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豐皇的試探

    匆匆趕到皇宮，已經是黃昏。

    乾元殿中，陸羽看到天台上有一道背影，便走了上去。

    “陸羽啊，你來了。”

    豐皇似乎看著夕陽，臉上泛著橘色的光，有些感慨道。

    “皇上，小臣來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黃昏，真好！哈哈，怎樣，陸羽？今天感覺怎樣？”

    陸羽不知道豐皇想要說什麽，但還是躬身道：“小臣謝過豐皇今日救命之恩！”

    “哈哈哈，陸羽，如果說救命，今天孤可是救過你不止一次啊！你該怎樣報答我呢？”

    “小臣當以命相報，不過小臣已經欠了陳同大人和吳大人的命了，恐怕也不值錢了！”

    “不值錢了？”

    豐皇先是一愣，然後又哈哈大笑起來。

    “那便不值錢吧！再說本皇要你的命有何用，不過陸羽，我救你一命，你就應該要報恩，這是應該的吧！”

    陸羽苦笑道：“那是自然。皇上應該還是掛心蠱毒的事吧，今天封城，待會晚上回臣就召集人手培訓，開設卡點醫療處。我大概需要三天時間，不過我不需要在人員調配上的權利。”

    豐皇用手摸著整齊的胡茬，思考著並沒有說話。

    陸羽又道：“皇上，這樣吧，人員管控的事，您完全可以把調遣人的事交給朝中的其他大臣，我需要太醫院的調遣權利，他們畢竟有一些底子，學習起來會很快。”

    “陸羽啊，這件事就這樣吧，按你說的辦，你看看這些吧！”

    豐皇一臉凝重，一揮手，一排屍體出現在陸羽麵前。

    正是那兩個黑衣人屍體還有郭允和董大興的。

    陸羽蹲下身翻開兩名黑衣人臉上的黑布。陸羽驚訝的發現這兩人的臉竟然和這邊的人有所不同。

    其中一人臉上布滿了黑色的毛，眼睛的瞳孔豎著的橢圓形，陸羽感到有些熟悉，因為除了臉是平的以外，其他的特征都像是一個狼頭。

    而另一個黑衣人則是臉上完全呈黑色，眼瞼有長長的墨色線條，延伸到臉頰，兩根細長的獠牙從嘴邊長長的伸出來。

    就像一個巨大的吸血蝙蝠。

    陸羽猛然抬頭看向豐皇，他的心裏猛然想起來金大人的臉，那個金大人也和這兩人有些像，不過金大人的臉白如麵粉，更像傳說中西方的吸血鬼。

    陸羽看著豐皇皺眉道：“皇上，您為何要讓我看這些？”

    豐皇雙手抱在胸前，瞥了一眼陸羽轉身走向天台邊嚴肅道：“陸羽啊，接下來你可是任重而道遠啊。最近以來，孤聽說大豐南疆已經如同人間煉獄。孤手下無可用之人，想了幾天就隻有你是可用之人，你可願意為孤分憂？”

    陸羽卻皺眉道：“皇上，如果您要這樣問我，恕小臣暫時無法回答，臣必須要考慮一下。而且，臣不喜歡接受沒把握的差事。實際上，雖然聽說南疆蠱毒危害嚴重，但是臣並沒有親眼見過。”

    豐皇臉色有些奇異的看了看陸羽，忽然一笑道：“哈哈，陸羽，我喜歡你這個人，你知道嗎，在大豐國，隻有與你對話，孤才有一種和正常人對話的感覺。”

    “那是自然，小臣明白皇上說的是什麽意思。大豐帝國，陛下就是這大豐國最大的那一個，所有人都要看您的臉色說話。可我卻不需要而已。”

    豐皇皺眉道：“哦？此話怎講？”

    陸羽道：“因為我是大荒國的質子唄！”

    “那又如何？”

    豐皇臉上露出一絲冷意道。

    “雖然聽您說，我們這些所謂的質子好像並不是作為質子被送到大豐國。但是我想，明麵上我們其實還都是質子，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能說的隱情。”

    豐皇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的意味看看陸羽繼續問道：“所以呢？”

    “所以，既然是不能說的隱情，那就最好還是不要說的好，如此，我們這些質子明麵上就必須是質子，還沒聽說過兩國不想結仇卻殺了對方國家皇子的道理！”

    豐皇嘴角露出笑意大笑道：“哈哈，陸羽，如果你不是大荒國的質子，本皇或許真的會提拔你在我大豐國做官，一人之下的那種。你小子城府可是可以，深諳官場之道啊！”

    陸羽也笑道：“或許皇上不願讓我在朝為官，也並不是因為我本大荒國人，而是因為別的吧？”

    豐皇聞言臉上變得不太好看起來，轉頭看了看陸羽，沒有說話，看向遠方，在乾元殿的天台之上，一座座亭台樓榭、廟宇城邦。

    豐皇似乎看到了整個天下、整個大豐江山。

    長歎一口氣道：“陸羽，本皇還是那句話，有些事必須是讓你自己去發現，而不是我來告訴你，起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何？”

    陸羽疑惑問道：“是因為城府？亦或者實力還不夠？”

    “都有吧，你必須自己去發現！可以告訴你的是，想要發現就去南疆一趟吧。當然，如果你不願去，孤也不會強求你。你自做選擇吧。”

    陸羽長歎口氣又皺眉問道：“皇上，您是七品望氣境吧？”

    豐皇臉色大變，一臉驚訝嘴唇微張的看著陸羽。

    自打和陸羽見麵到至今，陸羽第一次發現豐皇竟然會露出這樣驚訝的表情。

    “你是怎麽知道的？”

    陸羽緩緩笑道；“今天下午遮蓋半邊天的那雙眼睛就是您的，還有那高山上的背影。我自然認得出！”

    豐皇右手摸著整齊的小胡子，聽著陸羽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陸羽的雙眼。

    “是的，我是望氣境，而且是望氣境中排名靠前的天子望氣！隻是好奇，你竟然能夠看到那座山。讓孤看看你的靈魂吧！”

    豐皇說話反而變得越來越平靜，但一雙眼睛卻吞吐著絲絲殺氣。

    陸羽忽然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痛，似乎有什麽正要侵入自己的識海。

    一道白影化為白霧在陸羽的識海一點點滲透。

    但是最終，那白霧卻似乎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開始急速退走。

    “愕啊！”

    豐皇猛然間怪叫一聲，忽然從口中流出一縷鮮血。

    “好小子！好強大的靈魂！如此，此去南疆，我也就放心了！”

    陸羽打量著豐皇，可惜他並沒有看出對方有什麽不好的表情，豐皇臉上卻反而有些高興笑道。

    陸羽有些納悶無語，自己似乎還沒有說決定要去南疆。

    “好了，陸羽，你回去吧，等晉陽城的事情了了，什麽時候你想去南疆了來見我吧！哈哈，好啊！”

    說完豐皇轉身就走，陸羽也行禮告退。

    陸羽很快回到了家，他卻不知道在豐皇轉身走了幾步待陸羽離開之後，豐皇就踉踉蹌蹌如同喝醉了一般要栽倒在地，右手趕忙扶住一根柱子才勉強支撐住，臉上有痛苦的表情。

    “哈哈哈，這小子的靈魂，真特娘的強啊！差點就陰溝翻船死在這小子手裏了！嘿嘿。”

    雖然在罵著，但臉上卻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陸羽回去以後，開始召集人手，貼出告示，全城尋找江湖郎中或有過從醫經驗的人。

    太醫院所有人大概有五十多人，在陸羽的半天講解下，終於學會了拔除蠱毒的方法。

    將這五十多人分別放在晉陽城五十多個卡點，設立緊急就醫處。

    然後就是戶部、吏部等各部機構，派出人手進山去采集藥品、約束城中人員到最近的就醫處診療拔除蠱毒。

    “王公公，告示改一下，找到的江湖郎中，直接道最近的就醫處，傳我命令給每個卡點的太醫院官員，凡是來此卡點學習除蠱術的郎中，無論有無經驗，隻要能學會者，直接賞紋銀五兩！拔除一人蠱毒，再賞紋銀五兩！”

    “陸大人！戶部那裏，恐怕有些為難啊！”

    王公公一臉為難的道。

    陸羽大怒道：“去告訴他們，就說是皇上說的！對了，把這個帶著去！不聽從者，以欺君論處！”

    王公公臨走的時候，陸羽把腰間一個玉佩交給了他。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猛夫。而今，不過就是讓他們學習一下治療的方法而已，況且，那些江湖郎中也都是人，是人就會有關係，有親人朋友，他們何嚐不想幫自己的親人解決痛苦，卻沒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