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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你讓開一下。”我用非常強硬的口氣對沈延敘說。
    他聽完我說的這些話，低下頭輕輕的笑了起來。我能夠看見他寬大的肩膀在微微的顫動。那種散發著黑暗氣息的動作，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他看著地板，把手插進口袋裏，說：“我想你可能搞錯了現在的這個狀況。”他抬起頭，依舊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應該讓開的人不是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說：“而是你，蔣雯。”
    我聽到他說的話，覺得自己的心特別的累。因為就在陰差陽錯之間，我和程野的關係就好像變成像現在這樣陌生又疏遠，讓人心碎。
    我不想再和他爭辯什麽，因為如果真的要我和他之間因為這樣的事情鬥個勝負，那我寧願選擇退出，就像和七年前的不告而別一樣。
    “那好，我讓開。”我做了決定後，就轉身跨步，想要離開這個小過道。
    “又要走？”就在我轉過身以後，剛剛跨出一步，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雙滾燙的大手緊緊握住，身後傳來難得的溫柔嗓音：“是嗎，蔣雯？”
    程野這樣難得一見的低沉嗓音，讓我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了什麽。我回過頭，看著他因用力拉住我而泛白的手指，心裏竟然湧現出一絲不忍。
    再怎麽樣，他畢竟是小昭的父親。
    我看著他微微低頭的側臉，聽到他說：“七年前，你就是這樣轉身離去。”他慢慢的抬起頭，一雙細長的眼睛裏充滿著難掩的難過神情，繼續說著：“現在，你也要這樣絕情離開嗎？”
    “我沒有。”我想要解釋，可是，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以後卻又說不出來。
    “沒有什麽？”他握住我手腕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氣，看著我說：“你是不是想說，‘沒有離開’？”
    “我……”
    “你不用解釋了，蔣雯。”程野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感情。他側過身子，讓出了過道。說：“這一次，我放你走。”
    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所幸有他，讓我決定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我站在大塊的鏡子前麵，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因為上午的哭泣，依舊可以看出來一些痕跡。我想起剛才程野的那句話，滄桑中透著傷感，卻絲毫不失風度，甚至讓人對剛才那樣離開而有些遺憾。
    我打開水龍頭，泛著泡沫的水流衝擊著我已經微微泛紅的手腕，程野的體溫還依舊留在我的身體上，從他的血管裏傳達至我的皮膚上的跳動，並沒有隨著水流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在這安靜的環境裏越發的顯著，讓人在絲毫不在意的情況下反射出自己的想念。
    我把手心裏接滿的水撒到自己的臉上，讓我的大腦瞬間清醒。
    我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走出洗手間。
    在來到大廳的時候，我又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身穿格子西裝的程野正在跟坐在自己對麵的簡漫西談笑著，兩人的旁邊還有一對我不認識的男女。
    而我在心裏糾結著，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走過去。
    但是，從這裏到沈延敘那裏，隻有程野旁邊的那一條過道。我又看了看正在跟我打招呼的沈延敘，我別無選擇，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可就在我低頭邁步的刹那，我看見簡漫西掃過我的眼神。
    當我快走到程野身邊的時候，聽到簡漫西問程野：“程哥，你剛才怎麽去洗手間那麽久啊？等的我們好著急。”
    聽到她的話，我的心裏頓時緊張。
    “沒什麽，隻是遇見了一個擋道的。”程野的聲音依舊冰冷，像是在提起一個陌生人。而我恰巧已經走到他的身邊。
    簡漫西聽完他的話後就和旁邊的那個女孩子一起笑了起來。
    可我卻在因為這一瞬間的恍惚而失了神。
    我想要快點離開程野的疏離和簡漫西的嘲笑，卻突然感覺到我的腳踝被人絆了一下。我一下子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小雯！”
    我聽見沈延敘的大聲呼喊我名字的聲音，可還是不能夠阻止我在人前出囧。
    “有沒有摔到哪裏？小雯？”
    在我摔倒在地之前，我看見沈延敘起身向我跑過來的身影。
    他扶起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遙了遙頭，順勢在他的懷裏依靠著。“咱們快過去吧！”我低下頭，說：“我不想呆在這裏。”
    “好。”沈延敘一把把我抱起來，一直走到我們原來的位置那裏後，才把我放到椅子上。
    “小雯，這個是你愛吃的芝士意大利麵，還有培根卷。”他指著桌子上的西餐，接著說：“你快嚐嚐怎麽樣。”
    “好。”我答應的有意無心。
    “小雯，來，我把你的牛排切一下。”
    “嗯。”我低頭看了看，把我麵前的盤子遞給他。
    在現在的沈延敘麵前，我從來都是乖巧懂事，像是另一個自己。
    可是，我如果在程野麵前，自己就會變的陰暗腹黑。
    不過，為了小昭，我要選擇一個謙虛溫柔、穩重翩翩的男人作為我的丈夫。
    “沈副市長，真是幸會啊！”
    正當我發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那個讓我避之不及的聲音，又是陰魂不散的程野。
    沈延敘停下切牛排的動作，放下刀叉，站起身來看著程野。
    這兩個截然相反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一黑一白的兩種氣質在我的空氣周圍渲染著，這兩個人雖然都麵帶微笑，可卻隻有身邊的人能夠感受到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彼此的一雙眼睛雖然不會說話，可是眼睛裏發散出來的光芒已經足夠和太陽爭輝。
    “能否賞臉喝一杯酒呢？”程野微微勾起嘴角，舉著手裏的紅酒杯，在沈延敘麵前向前移動了一些。
    “您真是客氣了，我現在不是上班時間，還是喊我的名字吧！”沈延敘說著：“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
    程野。”程野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