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無生不魘,無始不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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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裏的刀像是活了過來,灰霧的靈壓一浪接著一浪。

    遵循著本能,道三念出了那來自心裏的呼聲。

    “無生不魘,無始不殃——不因。”

    道三持起劍,劍尖在腳邊輕輕一劃,發出“嘶嘶”的摩擦聲,然後輕輕一甩,整把刀幻化成了黑色直刃的模樣。

    “哦?”

    源歸二收起刀,沒有選擇直接攻擊。

    道三舉起不因,開始適應始解的感覺和斬魄刀的能力。

    隻是這能力,多少有一點讓人錯愕。

    道三看著少女隊長昏迷之後有些恬靜的臉。

    真的可以嗎?

    你在搞什麽。

    道三東張西望的動作,徹底消磨了源歸二的耐心,雙手握緊斬魄刀,身體拚命地往後拉,宛如是西方持矛衝鋒的騎士。

    源歸二的身前,靈壓開始變得有形,銳利,靈壓摩擦空氣中的靈子發出老舊齒輪咬合時發出的“嘶嘶”聲。

    周圍的沙石開始升騰,附著在重殺的周圍,像是武裝一層沙鎧。

    “死吧!臭小子!”

    來不及多想。

    道三還是選擇相信自己,舉起刀竟然直接刺進碎蜂的身體。

    蓄勢待發的源歸二,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當然,這也不影響他開口嘲諷。

    “哈哈,怎麽,斬魄刀解放之後,想要投降了嗎?”

    源歸二大笑,可笑著笑著,他就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恐怖,蒙在心頭。

    “為,為什麽。”

    源歸二突然彎下腰,“噗”的吐了一口血,全身像是受到了極大壓迫,整個人從剛才那種衝鋒狀態脫離,內髒大出血,關節處的骨頭出現細小的裂紋。

    那是什麽?

    羽生道三插了碎蜂一刀,然後傷害疊加在了自己身上。

    不,不對。

    這種攻擊,更像是自己的重殺帶來的震蕩傷,為什麽。

    為什麽?

    原理不難猜想。

    可是死神身體逐漸崩壞的“源歸二”此時已經很難無法運用人類的思維。

    它的心裏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種情感是“源歸二”從來沒有過,但它從自己吞噬的無數生命體中,卻能了解其定義。

    “恐懼。”

    這就是名為恐懼的形容詞。

    “你這個家夥,你這個家夥!”

    源歸二的臉像是受潮後被烘幹的牆皮,一片接著一片剝落,漸漸露出“源歸二”白色猙獰,屬於虛的臉。

    “你這家夥”

    剛才的聲音還是人聲,此時卻逐漸的變成了虛的那種咆哮。

    “該死,該死!”

    “源歸二”的身軀開始膨脹,此時它已經變成了一頭四腳大虛,“吼”出一聲,讓道三感到靈魂都隨之驚顫。

    還有,隨著體型的膨脹,源歸二的靈壓也竟逐漸上升,由一開始的副隊長級,一直攀升。

    道三的額頭浮現冷汗,白眉苦澀地皺了下來,左手再次抱起了剛剛莫名其妙被捅了一刀的碎蜂。

    這股靈壓,至少以羽生道三的境界來看,強度已經增長到碎蜂的層次。

    換句話說,這是隊長級的靈壓。

    “死,死,死!”

    龐大的體型,強大的靈壓,付出的是智慧,還有生命。

    道三神色愈加嚴肅,他獨特的灰霧靈壓開始向外擴散,或許這樣,才能為道三帶來些許的安全感。

    而在道三緊張中,帶有一絲絲興奮的目光下,膨脹起來的四足虛,腦袋突然爆開,緊跟著整個身體破碎。

    “呃?”

    道三有點懵,你死的也太草率,寫出來容易被罵。

    當虛的靈壓提升到隊長級的時候,身為始作俑者的太刀川都眼冒金星,浦原喜助留下的試驗品,其展現的能力,讓太刀川有些驚訝。

    別說是她,就連藍染都為之側目,也就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稍微從道三的身上錯開了幾分。

    無論站在怎樣的高度,隊長級都要算是大一點的螻蟻。

    而開始,他們看的有多認真,當虛爆開的時候,幾人就有多錯愕。

    銀的瞳孔瞪圓,卻怎麽也不能像往常一樣笑出來,“這個也是他的能力嗎?連隊長級的虛都無法抵擋。”

    藍染也沉默了,好像是和之前透明人類似,但一直觀察他的銀能敏銳的感覺到。

    這一畫麵,至少讓藍染有那麽一絲絲震驚。

    戰鬥是靈壓的戰鬥,這是藍染一直以來的看法,他不認為有什麽能力會絕對淩駕於靈壓之上。

    所以,這一幕,很有意思。

    “那個,打擾一下。”太刀山有些露怯地舉起手,她感覺再讓自己兩個同伴腦補下去,搞不好會腦補出什麽奇怪的東西

    “其實這個還算是正常現象,浦原喜助留下的那個大腦,本身就是殘次品,哪怕經過我的改造,因為基因崩壞而爆炸,也是相當正常的結果。”

    答案真的是這樣嗎?

    銀的目光像是不經意間掃過藍染,最終落在太刀川籬的身上,“原來如此,真不愧是太刀川前輩的試驗品呢。”

    太刀川“切”了一聲,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拌嘴

    銀這才又開口,“看來羽生道三的能力,也不過如此呢,藍染大人,需要我現在殺掉他嗎?”

    大體上,應該就是用斬魄刀計量敵人所造成的傷害,加以係數返還。

    至於能力出發的媒介,原理,這些看來不重要。

    這樣的能力,在十三番隊裏算是不凡,但硬要說也就那樣。

    至少依舊不應該入眼前這個男人的法眼。

    藍染扶了扶眼鏡,“銀,我應該說過,羽生道三的能力,有且隻有一個,其名為‘校改的正確’。”

    銀心中念頭一動,“萬分抱歉,藍染大人。”

    “而且,他的斬魄刀,真的像他所稱呼的那般,是叫不因嗎?”

    “按照常理來說,都已經解放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身為科學家的太刀川,本能地會對這些不遵循常理,不科學的東西產生排斥。

    “要記住,常理是用來約束平庸之人的,真正的天才從來不能用常理來評判。”

    “看到這裏已經足夠。”藍染轉過身,“隻是,羽生道三的成長太慢了,計劃繼續推行吧。”

    不知不覺間夜色已經降臨,三人迎著月光,留下三道狹長的影子。

    西一區,誌波家。

    “都怪我,昨天道三挨揍之後,今天我就應該製止他。”空鶴跪坐在房間裏,神情有些許的茫然。

    本以為有我誌波家的麵子在,追一個女孩子不是十拿九穩?

    萬萬沒想到。

    可昨天是道三挨了一頓毒打。

    今天幹脆人都沒有回來。

    大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能發生什麽好事?

    還用想嗎?

    肯定是道三已經遭了毒手!

    “空鶴大人,節哀。”金彥,銀彥在一旁安慰著。

    “找到了。”

    聽到弟弟的聲音,空鶴“嗖”的一下子直起身子。

    “人怎麽樣。”

    岩鷲莫名地看著姐姐,沒多想,抖了抖手裏一件多處補丁的破衣服。

    “道三小弟也沒留下什麽東西,我們把這衣服埋了,再給道三小弟立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