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陰曹地府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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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王妃她出府了?什麽時候的事?”
厲正南聽聞顏玉出府,頓時緊張,急忙追問。
“回稟王爺,就在一個時辰前。”
月牙回答著。
“一個時辰前,你怎麽現在才來稟報?”
追風顯得比厲正南還著急,讓厲正南不由蹙了蹙眉,追風意識到自己失態,急忙拱手說道:
“屬下也是擔心王妃出事,請王爺見諒。”
厲正南收回深邃的眼神,回眸望向月牙:
“王妃她可有說去哪裏?”
“回稟王爺,應該是“醉華樓”。”
月牙小心翼翼地說著。
““醉華樓”?王妃去“醉華樓”幹什麽?”
厲正南蹙眉再問。
“回王爺的話,今日一大早,王妃便接到門房處送來一封信。
王妃看後,便匆匆穿了一件外套,便要往外走,奴婢問她要去哪裏?王妃說去“醉華樓”,孫將軍找她敘舊。
當時奴婢提議讓王爺陪著她去,她說不需要,還勒令奴婢不準告訴王爺。
可這都過去一個時辰過去了,王妃還沒有回來,奴婢擔心王妃出事,所以才……”
月牙還沒有說完,厲正南已經如風一般衝了出去。
望著厲正南匆忙的背影,月牙心中忐忑,不由望了一眼追風:
“追風大人,奴婢是不是做錯了?奴婢……”
“你的確做錯了,若王妃出了事,不光王爺饒不了你,我也饒不了你。
你最好祈禱王妃沒事,否則……”
追風一臉冷沉地指著月牙,嗬斥了倆句,也快步追了出去。
月牙一聽,頓時嚇了臉色煞白,雙手合十。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昨天晚上,皇上厲正深回到皇宮,便招劉公公詢問:
“你說今晚敬宣王,他什麽意思?會不會對朕起了疑心。
最近這段時間,務必將那倆個孩子看好了,可不能讓他發現,朕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矛盾。
這段時間朕太累了,想要安定,一會你再讓太醫給朕開點安神香,朕隻想好好睡一覺。”
“是。”
劉公公額首稱是。
片刻之後,眼底一閃而過的晦暗,拱手說道:
“奴才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
厲正深抬了抬手,星眸清凜,神色冷漠。
“今晚的宴席,奴才觀察發現大將軍孫華風,一直與敬宣王眉來眼去,他十年前可是敬宣王的下屬。
奴才擔心……”
劉公公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後接著說道:
“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西昌候丟失城池之事?”
厲正深抬眸望了一眼劉公公,劉公公繼續說道:
“奴才記得,當時皇上給大將軍孫華風的密旨是殺西昌候,可孫華風到了西域,卻遲遲未動手,讓西昌候活到了前段時間。
當然,後來西域守住了,皇上是又下了赦免聖旨,可皇上有沒有想過,其實大將軍孫華風已經在抗旨了?”
厲正深聽劉公公說到這裏,周身瞬間寒意籠罩,宛如粹冰,劉公公卻繼續往裏添火:
“奴才小道消息,聽說大將軍孫華風出征之前,曾在城門外的涼亭,與敬宣王密談了許久,或許孫大將軍抗旨與敬宣王有關。
倆人表麵上沒有什麽交集,這私底下的事,不好說,另外今晚所有官員都喝了倆杯喜酒,識趣地離開了。
隻有大將軍孫華風留了下來,說是醉酒,皇上你信嗎?”
劉公公反問著,皇上厲正深的臉陰冷到了極點,周身也是寒意籠罩,殺意湧現。
一掌拍向麵前的桌子,桌子應聲而裂,空氣中頓時充斥著血腥殺氣。
就在劉公公以為皇上厲正深打算下令殺孫華風的時候,卻聽厲正深陰冷的聲音喝道:
“你好大的膽子,宦官不可參政,你不知道嗎?如今四方諸侯剛剛亡故,你又要朕殺大將軍孫華風,你是打算讓朕亡國嗎?朕把所有武將都殺了,誰給朕守國?你嗎?”
“奴才該死,奴才多言,奴才什麽也不懂,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皇上望著奴才服侍皇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奴才,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
皇上厲正深雷霆震怒,劉公公接連給了自己倆個響亮的嘴巴子,跪倒在地,誠惶誠恐地磕頭。
眼見劉公公額頭都見了紅,厲正深這才抬手說道:
“下去吧!朕今日乏了,以後不要再犯。這段時間朕真的累了,如今離“月圓之夜”也不遠了,你隻需要派人盯著敬宣王府,隻要敬宣王沒有找到治療“血魔之毒”的醫者,朕便不怕,隨他去吧!朕不想再與之勾心鬥角。”
“是,奴才遵命。”
劉公公額首稱是,正待離開,卻聽厲正深又問:
“那個黑衣人可有消息?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他為何要參與朕與厲正南的爭鬥?”
“回稟皇上,前倆天“棲仙閣”倒是傳來消息,見過類似的黑衣人,隻是他帶著麵具,無人知道他的真麵目。
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他已經離開,所以……”
劉公公望著厲正深鐵青的臉,沒敢說下去。
“找,繼續找,務必找到他。這段時間以黑衣人為主,至於厲正南隨他去吧!
朕發現從他回來之後,朕的噩夢少了,也許他是戰神,有驅邪的作用。”
厲正深指了指劉公公說道。
劉公公:“什麽驅邪?隻不過給你換了熏香而已。”
這些話,劉公公自然也不會說出口,隻是畢恭畢敬額首稱是,轉身走了出去。
劉公公走了以後,厲正深望著鏡子裏滿頭銀發的自己,自言自語:
“朕籌謀了一輩子,到頭來,竟然被幾場噩夢折磨成這樣,朕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嗎?”
厲正深胡思亂想著,劉公公很快取來了安神香,隨著安神香飄忽不定的煙霧,彌漫於整個房間,厲正深很快陷入了昏睡。
厲正深睡得香甜,他毫無察覺到宮中的變化。
剛剛桌子斷裂,整出那麽大動靜,卻沒有一個禁軍闖進來,這明顯反常。
與此同時,京城“醉華樓”裏,夜深人靜,卻燈火輝煌,本應該打烊的時間,卻依舊有客人滯留。
麵具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著桌麵,像是等著什麽消息。
不一會,隨從阿布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說道:
“公子,宮裏傳來消息,狗皇帝不願意對孫華風下手,看來公子要另做籌謀了。
如今厲正南回來了,公子想要取代狗皇帝之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麵具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急不緩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那倒未必,也許他回來,反倒是件好事。我們坐山觀虎鬥,也很有意思,不是嗎?”
阿布:“……”
有些茫然地望著自己的主子,片刻之後隻見他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說道:
“與那個蠢女人合作過,如今她身陷牢獄,不幫幫她,本公子過意不去。你去天牢,給她傳話,讓她將這顆藥丸服下,她便會出現喜脈,到時候可以借此翻盤。”
麵具男子的聲音不急不躁,卻讓阿布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這個假懷孕的藥丸,他聽說過,此藥從病毒中提煉,會讓一個人肚子裏長出一個瘤狀物,而且這個瘤狀物,會越長越大,隨著時間推移,它大到一定程度,會爆體而亡。
想到這裏,阿布眼眸裏出現了一絲憐憫,可很快又恢複正常,額首說道:
“屬下這就去辦。”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顏玉清晨起來,意外接到了孫華風的一封密信,說要與她談一下“古醫族”的事,便快速出了王府。
顏玉從心裏不願意接受厲正南是害她族人的凶手的事實,所以她迫切的想知道一些內情。
如今孫華風提起,顏玉迫不及待。
“顏姑娘,請坐。”
“醉華樓”裏,孫華風很紳士地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邀其共飲。
可顏玉卻顯得很迫切,她清麗嗓音詢問:
“孫將軍你可是知道“古醫族”的事?“古醫族”到底是誰帶人剿滅的?真的是敬宣王嗎?”
“王妃果然是“古醫族”的遺孤,看來你們倆個姐妹,是打算回來複仇的,那個女人進了皇宮,想行刺皇上吧?
這段時間,本將軍一直疑惑,為何那個女人要殺幾位侯爺,原來是這個原因。
而你勾引敬宣王,嫁於他,也是為了殺他,是嗎?”
孫華風眼眸裏寒光湧現,了然般反問。
顏玉:“……”
這怎麽可能,顏婷要真有心為“古醫族”報仇,在天牢裏,她便不會殺我。她之所以入宮,僅僅是為了她那“鳳鳴九天”的美夢。
盡管顏玉心如明鏡,她卻沒有反駁,而是不動聲色詢問著:
“孫將軍的意思,當年“古醫族”的事,當今皇上與四方諸侯也曾參於過?”
說道這裏,顏玉點頭:
“也是,滿門抄斬,自然得是當今皇上下達命令。”
“怎麽,王爺沒有同你說嗎?”
孫華風不解詢問。
顏玉搖頭,片刻之後詢問著:
“孫將軍可否如實告知?王爺他真的參於過那場屠殺嗎?”
之前在西域戰場上,顏玉冒起生命危險與幾個孩子給將士們包紮的情景,曆曆在目。
孫華風對顏玉本是充滿欣賞,如今聽說顏玉是古醫族遺孤,眼神瞬間變得森寒陰冷。
當年他早就說過要斬草除根了,要不是王爺婦人之仁,四方諸侯也不會死,如此想著孫華風眼中呈現出殺意。
他不動聲色的將給顏玉倒的茶,遞了過去:
“顏姑娘請喝茶。”
顏玉順手接過茶杯,往嘴邊一放,卻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異味,重重放下茶杯,清冷的聲音說道:
“我以為孫將軍乃是光明磊落之人,沒有想到,也會用下毒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話音剛落,孫華風猛地拔出了寶劍,陰冷的聲音說道:
“既然王妃已經察覺,本將軍也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沒錯,今日喚你出來,一來是為了確定一下,王妃是不是古醫族遺孤。
二來是為了“斬草除根”,本將軍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王爺。”
“這麽說當年的事,確實是厲正南所為了?”
顏玉心痛再問。
孫華風冷哼:
“王妃還是到陰曹地府再問吧!”
說完,提劍向顏玉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