不想今日得此機緣,竟然叫人把你給送到了我這裏。我這總算是有個地方試針了。唉,瘋婆子,我說你可別怪我。你這個人呢一輩子壞事做盡,若是真是能在我這裏試針給我試出一套能治病救人的神術來,也果真是功德一件,足能消了你往日的所有孽債去,我說瘋婆子,我這可是行善之事,你可給我忍著……”
    秋氏根本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隻是呆著眼睛怔怔地看著不遠處,嘴角流著口水,嘴裏嗚嗚啦啦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魚叟手持長針走了過去,照著秋氏的脖子後麵仔細摸了一會兒,手起針落,對著她的後頸就刺了下去。
    秋氏一呆,繼而一股鑽心透骨的痛疼襲來,瞬時全身如同被上萬隻毒蟲同時啃咬起來。
    “啊……”秋氏發出一聲慘叫,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兩眼發直。
    魚叟將那根長針一抽,搖了搖頭道:“嗯,別說,還算行,至少試出來,這一個針法對瘋子也是一樣有效的。喲,這麽快就暈了,無妨,明兒個等你醒了,我再接著試。”
    魚叟拿起酒壺,對著嘴角抿下一大口,嘿嘿一笑,轉身哼著歌又去切藥去了。
    秋氏倒在地上,象一隻快要幹死的魚,隻覺得四肢百骸如同火燒般灼痛,卻偏偏動也動不了,嗓子裏麵幹啞灼熱,連一聲音也發不出。就這麽幹躺著半死不活的,等待著明天還會有更加惡毒的刑罰等著自己。
    秋氏已經混沌不堪的大腦裏,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麵,先是若夕的母親領著兒子站在她的麵前衝著她不停地微笑著說著什麽,一轉眼又是青兒伸著一雙手死死地卡著她的脖子說要來要她的命,一轉眼又是水生冷冷地看著她,喃喃地道:“秋兒,為什麽不跟我走?為什麽啊?一定要害死我?你才肯安心?”
    秋氏嚇得哆嗦著嘴唇,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這一生虧欠的人實在是太多,隻能用這副殘軀慢慢地救贖了。
    **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今年的花朝節真是熱鬧非凡,大半個京城的人都聚到了這城外的十裏桃園裏遊園看景。
    和兒和珍珠去了棉衣在花叢裏麵跑個不停。寶兒和冬兒都長出了大孩子的模樣,象模象樣地護在和兒和珍珠旁邊,一會兒追著不叫這個磕著了,一會兒喊著不叫那個人跑得太快了,十足小叔叔與小姑姑的範兒了。
    四個孩子在桃花叢裏跑個不停,王妃坐在椅子上笑得合不攏嘴:“啊喲喲,快看看快看看,這四個猴兒,你們這些人的眼睛可都得仔細著點,這裏人太多,可不能叫磕了碰了的。特別是那個和兒,就數他個兒小,還就算他最歡實,象極了他爹當年的樣子。”
    若夕挺著六七個月的大肚子坐在一旁的軟椅上,笑著看向自己的兒子:“可不是就數他淘嗎?這一胎可千萬別再是個小子,兩個人一起鬧騰我可受不了了。”
    王妃就不高興了:“若夕,你這話我可不愛聽,鬧騰又怎麽了?你隻管生著,怕鬧了我來給你領。”
    唐雅欣抱著懷裏隻有六個月大的兒子直苦笑:“啊喲,我的娘啊,您還真是有本事,眼前這和兒和珍珠剛能離了手,我懷裏這個你也天天抱著,你還要再攬事兒?攤了你這麽個能幹的奶奶,我們這兩個當娘的還當真是輕省了。看看這小子才六個月這就胖的,我都快抱不動了。”
    王妃雙手接了雅欣懷裏的小寶寶,捧在懷裏象是怕化了般地看著:“誰說我二孫子胖,我二孫子這才不是胖,他這是壯實,我說雅欣你可把心放寬了,你就算再生上十個八個你娘我也領得動,你隻管生去。”
    唐雅欣嚇得直跺腳:“啊喲,我的娘啊,你還叫我生,還十個八個,啊喲,你直接要了我的命吧……”
    一群人全都笑了,若夕也是抿著嘴直笑:“不是我當麵說這好話給娘聽,但凡這教孩子這方麵,我們不服還真是不行,娘帶孩子是恩威並施,這寵也是寵的,愛也是愛的,可是這規矩可是一分也沒有叫錯過。前陣子和兒打碎了他伯父的一個古董碗,怕我們知道,還把那碎碴子給偷出去埋了。這個事兒你與他大伯還故意瞞著我,其實我說句實話吧,雅欣你要是把這話說出來我也是舍不得罰的,但凡這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當娘的舍得說?”
    唐雅欣又捂著嘴笑:“我不是怕你罰他,我是怕你那個好夫君,他可是個下得去手的。這個事兒要是叫他知道了,你們家和兒那個小屁股,保不齊就得挨頓好揍。”
    若夕也笑:“可不是,我是打小沒了娘,自己有了孩子就舍不得罰上一分,泓郎呢,又是個對孩子太嚴厲,手上沒個輕重的。這個事兒要是放了我們兩個去處理,定然會是不合適。最後還是娘處置的好。先叫和兒去給他大伯認了個錯,又問他自己錯在哪裏了?該不該罰?又該怎麽罰。最後這個和兒可是被罰得心服口服的,說來說去還真是娘有辦法。”
    王妃壓抑著滿臉得意:“要說這教孩子,你們就得順勢而為,不能過分寵著,也不能罰得狠了,主要就是得讓他們有規矩。你們兩個啊,往後就得記住了,這一個家裏麵,門風,規矩是頭一份的,定然不能亂!”
    看著老太太這麽得意,雅欣和若夕相視一眼,全都笑了。
    元泓與元澈兩個人肩並肩從花叢裏走過來,有說有笑的。
    “你們這哥倆隻管著自己四處逛,都看見什麽新鮮的了?”王妃問。
    元澈站在唐雅欣身邊逗孩子,元泓倒是盯著若夕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適才看到了一位故人呢。”
    若夕看他笑得古怪,免不了輕聲問他:“什麽故人,笑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想知道嗎?我帶你去。”元泓一邊說一邊雙手扶了妻子的手腕,若夕護了自己的肚子站起來向著王妃和雅欣告了個罪,隨著丈夫的腳步往前走。
    “見了什麽人啊?能把你高興成這樣?”若夕忍不住問夫婿。
    元泓抿嘴一笑:“這一位故人可是好久不見,竟然脫胎換骨了,適才在桃林外看了他一眼,卻是當真叫我吃了一驚呢。”
    “哼,就會耍寶。”若夕看了丈夫一眼,信步出了林子打眼一看就道“夫君說的故人可是那一位嗎?”
    元泓一抬頭就是個大紅臉,隻見李春娥正站在桃樹下麵伸著脖子不知道在看什麽。
    “哪裏是她啊……”元泓的話還沒有說完,若夕已經與李春娥撞了個對視,若夕先打上了招呼“姐姐也在啊?”
    李春娥看了一眼元泓,嘴角止不住一動,卻還是很有禮地說了一句:“妹妹也來了?二世子你們一起?真是巧啊。”
    若夕故意又照元泓的手腕上捏了一下:“真是巧啊,本來我今天是不想來的,可是泓郎擔心著我的身子,一定要陪我來。”
    李春娥的眼睛在若夕的肚子上掃了一眼,勉強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句:“恭喜。”
    若夕又笑道:“姐姐怎麽一個人站在這裏,可是在看著什麽?”
    李春娥道:“適才聽說那個新科狀元張廷義今天要過來,我娘帶著嬌娥去看了,我這會兒正在奇怪她們怎麽還不回來。”
    張廷義三個字落入耳中,若夕這才知道元泓適才說的故人是哪一個了,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自橫了元泓一眼,道:“那姐姐您先在這裏看著,我與泓郎到別處去走走去。”
    元泓衝著李春娥一點頭,算是還禮,便體貼地攜著若夕往一旁走。
    元泓忍了嘴角的笑道:“怎麽聽說那新科狀元的名字,你這臉倒是先紅了?”
    若夕氣得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和兒都那麽大了,老二也快出世了,你還與我閑扯個什麽?一把年紀了,老不正經。”
    元泓抿了嘴就笑:“啊喲,我隻是隨便說上一句,你怎麽就急成這樣?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一聲,免得你當初後悔嫁了我,卻沒有隨了那個狀元郎去。”
    若夕臉都紅了:“要後悔當初我早就後悔了,明明白白的妻不做,還要來與你做個妾,如今你那個正妻還在樹下呢,難不成你也是悔了?”
    元泓自知失言趕快用手摟了若夕的肩膀哄道:“啊喲喲,隻是與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呢?都是當娘的人了,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張廷義也是個不錯的人,將來一起入朝為官,我自然還是要與他不少打交道的,所以這才提前與你說上這一句,你還動氣呢。”
    若夕就笑了:“既然是將來要入朝為官了,自然是要好好相處的,如何相處可得自己把握好,都說這文人心眼兒小,你當心他一不留神就參上你一本了。”
    夫婦二人又有說有笑地出了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