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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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記得大堂經理在被捕前,也說過類似的話語。
那些家夥口中的叛徒,似乎就是我身旁的神秘人。
她是他們的人,難怪對於徐天問等人的行動了如指掌。可她究竟是誰?為什麽要幾次三番的幫助我?
猶豫的當口,神秘人已經將車開出了克萊森街道。紅色運動服眼見跑車越來越遠,也就放棄了繼續開槍射擊的念頭。
沒能當場撞死那個混蛋,是個不小的隱患。那家夥回去之後,一定會采取報複行動。
神秘人擺弄著手裏的方向盤,全神貫注盯著前方,她似乎並不想同我攀談,而是執意要將我帶去某個地方。
“謝謝你,再次救了我。”停頓了片刻,我終於從嘴裏擠出這麽幾個字。不為別的,今天若是沒有神秘人出手,後果無法想象。
“不用,我隻是執行命令罷了。”
神秘人冷冷的說著,言語間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這家夥的冰冷程度,同楚夢寒不分上下,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以為坐在身邊的就是楚夢寒。
“命令?誰的命令。”
“等等你就知道了。”神秘人側頭,看了一眼手表,“他,很期待與你見麵。”
一路無話,神秘人穿著的雨衣,極大程度遮蓋了他的相貌,我側身看了半天,卻也沒想起來這家夥究竟是誰。
黑色跑車宛若幽靈般在城市裏疾馳著,破損的車窗不斷發出“吱呀”的哀鳴聲,可神秘人似乎並不在意。
半小時後,神秘人驅車將我拉到了另外一處街區。剛打開車門,便感覺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從身後襲來,一把將我後脖頸死死的拉住。
“誰?”
“別動,先和我進去!”
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強行拽進了卷簾門後麵。
空氣中彌散著刺鼻的粉塵味,看得出來,這間商鋪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入過。
神秘人緊隨其後,走進屋子裏,隨即一把關上房門。一時間,逼仄的小屋裏便隻剩下了我,神秘人,以及身後的男人。
“沒跟來把?”
“沒有,我特意多繞了兩個圈子,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已經暴露了。”
……
一陣沉默過後,男人鬆開了環繞在我脖頸上的手臂,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響動,房間上側的大燈被人點亮。
揉了揉生疼的脖頸,回身的瞬間,一張熟悉的麵孔,生生烙印在我的眼底。
瘦削的麵龐,唏噓的胡茬,右側眼眶的淤血以及鼻梁上的疤痕,清晰可見。三天前,我和他曾在看所守的會客室中見過一麵,沒想到第二次見麵,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曹榮……你……怎麽會在這裏?”
曹榮翻出一盒香煙,遞給我,自己也順勢拿起一根,咬在嘴裏。
“大堂經理被捕當天,老趙他們就同意將我無罪釋放。隻是消息並沒有公布,對外宣稱我依舊留在看守所裏。”
曹榮點燃了手裏的香煙,狠吸一口。那對深邃的眸子,冷得令人發寒。
順著曹榮的目光,看向身旁的神秘人。
如果神秘人一直聽從於曹榮的安排,那麽在z市所發生的一切,這家夥都已經提前意料到了。
無論是給我案件卷宗,還是在危機關頭救下趙警官,應該都是曹榮的意思。
難以想象,除了徐天問與九爺之外,曹榮竟作為第三股勢力,也加入了這場混亂的戰局之中。
“她也是線人?”
曹榮苦笑了一陣,對我不再有所隱瞞。
“0號線人,代號狸貓,說起來你們兩個應該還沒有正式認識。”
話音剛落,神秘人大方的走到屋子中央,伸手,一點一點褪去身上的雨衣。
如果說,曹榮的出現是我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那麽神秘人的容貌,則讓我懷疑此刻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同樣的五官,同樣的神態,現在想想,就連說話方式都是如此的相似。
雨衣下麵的容貌,屬於一個本已經死去的人,在h市的時候,我曾經和她見過一麵。而現在,她更是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
“劉……劉悅?”
“不。。劉悅……已經死了。”曹榮和神秘人的臉上,同時閃過了一絲悲傷的神情。
“她是劉悅孿生的妹妹,劉歡,三個月前,正式成為我手下的線人。”
看著麵前和劉悅一模一樣的女人,那一刻,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劉悅的確很以前就死了,法醫的dna結論不會說謊,她被人活活掐死,隨後砍成了六截,棄屍荒野。
所以那天晚上找到我的人,應該就是眼前的劉歡。
作為孿生妹妹,劉歡在劉悅遇害後便繼承了她的身份活著。
我不知道麵前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女人究竟經曆了什麽,但我太清楚作為線人的艱辛與不易。
從她脫下雨衣的瞬間,就足夠讓人肅然起敬。
“告訴我……劉悅……究竟是怎麽死的?”
“她……”劉歡頓了一下,凜冽的雙眸寫滿了哀傷。
“是我……是我殺了她,但她是自己決定去死的。”
“為什麽?”
那一刻,我表現的有些歇斯底裏。
曹榮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從未對我如此的信任,從這一刻開始,我和他正式捆綁在了一起。
“葉凡,你聽說過多米諾骨牌麽。”
“怎麽?”
“隻要輕輕推倒第一塊,整個牌組便會轟然倒塌。”路遠頓了一下,眼神突然變得意味深長。
“然而,整個牌組的第一塊骨牌,往往是最難找尋的。”
“你的意思是,劉悅的死,就像是倒下的第一塊骨牌?”
曹榮點了點頭,繼而將手裏的香煙掐滅。
看著麵前無比淡定的二人,那一刻,我的雙眼裏幾乎能噴射出怒火。
“所以,她的死促成了什麽?那存放在冷櫃裏的六截殘肢,有何意義?”
“正是她的死,才換來了我的活,並間接造就了現在的我們。”曹榮的語氣無比強硬,他的眼神中除了哀傷,還有對於未來的希望。
我知道,從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縝密的計劃。可他在正式行動之前,還有一些小問題,需要交代清楚。
“葉凡,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麽久以來,我們究竟在和什麽樣的勢力做著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