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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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節到了。

    這時候不興放清明假,但是學校會組織學生去烈士陵園掃墓。

    而掃墓時間也講究,正中午去掃。上午先上兩節課,再組織學生去烈士陵園,到目的地的時候,基本是在正中午。

    除了上學的兩人,程家其他人全部回去祭掃。

    張希慶早就說定用自家的大卡車送程家人回老家,所以一早他就來了。

    程莉把自己的錢和照片也給背上了。

    程尚湖一看,也不放心了,同樣把錢給背上,還叫他二爺也把錢和折子翻出來,他給背著。

    待看到二爺隻有幾百塊錢,他驚訝的下巴快掉了,“二爺?”

    “我都拿去,嗯,投資了。”

    “投資?投哪兒去了?您可別被人騙了。”

    “放心吧!”

    程尚湖能放心才怪,跑去跟他爸一說,還被他爸拍了一巴掌,“多管閑事。”

    程莉不但把錢帶上了,還把三隻給帶上了,不能鎖在房間裏,更不能放在外麵,那就帶上。

    天熱了,衣服肯定是沒有的,不過有牽引繩。

    小板凳二凳子都搬上了大卡車。

    程莉堅決坐後車廂,她不放心三隻。

    程國田也不坐駕駛室,他認為正是春暖花開時節,他看不見,但是他能聞能聽。

    結果,14個人都坐了後車廂。

    車子啟動,程莉安撫著有些害怕的三隻。

    程國田沒心情管這三隻了,他的心是期盼又膽怯的。

    揣著六十塊錢的程章興是最興奮的,他掙錢了,兩個月的工錢。

    隨著離家越來越近,車廂裏的氣氛越來越沉默。

    程國山早早就做了準備了。

    聽到汽車喇叭聲,趕緊帶著兒孫出來迎接,“二弟,快下來,早飯做好了,按照你喜歡的口味做的。”

    鼻尖環繞著露水和青草氣息,程國田的情緒緩和不少,再聽大哥這話,他提高了情緒,“大哥還記得我的口味?”

    “記得,你最喜歡吃紅薯幹稀飯,紅薯幹昨天就泡上了,保證煮透心了,還有菠菜悶綠豆皮,紅薯丁黑麵花卷,你大嫂的廚藝不錯的。”

    程國田笑了,“那我可要好好的嚐嚐。”

    老兄弟倆說話間,車廂裏的人陸續跳下來。

    程章興喊了一聲“臨走時叫我”,就往自家跑去。

    程尚河和程尚湖兄弟倆在車廂下麵接抬下輪椅。

    輪椅落地,程國山忙叫兩個兒子帶家小喊人。

    一陣二叔二爺爺的喊著。

    程國田笑嗬嗬的都應下,“好好好,趕緊都進屋去吃飯吧!”

    程國山接過輪椅,“我來推試試。”

    就算他特意把門口的土地給夯實了,輪椅也有些難推。

    程尚湖接了手,“大爺,我來,這土路不好推。”

    程國山笑罵他,“肯定是你這輪椅做得不夠好。”

    程尚湖點頭應是,“是是是,回去我想辦法改改,縣裏的土路也很多。”

    進了院裏,立刻就顯得擁擠了,程國田感覺著身邊的人擠人,高興的很,“大哥家這是人丁財旺啊!”

    程國山看了眼七個孫子四個孫女,“哼!都是一群隻知道吃飯的。”

    “大哥這話不對,人多就幫手多,關鍵時候,你就知道了。”

    程國山知道二弟想到了他自己隻能被兒子托付給魏家的無奈,趕緊換話題,“對,二弟這話有道理,尚湖,給你二爺推到桌邊去。”

    桌子就擺放在院子裏,輪椅一在桌邊停放好,洗手水就端來了,擦手毛巾就送來了。

    程國田笑嗬嗬,還是兒孫多熱鬧。

    程莉把手上的三隻給拽去院牆邊的石榴樹下,讓媽媽幫忙係好。

    院子裏多了鵝叫貓狗叫,更熱鬧了。

    這邊剛要吃飯,那邊程尚江三口來了。

    程國山擺擺手,“今天不準說廢話,否則,你試試我會不會把你攆出大程莊?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程國山特喜歡小侄孫女說的這句話,非常貼切。

    程尚江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來一起吃飯,一起去上墳。”

    程國山總不能說不給大侄子飯吃吧?那可就太過分了,“行了,找地方坐下吧!”

    程秀喊了二爺爺後,就在程莉身邊擠下,“小四,我跟你坐一起。”

    四桌,分了輩分的,程莉坐在孫子輩的兩桌之一,程秀來擠,很合理。

    “好啊!秀姐,你別打掉我夾的菜就好,以前,你總是順手打掉大姐二姐筷子上的菜。”

    程秀的笑容一頓,立刻又揚起,“你也說是以前了,以前和現在不一樣了。”

    “對!以前,你在縣城作威作福,現在,你被打回老家刨土。就是不知道秀姐會不會刨,別把莊稼當成野草給鋤了。”

    “小四~”程秀的臉上是無辜的溫和,“你就不能不針對我嗎?”

    程莉的臉上是純真的無奈,“不行啊!以前,我大哥大姐和二姐都問過你這句話,你笑得非常開心的說:這就是命。

    可是你忘了十年河東轉河西這句話。秀姐,你針對我們四兄妹多少年了?我才針對你幾次?

    哪怕全部算上,也才將將就就一年吧?你就受不了了?我們那時候還在我奶的壓迫下,我們是怎麽受的?

    好人被壓迫了,怪好人不爭氣,怪好人懦弱嗎?壞人一改過,就該饒過嗎?

    那誰都去做壞人好了,隻要改過了,好人就必須饒了她。

    不然就會被壞人說好人太過分,不給她改過的機會,是不是?

    要是都是這樣的想法,這個世界上還有公平嗎?

    秀姐,我不管別人怎麽看,我就是要自己找回公平。

    我也不多針對你,就拉個平均數,去年,我們兄妹四個分別是9歲、8歲、7歲和3歲,去掉最高的和最低的,就是15年。

    15的一半是七年半,再減去我已經針對你的一年,還有六年半,等到你19歲半的時候,我就不針對你了。

    為了不被忘記,那就定在你嫁人時吧!你別告訴我,你20歲以前不嫁,那你就繼續被針對吧!

    因為你不嫁,你成了家裏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你被針對也是活該,對不對?”

    對你個大頭鬼!

    程秀在心裏咬牙切齒,為什麽這個死丫頭身上什麽都沒有?

    不可能,否則怎麽解釋她大半年的成果突然消失的狀況?

    那兩天,她除了去縣城一趟,就沒接觸過別人,何況這個死丫頭還撲倒過她。

    程莉笑眯眯的看著身邊程秀,手掌貼在她後背想幹嘛?

    想趁機偷走她身上的東西嗎?你看得到嗎?

    她可是非常信任舍利子的隱藏性的,否則大師也不會放心的把圓屋子徹底歸她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