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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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空間,李東激動的久久不能入睡,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冷靜的思考一下,仔細梳理下未來的路怎麽走。
有了空間城市他已經衣食無憂了,財富在他這裏己經失去了實際意義,更多的成為了象征意義。
他現在完全可以裝逼的說一句我對錢不感興趣。
但是家人的未來還在他肩上呢,他要好好琢磨怎樣利用好空間創造財富。
把自己和家人的日子過的如太陽般絢麗,讓村裏的人睜大眼睛看著,什麽是莫欺少年窮!
清晨,陽光透過塑料布罩著的窗戶滲進來,配合身下熱乎乎的火炕使人說不出的慵懶。
也許因為身體已經恢複了健康,感受著年輕身體裏澎湃的活力,李東的心情就像窗外那片冬日少有的晴空,融著太陽的暖意。
起來拆掉頭上的紗布,傷口他昨晚偷偷進入空間醫院裏都處理過了已經都消腫了。
張淑萍聽見動靜開門探頭看了一眼,見李東拆了紗布連忙把手在圍裙上擦擦進來查看。擔心的說了句,“別感染了。”
李東笑著低頭給她看,“都沒事了。”
張淑萍摩挲他的頭發高興的說,“好,好,我兒子福大命大造化大,必有後福。”
張淑萍還不知道她隨口發出的感慨竟一語成讖。
丈夫病逝,兒子現在是她心底最後的依靠,這次的受傷讓她夜不能寐,如果兒子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她也不想活了。
早飯依舊是昨天晚上剩下的玉米餅,就著鹹菜,依舊吃不慣,但也隻能忍著。
哀歎空有寶山不敢拿出來,幾十歲的閱曆讓他明白空間的秘密是絕對不能暴露的,他可不想被抓到實驗室切片。
吃飯時李東把昨夜想好的說出來,“媽我想去鎮上看看。”
馬上要過年了,正是商品銷售旺季。他急於想把空間裏的東西變現,不僅要還債還要改善家裏的生活。
張淑萍驚訝的看著他“兒子,你先去接小環,其他的再說。”
李東知道魏小環不答目的是不會回來的。“我去魏家看看,順便去鎮上。”
“去鎮上幹什麽,買年貨嗎?”
“我要去掙錢!”李東看著母親認真的說,“咱家現在這個情況我一刻都呆不住了。”
張淑萍急著說“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幹啥呀?”
“我同學家在鎮上,我過去打聽下有什麽活計。”
李東怕她惦記就編個謊話騙她。
張淑萍說著眼圈又紅了“家裏的事你先別著急,明天我去你幾個舅舅家再看看,會有辦法的。”
李東搖搖頭“媽你不用去了,我一會就走,不用擔心我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李東知道自己的幾個舅舅家裏條件也不是很好,前幾次借完錢回來張淑萍都偷偷的哭。
即使親兄妹各自成家之後也將越走越遠,更何況張淑萍更是個窮親戚,更不招娘家待見。
嫌貧愛富人之常情。
張淑萍看著堅決的兒子沒再說話,默默的從兜裏拿出小手絹。
手絹裏邊包著最小麵值一毛五毛,最大麵值是十塊的,都放在他手裏,“去看看,不行就趕緊回來。”
李東隻拿了點零錢放進兜裏,“媽,大姐我走了,再有來要帳的你就跟他們說,年前我一定都還他們。”
“啊,小東,你可不能違法的事,有了前科,一輩子就悔了。”張淑萍無端的想起許多可怕的事,開始擔心。
“不會的媽,我這麽大歲數——呃,”李東還有些不習慣由中老年人到年輕的飛越,改口道“我還年輕,不會做傻事的。”
張淑萍輕歎一聲,幫李東翻好衣領,“去吧,坐大誌家的馬車去,早去早回。”
她對李東去鎮上的想法並不看好,天寒地凍的哪有什麽活計?
這時候村裏的人都習慣貓冬以躲避零下三十度嚴寒,喝酒打牌才是此時的主旋律。
李東答應了一聲站起來抻抻身上的軍綠色棉布上衣,衣服皺皺巴巴,原先的扣子早以掉光,現在的五個扣子有深有淺,大小不一。
又肥又長約勞動布褲子,即使裏邊穿的是條厚厚的棉褲依然像沒有盛滿東西的麻袋。掛在他那又瘦又長的腿上。
李芳幫她拿來大棉襖、棉帽子和棉手套,又不放心的囑咐句,“去魏家好好說,脾氣別那麽衝。”
“嗯,放心吧大姐。”
李東點點頭轉身出了屋。
感受到背後四雙牽掛的目光沉甸甸的落在他背上。李東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今生一切有我!
推開門出來呼出一大團的白霧,冷冽的空氣吸進肺裏讓他微微窒息了下,但精神一卻是振奮。
寒冷的天氣也壓抑不了他內心的火熱,一夜之間他眼前的世界已經換了人間。
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銀燦燦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黑色的膠底棉鞋踩在壓實的雪上呲溜呲溜的滑,一不小心就要來個腚墩。
老家的一切讓他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就像身處在一部老電影裏。
以前是觀眾,如今卻成了主演。
興奮!
激動的同時一股豪情在胸腔裏激蕩。
一座城市的財富在手。
熟悉未來的發展脈絡,遊戲難度已經從極難調到極易。
這個世界對他展現出來最大的善意。
“小東沒事啦!”
村裏的事沒有秘密,傳播速度絲毫不遜色現代化通訊工具
“沒事了張大爺。”
李東和村上的熟人打招呼。
態度親熱的像多年未見的老友。
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伴隨著清脆的鈴聲從後邊走過來。
“小東,幹哈去啊?”
李東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村裏唯一一輛豪車擁有者孫大誌,也是他同學兼發小。
憑借著一輛馬車孫家絕對是還沒有改革開放就先富起來的人家。
他名子叫大誌性格卻截然相反,李東卻一直認為他胸無大誌。
固執的守著他的馬車幾十年,把根深深的紮在村裏,從來沒有走出村子,和在外飄泊的他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大概兩人都覺得對方的生活不好。
但孫大誌偶爾也會向往一下外麵的世界,李東有時也會感慨下孫大誌穩定悠哉的生活。
性格決定命運。
也推著他們走向兩條不同的路。
李東轉過身和孫大誌擺擺手,見車上坐著七八個大姑娘小媳婦,有幾雙含著深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李東在這十裏八村是出名的帥小夥,即使名草有主了都沒擋住許多懷春少女的惦記。
利落的跳上車坐在車幫上,笑說,“我去鎮上轉轉。”
孫大誌轉頭看了李東頭一眼,恨恨的說:“劉大壯這犢子真能下得去手,晚上咱哥們找他去。”
“算了,大壯家在我家困難時伸出援手我還是應該感謝他的。”
李東不在意的搖搖頭,剛才他看見母親兜裏的十元大票就猜到那是劉家的賠償,不然家裏哪有那麽多的錢。
孫大誌詫異的看了李東一眼,平時李東雖然不愛惹事但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在學校時他們可沒少打架,什麽時候轉性了?
“去鎮上有事?”
“嗯,去看看做點小生意,爭取早點把欠你們的錢還上。”
“還有一個多月過年了還折騰啥?”孫大誌想了想又說,“你和小環還鬧別扭呢?”
李東怔住了,光想著還債的事,猛的想起孫大誌曾經和他說過一段話,當時沒在意,後來才明白大誌是在委婉的提醒他,看來當時很多人看出來了,就他們一大家蒙在鼓裏。
“嗬嗬,沒事。”李東笑笑,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孫大壯猶豫了幾次還是擠出句話,“早點接回來吧,小環長的這麽漂亮,夜長夢多”
李東拍拍大誌的肩膀,“該來的總會來的,該走的也留不住。嘿嘿,大誌,你說是不是?”
“啊,小東你,你明白就好。”
孫大誌深深的看了李東一眼,眼神裏盡是惋惜、憐憫。
女人是男人的臉麵,是男人的命根子,誰動一下那都是深入骨髓的疼。
“唉,前幾天我在鎮上見到劉葉眉啦。”孫大誌目光中充滿了向往,“她當年對你可不一般,那天她還一直問你呢。”
李東腦海中湧出關於劉葉眉的記憶。
尖尖細細的聲音,嗲嗲的娃娃音配上一張狐媚臉,而且她還很會利用自身的優勢,眼波流轉間就把他們這群少年迷得神魂顛倒。
李東對她隻是是簡單的男人對女人的欣賞,從來不敢喜歡。
他有自知之明,根本駕馭不了那樣的女人。“拉倒吧,人家心高著呢,能看上我這個窮小子。”
“那可不,小東,還是咱村裏的姑娘好!”一個少婦大膽的接話,並推了推旁邊一個姑娘,“小萍,是不是啊!”
“膈應人,你問我幹哈!”姑娘不好意思的瞄了李東一眼,用力的推了少婦一下。
“哈哈哈哈!小萍你不說找對象要按小東的標”叫小萍的姑娘滿臉通紅的捂住少婦的嘴,“撕了你的嘴,讓你胡說八道!”
少婦滿不在乎的大笑,“哎呦,殺人滅口啦!”
車上其他大姑娘小媳婦都笑得東倒西歪,隻有小萍羞的哇哇叫,爬在少婦的背上不起來。
孫大誌笑著回頭看眼車人一群歡樂的女人也賊眉鼠眼的嘎嘎笑,“劉萍還真對你有意思,劉老四家的條件不錯,考慮考慮?”
“去你的吧,要去你去。”李東白了他一眼說。現在他明白發小一直在點他。
“唉,咱長的可沒你俊,人家也沒相中咱啊!”
孫大誌惆悵的歎口氣。
村裏首富的身份都沒能阻止他成為李東的陪襯,暗暗感歎現在的女人真是膚淺。
車裏的女人們找到了感興趣話題,笑聲肆無忌憚的在馬車裏盤旋。
孫大誌偶爾回頭參與進去,和她們開著不葷不素的玩笑,“劉嫂子,我睡覺不打呼嚕,不吵。”
“嘁,你個小屁孩毛還沒長齊呢,不打呼嚕還能算男人!”
“長齊了,不信哪天讓你看看。”
“你肯亮我就敢看,老娘我啥沒見過。有種你現在就脫了讓我們開開眼。”
車裏的女人又笑成一團。
“來啊,大誌讓我們看看你是不是男人。”其他幾個老娘們在一旁架秧子起哄。
孫大誌一縮脖,回過頭去喊道,“等我見到劉哥告訴他們,你家娘們扒我褲子。”
“哈哈哈哈,喲,還會告狀了,咋不回家告訴你媽呢,再喂你幾口奶安慰安慰你。”
孫大誌敗退。
過一會又忍不住去挑事,結果又被她們噴得張口結舌的接不上話。
樂此不疲。
李東好笑的看著孫大誌像春天裏大草原的雄性動物似往女人們堆裏湊。
寒冷的天氣都擋不住他的熱情。
年輕真好!
多夢又騷動的年紀。
人世間比青春再可貴的東西實在沒有,然而青春也最容易消逝。
李東空長著年輕的身體,卻有著一顆飽經滄桑的靈魂。
青春早就在為了生活四處奔波中消耗殆盡。
青春是有保質期的。
優越的生活和開朗的性格都能讓它新鮮,但這些李東都不具備。
一路上李東雖沒參與,但聽到她們說笑倒不寂寞。
顛得屁股生疼時終於趕到鎮上。
李東舉目四望,北方的冬天永遠是單調淒冷的灰白色。
灰色的是房子和路邊光禿禿的樹。被雪覆蓋的路上,馬糞和髒水讓雪白的路上斑駁陸離。
幾隻母雞在街上走,顫抖的的舉起一支腳,緩緩長時間踩在地上的冰寒。
絡繹不絕的行人拎著剛在集市買的東西腳步匆匆的往家趕。
馬上要過年,集市裏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今年的政策漸漸鬆綁,農民們敢於把家裏養的東西拿出來賣,用以改善生活。
李東邊走邊留心商品的種類,多是自家養的雞,河裏打的魚,而且規模都不大。
一條麻袋鋪在地上,擺著三四隻殺好的白條雞就是一個攤位。
賣豬肉隻有一家,攤位前圍滿了人。
李東擠過去看看,賣豬肉的攤主是個紅臉漢子,一些老客們都喊他老胡。
隻見他嫻熟的用一把砍刀“砰砰“的在案板上切下顧客要買的肉。
此時案板上扔的都是裏脊、排骨之類的瘦肉,肥肉已經被先來的顧客買走了。
肉案子下邊筐裏,堆著豬頭、豬爪、豬尾巴和下水。
攤主高聲喊著,“裏脊、排骨5毛一斤,下水3毛一斤!”
顧客們卻都用惋惜的目光盯著案板上的肉搖頭歎息。
十分的猶豫和糾結。
肥肉的脂肪可以煉出葷油,是家裏十分重要的生活物資。
瘦肉除了解解饞可什麽油水。
在這個物資短缺的年代人們習慣於精打細算。即使瘦肉便宜依然剩到最後沒人願意買。
攤主也不急,在油光鋥亮的衣服上蹭蹭手,從兜裏摸出盒煙來點上一根,坐下來悠閑的抽著。
李東湊了過去問道,“大哥,毛豬收嗎?”
老胡扭頭看李東一眼,漫不經心的回了句:“二毛五一斤收。”
“供銷社還三毛一斤呢。”
李東說著就要走,空間裏養殖場肥豬滿圈,但不代表他被別人當傻子糊弄。
“多少斤的?”老胡見李東要走忙打個圓場。
李東想了想,還是沒走,和他交易沒有後患,去供銷社的話生豬來源就經不起查。
“300多斤。”
“哦,真的?有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