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九章 母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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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落,還好嗎?」體內的同心蠱安靜下來。
    雙眼迷蒙,帶著霧氣,時落盯著明旬泛紅的薄唇看,而後踮著腳,印上去,咕噥了一聲,「還可以更好。」
    明旬眼角帶笑,再次按住時落的腰,反客為主。
    錘子幾人等了約莫半個小時,二人才手牽手回來。
    「看來這牽魂術還真不是不能解。」諸葛看著兩人如常的臉色,揶揄了一句。
    時落的羞澀隻有明旬看得到,對旁人,她一如既往的冷淡,「我暫時無法解了這術法,不過我卻能將他召喚出來。」
    時落用的是‘召喚",足以說明時落能完全製住那魂魄。
    其他人都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此人隱藏至今,不過是為了避開天道懲罰。」
    時落任由魂魄將他帶進石像,與那一縷神魂鬥法,她打敗那一縷神魂,也知曉了魂魄的來曆。
    此人製造罪孽,卻也是被製造出來的罪孽。
    「他是——」哪怕時落不歧視物種繁衍,也覺得不適,「母子通,女幹所出。」
    女子的丈夫是修道者,在孩子不足兩歲便頓悟,自此遠離塵世,消失在妻兒麵前。
    妻子獨自將孩子養大,所有感情都寄托在孩子身上,等孩子知事,母親不願旁的女性碰觸到自己的孩子,便親自給孩子起了蒙。
    兩人人日夜廝混,哪怕刻意避孕,也有意外的時候,這魂魄就是意外。
    出生就是罪孽,這兩人自是不會讓人知曉孩子的存在,是以,孩子剛出生,就被那母子兩拋棄荒野。
    隻是他們怎麽都沒料到,這孩子竟隨了祖父,有修道天賦,且生而有記憶。
    他是被豹子養大的,七八歲時,他終於找到那對母子,趁著一個黑夜,帶著豹子潛入這對母子家中,親手殺了那對母子。
    手法之血腥,讓醒來後的村民紛紛避之不及。
    殺了親生父母,這是他此生犯下的第一個罪孽。
    之後他偽裝成與父母走散的孩子,被一對沒有孩子的父母收養,而這對父母在一個名叫後嶼的鎮子上做小生意,離這鎮子不遠就是後嶼山。
    後嶼山屬雲陽教,雲陽教為當時大陸第一道教,據聞雲陽教曾有先輩飛升。
    以他的心智,沒用多久便被雲陽教一位長老帶上了山。
    「他犯下的第二個罪孽便是殺了自己的師父。」被殺的就是帶他上山的長老,隻因那位長老是個安於現狀的人,他手下修煉資源自然是不如其他長老。
    師父還在,縱使再不願,也隻能待在師父的山頭。
    眼睜睜看著其他師門的同輩領豐厚的資源修煉,資質原本不如他的修為都逐漸超過他,他當然是不甘心。
    道家講究因果,他連造罪孽,必然是要承擔後果。
    隻是此人極為狡詐,他竟將自己的命格跟他師兄換了,這位師兄便是將他帶上山的長老先前收的另一位徒弟。
    那師兄受了天譴,魂飛魄散。
    之後許多年,死在他手中的冤魂不計其數。
    時候久了,師門的人發現他的偽善,掌門派人追殺他。
    他逃竄之際,改名換姓,亦換了容貌。
    若不是找不到另一位與他命格相似的修道之人,他會將命格在一次轉換。
    許多年後,直到師門放棄追殺他,他才再次出現。
    那時的他修為已少有人超越,足夠建宗立派。
    「時大師,那是不是讓天道知道之前懲罰錯了人,天道就會再來找他?」錘子理完思路,問道。
    如果讓天道殺那魂魄,豈不
    是要省事很多?
    那魂魄用牽魂術將時落困住,除了試圖讓時落陪他一起修煉外,還有要時落幫他改另一條命的原因在。
    因為換命格,他得到過好處,再換一次恐怕是駕輕就熟了。
    況且時落竟然能想出將他下的詛咒轉移的法子。
    這跟他當年與人換命格何其相似?
    諸葛更在意的是,「你如何召喚魂魄?」
    時落掃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石像,「他想困住我,自然也守不住自己的秘密。」
    時落走向黑袍老人,「你確定你們這一門就剩下你一人?」
    「是。」
    畢竟整個門派都遭詛咒這事是前所未有的罕見事。
    「你說過願意為寨子裏無辜之人獻出自己的性命,這話可是真的?」
    「是。」黑袍老人沒有猶豫。
    「你不怕被人罵欺師滅祖?」時落再問。
    黑袍老人若是要幫她,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師祖錯的足夠多了。」黑袍老人回道。
    他再尊師重道,師祖這般害人性命,他也無法置之不理。
    既然黑袍老人坦白,時落也與他直說,「我這法子可能要了你的命,也可能會讓你徹底擺脫詛咒。」
    「多謝小友相助。」
    時落受了他這份感激。
    她走到石像麵前,在碎片裏翻找片刻。
    「在石像碎裂那刻,師祖的神魂已經消散。」黑袍老人說。
    明旬跟唐強,還有錘子過去幫忙。
    「落落,是不是這個?」明旬指著地上一團褐色,正在蠕動的蟲子說。
    「是。」
    時落直接將這小指甲蓋大小的蟲子裝進小瓷瓶裏。
    諸葛站在幾人身後,也看到這一幕,「那魂魄就是拿這母蟲詛咒的?」
    諸葛對這種詛咒方式很感興趣。
    「能不能借我看看?」
    時落將小瓷瓶給了諸葛,「前輩身上的詛咒被轉移,母蟲受驚,很快會醒來。」
    「既然是拿性命下咒,這母蟲又是哪裏來的?」諸葛打開瓶塞,飛快地往裏看了一眼,而後摸著下巴想了片刻,猜測,「不會是他當初拜訪的師門給下的咒吧?」
    說完,諸葛又搖頭,「應當不是,雖然許多門派都是表麵寬和大度,實則齷齪髒汙,給弟子下毒能理解,下咒卻麻煩,自己還要承擔因果。」
    諸葛看向黑袍老人,「你是受詛咒者,除了你師父提醒過你外,有沒有其他的預示?」
    普通人受詛咒或許無法提前察覺,修道者縱使無法測算出,多少也該有點預感。
    黑袍老人先是搖頭,隨即又想到什麽,「我不知那算不算是預示,在我剛修煉功法之初,我總會夢到與方才那蟲子差不多模樣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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