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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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宣王府裏,顏玉讓於大夫看完診,卻不見厲正南的身影,便隨口詢問:
“月牙,王爺呢?”
月牙環顧四周,貌是想了一下,畢恭畢敬:
“回稟王妃,剛剛奴婢好像看到有位侍衛大哥,將王爺喚走了。”
“侍衛大哥?哪位侍衛大哥?”
顏玉好奇詢問。
月牙撓了撓頭,蹙眉想了想:
“好像叫雲……雲……”
“雲起?”
顏玉接口。
因為雲起乃是厲正南暗衛,鮮少出現了眾人麵前,月牙有些記不清,也是人之常情。
“對!就叫雲起。四位小少爺在府上住的時候,王爺曾讓他保護四位小少爺,奴婢有印象。”
月牙如實說著。
顏玉:“……”
雲起乃是厲正南暗衛,而且厲正南有很多事都是交給他去做。
“他找厲正南做什麽?莫不是倆名獄卒找到了?亦或是有孩子的消息?”
如此想著,顏玉快步向厲正南書房走去。
此時書房裏氣壓低沉。
厲正南居高臨下望著跪在地上倆人,沉聲喝道:
“你們是何人?報上名來。”
“奴……奴才展……展不雲見過敬宣王。”
“奴……奴才陸……陸海見過敬宣王。”
……
倆人聽到厲正南喝問,有些顫抖的聲音磕頭說著。
“十年前,可是你們二人負責顏剛的案子?”
厲正南低沉而渾厚的嗓音,從倆人頭頂傳來,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地上的倆人全身顫抖。
“王……王爺,十……十年前的事,奴……奴才實在記不清了,這……這顏……顏剛是誰?”
陸海率先哆嗦詢問。
厲正南身上煞氣太重,加上如此大費周章將他們給整來,倆人難免有些害怕。
展不雲也是誠惶誠恐附和:
“是……是的,王……王爺,十……十年前的案子,奴……奴才實在記不得了。”
厲正南看了一眼雲起,雲起拿出一張畫軸展開,幽冷的聲音說道:
“此人,你們可有印象?他是一名醫者,涉嫌醫死先帝。”
陸海與展不雲相互看了一眼,全都將眸光調向雲起手裏的畫軸,這一看,將倆人驚的不輕,這人他們太有印象了。
當年先帝駕崩,顏剛是醫死先帝之人,被關押在他們看守的牢房裏,送他來的侍衛,特意叮嚀,好好招待,讓其在認罪書上簽字,還說是敬宣王的意思。
可那個人就是一塊硬骨頭,死活不認,說是誣陷,即便被打的遍體鱗傷。折磨的奄奄一息,那個人就是不認罪。
不得不讓倆人佩服他是一條漢子。
直到有一天,那個侍衛又來了,說奉了敬宣王命令,來詢問案情。
得知顏剛還沒有認罪的時候,將他們二人訓斥了一通,後將他們打發了出去,說是有話與顏剛說。
倆人出去沒有多久,再回來時,那人已經走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顏剛已經認罪,並親手在認罪書上簽了字。
倆人都很奇怪,那個人到底用了什麽方法,勸說的顏剛,可沒人回答他們。
想到這裏,倆人望了一眼厲正南,心中不由嘀咕:
“這敬宣王為何會找他們,為什麽會問他們顏剛的案子?”
顏剛已經死了十多年了,不是嗎?
“想起來了?”
厲正南深邃的眼眸望著兩名獄卒麵上表情變化,低沉的聲音詢問。
兩名獄卒相互望了一眼,陸海率先上前爬了倆步,有些疑惑:
“王爺可是對當年那個案子不滿?顏剛他已經認罪,而且因此被滿門抄斬了,不是嗎?”
“是啊!王爺,雖然當年顏剛認罪,不全是我們兄弟二人的功勞,可我們也盡力了啊!王爺要的不就是他認罪嗎?”
“本王什麽時候說過要他認罪了?”
厲正南指了指自己,一臉冷寒。
倆名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臉懵:
“王爺怎麽還否認?顏剛死都死了,有必要推卸責任嗎?”
“王爺,可是有了兩名獄卒的消息?”
就在倆名獄卒一臉疑惑的時候,顏玉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兩名獄卒抬頭望了一眼,一臉驚恐,用手指著顏玉:
“你……你……”
顏玉茫然:
“本王妃怎麽了?可是臉上有字?”
因為剛剛兩名獄卒仔細看過顏剛的畫像,如今再看顏玉,瞬間感覺到倆人很像,展不雲結結巴巴:
“王……王妃可是顏剛的女兒?”
顏玉點頭:
“沒錯,難不成你們便是看押本王妃父親的獄卒?”
話音剛落,倆名獄卒突然瘋了一般爬向厲正南,齊齊說道: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請你看在當年我們為你辦事的份上,饒過小的家人,小的願意認罪,是小的們對顏剛,私下用刑,逼得顏剛認罪,與王爺無關。求王爺放過小的家人,小的不會胡說八道的,嗚嗚……”
見顏玉是厲正南王妃,倆名獄卒仿佛瞬間明白了為什麽厲正南要大費周章的將他們抓來。
定是因為王妃顏玉,對當年顏剛的案子不依不饒,要一個說法,厲正南想抓他們來頂罪。
兩名獄卒欲蓋彌彰的話,讓顏玉對厲正南充滿置疑。
厲正南:“……”
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個獄卒,咬牙:
“你們說什麽?本王什麽時候讓你們逼顏剛認罪的?”
顏玉一聽,腦袋嗡嗡作響。
“沒……沒有,王爺從未逼我們讓顏剛認罪,是我們自己看不慣,顏剛害死先帝,所以才逼著他認罪的,求王爺、王妃饒過小的家人,小的願意認罪。”
倆名獄卒見厲正南嗜血的眼神,幾乎異口同聲。
顏玉如同幽靈般木乃轉身,眼眸裏溢滿了淚水。
“她一直抱著一線希望,希望她與厲正南之間隻是誤會,可如今看來……”
顏玉心如刀割,走到門口,一陣眩暈,整個人向後倒去。
“王妃,王妃……”
門外響起月牙焦急的呼喚聲,厲正南風馳電掣般衝了出去,扶住了她,憂心呼喚:
“玉兒,玉兒……”
等顏玉再次醒來的時候,厲正南守在她的身邊對她信誓旦旦:
“玉兒,本王向你起誓,當年真的不是本王讓他們逼你父親認罪的。
你父親是唯一診出本王身中“血魔之毒”的人,本王又怎麽可能恩將仇報。
你想想,這不符合邏輯是不是?當年厲正坤謀逆,本王帶人圍剿他,根本就沒有時間,本王也是回來之後,才知道你父親顏剛已經認罪。
若你不相信,本王可以喚孫將軍前來,為本王作證。
當年他也是跟隨本王征戰沙場之人。”
“哈哈……”
顏玉大笑:
“他曾是你的部下,說話能作數嗎?”
厲正南:“……”
玉兒,你一定要相信本王,本王比任何人都希望你父親顏剛還活著,若他還活著,本王的“血魔之毒”也許早就解了,不是嗎?
顏剛他醫術高超,本王很傾佩他,又怎麽可能逼死他?
再說了,本王身中“血魔之毒”,讓本王苦不堪言,本王若想殺他,是不是也應該等他醫好本王的“血魔之毒”再說?
也許就是這“血魔之毒”四個字,讓顏玉心中有了一絲觸動。
她閉上眼睛,眨掉眼眸裏的淚水,緋唇輕啟:
“好,我便再相信你一次,隻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不會,本王永遠都不會騙你。”
厲正南保證著,心中仿佛有一把劍,狠狠刺入心髒,他從顏玉抖動的肩膀,和蒼白的臉上,可以看出她很悲傷,厲正南為顏玉感到心痛。
“報,王爺,剛剛屬下審問過了,是有個侍衛告訴他們,說是王爺讓他們逼顏剛認罪的。
另外他們還說,顏剛的認罪,也與這個侍衛有關,是他與顏剛說了幾句話後,顏剛才認得罪。”
就在此時,雲起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回稟著。
厲正南:“……”
“本王沒有”。
見顏玉一直在望著他,厲正南急忙說道。
“他們可有說是哪個侍衛?看來隻有找到那個侍衛,才能證明本王的清白。”
厲正南深深歎了一口氣。
“十年了,倆名獄卒也記不清了。”
雲起如實稟報。
厲正南抓住顏玉的手,語氣急切:
“玉兒,你一定要相信本王,真的不是本王。”
顏玉貌是不經意地拂開厲正南的手,幽冷的聲音說道:
“我乏了,想休息一下,王爺走吧!”
厲正南:“……”
他張了張嘴,剛想再說些什麽,門外傳來一個侍衛低沉的聲音:
“報,王爺,追風大人回來了。”
“追風?”
顏玉抬眸:
“追風不是被厲正南派往“米陽縣,”迷惑金安去了嗎?怎麽如此快便回來了?”
厲正南轉頭望了一眼雲起:
“你去讓他將人,安排在“暗衛堂”吧!”
“是,屬下遵命。”
雲起點頭,拱身退出了房間。
顏玉疑惑的眼神望著與雲起打啞迷的厲正南,俏眉緊蹙。
厲正南厚實嘴唇輕啟:
“墨雲回來了,他將東越那個大夫,給帶了回來,本王其實是派追風前去接人的。一會本王帶你去看一眼。”
顏玉琉璃般的眼眸,眨了一下,卻又聽厲正南用隻有她能聽到聲音說道:
“本王如今已經是風中殘燭,若沒有解藥,頂多活一個半月,等到了“月圓之夜”,就算你不殺本王,本王為了天下蒼生,也會了卻自己,所以到這個時候,本王真沒有必要騙你。”
顏玉:“……”
她的心再次一抽,深吸一口氣:
“王爺有什麽打算?”
厲正南:“計天雲已經瘋了,要知道他是不是宮中太醫,隻能等他病好了,才能知道。
這樣,玉兒,你的醫術高超,負責醫治好計天雲的瘋病。
本王明日讓京兆府呂大人,抓捕金安的表哥冷虎,順藤摸瓜尋找幕後之人。
隻要能追查到顏婷那裏,本王便要質問一下皇上到底想幹什麽?讓他給本王一個說法。
聯合百官給皇上施壓,讓她同意為先帝開棺驗屍。
若能查出先帝真正死因,你父親是否冤枉便一目了然。”
“你會希望真相大白嗎?”
顏玉聽到厲正南的話,不受控製地問了一句。
“為什麽不?本王也希望你的父親顏剛,是無罪的,如此你的父親顏剛還有古醫族眾人,才能安歇,不是嗎?”
厲正南深情的眼神望著顏玉,性感嘴唇輕啟。
“你就不怕到時候我會更加恨你?”
顏玉心情沉重地詢問。
厲正南苦笑:
“怕,可本王不能自私的掩蓋真相,讓你父親以及“古醫族”眾人,死不瞑目。”
厲正南的話如同驚濤駭浪般震驚了顏玉,望著一臉深情的厲正南,顏玉緋唇輕啟: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