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狐情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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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憐哽咽:“我因他被封印了多年,他最後卻是兒孫滿堂,頤養天年,甚至都不認識我了!”
“與我而言,數十年不過就是匆匆片刻,而他卻是一生……”
顧宜抬起頭來,一雙眸子望著雲妝,“雲妝,你們這術士一類,也是會這般嗎?長生不老,容顏不變?”
雲妝輕輕點頭,“這就要靠個人的勤加修煉了。”
顧宜的手微微一頓,整個人似乎是失去了力氣一般。
這是他的雲妝啊,他的雲妝啊。
他會生病,會變老,變醜,變得滿臉皺紋,白發蒼蒼,可是她不會啊。
顧十三緊緊地握著拳,第一次覺得有一些無力,他的嬌嬌死了,好不容易尋到了疑似嬌嬌的人,隻是他卻陪不了她一生。
胡月憐道:“我遺憾的是,我明明能夠陪伴他一生,卻遺憾的錯過,再相遇之時,已然老去。”
顧宜渾身一震,餘光悄悄的瞥向雲妝,不管她究竟是有什麽樣的機遇,他可以老,可以醜,而且他甚至都可以用一生來陪伴她。
等到他病了,老了,躺在床上動不了了,他還有和她無數的回憶,他的嬌嬌兒。
雲妝……
老又如何,醜又如何,他最起碼,現在還有數十年的時間。
月亮緩緩的升上了高空之中,綻放出光芒。
溫潤的月光鋪灑進來,桌上的青芒散發出靛青色的光暈,灑在玉扣之中。
雲妝和顧宜二人一直緊緊地盯著玉扣。
良久之後,桌上的白狐緩緩的睜開眼睛,奔到地上,一個咕嚕變成一個紅衣白發的少女。
胡月憐上前,顧宜下意識的緊緊地握著劍。
她輕笑一聲,緊緊地將雲妝抱住。
“狐婆說,本是將死之命,僥幸不死,遇到的貴人應該就是你吧。”
胡月憐望著顧宜,長笑,“小子,珍惜眼前人。”
雲妝臉微微一紅,什麽叫做珍惜眼前人?
胡月憐低聲一句,“七情六欲通通已經散去,我該離去了,前往青丘。”
她憑空變出一匹青絲布,上前,“此布乃是我織出的最好的布,世間僅此一匹,名為願華,如今,就送二位了。”
顧宜接過,放在一邊,點頭道:“不過,我們得看著你離開。”
胡月憐勾唇一笑,自然是知道顧宜的打算,怕她不離開,繼續待在這兒進行複仇之類的吧?
“好。”
除夕的炮竹聲響起,外麵一片喧嘩,熱熱鬧鬧。
胡月憐走在前麵,雲妝顧宜二人隨後。
在離開京城的道路上,胡月憐化作一直白狐,眼睛望著內城高府的方向,望了許久,才回頭,向著雲妝二人鞠了一躬,疾跑,化作一道白影,消失不見。
一個白色的小點,從狐狸的身上,落進了雲妝腰間掛著的功德袋中。
雲妝低歎一聲,她什麽都沒有做,都是玉扣保全了白狐的性命,而她卻因此收獲了一個功德點。
她受之有愧。
雲妝卻不知道,是因為她,白狐才改變了原有的命運,逃離了囚禁,死亡的漩渦。
二人並排著走在回來的路上,街邊熱鬧繁華至極。
夜深,也沒有辦法阻止人們迎接新年的熱情。
顧宜緩聲道:“高家是絲綢皇商,盈利極多,向來是王儲還有一些皇子們的爭奪對象,如今一來,怕是打得算盤空了。”
他常年征戰多年,即便是低聲,語氣之中也透露著淩厲。
雲妝抬起眼瞼,“王爺這是什麽意思?”竟然在跟她解釋朝堂之事?
顧宜幽幽的望著巷口,“雲妝,有了錢糧才能夠置辦軍隊,”他轉頭定眼望她,“我有軍權,這就是我為什麽在外被迫征戰的原因。”
“我不是皇儲,隻是先帝最小的一個兒子……”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眼睛望著那“雲府”二字出神,“到了,你回去吧。”
雲妝摸不著頭腦的進了院門,那修長的身影才漸漸的消失,化作了一點。
她糾結的捏了捏手,顧十三這是什麽意思?在她跟解釋?
因為是先帝最小的兒子,但是卻有爭奪權位的身份,所以才被逼無奈外出征戰,把握軍權?
雲妝晃神,他這是在跟她解釋!
隻是為什麽呢,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
顧宜背手而立,道:“煉鈺,徹查陳家雲妝,本王要她所有的資料,越快越好!”
煉鈺單膝跪在地上,“是!”
唰,一道黑影瞬間消失不見。
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功夫,煉鈺就回來了,從衣襟之中掏出一遝子紙,“陳姑娘的生平比較簡單,因此找的比較快,都在這兒了。”
顧宜坐著,不停的翻閱,“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嗎?”
煉鈺想罷,“說來,倒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茶商君家的小兒子君弦,倒是還曾經調查了陳姑娘一次,隻是他調查的並不是很詳細。”
“嗯?”顧宜劍眉一皺,“君家?”
煉鈺笑了,“這君家和陳姑娘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屬下打聽過了,君弦向來是喜歡安平縣主,奇怪的就是,是這安平縣主讓調查的。”
“安平縣主?”顧宜停下翻閱的手,望著煉鈺。
“主子,就是前不久救了三皇子的盛家的三女兒,從小就有著天才之稱的少女。”
顧宜“哦”了一聲,這麽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就是那個作的詩詞歌賦都及其的厲害,但是各種詞牌名都對不上的那個?”
煉鈺臉色一僵,人家姑娘明明寫的很好,主子這話怎麽這麽怪?
他點頭稱是。
“盛家啊……”顧宜嘴角一勾,“這事是真有意思了。”
盛家,竟然是盛家的人要查雲妝。
顧宜沉聲道:“回頭,把雲妝之前的蹤跡生平全部抹除,省的讓一些手腳不幹淨的人胡說八道。”
煉鈺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啊?是!”
王爺什麽時候除了對前不久死去的那盛家大小姐之外,對別的女人產生過興趣?
煉鈺望了一眼正在翻閱的男子,告退,掩上了門。
他扭頭,望著裏麵仍舊亮著的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都說是盛家的大小姐命薄,承受不住這潑天的富貴,可是他們家王爺,又能夠好到哪兒去呢,所有的心思全跟著她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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