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雜物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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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的氣氛沉下來之後,唐覓蕊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為什麽突然要問這樣的一個問題?這不是多嘴多舌嘛。”她在心裏輕聲嘀咕。
麵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
光影把他的臉切割得很英俊,像是那種提前量好了黃金分割比例的雕塑作品,每一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的。
終於,他緩慢開口。
“這些,似乎不是你應該管的事。”
說著,他的身形消失在門口,連帶著門也被合上了。
走廊裏的燈和屋裏的燈被切斷了連接,這時唐覓蕊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果然……對方壓根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真是腦子搭錯了,才會突然想要問這個。
這一個晚上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一個鬧鍾把唐覓蕊從床-上叫了起來。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唐覓蕊把鬧鍾一個巴掌拍到地上,頭發淩-亂地起來。
“我去,已經八點半了。”
她趕緊從床-上下來。昨晚看了一半的資料還放在桌麵上,她本來打算今天六點起床再稍微惡補一下的,沒想到一睡就睡到了快九點。
她趕緊起床,換了衣服在樓下用早點。空蕩蕩的一張餐桌上隻有她一個人,她忍不住問:“大少爺呢?”
“大少爺已經出門了,說下午畫展之前過來接小姐,還交代我們昨晚小姐睡得比較晚,不要過來打擾。”
唐覓蕊心裏默默掉下一顆汗。
這個桓景還真是一個神奇的物種,睡得比她晚也就罷了,早上起床居然還次次都比她起得要早。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每天堅持這麽穩定的作息習慣?
“哎呀,小少爺也起床了呀。”女傭們抬頭,紛紛拉開了一張椅子。
桓天縱從樓梯上走下來,一頭小黃毛有點亂。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微微低著頭,在餐桌上坐下來,隨手一揉自己的頭發。
整個過程,他連看都沒有看唐覓蕊一眼。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唐覓蕊發現自己竟然被麵前的這個年輕男人拉入了黑名單。
餐桌上響起了餐勺和瓷盤相互碰撞的聲音,很清脆,又帶著一種刻意的疏離。
用完了早餐,桓天縱一擦嘴,平靜站起來離開了。
唐覓蕊沉默無聲,回到了樓上繼續看放在桌麵上的資料。
到了下午,門口的豪車準時停在那裏接她。
唐覓蕊下樓,司機嫻熟地幫她拉開了車門的後座。唐覓蕊原本以為又和上次去聚會一樣,自己是被單獨接過去的,沒想到後座的車門一拉開,桓景正在裏麵。
“啊?”
她有點受寵若驚了。
“看到我很驚訝?”桓景抬頭。
他手裏的ipad上是今天的股市大盤的數據,在等她的十分鍾間隙,他就在車上靜靜處理著手頭的事。
“沒什麽,就是有點……”
她想了半天,想找一個形容詞形容此刻的畫麵。
“有點隆重了。”
最終她下了一個結論,然後上車。
這一次的畫展算是個小型畫展,到了末尾還有拍賣會和畫家見麵會。展出的作品是六位當代畫家的畫作,都是名字冗長的英文名,在念到第七個英文字母的時候唐覓蕊就放棄了。
“桓少,您能過來真是給我們賞臉。”
門口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殷切地接待了他們,順便在桓景的西裝口袋裏插上了一朵短小的經過修剪的玫瑰。
唐覓蕊懵逼:為什麽參加畫展還要在領口的位置插一朵玫瑰花?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這樣騷不騷包,娘不娘炮?
偷偷瞥了一眼,唐覓蕊忽然發現桓景和這朵花,竟然形成了一個視覺效果還不錯的中和!
桓景的圍脖是黑色的,風衣是黑色的,帽沿是黑色的,可以說唯一露出來的,就是他白-皙得不像話的臉。
這種陰沉沉的黑白分明的畫麵,讓他的整個人都沒點煙火氣。而別在領口處的那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反而給他周身的形象加了不少的分數!
這麽看來,唐覓蕊也就沒多說什麽了。
桓景帶著她從a走廊穿到b走廊,從這一流派穿到那一流派,中途也沒多少人上來搭訕。這讓唐覓蕊覺得,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功夫會不會全部都白熬了?
下一秒,有人在桓景的身邊說了幾句話。
桓景輕微頷首,接著在唐覓蕊耳邊輕聲開口:“我要離開十分鍾,你在這裏待一會兒。”
唐覓蕊:“好的。”
她沒有多想。
大-boss是日理萬機的人物,臨時出去處理點事情,她能怎麽多想?
於是唐覓蕊百無聊賴在畫展的廳裏逛了一會兒。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聲音。
“秦少,你覺得這幅畫代表了什麽呀?”
順著聲音望過去,正好能看到陳美美挽著秦昊天,兩人像是很親昵地走在觀賞通道。
唐覓蕊隻想一拍腦門!
怎麽不想見的人偏偏全都碰上了!
她下意識就轉過身,偷偷用手擋著臉,朝著反方向走。
但越是下意識排斥那邊的聲音,聽覺反而不受控製地全部蔓延到了那邊去。唐覓蕊幾乎不費多少力氣,就聽到了秦昊天反問:“上麵就畫了一個裸-女,你覺得它代表了什麽?”
這裏的油畫都是寫實為主的,不用想就知道,陳美美指的那幅畫肯定還有很重的那啥的意味。
“人家想要聽你說嘛,”陳美美開口,“你說,這個上麵的女人好看,還是我好看?”
秦昊天:“你說的是臉蛋,還是身材?”
陳美美嬌笑著在秦昊天的懷裏。
“秦少最壞了。”頓了一頓,她問,“臉蛋怎麽樣?身材又怎麽樣?”
秦昊天回答了什麽,唐覓蕊已經聽不到了。
她越走越快,像是要完全甩掉後麵的兩個聲音。好在那兩個人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情話版本裏麵,壓根就沒有看到這邊的唐覓蕊。
“景少爺啊景少爺,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唐覓蕊在人群中一看,剛才的桓景也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了,居然一晃神連個影子都沒了。
該不會是這裏的牆壁有什麽暗室,他直接穿牆而過,消失在她的麵前了吧?
此刻的地下室裏,一張巨大的賭桌矗立在其中。
兩邊圍繞著幾十個人,戴著墨鏡的保鏢們個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上去一絲不苟。
“桓少爺大駕光臨,我們真是有失遠迎。”
坐在桌子對麵的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隱晦的笑意。
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這個男人的麵龐,他的麵龐像是籠罩在這片陰影中了,亮度極低,對比度極高,模糊成了黑漆漆的一團。
如果非要仔細辨認的話,會發現男人的一隻眼睛被一塊眼罩罩住了,斜著劃過整張臉,一下子就去掉了一張臉三分之一的位置。
剩下露出來的另一隻眼睛,漆黑裏泛著很難看得清楚的光芒,就像是一潭難以攪動的死水。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黑漆漆的男人開口,連帶著整張賭桌上的氣氛都有些慘淡,他目不斜視,問了身後的手下一句,“今天是幾號了?”
手下:“17號。”
男人停頓了一會兒,再度露出了一個隱晦的笑。
“十七號?似乎,比我們約定的日子晚了幾天呢。”
這句話,鋒芒直指坐在對麵的桓景。
身邊的一眾保鏢都感受到了這種涼颼颼的殺意,立刻挺直脊背,就要上前。
桓景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手臂微微抬起,示意所有人都不要動。
他徑直把桌子上的黑色手提箱翻了一個麵,正麵朝著戴眼罩男人的方向,一個幹脆的叩擊聲,箱子就被九十度打開!
“嘶……”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整整一個手提箱,滿滿當當都是現鈔!
這些現鈔在燈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的誘人,每一張都泛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顏色色澤。
“這麽多……”
有人控製不住自己,輕聲嘀咕了一句。
桓景平靜開口:“雖然晚了幾天,但不會讓你失望。”
隔著一張桌子,對麵的男人的眼裏,顯然露出了貪婪的精光。
這種精光一閃而過,足夠在短暫的半秒之內把他的臉打亮。
他看著麵前這位傳說中站在金字塔頂尖、控製著這座城市一半金融資源的年輕少爺,眼裏露出了讚許的光芒。
他不找借口,也懶得多反複推磨。換做一般人,如果聽到“時間是不是晚了幾天”這樣的質問,大概會滿臉精光地開始找借口,打官腔,套交情。
但他冷靜得很,出手就是與約定時多一倍的錢,一打開就能直接堵住所有人的嘴。
有實力的人,壓根就不需要多廢話兩句。
這樣的男人,雖然不顯山不顯水,可一舉一動都是種不容輕視的範兒。
“桓少爺真是太有誠意了,我喜歡和你做生意,身上沒有那種經商人的銅錢味!爽快!大氣!”
說著他接過了箱子,燈光就在這一刻暗了下去了。
畫展裏。
唐覓蕊繼續百無聊賴,該看的畫都已經看過一樣了,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了原先的展廳。她跟隨著人群慢慢移動,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在一個角落裏,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這種窸窸窣窣的動靜太過明顯了,她想沒聽到也難。環視一圈,發現聲音的來源在於角落的一個雜物間。
雜物間的門半開著,光線投進一半,擋住一半,屬於視線比較隱蔽的地方,但就算再隱蔽,依然還是會有路過的人的。
唐覓蕊站在門口,稍微往裏麵探了一個頭,看到的畫麵讓她目瞪口呆!
隻見在散落成一堆的掃帚啊,拖把啊,垃圾桶和茶葉簍子中,有兩個身影交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