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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敘，你別著急，我慢慢給你說。”我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心裏也是難受：“剛才……她把我的手機摔壞了，所以才沒辦法接到你的電話的。”
    “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沈延敘看著我，用眼睛上下打量著我，關切的問到。
    “還好，那幾個男人沒有做什麽事，幸好你來的及時。”我安慰著他說。
    “怎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小雯？”他問著我：“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嫉妒你，所以來找你麻煩？”沈延敘看著我的眼睛說。
    “可能是吧……”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對他說太多。但是，他好像有些好奇我昨天晚上到底經曆了什麽，讓本來已經跟著程野走上二樓的我又像是逃命似的跑下來找他。
    我抬頭看見了他麵前的方向盤，趕緊轉移著話題，說：“咱們趕緊去醫院吧，要去一點兒可以早點做準備。”
    “隻顧著問你了，倒忘記開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自己，又接著問我：“你有沒有聯係小昭的主治醫生？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沒有。”我在心裏懊惱著自己怎麽不把小昭主治醫生的聯係方式記下來的時候，又接著說：“不過，我給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新朋友打電話了。”
    “新朋友？他是醫生？男的女的？”似乎他一聽到我的新朋友，就會特別關心她的性別。
    “是個女孩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所以啊，你就別多想了！”我輕輕笑著說：“她是一個護士，在市裏的第一兒童醫院裏當護士長，挺有熱心腸的一個人。”
    “哦，這樣啊！”他轉動著方向盤，轉了一個彎。接著說：“那關於小昭的情況，她是怎麽跟你說的？”
    “醫生們還在討論手術的細節，估計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就會開始做手術。”說到這裏，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唉，還不知道手術能不能夠成功呢！”
    “你別擔心，一定會成功的！”他聽到我這樣子說，安慰著我說：“別多想，會好起來的。”說著，他就繼續問我：“餓不餓？這條路的前麵有一家早點店，還可以的，要不要下車去吃一點兒再去？”
    “我……你餓了嗎？”我心裏一直牽掛小昭，想著要趕緊趕回醫院，卻在說出這句話以後才想起來沈延敘或許也沒我吃飯。於是趕緊改口說：“那咱們就在那裏停下來吧，吃一點東西也好有力氣問問醫生有關小昭的事情，你要是不問我，我都沒感覺到餓，你這一問我，我倒真的覺得餓了呢！”
    “嗯，那好，就在那裏吃一點兒吧，也可以給小昭帶一點兒吃呢！”沈延敘看了看前麵的路況，有看了一眼我，笑著說。
    “他今天做手術，還不知道醫生讓不讓他吃東西呢……”我聽到他提起了小昭，心理又是一陣擔心，在嘴巴裏嘟囔了出來。
    “就是，你說的啊，還真是不一定呢！”他接著說：“好了，咱們已經到了！”
    我看著車窗外幹淨的小店，隔著一層玻璃都能夠感覺的到這個小店的生意火爆。
    這時，一個拿著公文包、穿著西裝的男青年從店裏走了出來，我看著已經下車的沈延敘，問到：“你今天是不是還要上班呢？這樣子送我到醫院以後再去上班的話，會不會遲到啊？”
    “你忘記了？今天是星期日啊！”他說完，就已經推開了小店的門。
    “老板，來兩碗豆腐腦，兩屜包子！”他剛一進門，就對著門口的那個圍著白色圍裙的中年男子說著。
    “哎呦，您來啦！先進裏麵坐著，一會兒就給你遞上啊！”說著，就有一個穿著大紅色衣服的中年女人領著我們走到了最裏麵的一個空桌子上。
    “延敘，這個老板，好像認識你啊？”我看著剛才兩個人的對話的樣子，好奇的問著。
    “還好吧，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就在這附近的一個大學裏當實習老師，經常在這裏吃早點，進的市政府以後，總是太忙，沒有時間，隻是偶爾才來吃一次。”他看了看周圍的擺設，用充滿回憶的溫暖感情回答著，笑著問我：“你呢？我不在國內的這幾年裏，你有沒有一些禮儀深刻，或者說，就像這個小店一樣留給你很多記憶的地方？”
    他的聲音溫潤如水，像是從雲端裏散開的雲朵，綿軟香甜，淨白無暇，充滿磁性的嗓音讓人不能夠從他的聲音裏感覺的到任何不適，和記憶裏一樣安靜的臉龐，讓我不能夠忘記從前，可是，那些在他不再國內的時間裏，他已經隨著國界和時間而離我漸漸遠去，慢慢住進心裏的，是那個讓我侵入我心裏的那個人。
    程野……
    還記得那時第一次見到的他，由吊兒郎當突然變得一本正經，把一直掛在肩膀上的西裝抖了抖，走到我的前麵，然後把黑色西裝穿了起來。
    當時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可是他就這樣頂著一頭有些淩亂的碎發和有著發皺的黑色西裝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而現在的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那個第一次走在我前麵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我們沿著學校裏的未名湖走著，他在前麵，我在後麵。未名湖裏倒映著周圍建築物的光亮，平靜如一麵鏡子的湖麵倒映著我和他的身影。
    明亮褪去的夜色裏，是靜悄悄的夜色裏低調的閃爍著碩大胸懷裏的閃亮，那些閃亮又使原本暗淡的湖麵變得生機勃勃。
    輕風吹過，我和他走過的柳樹的枝條隨意的擺動，柔美如湖水裏自由自在魚在遊泳後遺留下的看不見的美妙弧線，他走的異常緩慢，就好像有過這條路以後就是那所謂的世界盡頭，他那寬大卻有些鬆散肩膀讓我能夠感受的到他的隱隱的憂傷，黑色西裝的領子那裏所裸露出來的白色襯衣的領子，在偶爾經過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潔白。
    我能夠看得到他裸露在襯衣外的細長的脖頸，可以想象的到，白色的襯衣下是一個充滿活力四溢、新鮮美好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