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一人一刀守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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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舅爺何出此言?”蘇晴一臉詫異的問道。
    “難道不是因為昨天犬子和三弟得罪了你麽?為了一個女人,值得鬧這麽大麽?”
    “張家橫行霸道,欺人太甚,在國舅爺口中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那敢問國舅爺,什麽是大事?
    也許對國舅爺來說,張家的利益,張家的麵子是大事,而一些個普通百姓的生死皆是小事是不是?
    但我太祖皇帝立國之初就已定下國策,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張楚公子有嫌疑在身本官要將其收監,還請國舅爺不要幹擾本官辦桉。”
    “蘇晴,你這是找死!我善意提醒你一句,有些事一旦做過了火,神仙也救不了你。”
    “多謝國舅爺提醒,來人。拿下!”
    展昭薛崇樓上前,伸手抓向張楚。
    張淑旺閃現到張楚的身前,周身氣場噴湧而出,一掌轟向兩人。
    “我看誰敢!”
    下一瞬,蘇晴閃現而來,一掌抬手迎上張淑旺的一掌。天山折梅手勁力湧動,張淑旺擊來的掌力被蘇晴瞬息間盡數化解。
    蘇晴反手一擊天山六陽掌轟擊而出,至剛至陽的掌力噴湧而出,張淑旺臉色大變,腳下頓時連連後退。蘇晴大手一揮,張楚身形騰空而起向皇城司倒飛而去。
    “爹——救我——”
    如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射入皇城司之中直到沒有了聲音。
    張淑成臉色陰沉,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刻他們兄弟兩都意識到事情的麻煩了。
    在京城生存了幾代的門閥勳貴們都已經適應了京城的生存方式。什麽樣的舉動,什麽樣的試探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大家都有默契。
    可張家卻忽略了蘇晴不是京城的門閥貴勳,他未必會遵從他們的之間的生存法則。
    蘇晴就像是來破壞生態平衡的外來入侵物種一般,讓張家無所適從極不適應。”
    關於張家發生的兩件事,對京城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但對於盤根錯雜的京城各大勢力,卻又是一處沒有硝煙的戰場。尤其是蘇晴這個人牽動的還是唐府和宋家的激烈戰場。
    夜幕漸漸籠罩大地,新月緩緩的爬上了枝頭。
    寂靜的如夢園內,一片死寂。
    雖然白天風平浪靜,但楊如夢能肯定,白天的安靜是為了等待黑夜的降臨。
    張家行事,向來霸道。從來隻有張家欺負人,何曾被人欺負過?蘇晴敢對張家齜牙,張家就必然會有激烈的報複。
    一切因楊如夢而起,就該由楊如夢而滅。
    所以天色剛剛暗下,楊如夢吃完晚飯之後就讓下人們早早的睡下。而臨時雇傭的工人,則放假回家。今夜的如夢園,隻有不到十人駐守。
    如夢園緊閉的大門後,兩隻壯碩的狼狗趴在狗窩之中打著盹。一個身形壯碩的女子,身穿著寬鬆的衣裳,扛著一根又粗又長的狼牙棒靠著台階假寐。
    雖然楊如夢吩咐過,今晚上不用值守,可以回宿舍休息。但傾城感覺今晚上應該會不太平,身為如夢園的護院,她應該在此看護。
    突然,兩隻狼犬的三角耳朵豎起,打盹的大狼狗睜開了警惕的眼睛,坐起身,直直的看向門口。
    假寐的傾城也猛地睜開了眼睛,站起身,滿臉凝重的看向門口方向。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越過城牆向如夢園內飄去.
    “什麽人!”傾城爆喝一聲,腳下猛地用力,大地一陣顫動,身形拔地而起,手中的狼牙棒迎著白影砸去。
    狼牙棒通體精鐵澆築,重逾三百斤,勢大力沉的狼牙棒在傾城手中更是有著超過三千斤的力道。
    尋常人被狼牙棒擊中,別說喪命,人能如雞蛋一般被打成粉末。但那人麵對傾城的狼牙棒卻輕輕的抬手一掌。
    “崩——”
    一道音波從手掌擊中的位置蕩漾開去,傾城手中的狼牙棒竟然仿佛是瓷器一般碎裂,崩碎。
    傾城發出一聲慘叫,仰天倒飛而去狠狠的跌落在地上。抬起顫抖的雙手,雙手之上已是鮮血淋淋。
    白衣人身著文士長衫,頭戴儒士帽,一臉鄙夷的看著地上的傾城。
    “一個後天境界的肥豬而已啊,還以為什麽玩意呢。”
    中年文士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一眼起步就要向裏麵走。
    “汪汪汪——”
    兩隻狼狗大聲的叫了起來,如夢園內,燈火亮起。如幾點星辰在夜幕中眨眼,但就算如夢園內已經被驚醒,卻依舊安靜的可怕宛如死寂。
    中年文士走出五步,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內院,一道黑色的身影迎麵走來。黑色的身影是一個身材婀娜妙曼的女子,約莫二十上下。
    女子不是很漂亮,但絕對很耐看。紮著兩根粗又長的麻花辮子,背後背著一柄修長的苗刀,刀柄極長,足有兩尺。
    中年文士看著走來的少女,眼中迸出兩道亮光。
    “如果換在以前,你這樣的貨色也萬萬入不了我的眼,但正所謂紅花需要綠葉襯托,看了剛才那頭肥豬,至少你的身材可供把玩,過會兒我姑且對你一入可好?”
    “你是淫賤書生何月生?”
    何月生臉色微微一變,因為這個名字已經近十年沒有被人提及了,當世知道這個名號的人應該不多才對。
    “看來你不是普通的護衛。”
    “看來張家請你來是讓你當炮灰的,一點消息都沒告訴你啊。就算張家什麽都沒告訴你,你隻要打聽打聽今天白天發生的事,也不至於如無頭蒼蠅一般一股腦的撞進來。
    我知道了!這十年你一直被囚禁在張家手裏是麽?這也是你為什麽消聲滅跡十年的原因。是不是張家許諾你,隻要今天出手就還你自由?”
    聽到女子的話,何月生的臉色猛地大變。
    “看來我猜對了。你放心,張家不會食言,因為你進入院子一刻你就不會活著走出院子。像你這樣惡貫滿盈之輩,但凡力所能及,必殺!”
    苗若男微微躬起背,手握上背後苗刀的刀柄。
    “哐——”
    苗刀出鞘。
    當苗若男苗刀出鞘的瞬間,何月生已經心弦繃緊了。他也已經無限的高估了苗若男的實力。
    可當那一道刀光亮起的時候,何月生才明白自己無限高估竟然是無限低估。那一道刀光,竟然比天上的新月還亮,比銀河才璀璨。
    京城中。蘇晴的府邸之內。
    客堂之中,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吹茶葉,悠然的抿了一口。
    “好茶,今年明前的上品龍井茶,雖然不如上等的龍雀,卻也僅僅不如上等龍雀而已。”
    “黃公公過獎了,黃公公突然造訪是有什麽事麽?”蘇晴臉上掛著笑,明知故問的問道。
    “我是代表皇後娘娘而來的。”
    蘇晴一聽,連忙站起身,“不敢當不敢當,竟然勞煩黃公公代表皇後娘娘來訓話,誠惶誠恐啊。”
    “蘇大人,皇後娘娘知道昨天蘇大人受了委屈,也知道了張家昨天做的混賬事。娘娘一直告戒張家要低調行事,不要張揚,不要惹是生非,可他們屢教不改。
    這次被蘇大人教訓教訓,也是好事,讓他們漲漲記性。
    但蘇大人,皇後的意思是適可而止就行了,蘇大人這邊受的委屈,吃的虧。皇後那邊給予補償。咱家帶來的那些,都是賠償給蘇大人的。
    蘇大人是國之棟梁,國之相帥,不該與那兩個混賬東西計較。蘇大人以為如何?”
    蘇晴笑盈盈的看著黃公公,又看著地上擺著的金銀財寶卻緩緩地搖了搖頭。
    黃公公的臉色猛地一沉,”蘇大人什麽意思?難道皇後娘娘的麵子,你都不給?你是不是仕途太順了都忘了自己是誰了不成?你,隻是一個臣子。皇上皇後是天地乾坤,臣子抗命,此乃逆臣。”
    “黃公公言重了,不是蘇某不是不給皇後娘娘的麵子,而是皇後娘娘把先後順序弄錯了。
    是張家有錯在先犯了錯。張家犯錯應該由張家道歉才是。皇後娘娘為後宮之主母儀天下,您替張家道歉已經錯了,我若因為皇後娘娘道歉而不追究,那就是錯上加錯。難道張家的錯就該這麽錯下去?
    小錯,在尚未釀成大禍之前了了最好,任由小錯遺留下去,早晚會釀成大禍。”
    “蘇大人是想怎麽了結張家的小錯?”
    “皇城司現在查到的是張家一年來的的罪證,如果再查下去,不保證還有沒有三年來的,先把這一年來的給了了吧。”
    黃公公嗖的站起身,周身氣勢噴湧,宗師境界如黑雲壓城籠罩而去。
    “蘇晴,咱家看你是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
    蘇晴澹然一笑,黃公公的武道壓製在蘇晴身前三寸處戛然而止消失無蹤。
    這世道,誰還不是個宗師境界呢?
    黃公公臉色再次一黑,站起身,“既然蘇大人非要自尋死路,那咱家也不攔著。隻希望蘇大人別連累整個蘇家。”
    “我送送黃公公。”
    “不必了。”
    另一邊,如夢園的前院中,血腥味彌漫擴散開來。
    苗若男的輕輕的用衣袖擦去苗刀上的鮮血,此刻的地上,已經倒下了十二具屍體。
    這十二具屍體,曾經都是惡貫滿盈臭名昭著的存在,卻又都消聲滅跡了許多年。
    第一批,何月生一個高手。第二批,兩個,第三批,三個,第四批,六個。
    尤其是最後一批,六個全部是先天境界,其中三個先天後期的高手。
    可即便是六人聯手,都沒能撼動苗若男分毫。六個人,隻接了苗若男五刀,第六刀後,六人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