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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除夕到。
    去年夜無憂還在為了該為夜重華準備什麽樣的生辰禮物而發愁，今年卻是不用愁了。
    非但不用愁了，還美滋滋呢。
    給她梳頭的霽月也是一臉喜氣，隻是梳個頭的功夫，她已經往院子裏張望三回了。
    “除夕夜殿下也不能清閑，唉。”
    夜無憂正給自己描眉，中午的時候太後宣他們進宮吃了個團圓飯，都是些麵和心不和的人，大概太後也覺察到了各人的心思，吃了飯便讓他們都散了。
    這樣一來他們晚上就能自己過除夕了，說起來這是他們婚後第一個除夕，想到給夜重華準備的禮物，她就不由自主的彎了嘴角。
    院子外頭是十九他們在放煙花，隱隱還能聽見周圍百姓家的鞭炮聲。
    後廚的丫鬟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手上動作不停的捏著她們今晚上要吃的餃子。
    “好了，就這樣吧。”夜無憂從梳妝台前站起身，“我昨天可是說好親自捏餃子的，趕緊的，不然夜重華回來又要說我說話不算話了。”
    等她們趕到小廚房的時候，雲錦已經捏的差不多了，連帶著墨風和墨雲也在一旁捏餃子。
    墨風倒是捏得挺歡快，墨雲則有些機械的重複著捏餃子這個動作。
    “沒看出來啊，你們也會捏餃子？”夜無憂洗過手後上前拿起墨風捏的餃子，“嗯，看著挺像模像樣的。”
    “王妃，不是我吹，在王府裏我墨風捏餃子排第一！”他拍著自己胸脯，得意洋洋道。
    霽月撇撇嘴，“這也要炫耀。”
    墨風討好湊上前，將用麵捏成的人偶遞到她麵前，“送你的。”
    霽月瞅了一眼，“這是什麽？”
    “你拿起來看看。”
    夜無憂看了一眼，“捏的霽月啊，挺像的。”
    墨風衝著夜無憂豎大拇指，“王妃真是好眼力。”
    霽月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倒真是挺像的，連頭發絲都是根根分明的。
    她半信半疑的看了墨風一眼，“這真是你捏的？”
    “當然是！”他信誓旦旦。
    雲錦適時補了一句，對墨風使得眼色視而不見，“你可以信的，墨風小時候除了上樹掏鳥蛋就是下地玩泥巴，大概從五歲玩到了八歲？”
    ‘噗嗤’一聲，霽月不給麵子的嘲笑道，“八歲了還玩泥巴，哈哈哈……”
    墨風：“……”
    本想給雲錦一個危險的眼神，卻在收到墨雲更加危險的眼神後，訕訕別了眼。
    “怎麽這麽開心？”門外傳來夜重華的聲音。
    霽月連忙給夜無憂使眼色。
    後者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還未進門，夜重華就被夜無憂拉走了。
    說是給他準備了生辰禮物。
    於是夜重華萬分期待的被夜無憂拉著到處走，走走停停，直到逛完了小半個夜王府，他也沒見著禮物。
    “什麽禮物啊，藏這麽嚴實？”
    一邊拽著他走，一邊和他解釋，“我不是在帶你找禮物，我是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送你禮物。”
    夜重華將她冰涼的手捂在手心，“這裏就挺好。”
    夜無憂腳步一頓，“你確定？”
    他點頭。
    “那好吧。”夜無憂隨意踢了踢腳下的碎石子，隨後又清了清嗓子，“今年的生辰禮物有些特別。”
    夜重華含笑道，“今年打算唱歌了？”
    夜無憂：“……”
    “行，你想聽我唱歌是嗎？這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別別別，我不插話了，我保證！”
    輕哼一聲，夜無憂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也沒啥好送你的，就……”送你一個孩子吧。
    “就送我一個小肚子是嗎？”夜重華突然笑出聲，還順手捏了她的小肚子兩下，“我一心想將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可惜隻長了一點肉就不長了，不過看來小肚子倒是長得挺好，嗯，不錯，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夜無憂已經被夜重華的一長串話說蒙了。
    小肚子？
    她是在和他說小肚子嗎？
    他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變的啊！
    氣得夜無憂當場臉就綠了，一言不發就氣衝衝的往回走。
    夜重華一看她的臉色就暗暗叫糟，趕緊長臂一伸，將她撈入懷裏。
    夜無憂想不明白，本來挺好的一件事，怎麽就成這樣了。
    但看到他眉宇間存著一絲疲憊，還在耐心哄她的時候，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
    不過，她還是要‘報複’他一下。
    “夜重華。”
    “我在。”
    “我懷孕了。”
    果然，她感覺到攬著她的那隻手臂都僵硬了。
    嚇到了吧，活該。
    本想給你機會緩衝的，你自己非不要。
    夜無憂不老實的捏了捏他已經有些僵硬的俊臉，“喂！”
    眨眨眼，再眨眨眼。
    夜重華回了她一個僵硬的‘嗯？’。
    她將他的手再次放到她的小腹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肚子，“我，孩子。”
    這回，夜重華才真正的反應過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兩人成婚半年，他日日都在期盼她的肚子能有動靜，夜無憂卻說她年紀還小，不想太早要孩子。
    雖然這麽說著，也沒喝避子湯，打算順其自然。
    還不容易他的心思消停了一陣子，就給他來這麽一個驚喜！
    “無憂，謝謝你，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夜重華簡直要開心瘋了，欣喜程度隻有他和夜無憂成婚那日才能與之媲美了。
    他抱著她轉了三圈，才後知後覺又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了下來。
    “她多大了？”
    “一個月了。”
    “請太醫了嗎？”
    “怎麽，你不信我的醫術？”雖然她的醫術確實不值一提，但把脈這種事還是不會出錯的。
    “所謂醫者不自醫，明日我請柳老頭兒過來。”夜重華突然想起明天是大年初一，“反正明日我們都要去一趟柳府的，我們過去好了。”
    夜無憂也是想到了‘醫者不自醫’這個問題，更怕讓夜重華空歡喜一場，所以偷偷帶著霽月去了三家醫館，這才確認。
    “嗯，聽你的。”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雖然心裏早就知道了答案，但夜無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遍。
    “當然是女孩兒！”夜重華答得幹脆利落。
    夜無憂癟癟嘴，一臉委屈，“難道你不應該說‘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麽？”
    夜重華為難道，“嗯……我發過誓的，我不能騙你。”
    “既然是這個理由，那好吧。”
    “剛剛我還捏了你的肚子！”
    “嗯哼。”
    “寶寶有沒有被捏疼？”
    “他說可疼可疼了。”夜無憂故意嚇他，“他還說他是男孩兒。”
    男孩兒？
    果然，夜重華臉色一變。
    夜無憂撲哧一笑，“瞧你嚇得。”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回走，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裏。
    大概夜無憂的話真的給夜重華造成了陰影，第二日他就將那尊送女觀音擺在了兩人的床頭上。
    自此之後，每次夜重華湊過來親她，就會被夜無憂毫不客氣的推回去。
    她望著他笑，“觀音娘娘可在這兒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