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身懷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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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程盈也沒覺得是什麽要緊事,可在瞧見大夫診過脈之後,有些不確定的又在確認了幾次,她有些不確定了。
不會吧?
淩韻樂這家夥給她吃的真的是什麽毒藥?
還能吃出大問題來?
早知道是這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強忍著把那一桌子的焦炭都吃下去的!
蕭程盈問道“大夫,我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
大夫很嚴肅的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隻是姑娘身懷有孕,這孩子……是魔尊陛下的嗎?”
蕭程盈愣了愣,第一反應是……大夫你這麽說真的禮貌嗎?
我再怎麽說也是魔尊夫人,這有了孩子不是魔尊的還能是你的不成?
可蕭程盈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重點,根本就不在孩子是不是魔尊的上!
而是……“什麽孩子?”
大夫似乎認為這話好像是否認了方才他的問話,神情有些凝重,道“姑娘已經懷有身孕,已經一月有餘。”
一月有餘……蕭程盈在心裏算了算日子,好像確實是和淩韻樂有過點什麽。
她呆愣愣的,渾然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蕭程盈腦子裏浮現出縮小的淩韻樂的樣子,她……她和淩韻樂的孩子,肯定會這麽可愛吧!
大夫又道“姑娘,這孩子……”
蕭程盈回了回神,將腦子裏的那些幻想打破了,道“哦,這孩子當然是魔尊的,不過,你先不要告訴他,我想親自跟他說。”
誠然,蕭程盈確實是想給淩韻樂一個驚喜的。
可方才蕭程盈的反應實在是不同尋常,老大夫隻覺得她這是要刻意隱瞞魔尊,心裏生出了隱隱的不安。
還沒等到老大夫說話,淩韻樂已經回來了。
少年身形頎長,長腿從門外跨進來。
在看到淩韻樂的第一眼,蕭程盈心裏突然有點緊張了。
她有點不太確定,淩韻樂想不想要一個孩子!
而且,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湊巧,偏偏是在大戰之前。
若是淩韻樂知道了的話,說不定……不會讓她跟他一起上戰場的。
雖然蕭程盈也很想留下這個孩子,給淩韻樂留個後,可她還是自私,想陪著淩韻樂一起麵對問題。
淩韻樂自己都尚且是一個小孩子,性子小孩子脾氣,這樣的一個人,會喜歡小孩子嗎?
蕭程盈是親眼見識過的,淩韻樂對蕭墨金十分苛刻,那時候的蕭墨金還隻是個小孩子。
而且,不僅僅是蕭墨金,還有變化成小孩子的淩霜,淩韻樂也都是恨之入骨的。
淩韻樂見大夫還沒走,問道“程盈的身體怎麽樣?病的重不重?”
“蕭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大夫一臉陰沉的看著蕭程盈,似乎還想說什麽。
蕭程盈拚命的暗示大夫,終究,大夫還是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瞧著大夫走了,淩韻樂臉色也有點不太好。
他氣呼呼地說道“你剛才幹嘛一直給大夫使眼色?你該不會是……故意讓大夫幫你隱瞞病情,為了安慰我?”
蕭程盈隱瞞是隱瞞了,但卻不是病情。
她撓了撓頭,道“我怎麽可能啊?我的身體,我自己能不在乎嗎?”
淩韻樂心裏猶豫,覺得蕭程盈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待他好,好到了極點,更是為了他,什麽都做得出來,別說隻是小小的隱瞞。
見淩韻樂一臉苦相,蕭程盈無奈道“好了,你看你……怎麽這麽喜歡生氣啊?我真的沒事,我保證,好不好?”
蕭程盈的保證,能有什麽用?
淩韻樂撇了撇嘴兒,表情跟個小怨婦似的,又委屈,又可憐。
蕭程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你現在的樣子啊,真該給你看看,這小媳婦兒的樣子,比我還像個女人。”
原本淩韻樂就在生氣,她這會兒又說他像個女人,淩韻樂自然是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你本來就不像女人,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蕭程盈從小就混在男人堆兒裏,門中的師兄弟們從來沒有敢小看她的,也不把她當成姑娘對待。
是以,蕭程盈會養成現在這個性子,也不足為奇。
她摸摸鼻子,“我不像,我不像,不生氣了吧?”
淩韻樂想著,蕭程盈現在臉色白的可以,明明身子還不舒服,還要費心的安慰他,他可不就跟個女人似的在找事兒嘛?
他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聲音,“我才沒生氣呢!東西都準備好了,你真的要今日去?”
蕭程盈點點頭,“去,怎麽不去?好不容易空閑下來,能有時間陪陪你,我當然高興了。”
淩韻樂其實也不想錯過這點寶貴的時間,隻是他心裏懊惱,自己為什麽要逼著蕭程盈吃那些東西。
也怪蕭程盈,明明就不好吃的東西,非要騙他說好吃。
如果她實話實說的話……
淩韻樂想了想,覺得如果當時蕭程盈實話實說,他肯定要生氣的!
這麽一想,好像又變成自己的問題了,哭唧唧!
蕭程盈見他臉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一會兒下暴雨的,很是精彩,於是笑了笑道“想什麽呢?”
淩韻樂搖搖頭,“沒什麽,我們出發吧,我命人弄了馬車,我們坐車過去,路上也可以……欣賞風景。”
蕭程盈點點頭,在淩韻樂的攙扶下從臥榻上起身。
等到兩人出了門,蕭程盈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這才意識到淩韻樂是打算自己駕馬車的。
蕭程盈有些發愣,“你還會駕車?”
這話絕對沒有半點兒貶低的意思,她隻是單純的覺得驚訝,畢竟淩韻樂好歹是魔族的魔尊,駕車這種事情,應該也不需要他親力親為吧!
可淩韻樂卻聽了生氣,“什麽叫我還會駕車?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沒用的花瓶?”
淩韻樂中看不中用,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雖然蕭程盈心裏一向這麽覺得,但卻從來不會在淩韻樂麵前,這麽說。
淩韻樂這小子不僅僅是長得像花瓶,內裏也是花瓶做的,一個不小心,砰的一聲就碎了。
蕭程盈訕笑著說“怎麽會,阿樂什麽都會,最厲害了,我怎麽會那麽想!”
雖然嘴上極力的否認著,可她的表情卻把內心出賣了。
淩韻樂氣得小嘴兒都快撅到天上去了,讓蕭程盈忍不住笑了笑。
難得的,淩韻樂竟然沒有跟她鬧脾氣,隻是道“你趕緊坐好了,別說話,別耽誤時間。”
蕭程盈原本就坐的端端正正的,在聽了淩韻樂這番話之後,又故意裝模作樣的端坐了起來,一副正經人的樣子。
果然,淩韻樂被她的模樣逗笑了,“你有時候,可真象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蕭程盈小聲說“我當然是偽君子,我是小女子。”
淩韻樂又笑了笑,“坐好!”
馬車出發了,走了不多時,蕭程盈便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倒也不是第一次坐馬車,從前也沒有過暈車的經曆,可今日倒是怪了,坐著車,竟然覺得心口堵得慌,悶悶的,有一種很想吐的感覺。
蕭程盈一下子想到了孕吐。
不會吧?
要說這人啊就是古怪,原本不知道自己有病的時候,從來不覺得難受或者疼痛。
偏生等到大夫一告訴你,你什麽什麽地方病了,就莫名的開始疼起來。
蕭程盈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沒發現自己懷孕之前,也不覺得有什麽不適,如今知曉了這回事兒,反倒是毛病多了起來。
終於,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掀開車簾,“淩韻樂,你……停車!”
這話一出,嚇得淩韻樂趕緊停下馬車。
她素日裏都是親親密密的喊他阿樂,有時候還喊他寶貝,對於淩韻樂這個連名帶姓的稱呼,淩韻樂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威脅感。
他不喜歡蕭程盈喊他的全名,就好像是他犯了什麽錯似的,讓他心裏驚慌。
就如此刻,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淩韻樂本能的心裏一縮,整個人都繃緊了。
他連忙鑽進車裏,把臉色蒼白的蕭程盈抱在懷裏,“程盈,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看著蕭程盈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淩韻樂原本想抱怨兩句,這會兒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程盈,程盈……你沒事吧……程盈……”
蕭程盈皺著眉,聲音有些虛弱,“喊什麽啊,我還沒死呢,別喊了,我隻是有點暈車,緩一緩就好了。”
這倒是新鮮事兒,蕭程盈暈車?
淩韻樂鬆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你額頭上出了好多汗,我真的被你嚇死了。”
蕭程盈扯著嘴角笑了笑,“別怕,我能出什麽事啊?我沒事,放心吧,好著呢。”
淩韻樂沒注意到,蕭程盈的手覆在小腹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著。
如今的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蕭程盈想著,不由得心裏甜甜的。
以前,蕭程盈很不明白,為什麽要生孩子。
聽說女人生孩子很痛苦的,甚至有不少女人因為生孩子而丟掉了性命,這樣事情幾乎是各個地方都有不少的。
蕭程盈總覺得,一個女人大約是要愛極了自己的丈夫,才會寧願冒著赴死的風險,給自己的丈夫生下一個孩子。
自然,從嫁給淩韻樂的那一刻起,蕭程盈就一直是有這種覺悟的。
她遲早要給淩韻樂生孩子的,甚至蕭程盈是期待的,期待著她和淩韻樂的孩子會是多麽的可愛。
可真到了這一日,她又有點害怕。
蕭程盈以前從來不會彎彎繞繞的想這麽多,可現在卻不得不這麽想。
她盯著淩韻樂的臉,看了好一陣兒,問道“阿樂,我……”
話到嘴邊,她又說不出來。
蕭程盈很不確定,淩韻樂想不想要一個孩子。
淩韻樂盯著她,似乎是在等著她繼續把話說完,可蕭程盈卻緘口不語。
這下,可把淩韻樂急壞了,“你要說什麽,你倒是說啊,這麽不上不下的吊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的?”
大概是被方才那一聲淩韻樂給嚇壞了,這會兒淩韻樂心裏還有些焦焦的。
蕭程盈咬了咬牙,還是問出了口,“阿樂,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這句試探的話說出口,蕭程盈的心就跟被揪起來似的,她安安靜靜的看著淩韻樂,等著他給出一個回答。
可淩韻樂心裏卻想了很多。
生一個孩子,說起來簡單,可要安置在現在的情況下,淩韻樂真的很猶豫。
他雖然不喜歡小孩子,但是一想到那個孩子是蕭程盈生下來的,而且是他的骨血,他自然是喜歡的。
可……現在不是時候。
如果他死了,如果蕭程盈帶著一個孩子,一個死人的遺孤,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淩韻樂知道有很多人喜歡蕭程盈,比如蕭墨金,比如何清明。
就算是他死了,蕭程盈也還是可以過得很好,或許……或許比她現在過得還好。
至少蕭墨金和何清明都不像他這麽討厭,不會撒嬌,不會找麻煩。
但如果,蕭程盈有一個孩子,誰會願意替別人養孩子?
淩韻樂不想在他死後,蕭程盈會因為他的孩子而麵臨艱難的選擇。
與其那樣,他寧可……不要孩子。
淩韻樂思索再三,還是搖了搖頭,他隻說“我不喜歡小孩子,你知道的。”
蕭程盈的神色暗淡了起來,她撫著小腹的手頓了頓,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淩韻樂也看出了她的為難,輕咳一聲解釋說“我不是不想跟你生孩子,我隻是……我隻是不太喜歡小孩子,就算要生,也不是現在。我……我還沒準備好,我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呢!”
一切幾乎都在蕭程盈的預料之中,但心頭還是莫名的有點鈍痛。
算了,先不要說好了,反正眼下還有一場即將來臨的劫難。
若是他們真的能逃過一劫,到時候再告訴淩韻樂也不遲。
蕭程盈點了點頭,刮刮淩韻樂的鼻尖,道“我隻是隨口問問,你幹嘛這麽嚴肅?我就隻是方才心血來潮罷了,你這樣倒顯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