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章 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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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蕭程盈故意嘶了聲,對方果然不敢再動了。
可轉身轉了一半,蕭程盈看著都替他難受。
她輕輕把他的身子掰過來,重新抱在懷裏,“別亂動,我都受傷了,你可憐可憐我。”
蕭白綾道:“你活該,誰讓你逞能的?那個阿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幹嘛不顧自己死活,也要救他阿婆?”
嘴上這麽說,可身上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不小心觸碰到蕭程盈,又弄疼了她。
方才還生出來,要報複她的心思,這會兒全都煙消雲散了。
蕭程盈靠在他身邊,低聲問:“你身上什麽味道?好香啊。”
蕭白綾皺了皺鼻子,沒聞到自己身上有什麽味道,倒是聞到了蕭程盈頭頂微微的竹香。
不得不說,這味道還挺好聞的。
他忍不住又湊過來聞了聞。
蕭程盈睡倒是睡夠了,隻是想賴著蕭白綾,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她能肆無忌憚的抱著他,他不敢反抗的。
抱了一陣兒,蕭程盈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
少年一把捂住肚子,臉色脹紅起來。
天都黑了,他餓了也是正常的。
蕭程盈笑道:“餓了?”
少年卻道:“外麵打雷了,你耳朵好不好使啊?”
正說著,不聽話的‘雷聲’又響了起來。
蕭程盈笑道:“看來,今晚要下大雨了。”
蕭白綾撇了撇嘴,不理她。
突然,房門被推開,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口,那身影背著光,有些看不出容貌。
那人在看清屋裏擁抱而臥的兩人後,身子僵了僵,片刻才走進來。
進了門,關上房門,蕭程盈才看出來,來的人是蕭東。
蕭東是送飯菜來的,他頗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眼睛狠狠的瞄了蕭白綾一眼。
這一眼,像是在質問:不是說跟我師父無關嗎?那為何躺在我師父懷裏?
蕭白綾真的很想躲,可又怕碰到蕭程盈疼痛的地方,不敢動彈。
尷尬之際,蕭程盈鬆開了手,道:“起來吃點東西吧,不然一會兒‘雷聲’又要響了。”
蕭東不知道這是蕭程盈在調笑蕭白綾,一本正經道:“外麵沒打雷啊,萬裏無雲。”
蕭白綾頓時耳根子紅透了。
該死的蕭東,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蕭程盈倒是覺得蕭東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合事宜了,忍不住想笑。
蕭東有些莫名,端了碗粥到臥榻前,輕輕扶起蕭程盈。
蕭程盈身上沒力氣,隻能半靠在蕭東的肩頭。
她笑道:“沒想到我居然也有這麽一日。”
蕭東也跟著笑了笑,“我也沒想到,不過師父現在這樣,比平日裏和善多了。”
蕭程盈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分明是十分柔弱無力的眼神,可蕭東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他錯了,師父不管虛弱還是強悍,都挺有威嚴的!
蕭程盈被他的反應逗笑了,蒼白的臉上更是顯得她笑得溫婉。
蕭東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師父,她笑起來真好看。
一瞬間走神兒,肩膀上搭上來一隻手,“一臉癡相,走開,我來喂。”
蕭白綾方才正吃著東西,一偏頭便瞧見蕭東傻乎乎的盯著蕭程盈看,而蕭程盈則淺笑著靠在他肩頭,竟然有股子小鳥依人的模樣。
明知道兩人是師徒,蕭東又怕極了蕭程盈,可他心裏還是不舒坦。
尤其是蕭東那一臉的癡迷,更是刺眼。
蕭東本就看不上蕭白綾,這會兒更是沒好氣道:“我師父,用不著你來喂。”
蕭程盈手指彎曲成半握,抵著唇笑了笑,“你們倆爭什麽呢?”
她抬頭看了眼蕭東,給他使了個眼色,叫他識相些。
蕭東這才不情不願地讓開。
蕭白綾得意的瞪他,從他手裏迅速奪過那碗粥,扶著蕭程盈靠在自己肩頭,“張嘴。”
蕭程盈輕巧的張開嘴巴,一勺清粥喂進去,她皺了皺眉,艱難的咽下去,低聲道:“燙。”
站在一旁看著的蕭東不滿道:“你不會吹一吹嗎?”
蕭白綾活了兩百多年,從來也沒幹過喂人吃東西的事兒,也沒被人喂過,如何知道應該怎麽做?
他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粥水,在唇邊輕輕的吹了吹,在遞給蕭程盈,“你嚐嚐,還燙不燙了。”
蕭程盈吃下那一口粥,道:“很好。”
蕭白綾這才鬆了口氣,繼續這般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吃。
待她全部吃下去,蕭白綾才扶著她躺下。
一轉身,蕭東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蕭白綾肚子早就餓了,伺候完蕭程盈就更餓了。
吃過了飯,蕭白綾瞧見蕭程盈正躺在臥榻上,看著他。
“你不趕緊睡覺休息,看我做什麽?”
蕭程盈懶懶道:“我都睡了一覺了,現在不困,等你吃完過來給我抱著。”
蕭白綾瞪她,“誰要給你抱著?”
蕭程盈眨了眨眼睛,道:“我現在身上無力,怎麽躺都不舒坦,你不讓我抱著,那就找個別人給我抱著。你覺得阿金”
“閉嘴!”
蕭程盈為了阿金,弄成現在這樣,別說是抱一下阿金,怕是要他的命,阿金都會給她。
蕭白綾本就為這事兒生氣,她竟還敢在他麵前提起阿金。
蕭程盈倒是順從地閉了嘴,抬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少年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還是走過去,脫了鞋襪,鑽進被子裏。
一條手臂環了上來,腿也搭了上來,蕭白綾頗不自在的想動一下,可又不敢亂動。
蕭程盈的腦袋趴在他肩頭,鼻子深深的吸著他身上的香味。
蕭白綾不光是一張臉安撫人心,連身上的氣味都讓人覺得無比舒心。
感覺到一根調皮的手指在他肩頭寫寫畫畫,蕭白綾皺眉道:“你安分一點。”
那人不知悔改,反而愈演愈烈,繼續動作。
蕭白綾偏過頭,氣憤地瞪她,可蕭程盈自始至終都趴在他身上,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蕭程盈突然歎道:“真想一直這麽虛弱下去。”
如果她以後再也沒有修為,是不是就可以不理世俗,旁人如何也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