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 本性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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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綾眸子輕顫,心裏想的是,隻要她不走便好,哪怕是在這裏處理事情,他也高興。
隻要……能陪著他。
蕭程盈把甜茶放在他手裏,纏上他的手臂。
交杯同飲,一飲而盡。
這一杯下肚,分明是甜絲絲的茶水,可不知為何,蕭白綾喝的有些暈乎乎的。
手臂分開後,蕭白綾道“你有什麽正經事,現在可以做了,我不會打攪你。”
蕭程盈撲哧一聲笑出來,指腹揉著他的臉頰,“成婚之日,正經事是什麽?你不打攪我,難不成我自己一個人做?”
彼時蕭白綾才意識到蕭程盈說的是什麽意思,他頓時紅了臉頰,偏過頭去。
蕭程盈卻不容許他後退,一點一點逼近他,問道“你不肯?”
少年顫顫巍巍道“不,不是……不是不肯,是……我不會!”
蕭程盈不以為意,笑了笑,“我教你!”
鴛鴦紗帳,遮蔽臥榻,此起彼伏,意猶未盡,天方初白,方為停歇,交頸而臥,晌午方醒。
蕭程盈動了動身子,隻覺得酸痛不已。
她一個修仙之人都尚且如此,怕是要累壞了蕭白綾。
蕭程盈偏過頭去,卻見少年已經不在身側。
她強忍著痛意坐起身來,環視屋內,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到底是男女有別,即便是個嬌弱的凡人,恢複能力也比她一個小仙快?
真是沒有天理。
也不知這小子跑哪裏去了,不見人影。
不多時,蕭白綾提著食盒從外麵走進來。
瞧見蕭程盈醒過來,他道“我方才去廚房弄了些東西回來,你快過來吃。”
原來是餓著了,出去找食兒吃。
蕭程盈揉著腰翻身下榻,還沒等站起來,腿軟的又再次跌坐在臥榻上。
蕭白綾連忙扶她,問道“你怎麽了?”
蕭程盈挑眉,笑道“我怎麽了你不知道?看不出來啊,蕭白綾,你身子骨兒這麽嬌弱,倒是挺厲害的。”
少年紅了紅臉,道“你……閉嘴!”
起初是蕭程盈在教蕭白綾,漸漸的他也從其中領悟了精髓。
再加上,許是蕭程盈半仙之體所致,糾纏之中,蕭白綾意識到自己的修為在恢複。
修為的加持,讓蕭白綾更是不知疲倦,糾纏不休。
更神奇的是,今日一醒過來,他感覺神清氣爽,身體舒坦了不少。
蕭程盈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道“瞧你昨日那氣勢,也不像是沒有體力的,你抱我過去。”
少年斜了她一眼,倒是沒有拒絕,打橫將人抱了起來。
正打算把她放置在椅子上,蕭程盈便嚷了起來,“椅子硌得慌,你就這麽抱著。”
少年的臉更紅了,氣道“你是不是瘋了?我才不要。”
蕭程盈痛苦的皺了皺眉,少年隻好真的如她所願。
看來,在男人麵前,還是應該適當的示弱一番,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蕭程盈也算是體驗了一把被人寵著的滋味。
成婚之後,蕭白綾的修為漸漸的恢複了起來,為了不被蕭程盈發現,他便不再如從前那般纏著蕭程盈。
時不時的便要尋個機會,找個隱秘之處,調息修為。
為了能更快的恢複,蕭白綾也放下顏麵,厚著臉皮要跟蕭程盈糾纏。
蕭程盈自然滿心歡喜,難得蕭白綾如此纏著她,她心裏高興還來不及。
這婚成的真是值得,蕭白綾懂事了很多,極少無理取鬧,還事事都讓她以公事為先,省了蕭程盈不少心思。
三月十五,是蕭程盈的生辰。
蕭白綾提前半個月便聲稱要給蕭程盈準備禮物,讓蕭程盈不要打攪他。
實際上,這幾日蕭程盈閑了,他找不到能獨處修行的機會,便用這個由頭讓蕭程盈離開。
蕭程盈心裏高興,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甚至高興的到處宣傳,她媳婦兒要給她準備生辰禮物。
可到了生辰這一日,蕭白綾才想起來自己還什麽都沒有準備。
沒法子,他便想起前幾日瞧見過一塊花地,哪裏的花兒還不錯。
蕭白綾匆匆動身,把那塊花田幾乎薅禿了,采了一大捧的鮮花送給蕭程盈。
原本滿心歡喜的蕭程盈,在瞧見那一束她精心培育的靈根的花葉時,蕭程盈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當場死去。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何清明哈哈大笑,道“蕭師妹,妹夫送的花,還挺好看的。”
蕭程盈淡淡的笑了笑,從桌子底下抽出戒尺,追著蕭白綾打。
蕭白綾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方才被戒尺抽的那一下火辣辣的疼。
蕭程盈道“你給我站住,我養了五十年的靈根,就這麽被你拔了,你給我過來,我打不死你!!!”
蕭白綾“……”
他一麵跑,一麵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花兒,這玩意兒他怎麽知道是什麽?
不過就是覺得花開的挺好看的嘛,幹嘛這麽凶?
蕭白綾的修為已經恢複了一小半,足以瞬移或者飛天遁地,可擔心蕭程盈質疑,他也隻能兩條長腿往前跑。
正專心的跑著,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物體劃破氣流的聲響。
蕭白綾回頭去看,卻被腳下的石頭絆倒了。
待蕭白綾瞧見那隻飛過來的繡鞋從他頭頂飛過去的刹那,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還沒等他爬起來,蕭程盈已經追了上來,狠狠的朝他屁股打了一戒尺。
蕭白綾疼的都快哭出來了。
蕭程盈也是在氣頭上,又抽了兩戒尺,這才停了手,“你……你……你是想氣死我嗎?”
蕭白綾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垂著頭,道“我不知道嘛。”
“不知道?你從半個月前就嚷嚷著準備禮物,就準備了這個?你怎麽不把我頭發薅下來?”蕭程盈氣急敗壞,恨不得咬死他。
蕭白綾自知理虧,道“對不起嘛,你別打我了,好疼啊。”
少年委委屈屈的可憐樣兒,蕭程盈也下不去狠心,隻是可憐自己那一塊田的靈根,都是她好容易得來的寶貝啊。
原以為這隻是場意外,蕭程盈也就原諒他了。
卻沒想到,蕭白綾為了修行,時常被人發現,幹了不少讓蕭程盈鬧心的事情。
有一次,蕭白綾在蕭程盈的書房,被前來打掃的弟子瞧見了。
蕭白綾慌亂的收手,一個沒留神,不小心把蕭程盈的硯台打碎了。
弟子愣住了,道“師娘,那可是師父最喜歡的硯台,這這這……可跟我無關啊。”
那弟子轉頭就去告訴了蕭程盈,氣得蕭程盈罵了他一通。
這還不算什麽,蕭白綾為了能進蕭程盈的寒泉冰窟,竟然把阻攔他的弟子給打了。
倒是沒用什麽法術,那弟子如何敢跟自己的師娘動手,自然是由著蕭白綾打一頓。
沒想到,這事兒鬧到了蕭程盈那裏,蕭程盈氣得差點把他腿打斷。
“你去冰窟做什麽?蕭荷是為了你好,怕你凍壞了身子,你倒好,竟然仗著師娘的身份大打出手。蕭白綾,我看你是要上天了。”
蕭程盈的雞毛撣子在蕭白綾身上抽了一通,氣得蕭白綾三天沒理蕭程盈。
而蕭程盈也沒比他好那裏去,幹脆把他丟在冰窟裏,讓他吃點苦頭。
這可正中蕭白綾的下懷,便心安理得的在冰窟裏修行。
雖然麵上氣惱,心裏到底是舍不得。
不過兩個時辰,蕭程盈便又親自來把蕭白綾領回去。
蕭白綾一麵為自己離開冰窟而苦惱,一麵又為蕭程盈關心他而高興。
之後的日子,蕭白綾完美的向蕭程盈詮釋了什麽叫‘我錯了我錯了,但下次還敢’!!!
蕭程盈被他氣得,原本的暴脾氣都出來了。
迎春峰上的弟子們也都開始傳,師父果然還是在成婚後就暴露本性了。
把人騙到手了,就不管不顧。
殊不知,若非蕭白綾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是生非,蕭程盈如何舍得對他動怒?
蕭程盈原本以為,她和蕭白綾成婚後,一定會和和美美,卻沒想到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蕭程盈的底線,引得蕭程盈惱火。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年,蕭白綾的修為也恢複了一半。
到底是仙門之地,對於魔族來說,修行總是力不從心。
蕭白綾決定書信一封送回魔族,請長老們前來接他返回。
可一想到要回去,蕭白綾心裏還是很複雜的。
他躺在臥榻上,看著身旁的蕭程盈閉著眼眸,很是溫和。
蕭白綾撥開她額間的碎發,想著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怎麽樣?
蕭程盈應該會很生氣吧,說不定要拿著雞毛撣子揍他的。
可是,她如果沒有那麽做呢?
蕭白綾心裏有些難過,如果蕭程盈不是生氣,而是痛恨呢?
她會不會連揍他,都懶得揍?
說不定,再也不會理他了,一輩子都不見他。
蕭白綾心裏糾結極了,可他終究是魔族之主,如今魔族群龍無首,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被她碰了兩下,蕭程盈睜開了雙眼,“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蕭白綾沒說話,抿了抿唇。
蕭程盈歎了口氣,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來,撫了撫他的臉頰,道“你呀你,什麽時候能讓我放心些?這次又是什麽事兒?你自己交代,我可以盡量忍住。”
少年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有一件事,我瞞了你很久,你知道了以後肯定會特別特別生氣的那種事。你會不會……”會不會恨我?
蕭白綾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他有點害怕,害怕會得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蕭程盈翻了個白眼,“知道我會特別特別生氣,還瞞著我?你小子是找死嗎?”
蕭白綾咬了咬嘴唇,道“我也沒有辦法啊,我也是……身不由己。”
這話引得蕭程盈冷笑一聲,“嗬,你哪次闖了禍是身由己的?”
蕭白綾道“這個不一樣,這個是真的身不由己,我……我也不想瞞著你,可是我怕你……”
蕭程盈無奈,“怕我打死你?你現在好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我就算再怎麽生氣,也還不想守活寡!”
蕭白綾眨了眨眼睛,道“那,你會原諒我嗎?”
她歎了口氣,“先說出來聽聽,我盡量。”
這陣子,蕭白綾幹過的奇葩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蕭程盈早被他磨得沒什麽耐心了。
蕭白綾沉默了片刻,道“算了,還是下次再告訴你。”
他說著,背過身去。
蕭程盈話聽了一半,心裏還能好受?
她把人又重新扯回來,“你最好有什麽事現在就告訴我,否則等著旁人來告狀的時候,小心我揍你。”
蕭白綾喃喃道“我倒是怕你不揍我。”
這話聲音很低,以至於蕭程盈沒聽到,還以為他說了什麽挑釁的話,她抬了抬眉,道“你說什麽?”
蕭白綾連忙搖頭,“我什麽也沒說。”
蕭程盈眯了眯眼睛,不信他。
蕭白綾趕緊湊過來,在她臉上親了兩口,轉移話題,道“你這幾日都沒碰我,今日抱抱我。”
倒是這麽回事,這幾日蕭程盈忙外麵的事情,每每回來蕭白綾還總給她找麻煩,她一瞧見蕭白綾氣得肝兒都疼。
真真是好久都沒親熱了。
蕭程盈長歎一口氣,道“真拿你沒辦法。”
一夜無眠,第二日,蕭程盈坐在靈雲峰大殿聽著何清明說了兩句話,就搖頭晃腦的睡著了。
何清明歎了口氣,走到蕭程盈身邊,用扇子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蕭程盈從夢中醒來,問道“講完了?”
其餘的幾位峰主不由得哈哈大笑,甚至忍不住調侃蕭程盈幾句,“蕭師姐昨晚可是累著了?”
蕭程盈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昨晚,是沒睡好,何師兄,你繼續,我聽著呢。”
等到何清明再次說起,蕭程盈又睡著了。
這一次何清明沒有再把她叫醒,直到講說結束,其餘的峰主回去,何清明把蕭程盈留了下來。
何清明一改方才嚴肅的模樣,道“蕭師妹,你這是怎麽了,成了親反倒比以前疲憊不少,雖說……也是情有可原,可瞧師妹的肚子,似乎也沒什麽動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