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日漫和輕小說的慣例，保健室的醫生自然不會在保健室裏。
    這很正常。
    看著空空如也的保健室，和泉徹內心吐槽了一句，然後將天草芽衣放在了單床上。
    “哪隻腳？”
    “左腳......”天草芽衣用比蚊呐高不了多少的聲音回應道。
    她現在低著頭，甚至不敢看和泉徹的眼睛。
    “那麽，脫吧。”
    “欸？”少女心裏一驚，立刻抬起了頭。
    注意到天草芽衣眼神中的驚慌，和泉徹指著她左腿上的長筒襪解釋道：“我要幫你敷藥，自己來，或者我來幫你？”
    她連忙搖了搖頭，“我，我自己來。”
    和泉徹轉過身。
    看著他的背影，天草芽衣猶豫了一下，將雙手伸入（qun）底，捏住了長筒襪的襪口，緩緩褪下。
    好羞恥！
    在他的麵前做這種事......
    好羞恥！
    褪到膝蓋處，她本想抬起腳，卻突然感覺腳踝一陣刺痛。
    “唔！”
    聽到少女的悶哼，和泉徹慌忙轉過身。
    “芽衣，你怎麽了？！”
    天草芽衣雙手捂住稍稍露出來的大腿肌膚，臉色漲紅。
    “不，不許看！”
    “這不是什麽也看不到嗎？”
    少女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太緊張了。
    “哦......”
    “剛剛怎麽了？”和泉徹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那個......抬腳，會痛。”
    “我明白了。”
    “嗯？”
    明白什麽了？
    少女正疑惑間，便看到和泉徹蹲在了自己麵前，伸手抓住了膝蓋處的襪子。
    天草芽衣身體一僵，動也不敢動了。
    隨著和泉徹的動作，她連呼吸都變得輕微了。
    會不會有臭味啊。
    早知道就不穿襪子了。
    這下子會被他嫌棄了吧......
    和泉徹聞到了一股澹澹的芳香味。
    不是她家沐浴露和洗衣液的味道。
    是體香嗎？
    雖然嗅兩口也不打緊，但他可沒忘正事。
    少女扭傷的腳還需要盡快處理。
    動作輕柔地將長筒襪褪到接近腳踝處。
    少女紅腫了一圈的腳踝和纖細如白瓷的小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和泉徹沉默了。
    都這樣了，剛剛還要逞強說沒事嗎？
    “芽衣，要來嘍。”
    天草芽衣有些緊張地應了一聲：“唔......嗯。”
    和泉徹小心翼翼地將襪口稍微撐開，然後一點點地將其脫離腳踝，生怕碰到紅腫的區域。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麽，天草芽衣沒忍住稍微動了動腳丫，結果碰到了神經同樣緊張的和泉徹的手。
    兩人同時一激靈。
    “好痛！”
    “啊，抱歉，抱歉！”
    “沒，沒關係，繼，繼續吧。”
    “嗯。”
    終於，少女左腿的長筒襪完全脫了下來。
    和泉徹和天草芽衣均鬆了口氣。
    下一刻，天草芽衣的身體更加緊繃了。
    因為和泉徹捧起了她的腳。
    癢癢的。
    但是她隻能咬緊嘴唇，防止忍不住喊出聲來。
    少女的腳小巧精致。
    能夠清晰看到血管的腳背因緊張而微微弓起，顆粒分明的小腳趾晶瑩剔透，時不時還動一下，看上去十分可愛。
    拿出止疼貼，動作輕柔地敷在她的腳踝上，展平，最後再略帶不舍地放下，和泉徹這才站起身。
    “感覺怎麽樣？”
    “熱熱的，沒那麽疼了。”
    “嗯。”
    “嗯。”
    和泉徹看著低下頭，與平時活力滿滿的樣子大相徑庭的少女，再次愧疚起來了。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對不起，芽衣。”
    “都說了，不是你的責任啦。”
    “如果不是我故意說出那些話，你也不會緊張，就不會扭到腳了。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說那些話了。”
    聽到和泉徹最後一句話，天草芽衣腦袋一熱，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不要！”
    “嗯？”
    迎著他有些疑惑的視線，少女臉色一紅。
    “我......我那個，我是說......我才不會因為你那些話而緊張，更不會害羞！你可別誤會了！隻是不小心踏空了而已！你可別自作多情了！”
    和泉徹靜靜地看著想要掩飾什麽的少女，直到她不好意思地扭過頭，這才說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那，有空一起約會吧？”
    “哈啊？！！！”
    天草芽衣驚得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看著和泉徹揶揄的視線，她才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不是說，不會緊張嗎？”
    少女表情一僵。
    她正準備反駁這個總是捉弄自己的討厭鬼，然而，此刻心裏卻突然湧出一股莫名的委屈。
    胸口突如其來的堵塞讓她說不出話來，眼眶也變紅了。
    和泉徹愣住了。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天草芽衣的眼淚簌簌而下。
    他心裏一慌，連忙說道：“芽衣，你別哭啊，我錯了，我錯了！”
    少女想要止住眼淚，但卻怎麽也忍不住。
    為什麽？
    為什麽我要在他麵前哭啊？
    “嗚嗚嗚……討厭……討厭……”
    “芽衣……”
    “為什麽啊，為什麽非要是妹妹不可啊！嗚嗚嗚……討厭，我討厭成為妹妹……討厭！討厭！嗚嗚嗚……”
    天草芽衣邊哭邊抹眼淚。
    不由自主地，便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哭了一會，少女感覺有隻溫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頭頂，輕輕揉了揉。
    她的哭聲逐漸小了，突如其來的難過也漸漸消失了。
    “因為，和泉徹是個爛人啊。”
    她抽了抽鼻子，用嗡嗡的聲音說道：“你，你在說什麽啊？說清楚點啊，我聽不懂！”
    “像我這種人，說不定未來會有很多女朋友……也許其中某一個，或者全部會在某天忍受不了我而離開……但無論我是個多麽差勁的人，妹妹都不會離開我，永遠不會！芽衣，你，鳴海，千夏阿姨，對我來說，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想要讓芽衣成為妹妹才好……因為，哥哥無論是什麽樣的爛人，妹妹都會原諒他的吧……”
    天草芽衣抬起頭，注視著和泉徹看不出是溫柔還是悲傷的臉，一時間有些失神。
    過了好久，她才說道：“更不懂了。”
    【妹妹，是超越了戀人的存在】
    【無論做什麽都會原諒的】
    【和泉，是個超級（mei）控啊】
    原來，是這樣啊。
    我早就該懂的……
    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但和泉徹沒空理會。
    看著少女梨花帶雨的臉，他一時間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抱歉了，又弄哭你了。”
    溫柔的視線讓天草芽衣不禁扭過了頭。
    “我，我隻是想到了一些傷心事。才不是因為你哭呢！”
    “嗯，嗯。”
    “什麽嘛，你這語氣，是不信我嗎？我揍你哦。”
    “如果要揍我的話，至少要等你的腳傷好吧。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幹嘛？”
    聽到這話，天草芽衣挑了挑眉。
    看不起我？
    下一刻，她迅速伸出手，拎著和泉徹的衣領，未待他反應過來，便將他單手按在了床上。
    和泉徹懵了一會，才發現自己被製服了。
    “現在呢？”少女猶帶淚痕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吧。我承認，現在是你比較強。但是……”
    “但是？”
    她正疑惑間，卻突然感覺腰間一陣酥癢。
    “好癢！別，別撓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別，別……”
    少女趴在他的胸膛不停地求饒。
    “現在，誰比較強？”
    “你，你……”
    “喊哥。”
    “我不啊哈哈哈……哥哥……別……”
    和泉徹這才放開了她。
    天草芽衣雙眼濕漉漉的，趴在他胸口小聲喘息。
    耳朵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鼻子能清楚地嗅著他的味道。
    少女臉頰發熱，有些滿足。
    “就，就會趁我受傷的時候欺負我……”
    “這才叫趁其不備！”
    “壞人……”
    這稱呼讓和泉徹心頭一跳。
    怎麽感覺心裏癢癢的？
    下一刻，少女的稱呼讓他感覺更不對了。
    “哥……”
    咕冬！
    他用力咽了口唾液。
    芽衣好像有點不對勁！
    “怎，怎麽了？”
    臉蛋潮紅的少女，抬起了頭，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雙眼迷離。
    “如果是妹妹的話，做什麽都可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