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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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瑾眼神幽怨的看著二人的身影離去,暗道,可憐的表弟啊,隻能夠多做幾天的噩夢了。

    楚馨越發的迷糊,“十三哥和那個大師怎麽就突然走了?”

    楚瑾歎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妹子蠢笨的小腦袋瓜,“蠢馨兒啊,你以後見了恐怕是得喊嫂子了。”

    馬車之中,顧宜緊緊地握著雲妝的手,“我知你不願意再回到盛家,隻是如今你表麵已經逝去,我還是要前去盛家和白家吊唁,雲妝,你可願意隨我一起?”

    雲妝下意識的一慌,抬頭道:“你沒有去宮中嗎?”

    顧宜唇角微微一彎,“今早來看你之前,就已經去過了。你且放寬心。”

    雲妝越發的糾結,連帶著自己的袖子都被她擰的皺皺巴巴,抬起無辜的眸子,“那……”

    顧宜知道看出她的意願,嘴角一彎,“一切都會安排妥當的。”

    馬車兜兜轉轉,拐進了定王府中。

    很快,雲妝和喜丫順利的畫了侍衛的衣服,瞬間變成了貼身小侍衛。

    雲妝摸了摸自己嘴角的一撇胡子,揪了揪,有一些別扭。

    想到即將就要前去盛家,雲妝緊緊地握起了手,心中頗不是滋味。

    她明明已經死了,可如今又算是什麽呢。

    喜丫還有一些疑惑,“小姐,咱們這是做什麽呢,為什麽要換是侍衛的衣服。”

    雲妝也不多說,自然是不會把自身的隱秘說出去,隻是道:“無非就是出去溜達溜達,記住,少說話就是了。你若是不願意,就暫且先回家裏。”

    喜丫急忙住嘴,“奴婢自然是要跟著小姐的!”

    “那好。”

    煉鈺拿好離去,四人就又乘著馬車,往不遠處的盛府行駛而去。

    別說喜丫迷糊,就是煉鈺也著實不明白,為什麽自家王爺要帶著陳姑娘前去拜見盛家,真是奇怪!

    馬蹄聲陣陣,青石板散發著光滑的柔光,一塊塊的鋪砌成了寬闊的巷道。

    雲妝伸手掀開窗簾,望著越發熟悉的巷道宅院,亭閣樓榭,隻覺得胸口發悶,喘不氣來,臉色難看至極。

    顧宜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隨即將她擁入懷中,良久不言。

    雲妝漸漸地開始緩和了下來。

    馬車漸漸地停下,煉鈺率先下馬,向盛府抵了牌子。

    雲妝下了馬車,望著熟悉的朱紅色大門,翹起的屋簷,高高的掛在方的牌匾,好不容易恢複的情緒,此時心中無限複雜的情緒卻是撲湧過來!

    雲妝的低垂著的眸子已經變得赤紅,手青筋外露,她低著頭跟在顧宜的身後一側。

    她不過去世不到一月,這盛府的門派竟然盞白燈都不掛,那火紅色的燈籠,在雲妝看來,分外的刺眼。

    門前兩側朱紅色的柱子旁佇立著兩座高大的石獅子,那威嚴的目光震懾人心,似乎是直直的逼向雲妝!

    顧宜顯然也是不悅的皺眉,悄悄伸手來,緊緊地握了握雲妝的手。

    盛若鈞一行人很快就出來了了,身穿深褐色的長袍,腰間掛著價值不菲的玉佩,依舊是雲妝印象之中的裝扮。

    但是他很明顯的蒼老了許多,甚至背有一些微微的佝僂,甚至頭發已經夾雜了白發。

    盛若鈞身後緊跟著盛連城,他依舊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眾人前紛紛行禮,“拜見王爺!”

    雲妝低眉,不去看盛若鈞。

    即便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再怎麽不好,他也是她的父親,她做不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卻也無法原諒。

    有的時候,雲妝就一直在想,若是盛若鈞能夠將給予盛天驕的父愛分給她一部分,她是不是就不會這般的孤單了,是不是她就不會遭人毒手了呢。

    可是啊,這世界最可惜的事情就是沒有如果。

    顧宜抬手,“盛大人請起,不必多禮。”

    盛若鈞麵色愁容,道謝:“多謝王爺!”

    顧宜卻兀自的笑了,“要我說,盛家小姐不過死去還不足一月,這盛大人的門前怎麽就已經掛了火紅色的燈籠了。”

    家中也有人去世,即便是過了頭七,在這新年之時,也一般是不掛燈籠的。

    盛府如此做作,實在是有一些礙眼。

    盛連城小聲的嘀咕道:“不過就是一個廢柴罷了……”

    盛若鈞臉色一僵,低聲歎道:“不瞞王爺說,自從小女死後,臣已經數日沒有出門了,這些都是內人主持的。”

    顧宜不悅的皺了一下眉頭,隨即進了府中。

    雲妝緊跟在顧宜身後,其次後麵跟著喜丫和煉鈺。

    她對這個從小就對自己疏遠的父親實在是升不起什麽親情來。

    雲妝望著這園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卻越發覺得疏遠。

    盛若鈞追顧宜,道:“回頭臣就把這些統統撤下來,承蒙王爺還記掛著小女,是小女的幸事。隻是小女已經去世多日,王爺切莫傷心過渡,保重身體要緊啊。”

    雲妝聽完,一時之間不知道想哭還是想笑,她的死,對這個家來說,似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笑話。

    顧宜冷哼,冷著臉色,不想搭理他。

    定王一來,早就已經又下人去通知府的柳氏還有雲妝的祖母,消息自然是傳的極快。

    ……

    柳氏撕扯著帕子,恨恨道:“那白氏的女兒還真是陰魂不散,誰知道這定王竟然對她這般情深!”

    王嬤嬤前,雙眼之中閃爍著精光,臉的皺紋越發的明顯,順著柳氏的脾性說道:“夫人,跟一個死人生什麽氣,不僅白氏,就連這白氏的小孽種都已經跟著去了,接下來的什麽事兒,不都已經是夫人說了算了嗎?”

    柳氏臉色有一些慘白,點頭道:“嗯,嬤嬤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是我心裏就是過不了這個坎,你說,明明當年最先遇見天明的人是我,這麽就被白氏搶了先呢!”

    天明,是盛若鈞的字。

    王嬤嬤繼續給她順氣,“夫人,想這麽多做什麽,如今那女人不還是已經早早的去了。”

    柳氏的表情越發的猙獰,“我就不甘心!不甘心!若不是他續娶了我,我一舉得男,他也不會對我這般溫柔!你看看現在這些後院裏,那些正華鬥豔的小妾們,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來我這兒的日子越是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