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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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布看來,“血魔之毒”是從“血魔花”上,提煉的一種病毒。
麵具男子卻搖頭:
“是,但不全是。“血魔之毒”顧名思義,當人的心充滿絕望,與恨意的時候,丟了心,失了魂,成了魔。
借助“月圓之夜”的陰氣,便會被控製心魂。成為無心之人,如同任人擺布的木偶。”
聽了麵具男子的話,阿布明白了,之所以餓那倆個孩子七天,也是想增加他們的怨氣。
倆個孩子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從心底認定自己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
然而今日見到了厲正南與顏玉那個女人,隻要倆個孩子不癡不傻,必然想到厲正南與顏玉乃是自己的父母,因為他們之間太像了。
之後便會想起這些年他們受的罪,自己的父母既然活著,為何要遺棄自己,讓自己受這麽多罪?心中有怨氣在所難免。
隨著被關,被餓,被折磨,倆個孩子心中的怨氣隻會越來越深。
怨氣達到極致之時,阿布激靈靈又打了一下冷顫。
“就快結束了。”
就在阿布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麵具男子幽冷的說了一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敬宣王府裏,厲正南正在洗藥浴,顏玉在外麵焦急的等待著,不停詢問:
“厲正南,你還好吧!有沒有不舒服?你要是受不了,便叫出聲來……”
藥浴裏有許多毒蛇、毒蟲,顏玉很怕厲正南受不了,她一遍又一遍詢問著。
“還……還好。”
厲正南額頭冒著冷汗,火燒火燎,全身經脈更是如同被抽筋剝骨似的,可他硬是咬緊牙關,沒有出聲,因為怕顏玉擔心。
“王妃,王妃,你怎麽了?”
就在厲正南快要受不了的時候,門外傳來小丫鬟月牙的驚呼聲。
厲正南聽聞,想也沒想便從浴桶裏飛出,抓起一件外套,便出了房門。
“玉兒,玉兒,你沒事吧?你怎麽了?”
厲正南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奔到顏玉身邊,上下打量著她,焦急詢問著。
“啊……”
月牙發出一聲尖叫,急忙轉身,因為厲正南隻著了一條褲衩,披著一件薄衫便出來了。
尖叫聲,引來了敬宣王府一堆下人,有侍衛亦有丫鬟。
看到厲正南這個樣子,全都目瞪口呆。
片刻之後,丫鬟們尖叫著轉身,侍衛們則麵麵相覷。
“都鬼叫什麽?還不趕緊退下?”
追風見此情景厲聲嗬斥著。
下人們如數退下,丫鬟們則紅著臉,有些舍不得的再次回眸,望了一眼厲正南精壯的身體,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顏玉呆呆地望著厲正南,坦露的胸膛,長長的墨發上正嘀嗒嘀嗒往下滴著水,俊美絕倫的臉龐,顏玉的臉上立刻呈現出了潮紅。
“啊……厲正南你有病啊!”
後知後覺的顏玉,這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嬌呼。
“王爺,你的衣衫。”
追風抱出了厲正南的衣衫,遞給他。
見顏玉不像有事的樣子,厲正南稍稍放心,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齊。
“咳!”
厲正南拳頭半握,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頓時場麵有些尷尬。
“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
追風打破沉默,可卻說的欲言又止。
“月牙,你來說,這王妃她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你鬼叫什麽?”
厲正南有些下不來台,指著月牙嗬斥著。
月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求饒著: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剛剛隻是見王妃捂住胸口,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所以……所以……”
月牙好恨自己的小題大做,讓王爺丟了如此大一個臉,她覺得厲正南定會懲罰自己。
可誰知話音剛落,便聽厲正南說道:
“你做的很對!以後王妃有任何不適,一定要盡早稟報!”
說完,在顏玉錯愕的表情下,打橫抱起了她,快步向倆人新房走去。
“追風,趕緊喚於大夫給王妃瞧瞧。”
空氣中傳來厲正南的吩咐聲。
“是。”
追風額首,快步轉身,向於大夫院落而去。
月牙虛脫了般坐在地上,感情她這次是作對了?
“厲正南,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自己就是醫者,不需要你操心。”
顏玉掙紮大叫,雙拳不停的捶打著厲正南的肩膀,可厲正南卻抱得更緊了。
下人們三三兩兩對著顏玉指指點點:
“這王妃膽子也太大了吧!怎麽可以直呼王爺名諱?”
“還有啊!哪個女人不妄想得到王爺寵愛,以前那個顏夫人不就費盡心思,想爬上王爺床榻,天天對王爺獻殷勤嗎?
怎麽王妃被王爺抱著,反倒還打王爺呢!這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
顏玉羞愧的趴在厲正南胸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詢問:
“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如此好?”
“什麽為什麽?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對你好,對誰好?”
厲正南宛如魔音似的性感聲音,在顏玉耳畔回蕩。
直到回到房間,厲正南才小心翼翼的將顏玉,放在了床榻上。
“王爺,於大夫來了。”
就在此時,追風也領命將於大夫給喚了過來。
於大夫是宮外的鄉野大夫,因為上次“善心堂”失火,追風受傷,後來被胡太醫下毒,厲正南便不再相信宮中太醫,便讓雲起在宮外尋了一名醫者。
厲正南見其醫品還行,便用重金,將其留了下來。
畢竟府裏還有一個敏妃娘娘,離不開醫者。
“我真的沒事,剛剛隻是感覺胸口有些悶,是月牙那丫頭,有些小題大做了。”
顏玉見厲正南來真的,竟然真將大夫給請了過來,急忙擺手說道。
“真的沒事?”
厲正南再三確定,這才擺手,讓追風打發於大夫離開。
顏玉與厲正南怎麽也想不到,顏玉的胸口之所以發悶,是因為他們的倆個孩子,此時正在著罪。
正所謂母子連心,正是這個原因。
“不好了,不好了,王爺,敏妃娘娘出事了,出事了……”
就在厲正南打算與顏玉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驚呼聲。
厲正南聽聞,快速向外走了倆步,焦急詢問著:
“董嬤嬤,母妃她出了什麽事?”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敏妃娘娘的貼身婢女董嬤嬤。
“回……回稟王爺,敏妃娘娘她……她咽氣了。”
董嬤嬤跑的太急,氣喘籲籲地說了一句。“什麽?”
厲正南聽聞,簡直宛如晴天霹靂,整個人踉蹌了一下,追風急忙扶住了他,喚了一聲:
“王爺,你沒事吧?”
“母妃,母妃……”
厲正南顧不上回答,推開追風,沙啞的聲音大叫著,向門口跑去。
顏玉望著厲正南的背影,不知為何也帶著一些傷感,為厲正南感到難過。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親人的去世吧!
“咳!敏妃娘娘她終究沒有挺過去。王爺這次恐怕會更加自責吧!”
月牙忍不住說了一句。
顏玉:“敏妃娘娘她怎麽了?”
“奴婢也來府上沒有多久,隻不過私下裏聽人說,王爺仿佛中了某種毒,毒發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敏妃娘娘,結果敏妃娘娘她這一昏迷,就近十年,王爺為此內疚極了,他請了無數醫者,都沒有讓敏妃娘娘醒過來。
如今……”
月牙沒有說完,聰明的顏玉已經猜到了大概。
月牙說的中毒,應該是“血魔之毒”吧!難道是厲正南“血魔之毒”發作,不小心傷了自己的母妃,敏妃娘娘?
想到這裏,顏玉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
“走,去看看。”
按理來說,厲正南殺了自己的族人,他的母妃出事,顏玉應該感覺到開心,因為如此厲正南才會體會到她的痛。
然而顏玉仿佛並不開心,相反她的心很痛,為厲正南心痛,為敏妃娘娘心痛。
因為她切身體驗過失去親人的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皇宮禦書房裏。
皇上厲正深穿著龍袍,走來走去,不時望向門口。
一陣腳步聲響起,厲正深停下故作鎮定。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厲正深低沉的聲音詢問著。
貼身太監劉公公拱身上前說道:
“回稟皇上,妥了。剛剛敬宣王府傳來敏妃娘娘斷氣的消息。”
“那就好,那就好。”
厲正深點頭,仿佛長長舒了一口氣,獨步到禦書桌前坐定,一雙墨瞳宛如寒冰。
“厲正南不要怪朕心狠,這是你逼朕的。
朕本來打算以黑衣人為主,我們兄弟二人便兄友弟恭的到你魔毒發作。
可你倒好,不光與大將軍孫華風私會,還提出為先帝開棺之事。
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還有什麽好查的?朕看你就是開始懷疑朕,想要對付朕,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朕心狠。”
厲正深腹黑地想著,眼眸裏越發陰蟄,抬頭對劉公公吩咐道:
“這倆天趁著敏妃娘娘下葬,厲正南分身乏術,你敲打敲打朝中眾臣,讓他們識時務者為俊傑。切莫站在厲正南那邊,擾了先帝清淨。”
“是,奴才遵命。”
劉公公畢恭畢敬,急忙額首。
“下去吧!”
厲正深顯得有些疲憊,揮了揮手。
劉公公的眼眸轉了轉,上前拱手說道:
“皇上,奴才有個諫言,不知該不該說。”
厲正深沒有說話,卻抬了抬手。
劉公公上前走了倆步,在厲正深耳邊說道:
“皇上,如今四方諸侯全都死了,厲正南能夠擺布的人,也隻剩下孫華風了,若將孫華風換成我們的人,皇上覺得會不會高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