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多寒暄，三言兩語，誌波一心便說出他的請求。

    雖是女兒身，但空鶴表現的卻是相當的豪爽，舉起旱煙，根本沒有過多的猶豫。

    “你們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請跟我過來吧。”

    空鶴起身，道三也急忙起身。

    剛抬起頭，便差點被空鶴姣好的臉蛋懟住，兩人的鼻尖幾乎擦在了一起，這個距離，他甚至能感受到空鶴的呼吸，和她身上淡淡的煙草香氣讓道三忍不住鼻尖聳動。

    道三臉頰一紅，急忙往後稍，這個大姐要幹嘛。

    合理的分析一下，難不成自己在成為死神前，還要賣身？

    空鶴白了道三一下，一個閃身重新來到最前邊，“小鬼，下次再用那麽失禮的眼神看我，小心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說著空鶴拉著玉頸，伸出她的纖纖玉指，恐嚇般地對著道三的眼睛勾了勾。

    “萬分抱歉，空鶴閣下。”

    空鶴挺胸，一個翻身回到了前邊，擺擺手，沿著廊道，帶兩人來到了另外的房間。

    空鶴手按在拉門上，用力一拉，伴隨著“嘩啦”的聲音。

    “岩鷲，出來了！”

    “一心叔叔，這位客人你好，我叫誌波岩鷲。”

    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伴隨著開門聲，一個頭戴綠色頭巾，和誌波一心有六分相似的男人，露出和空鶴有七分相似的爽朗笑容，姿態很標準地跪禮在門前問候。

    羽生道三急忙回禮。

    “你是想讓岩鷲來教道三？”誌波一心的嘴角抽動，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本來是想讓空鶴幫忙，自己這個侄女，除了尚不能卍解，但斬鬼走白接近隊長級，做道三的啟蒙老師綽綽有餘。

    “怎麽了。”感受到弟弟被小覷，空鶴明顯有些不高興，非常驕傲地挺起胸，“雖然還不成器，但他現在也有戰鬥番隊席官的水平。”

    初次見麵，本來就對道三沒有什麽好感，也就是剛才道三的眼神沒有充斥著色情，不然，哪怕有一心大叔的麵子在，空鶴的拳頭也揮出去了。

    現在又有一心剛剛的“助攻”，空鶴對道三的印象一下子差到了極點。

    “古咩，古咩。”誌波一心擺擺手，看向臉和自己有七分相似，但還有些青澀的岩鷲，“那我就把道三交給你了，他才剛剛開始靈壓的修行。”

    “請您放心。”一聽是“剛剛開始修煉”，岩鷲本來還有些繃緊的臉鬆了下來。

    眼看一心和空鶴離開，羽生道三忍不住叫住兩人。

    “一心隊長。”

    羽生道三抬起手上栓著的兩壺清酒，是從居酒屋帶出來的，遞給了誌波一心，“這是我為您和亂菊小姐準備的謝禮。”

    誌波一心上下看了兩瓶酒，酒壺是那種最粗糙的泥塑酒壺，表麵因為反複打磨而顯得光滑，但也難免看著破爛不堪。

    一向不著調的他麵對羽生道三的主動開口，卻沒有開口調笑，麵部肌肉緊在一起，非常恭謹地低頭，雙手端過禮品很正色道：“感謝你的禮贈，我代亂菊收下了。”

    誌波一心知道，這可能是眼前這個少年，唯一能拿出來的東西了。

    空鶴也難免對道三這有些突兀的舉動有些錯愕，掃了一下道三身上多處補丁。

    印象稍稍有一絲改觀。

    自己的兄長海燕曾經說過：衡量一個男子漢，從來都不是去看他的擁有的財富。

    兩人離開，偌大的場地隻剩下了道三和岩鷲。

    羽生道三再一看身邊的“老師”，岩鷲哪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了，身體靠在牆邊，手指挖著鼻孔。

    道三看著“老師”這姿勢，臉色有些古怪。

    從臉來看，岩鷲和一心就很相似，而岩鷲的身材要比一心粗上不少，從體型上看就顯得更憨一點。

    還有這個扣鼻屎的動作，簡直和一心大叔一模一樣。

    道三牙齒死死咬住下嘴唇，微微低頭，想笑卻笑不出來，麵無表情。

    “大叔說你剛剛開始修行，你現在能做到哪一步？”

    哪一步？

    羽生道三回憶起自己麵對虛時的感悟，還有鬆本亂菊對自己的短暫教導，伸手將靈壓匯聚在手上。

    靈力形成脈絡，整個身體的靈壓開始扭轉釋放，匯聚在手上，源源不斷，緊跟著羽生道三一拳打了出去，空間發出爆響，整個場地為之一顫。

    羽生道三收回拳頭，深深吐了一口濁氣。

    白打。

    “不錯。”

    岩鷲眼前一亮，雖然明顯還缺少時間的沉澱，但這是白打無疑了。

    倒是能省不少事。

    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誤會了大叔的意思。

    自己剛才太緊張，表現的不夠優秀。

    一心大叔說的“剛剛開始靈壓的修行”是狹義上。

    某種程度上來說，天資平庸之輩在真央靈術學院六年也隻算得上“剛剛開始。”

    岩鷲仰起頭，略顯得意地看向羽生道三，“你是修行了多久，三個月，還是一年以上。”

    岩鷲合理的預估了羽生道三的修煉時間，特意往短說了點。

    說起來，這些天被姐姐大人關禁閉，他已經三天沒在別人麵前裝x了。

    “三個月，一年？”

    對於死神修行沒有多少概念的羽生道三，沒太聽懂岩鷲的意思，他甚至還有些擔心岩鷲會誤會什麽，影響到接下來的訓練。

    猶豫片刻，道三如實開口，“我可能隻修行了10分鍾。”

    岩鷲一開始有一些呆住，鼻涕都流了下來，然後像是沒忍住“噗”的一聲，眼睛擠成一條線，棱角分明的臉扭成了一團，捂著肚子，然後笑的眼淚鼻涕往外流。

    本以為是一個悶騷小鬼，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幽默。

    十分鍾？

    “哈哈哈！”

    岩鷲笑有一陣子，看到羽生道三有些莫名的臉，笑容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道三，“你怎麽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