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路走來盡是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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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三暈乎乎地仰麵躺在自己的床鋪,周圍室友們鼾聲此起彼伏,節奏感宛如一場大型交響樂。

    哪怕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鬆本亂菊對他的那句邀請依舊在他的耳畔縈繞。

    月光透過窗,在道三的眼底倒影出一個死神的英姿,漸漸的死神的容貌變得模糊不清,最後變成了道三自己。

    就在白天,他還不過是一個為了生活拚盡一切的普通靈魂,一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埋葬在屍魂界白沙下的卑賤生命。

    一個聲音把自己從悲慘的命運中拯救了出來。

    “成為死神。”

    道三沒有選擇拒絕,他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哪怕剛剛那幾位死神給他的第一感官並不好。

    道三還沒有率性而為的資格,在居酒屋的道三不還是每天要麵對店長的折磨。

    成為死神,無關其他。

    道三與月光對視,白色眉毛一挑一挑,仿佛在訴說心事。

    “一切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成為死神。

    還有,謝謝你,亂菊阿姨。

    亂菊可不像道三那樣如同個詩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鬆本亂菊又留下來花費了10分鍾的時間,簡單的教導羽生道三如何控製自己的靈壓。

    至少讓道三不至於在睡夢中,無意識散溢靈壓,進而影響到室友。

    又公費玩了一天的鬆本亂菊蹦蹦跳跳地返回了靜靈庭,手裏還提著一壺酒。

    開心。

    說實話,認識了一個天才,哪怕足以稱之為超級天才,鬆本亂菊也沒什麽別的想法。

    但就像是由東方傳過來的新年一樣。

    沒人見過年獸,但這不妨礙大家借著打年獸的名義,吃點好的。

    借著遇見一個野生天才的喜事,喝杯酒怎麽了?

    直到後半夜,鬆本亂菊才提著酒壺,橘色頭發披著臉,金色眸子迷離,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靜靈庭十番隊

    “亂菊醬,你在做什麽?”一個大叔的口音,卻帶著深閨怨婦的語氣。

    “額,咳咳咳。”冷不丁的耳邊聲音把鬆本亂菊嚇的嗆住了,回頭一看,是一張貼近的猥瑣臉,險些又被二次傷害。

    “隊長!”

    “鬆本亂菊副隊長,私自滯留流魂街,還向同僚拔刀,可真有你的啊!”

    誌波一心少見的在下屬麵前表達了自己的怒意。

    其實教訓幾名十二番隊隊員無所謂。

    死神有著嚴苛的階級製度。

    戰時,亂菊哪怕處死席官級幾人,也不是什麽無法饒恕的罪過。

    而十二番隊用虛做實驗,也需要一層遮羞布,這件事,涅也沒打算深追究。

    對於一心來說,問題在於。

    你摸魚居然不帶上我?

    你喝酒居然不帶上我?

    你打架居然不帶上我?

    鬆本亂菊也知道自己這個隊長的脾氣,拍拍誌波一心的肩,“我這次可是發現了一個超級天才!稍微培養一下,很快就可以達到席官的地步,而且人非常勤奮,到時候也可以幫我們分擔隊務!”

    十番隊是警備隊,相對來說危險任務不多,但雜活卻是最多的一隊。

    警備誰?

    警備的就是靜靈庭。

    主要是警備十一番隊那些大老粗,外加那些個貴族們。

    兩夥人都不好弄。

    十一番隊惹禍了,就需要十番隊做出損失,統計向四十六室匯報,並且,十一番隊做的“好事”,還要十番隊善後,報文件。

    因為十三番隊這些年損失慘重,被山本總隊長請來頂包的誌波一心,在十番隊呆了不到一個月,就開始罵娘。

    真是內憂外患。

    外的十一番隊不說,他偏偏還攤上這麽一個副隊長。

    亂菊恍若未覺,喝的五迷三道,見隊長在認真思考,呲起了大白牙,對一心豎起了大拇指。

    一心深呼一口氣,“我們確實需要一個勤奮的超級天才。”

    亂菊附和地點點頭,“我明天就把他接到安全的地方!”

    你是要接羽生道三嗎?

    一周七天,副隊長上六天班,你都外勤了四天,明天還再要摸魚一天?

    還有“亡法”嗎?

    “你沒有明天了,按照隊規,要關你一周禁閉!”誌波一心黑著臉,這是十二番隊部分理虧的情況下。

    因為作風問題,她也沒少被關禁閉,黑屋摸魚,算是退而求次吧,“那隊長安排一下明天派人去潤林安的小林居酒屋接一下羽生道三。”

    鬆本亂菊摸著“回家”的路,自己把自己送進了十番隊禁閉隊舍。

    “羽生道三。”

    誌波一心念叨著這個名字

    這個少年的情報,道三所知有限。

    太刀川在十三番隊算是小名人,她因為一個少年的緣故鬧得昏迷了一整天,可是最近十三番隊的大樂子。

    決定了,明天自己親自去接他。

    最主要的是,又多一天可以摸魚。

    對了,一會還要把剩餘一人高的工作文件給亂菊醬送過去!

    哈哈哈!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誌波一心就是想笑,叉腰笑!

    第二日,太陽已經透過窗戶照在了臉上,羽生道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抬起胳膊,遮擋住直射過來的陽光。

    控製住自己靈壓的一夜,他和自己的室友們今天沒有再做噩夢。

    這是他睡的最安逸的一覺,也是他來到潤林安之後,醒的最晚的一天。

    已經接近晌午,道三伸出手臂遮擋住直射過來的陽光。

    沿著這條已經被印下自己鞋底痕跡的小路,這一次,羽生道三走的很穩也很慢。

    “原來這條街繁華的時候,竟然真的有這麽多人。”

    “原來這裏竟還有一棟三層小樓啊!”

    “原來這棵櫻花樹,也結了新的花骨朵。”

    還記得自己來潤林安的時候,那棵長在路邊的小樹明明還隻是光禿禿的一條,那時對世間一切都漠然的道三,還以為這隻是一棵枯死的樹。

    而他也從來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欣賞這些風景。

    等羽生道三從後門回到小林居酒屋的時候,算算時間,室友們的午休都要結束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回到這裏,但沒辦法,他唯一的家當就存放在午休宿舍。

    他需要拿到這些,作為送給亂菊阿姨的謝禮

    並且,昨晚的亂菊走的匆忙,直接將這裏定為約定地點。

    來到門前,道三手剛剛按住門,便聽見已經睡醒的室友們在聊天,道三沒有直接推門,想等室友們把自己的事處理完。

    可卻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籲,不做噩夢的日子還真爽。”

    “老大,你說道三醬是不是招惹了什麽髒東西,我在三十區的鄰居阿婆,特別靈。”

    “閉嘴吧你,別讓道三聽見。”大光頭輕輕嗬斥了一句。

    “大家都不容易,尤其是道三,連個親人都沒有。”

    “是啊,道三太辛苦了,我要不是在家鄉活不下去,我可不來這受罪,真不知道一區有什麽好的。”

    “該死的店長老狗,等我不幹那天,肯定悶頭揍他一頓。”

    “到時間,該上工了,別讓老狗抓到。”

    羽生道三就這麽站在門前如遭雷擊,麵色複雜,尤其是在自己將要離開這裏的時候,知道這樣的消息,心中很是莫名。

    伴隨著“嘎吱”的推門聲,迎麵走出來的是錯愕和震驚的光頭老大。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