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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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頭人幹幹脆脆的說出他們將要進行的事情,反而讓人服氣。

    宿舍人沒有意見了,搜查繼續。

    程莉叫媽媽幫自己脫衣服,她不想繼續耗著,就像剛才這人說的,事情必須進行,雖然這人說是證明程家的清白,何嚐不是維護他們自己人呢?

    她又何必爭較一個證件呢?沒有人權法的年代,他們算是合理的執法了。

    脫得隻剩下最裏麵的背心褲衩了,胖乎乎的小身體,裹在貼身的背心褲衩裏,瑟瑟發抖。

    腦袋上是剛長出青茬的頭發根,根本沒有可藏東西的地方。

    “可以了嗎?”

    朝雲眼中含淚,吼向那個搶奪她小閨女的男人。

    男人看向後來的領頭人。

    領頭人對他輕輕搖頭。

    男人隻能點頭,“可以了。”

    朝雲打算用手中的包被包裹小閨女,又被製止,“穿回她原來的衣服,其餘沒檢查過的東西不準動。”

    朝雲想發火。

    程老太忙奪了大孫女手上的秋衣秋褲,“傻愣著幹嘛?快給小四穿上。”

    “噢。”

    程嫻趕緊蹲下幫忙。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程莉又被一件一件的穿回。

    “媽~”程莉冷得直打顫。

    “誒,媽在呢,你哪不舒服?”

    “給我喝薑湯。”

    “噢,我去熬。”

    男人又想阻止朝雲進廚房,領頭人抬手對他揮了揮。

    見他安靜了,領頭人叫他們的人搜查繼續,廚房裏隻去兩三個人就行了,其餘人搜查北屋。

    朝雲忙亂的燒火熬薑湯。

    瑟瑟發抖的程莉,依然不準別人接近她。

    抖了很久,程莉才感覺身上的衣服有了溫度,這仇,她記住了。

    朝雲端了薑湯出來,碗裏飄著薑末,程莉閉著眼咕咚咕咚連薑末喝了下去。

    辣的感覺順著胃暖和著四肢,程莉這才覺得活了過來。

    程莉被獨立開,搜查繼續著。

    挖出瓦罐時,那些人臉上鬆了口氣,可打開瓦罐後,臉色又垮了下來。

    存折上寫得是程莉的名字,再聯想程老爺子對小孫女的疼愛,不用詢問,都能猜到原因。

    但是這錢的來源,還是要詢問一下的,而且程老爺子的錢也對不上。

    程莉抱著手臂看著詢問她的人,就是不回話。

    這人想發火,被領頭人製止,“小丫頭,你為什麽不回答?”

    “因為他太傻,不,所有搜查過我房間的人,都傻。”

    領頭人好脾氣的順著程莉的話,“行,我承認我們都傻,你能給解釋一下嗎?”

    “抽屜裏的畫。”

    領頭人對抱著一摞本子的人招手,他翻看了圖畫本後,同樣不懂,“這不就是畫了一些動物嗎?”

    程莉抬頭斜睨他一眼,“可是,棉紡廠用六十塊一張的價錢,買了三本48張,還曾經用十塊一張買過16張,會算數嗎?”

    程莉那不屑的小眼神,叫領頭人失笑,“你並不像一開始那樣傻乎乎的嗎?”

    “哼!因為我再傻下去,你們就被別人耍得團團轉了。是不是還要問木魚哪去了?”

    領頭人順口就問,“是呀,木魚哪去了?”

    程莉抬手指向白豔玲,“被這個女人的野男人搶去了。”

    白豔玲驚嚇得差點跳起來,“小四,你別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明白。那個滬市來的高人,在你房間裏待了一天,你男人出差不在家,那人不是你的野男人,是什麽?你婆婆就是這麽說的。”

    “小四!”白豔玲伸長胳膊過來要掐程莉,“我要掐死你,你這張嘴,整天就會胡扯。”

    程莉不屑的看著被領頭人攔住白豔玲,“心虛。”

    然後再看向領頭人,“她就是這樣欺負我的,特別是我看到那男人進她房間到天黑才出來後,她總是找機會想弄死我。她的腦子有病,該看醫生了。”

    領頭人抓著掙紮不止的白豔玲,一言難盡的低頭問程莉,“你懂野男人是什麽意思嗎?你看到後,有沒有告訴別人?”

    “野男人是她婆婆說的,說胡東華出差前要挑水,出差回來第一件事還是挑水,就說她……,

    我看到那男人後,沒有告訴任何人,我雖然小,可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他們還關上門授受。”

    程莉的話,不僅雷到了領頭人,更雷到了宿舍裏所有人。

    小四的話,說對吧?又不是她自己說的,是她根據白豔玲婆婆的話拚湊出來的。

    說不對吧?可又好像說的很貼切。

    “那,那個男人搶你的木魚幹嘛?”

    “白豔玲告訴那男人,說我的木魚是寶貝,那男人護著她,就趁我不注意搶走了。

    對了,那男人有兩個師兄一個師弟,還有一個白胡子師父,都來看過她。”

    “你胡說,你胡說。”

    白豔玲隻能說這三個字,不能說出所有事情的原因。

    若是說出來的話,必定要扯到程家祖墳的事情。這種事情能做,絕對不能說,會惹眾怒的。

    領頭人鬆開她,“你到一邊去,沒問你,你不準說話,不然就告你妨礙執法。”

    白豔玲退回牆邊,就遭遇到丈夫陰冷冷的眼神。

    她瑟縮了一下,又挺著肚子站直了。

    輪到問程老爺子的錢財去向了,程老爺子歎口氣,把老伴偷偷摸摸補貼娘家的事兒說了,

    “……,最後的兩千塊錢,借給我三兒子做生意了,去京城接我二哥的時候,拿了一千,剩下一千還在他手上。”

    程老爺子怕三兒手上錢太多,回答不好問題,就多扯了一千塊錢過來。

    程尚湖懂了,不管他爸手裏的三本存折藏哪去了,他爸不提,他就按照現在的說,

    “目前我手上一共有六千塊錢,本打算年前和兩個侄女分的,因為去接我二爺的事情,暫時都放在了我手裏,在西屋裏。”

    由此,就開始搜查西屋了。

    程尚湖的都查完了。

    程國田打開的包裹也查完了,那根已經揪了一些根須的人參也有出處。

    十多個人小心翼翼的捧下櫃頂上的箱子和包袱。

    按照程國田說的,一個個的打開,也按照程國田報出的明細一個個的核對。

    每一枚勳章,每一枚胸章,每一對肩章和領章,每一件物品,每一件軍裝,都被用白布包裹的仔仔細細。

    打開幾個箱子,看到的小包裹裏都是被標注了不同名字的茶缸後,所有人都驚訝。

    程國田的聲音像是陷入了回憶裏,幽遠又輕清,

    “……每次回到後方,我都把永遠留在了戰場的戰友的茶缸,收集起來,寫上他們的名字,記錄下我記憶裏的他們,

    茶缸裏的卷著的紙張就是,他們隻是千千萬萬的戰士中的一員,能記錄他們的隻有隻言片語,而我想記錄下他們的音容笑貌。”

    十多個人沉默的把東西仔細包裹好,放回箱子裏,放回櫃頂上。

    然後一言不發的退出西屋,此時,什麽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