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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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莉依然對白豔玲說話,“白姨,你去婦聯時還要帶上一條,宣傳迷信,我們要大義滅親。”

    白豔玲看看瘋狂的程老太,再看看天真無邪的程莉,又後退了兩步,“你們程家事,與我無關。”

    “既然與你無關,你一大早過來逼逼什麽?”

    白豔玲身後傳來粗獷的男聲,嚇得她立刻轉身貼牆站好。

    她身後,是擔著一擔水的朱海龍。

    “大爸~”程莉歡快的跑到朱海龍身邊,“大爸~”

    “誒!”朱海龍放下水桶扁擔,抱起乖閨女,“又有人欺負你了?”

    “嗯!”程莉點著光腦袋,“我奶詛咒我。”

    朱海龍轉臉看向窗戶。

    窗戶邊已經沒有程老太的身影,程老太一聽到朱海龍的聲音,就躲進了牆角。

    “哼!”朱海龍對著窗戶哼了一聲,“這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吧?一個兩個的,那腦袋都該揪下來當球踢了,換個豬腦袋就正好了,

    若是不想活了,我就幫你們解脫,別整天拿我家三歲的閨女來欺負,還要點臉不?不要的話,我幫你們給撕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程主任,你也別拿離婚嚇唬人,沒用的,隻有揍,揍疼了,就服了,

    還有那姓白的,把姓胡的給派出去出差,出個十天半個月的,累死他個鱉孫子。”

    “沒有,沒有,”白豔玲連連擺著雙手,“我沒有欺負小四,我是來問昨天程大媽半夜尖叫什麽,嚇死我了。”

    朱海龍冷冷的看了白豔玲一眼,白豔玲立刻跑回自家關上門。

    “程主任?”朱海龍提醒程老爺子。

    “對!你說的對,女人不聽話,就該上揍幾頓,我那家法,好久沒拿出來了。”

    “就是,女人的臉麵都是男人給的,想給就給,不想給了,那就收回來,哪來那麽多的客氣,揍服了,她就對你客氣了。”

    “嗯!我這就去把家法找出來。”

    程老爺子轉身進了南堂屋,老婆子剛才的詛咒,他聽了非常寒心,既然老婆子給臉不要臉,他也不再繼續客氣下去了。

    “大爸,我爺爺心髒不太好。”

    程莉看向大爸,她擔心爺爺。

    “不怕,男人揍女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何況他還有工具?走,我們進去助威。”

    朱海龍決定今天一定給程老太婆一點教訓,嘴上的恐嚇既然沒用了,就來真的好了。

    一直聽著外麵動靜的程老太,聽到朱海龍挑撥老頭子揍她,她雖然怕,可也不認為老頭子會揍她。

    年輕氣盛的時候,都沒揍過她,何況是現在?

    就連老頭子打開炕櫃,她也不在意,認為是嚇唬她而已。

    誰知道那姓朱的,竟然還要進來監工,她這頓打,是真的了?

    “不要啊!老頭子,不要,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程老爺子不再相信她的話,這種話,這一個月都說了好幾遍了,沒用的,他也說累了,還是活動活動筋骨吧!

    朱海龍抱著程莉進來後,看到屋裏的模樣,他挑眉看向他乖閨女,“什麽情況?”

    “我奶崴了腳踝了,她昨天……,後來她要上廁所……,然後嫻姐,給她買了盆……”

    “程主任,這種敗家女人不揍,還留著做什麽?尚河家好好的生意就被她毀了,有這種女人,那叫家門不幸,

    必須揍,狠狠揍,揍服她!要從心裏服,嘴服是沒有用的。”

    朱海龍一肚子火氣,乖閨女的日子好不容易過起來了,又有人從中搗亂,該揍,他看著程主任手裏的戒尺,

    “程主任,我告訴你,打哪些地方,使多大力,會看不出傷,也告不了你,你聽我的,我說,你打。”

    “好。”

    程老爺子拍拍戒尺,這還是他爹留下來的,正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在朱海龍口述下,程老爺子完美的配合操作下,程老太被打的鬼哭狼嚎,直喊不敢了,可是沒有人理她。

    打了十分鍾,朱海龍才叫程老爺子停手,“以後再鬧騰,就這麽打,不記得了,就來找我。”

    “好。”程老爺子坐在炕上直喘氣,老了,打個人都不行了。

    朱海龍轉臉看看乖閨女,“怕嗎?”

    “不怕!”程莉搖著小光頭,“壞人該打。”

    朱海龍抬手摸摸乖閨女的光腦袋,“對,壞人就該打!”

    把程莉抱出去,朱海龍才放下她,“好了,大爸該挑水了。”

    “謝謝大爸。”

    “跟大爸還客氣什麽。”

    朱海龍挑著水離開了,程莉一蹦一跳的又回了南東屋,“爺爺,刷牙洗臉,該吃早飯了。”

    “好,”程老爺子起身收起戒尺,忍不住嘮叨起來,“這戒尺,是你太爺爺的。”

    “是嗎?太爺爺是個什麽樣的人呀?”程莉很好奇。

    “你太爺爺,18歲時娶了你太奶奶,可他一心想考取功名,一直拖著沒要孩子,晚清最後一場科舉考試,20歲的他也去參加,卻因為身體底子差,考場發揮失常,名落孫山,

    隨後,清政府宣布廢除科舉製度,他沒了奮鬥目標,鬱鬱不得誌,是你太奶奶細心照顧他,陪著他,過好些年才振作起來,

    直到三十出頭了,才有你大爺爺,隔了兩年,有了你二爺爺,又隔了四年,才有了我,

    你太爺爺,就是用這個戒尺,教訓不聽話不好好讀書的我們三兄弟。”

    程老爺子臉上都是陷入回憶的快樂神情。

    聽到戒尺是公公的,程老太瑟瑟發抖,可轉而又回過神來,小四不知道公公的生平?

    程莉瞥她一眼,繼續追問爺爺,“我還有二爺爺呀?”

    “你二爺爺,唉~”

    “他怎麽了?”

    “他18歲就跑去參軍了,你太爺爺最疼他,他學什麽都快,卻一聲不響的留書出走了,你太爺爺就變得沉默了,

    兩年後,有人說你二爺爺犧牲了,你太爺爺受不住打擊,病倒了,次年就離世了,

    在你二爺爺離開後,你太爺爺就喊我老二,你大爺爺也氣你二爺爺偷偷離家,跟著你太爺爺喊我老二,可他還是喊我為二弟。”

    程老爺子鎖好炕櫃,下了炕。

    程莉牽上爺爺的手,往外走著,“難怪太爺爺,從來不提二爺爺呢?”

    炕上的程老太繼續抖糠。

    程莉咧嘴笑,嚇死你!

    程老爺子順著小孫女的目光,看了眼門板,淡淡的道:“你太爺爺這個人比較古板,最欣賞你太奶奶那種賢惠的女人,對於那些潑婦,他是瞧不上的,

    時時告誡我們娶妻要娶賢,誰知道……,唉!想來,他的戒尺上,也帶著恨鐵不成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