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曖昧不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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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燈的燈光下,嬌俏的鼻梁在燈光下投下隱影,秀氣有型的雙眉在安然的熟睡著,濃密的睫毛變得不再調皮,反而開始嚴肅起來,更加讓人有一種對我的眼睛一探究竟的衝動,那張微微張開的嘴,亦開始安靜,無聲中透著某種信息……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想知道會不會發生一一些什麽事?
    我偷偷瞄了瞄坐在床邊的程野,有些好奇。
    你說,他會不會以為我已經睡著了?
    “已經睡著了是嗎?”
    他看著手腕處微微放鬆的小手,心裏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還沒有結束,就要放手了嗎?
    或者說,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該死!
    我在心裏咒罵著,可還是能夠感覺到站立在床前的那個高大身影卻一直低著頭注視著床上的我。
    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剛剛原本還覺得特別依賴他的手有些鬆懈。
    他會不會真心覺得這個女人和自己見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
    七年前,曾經聽小胖說,程野從小到大,隻要是呆在自己身邊的女性,全部都是對他言聽計從,即便有些女孩子或者女人對他的話不聽從,那麽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這個女孩子或者這個女人的弱點,或者說是軟肋。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容易讓別人輕易察覺的軟肋,可是,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找到或者發現那個人的軟肋,不管這個人會做多少掙紮和逃離。
    最終這個人最後的結果大概都有可能是被知道她軟肋的人所利用、運用、為他所用。
    程野深深的明白這個百試不厭的道理,所以,從小的時候他就明白,隻要是自己想要的,如果想盡一切辦法,就總是會得到的。
    因此,我猜想,他總是在自己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是自己所提前設想的情況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發生,他總是會不按常理出牌的尋找解決方法,不管這個方法是否觸犯法律。在他的世界裏,基本上沒有那種讓一些人覺得不自由的兩個字。
    而剛才所說的尋找尚在他的棋盤上還存在利用價值的、不聽從他的話的人的軟肋,直到找到這個人的軟肋以後,並以此為證的告訴那個人,那個人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機率會轉變想法,聽從他的要求,用此來保住自己的生命、感情、金錢、權利和麵子。
    從而就不會再讓他下的棋輸掉了。
    可是……
    “呃……我怎麽感覺有點兒不一樣呢?”我心想,“怎麽感覺有點兒怪怪的呢?”我雖然閉著眼睛,可是我也知道程野就站在我的床邊,呃……其實,這個床,也不是我的床了。
    我緊閉雙眼,程野一直看著我的感覺還在,我繼續忍耐,忍住將要溢出來的眼淚,不想讓他發現我還難忘以前。
    我突然感覺有人在輕輕觸摸我的皮膚,有些粗糙卻不失溫度的手指輕柔的撫摸著我的臉頰,從我眉毛的尾部,到輕輕劃過我鼻子的鼻梁。
    還有我現在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微微張開而是閉合的嘴唇,他就那樣靜靜的撫摸著我的嘴唇,我不知道程野為什麽突然這麽做,可是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麽的溫柔,溫柔的觸覺甚至用“輕輕的”修飾詞都不能夠足以表達他在觸摸我的嘴唇時的溫柔。
    因為他的手指略微粗糙,還帶有越來越上升的溫度,細膩的程度讓我開始恍惚我一直感覺站在我床前的人是程野的想法是不是錯誤的,難道我的感覺是錯誤的?
    難道我床前的人不是程野而是沈延敘嗎?但是如此細膩的程度不像是程野的風格,他一向瀟灑肆意,無拘無束,怎麽可能會對我的嘴唇這麽的溫柔?
    可是,他的手指隻是溫柔的撫摸了我的嘴唇幾下,或許是因為他的力度實在太小,可以說基本上他的手指在撫摸我的嘴唇時根本沒有用任何力氣,隻是單純的撫摸,單純的皮膚和皮膚相互觸碰而已。
    但他的略微粗糙和漸漸蔓延上溫度的手指和我的飽滿、溫潤的嘴唇相互碰撞、摩擦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嘴唇開始散發著熱氣。
    在他的手指觸摸過我的潤滑的嘴唇之後,我的嘴唇像是有火球在那裏肆意的燃燒,像是有一種熊熊烈火在我的嘴唇點燃,點燃之後的火焰瞬間從我的嘴唇傳至腳麵,久違了的酥麻的感覺卻不像火焰那樣瞬間燃燒起來。
    而是從我的腳麵、四肢、發梢慢慢的傳回我的嘴唇,然後讓我的嘴唇又開始不自覺的微微張開,已經傳達至頭皮的酥麻的感覺開始漸漸喚醒身體裏隱藏已久的困獸,那困獸似乎早已經渴望了許久。
    像是一頭急急的、充滿饑餓感的、需要連忙填滿肚子的野獸,它似乎許久沒有吃東西了,盡管它一直隱藏在我的身體的角落裏,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他的存在,而這個困獸似乎就是因為那種酥麻的觸感才會從深沉的睡眠中的寒冷冬天中醒來。
    這讓我覺的,它的醒來不隻是為了填飽肚子,也不隻是因為害怕寒冬,而是它似乎知道深信的力量,它似乎深信自己的主人會來解開自己的枷鎖,解開自己的夢,將自己從我的身體裏喚醒。
    我想,我身體裏的一直隱藏了許久的、連我都不知道它的藏身之所的、充滿信仰的這個困獸的主人,應該就是站在我的床邊的、我的生命因為他而改變的那個男人――程野。
    程野依舊在觸摸著我的臉頰,可是卻在觸摸到我的眉頭以後,反複觸摸了好幾遍我的眉頭。我的觸感告訴我,我的眉毛在不自覺的皺眉。
    或許是他發現了在他眼前的人的眉頭有些微微彎曲,所以才會反複觸摸,似乎想要把我有些彎曲的眉頭撫平。
    “在做夢嗎?”
    我聽到程野在低聲的自言自語著,聲音中帶著絲絲的不可置信:
    “嗯,是的,這就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