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陌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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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程野堅定的眼神,我歎了一口氣,將關於佟丹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程野好像是已經聽過一遍的樣子,但還是裝作很認真的在聽。
    我對程野簡直不要太了解,隻要給我他的一個眼神我立馬就能知道他在想什麽,現在也是一樣。
    我知道他全都知道,但我保持沉默不想對此過於計較。
    程野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不像是蜜蜜的優柔寡斷,聽完之後他立馬就說道:“即使你在這個城市呆了這麽久,但你也離開了那麽久,七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你所見到的那家精神病院和之前的那家,可能早就相差甚遠了。”
    我明白程野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由他自己的原因的,所以我也更加相信他說的話都是對。所以那家醫院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而佟丹又在裏麵經曆了什麽呢。
    忍不住的著急起來,看向程野想要索求更多的信息。程野看著這樣的我歎了一口氣,他對我想來有求必應,繼續說道。
    “這家醫院我早在五年前就開始接觸了,裏麵存在很多非法的經營項目,你知道精神病人他們的特征有哪些嗎?”
    “說重點。”我極其沒有耐心地說道,又或者說我隻在程野麵前沒有耐心。
    他沒有絲毫的生氣好像料到會這樣,反而輕聲一笑繼續說道:“精神病人們對他們相信的事情十分執拗,並且他們普遍智商很高,有人看中了這點,所以隻要將這些患者稍加引導,他們就可以替我們賣命。事實證明一般精神病人研究出來的東西,比那些狗屁科學家們強一百倍。”
    我說:“我聽人說過科學家這項投資,風險很大,一般需要投入很大的價錢,但得到的東西往往不盡如人願。”
    “顯然精神病人比正常人聰明,這是優勢,人類發現了他並開始利用它,但這是不人道的,更是犯法的。”
    程野雖然隻是一筆帶過稍加引導四字,但不難想出這稍加引導是多麽的恐怖,將一個執拗的精神病人的世界觀徹底的顛覆過來,心理醫生能夠做到嗎?
    還是說,要借助一些恐怖的物理外力?
    我不敢在想下去了,誰知道佟丹在那裏究竟經曆著什麽樣非人的折磨呢。這麽想著臉上就立刻顯現出來了,我不習慣在程野麵前隱瞞自己,於是更加明顯,皺眉和不安,齊齊的出現在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上。
    “不用擔心。”程野說道:“要是你朋友參加了那個項目他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你們都沒有核實身份,想要打發你們不是太容易了。”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沒說那天發生的事情,他也許是想讓這件事情這樣過去,但我卻是內疚的不願提起。就像是李準所說的,我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愛我愛的太深了,但蒼涼的是我什麽也給不了他。
    “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處理的,你朋友叫……”
    “佟丹。”我連忙說道。程野別的不說能力是絕對數一數二的,隻要是他答應的事情沒有完不成的,一聽到他要答應我也放心下來。
    其實這麽看來,這個世界上讓我感到如此踏實的人,恐怕也隻有他了。
    “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一定還給你,但你的朋友也是真的精神有問題,我不能放任他在外麵,我會重新給他找一家沒有問題的醫院,一家讓他真正有可能康複的醫院。”
    “說不定她已經康複了。”
    我將煙頭扔在腳下,一腳踩滅。看著原本一點的星就這樣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徒生了蒼涼。
    我說:“小昭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雖然是問句,但話語裏卻充滿了肯定。
    程野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說起這件事情,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向來反應迅速的他竟然愣了幾秒才機械式的點點頭。
    我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他,憑什麽就這樣將我兒子得性命和我劃清界限:“這件事情你處理得讓我很生氣,你下次應該告訴我。”
    “你要知道這件事情我能處理好。”程野很快就恢複了精神,迅速的開始反駁我的觀點,但這件事情上我絕對不允許自己退讓,哪天我兒子的命就這麽栽在他身上使他能承擔得起嗎?
    而且那也是他的兒子。
    “我不管你是怎麽樣的,總之這件事情今後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可以無視你找人跟蹤我,也可以無視你向別人打聽我,更可以允許你讓別人開導我,但我絕不能夠忍讓你不告訴我關於小昭的任何你知道的事情。”
    程野可能是被我如此激烈的反應震懾到了,我十分清楚程野是一個多注重麵子的人,從那天吃飯就能看出來,麵對我如此激烈態度,我原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不管什麽道理直接反駁回來,但他這次沒有這麽做。
    隻見他好像是在沉思考慮什麽,繼而點點頭:“好。”
    雖然隻是一聲輕輕的好字,卻讓我的心突然冷了一半。從前的他即使我多麽不注意自己的態度,他總是會向我狡辯,我知道有時候我的不懂事會惹他生氣,但每次生氣之後麵對我的總是一張笑臉。
    如今我也開始反思,是不是真向李準所說那樣,這次的程野被傷的太重,徹底死心了呢。
    我不知道該對這種突如其來變化做出什麽改變,或許我應該祝福他,因為他終於向我所希望的那樣,不愛我了,但為什麽我的心更痛了?
    我再說什麽,程野卻在沉默了半天之後才說道:“天冷了,回去吧,你兒子那邊我會處理的,他身體一定會好起來。”
    程野隱約好像還想說些什麽,但他卻選擇了沉默,原來一向膽大的他也會有小心翼翼沉默的時候,一想到是因為我原本平靜的心就立刻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我惶恐,但我沉默。
    各自回了屬於我們的地方,我在化妝間裏對著鏡子中美麗的容顏發呆,而程野也應該回到了專門屬於他的包間,和生意上的夥伴們應酬,然後談天談地,就是不談自己一點也不開心。