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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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蜜蜜的真實姓名是什麽,其實,在這裏的每一個女人所用的名字,都不是真實姓名,每一個從客人和媽媽嘴裏喊出來的名字,或多或少都有著每一個女人所不為人知的故事。
蜜蜜,……
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麽給自己起一個這樣甜蜜又溫暖的名字?
難道是刻意為之的期待著想要一場柔情蜜意的愛戀嗎?
可是她卻在聽到我的問題後將雙手的指尖交叉,放在下巴那裏,對著我輕輕的笑了起來,歪著頭反問我:
“你覺得呢?”
我有些愣了,她看到我傻傻的樣子,笑得更開心了。裸露著的雙肩因瞬時的發笑而有節奏的抖動著,額前的微微彎曲的空氣劉海兒也在輕輕的顫抖著,彎彎的睫毛上翹,可還是掩蓋不了她眼底的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著她掩蓋在厚厚粉底下的臉,猜測著她麵具後的真實表情,可是眼前的人隻是笑了又笑,卻一言不發。
那時候,我還是不清楚她的故事,我隻記得,那天晚上,她的小虎牙一直在調皮的在我的眼前若隱若現。
直到那個男人再一次來到景梵會所,再一次的點了蜜蜜出台……
偶爾閑暇的時候,還總是能夠聽到有關她的一些傳聞。而我也實在好奇,這個有著可愛小虎牙的女孩子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她的眼睛裏到底在掩蓋著什麽樣的自己?在厚厚粉底下的臉龐是否和景梵會所外的年輕女孩子那樣無憂無慮、無所顧忌?
“大家快過來,我有個重大消息!”
“什麽消息?”
“你聽到什麽了?”
……
正在換衣間裏穿衣服的我對這樣的驚訝言辭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裏景梵會所,是這個城市數一數二的高級會所,能夠進入這裏來消費娛樂的,非官即富,再不然,就是黑白兩道。而換衣間外的她們在嘰嘰喳喳的,一定是聽到了什麽商業信息或者政府機密,再不然,就是哪一個幫派裏出事了。但是,直覺告訴我,這一次消息,似乎和以前的不一樣。
難道……是蜜蜜的事?
我心裏一驚,想要推門而出,想要仔仔細細的聽一下這個消息,這個很有可能關於蜜蜜的消息。
自從再一次來到這裏以後,蜜蜜是我唯一一個可以一起聊天、一起逛街、陪我一起照顧蔣紹的人。我不知道蜜蜜把我放在她心裏的哪個位置,可是,我卻早已經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每當五彩繽紛的霓虹燈迎來清晨的陽光,我就會和蜜蜜一起把濃厚的妝容卸掉。看著鏡子裏甜美可愛的蜜蜜,走出景梵會所的她和大街上青春四溢的女孩子們一樣純淨美好,看著她幹淨的臉龐,沒有人會想到她的工作是怎樣的不可理喻。
可是,大概所有的不可理喻都是有著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吧。
就在我觸摸到換衣室的門鎖時,我聽到了那個討厭我的女人的聲音。
“剛才我陪客人喝酒,你們猜他問了我什麽?”
是那個短裙女的聲音。
蜜蜜曾經提醒過我,說她曾經在衛生間裏聽到那個女人在媽媽那裏說我的壞話,讓我離她遠一點。
果然,混的太好也是會招人嫉恨的。
“是關於蜜蜜的事。”
蜜蜜的事……
我把已經放在換衣室門鎖上的手放下來。如果我現在推門而出的話,那個短褲女一看到我一定不會繼續往下說了。
“你快說啊!”
“就是啊,別賣關子了!”
“哎呀,快說吧,有關蜜蜜的什麽事?”
我現在換衣室裏,聽見短褲女清了清嗓子,說:
“今天我陪一個客人喝酒,中間他出去了一趟,回來就問咱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蜜蜜的女孩子。”
她還沒有說完,其他女人就趕緊問著:
“他問這個幹什麽啊?”
“他是誰啊?”
短褲女聽見她們問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有些心煩。
“你們別急啊,讓我慢慢說啊!”
換衣室外的吵鬧聲逐漸安靜下來。
“我說有啊,你要點她過來嗎?”短褲女頓了頓,“誰知道那個男人卻一直沒有再說話了呢。”
門外唏噓聲一片,有的人在小聲抱怨:
“這算什麽消息啊?”
短褲女聽見這話有些著急,連忙說:
“我還沒說完呢!”
我從換衣室的門縫裏看到,休息室的女孩子們又瞬間被她的話所吸引著。
短褲女接著說:
“後來,那個男人喝醉了,一直喊著蜜蜜的名字。”
“啊?”“喊她的名字?”“很有意思嘛!”
確實……
“我看那個男人醉了,就問他蜜蜜是誰。”
“哇哦,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聰明的!”“問出來了嗎?”“這個問題問的好,就應該這樣問!”周圍的人一句接著一句的附和著。
到底,誰是誰的誰?
“蜜蜜什麽時候認識的男人?”我搖了搖頭,腦海裏的思緒太亂了……
短褲女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卻說,蜜蜜,是我對不起你。”
外麵的那些女人們像炸開了鍋,“哇,太勁爆了!”“他會不會曾經是是蜜蜜的男友啊?”“他們兩個以前肯定認識。”
他們以前是不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而相互認識之後,所以發展成了現在的關係?
那個男人……不會真的是蜜蜜的男友吧?
也許,化上濃妝後的蜜蜜,真的有太多秘密……
“你們在說什麽秘密呢?”
是媽媽!
“都過來給我說說。”
媽媽突然進休息室讓我猝不及防、毫無準備。還好我在換衣室裏,而剛剛在換衣室外的那些女人們,可能就沒有我這麽好運了。
“沒說什麽。”“我們就是隨便聊聊。”
那些女人同樣對媽媽的突然造訪感到驚訝,回答媽媽問題的聲音裏都比剛才的議論聲小很多,聽得出來,那聲音裏還有一點微微顫抖。
其實,媽媽的脾氣並沒有她們想象的那麽暴躁,隻是媽媽不喜歡我們在休息室裏議論其他人的過去。她總是說,“每一個人所經曆過的,都是每一個人獨一無二的經曆,可是每一個女人進到景梵會所,就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